《[综]我只想赚钱糊口》呀呀恭弥

32、32 女孩子

　　虽说很想去围观那边的夫妻吵架，但手中的事情若是不赶紧解决了，别说是去围观纠纷调解现场了，就是想要去街上走一走遛一遛也是不可能的。

　　能摆脱掉芥川一次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了，我现在是巴不得在没他的时候赶紧把太宰治丢过来的任务给完成了，这样这对师徒就能自己上一边该训练训练，该玩玩，至少下一次我是不会这么傻乎乎的跟芥川组队了。

　　记得上次太宰治提了一句带徒弟的事，不如等下回去就去广津先生那里看看，还没试过带个小徒弟是什么感觉，像太宰治跟中也这样的都是自带满级大号来玩，我只能跟在后面加个辅助，捡个漏，没有一点当大佬的感觉。

　　一群瑟缩在训练场的黑蜥蜴们：大佬，大佬求放过！！

　　现在只剩下个小问题。

　　我看着面前餐桌上摆的端正的报告，和一盘整整齐齐的汉堡薯条套餐，不禁陷入沉思中。

　　我是先吃东西呢？
　　还是应该先看报告呢？

　　等我看完这一沓子报告，这汉堡是不是就凉透了，那薯条是不是就不香脆可口了？
　　果然还是不应该让美食等待，那简直就像是站在街头等待被搭讪的小姐姐那样，错过这家就没下家了。

　　我决心已定，拿起汉堡，拆开包装袋子，准备往嘴里塞得那一刻，隔着桌子的装饰玻璃外面站着一位抱着玩具熊的小姑娘，那渴望的视线成功阻止我即将咬合的牙齿。

　　小朋友，你视线如此热烈，让我如何安心吃下去这汉堡。

　　我朝她身后张望着，没看到有看孩子的家长在这附近晃悠。准确的说，这个时间段也很少有家长带着孩子来商场，而且看着孩子的年龄，应该就是在幼稚园玩游戏的年龄。也没听到广播里播放孩子走失的消息，最有可能的就是某个员工临时将孩子带来了职场，然后孩子在无聊的时候偷偷跑出来了吧？

　　看着小姑娘不自觉摸上肚子的动作，我将手里的汉堡放下，朝小姑娘招招手，指了指我面前无人的位置。

　　果然，美食就像那位错过机会就搭讪不上的小姐姐，都跟我无缘啊！

　　我一页一页的看着文件，得到我邀请的小姑娘乖乖做到座位上，在确认我确实是请她吃汉堡的意思之后，认真道谢过，才拿起对于她的小手大不少的汉堡吃起来。
　　等我看的七七八八之后，才将报告放到一边，同样吃的差不多的小姑娘还老老实实的坐在位置上，眼巴巴的瞅着我。

　　“没吃饱？”不清楚孩子的食量有多大的我下意识地以为是吃食不够，准备再去点一些。小姑娘赶紧摇摇头，想要张嘴说什么，但是又像是有点为难的样子。

　　话说从刚才到现在，我好像都没见到这孩子张口说话的样子，难不成是说不出来话？

　　“你想跟我说什么吗？”我注视着小姑娘，看着出来，这孩子很紧张，紧张到连我都忍不住为那只紧紧勒着的玩具熊默哀。
　　也是时候通知管理员通知一下，看看谁家的孩子丢了，这么久了，也没见到有哪个家长出来找孩子？给人一种不负责任的感觉，这么小的孩子怎么能单独放出来？

　　幼时常常被上野贤二带着到处瞎跑放养的我摸出电话，正准备打电话把之前被我放走的近藤找回来。

　　“咲乐……”
　　“什么？”我茫然抬头，刚刚有人说话了吗？
　　“我叫咲乐，谢谢你请我吃东西。”小姑娘涨红了脸，虽然声音小的像个蚊子似的，但是我听清楚了。

　　“咲乐是吧。”我点点头，继续找电话号码，“你的父母在这附近吗？快去找他们吧，我还有事情，没办法跟你玩……哎等等，怎么了？”

　　我手里还拿着手机准备找近藤，在抬头看小姑娘一眼的时候，就看到小姑娘满脸泪水，哭的可伤心了。

　　服务员看着不对，赶紧跑来看看，她可是看着那位近藤先生对着这位顾客态度恭敬，可千万别在她当值的时候出问题！她还不想被辞退。
　　“请问，这是怎么了？”

　　被小姑娘这一出乱了阵脚的我：不知道，别问我，我现在心里慌得一逼。

　　看着服务员也有点小慌张，我站起来抱起小姑娘，“你们老板的办公室在哪里？”
　　“在顶楼，但是之前有通知，今天顶楼封闭，不准上去。”服务员还以为我要去投诉，吓得不清，但还是将我想要的信息说了出来，“请问有什么是我能帮到您的吗？”

　　“你已经帮到我了。”我单手起小姑娘，拿起那一沓子报告书，“剩下的就麻烦你帮我收拾一下了。”

　　我抱着还在哽咽的小姑娘，从几乎没人的安全楼梯，慢悠悠往顶楼走去。感受到小姑娘哽咽的程度没之前那么厉害了，我才斟酌着开口问她，“刚刚是我说错什么让你不高兴了吗？”
　　小姑娘摇摇头，小声趴在我耳边说道，“我想爸爸妈妈了。”

　　我的脚步停了下来，小姑娘的话给我一种不好的预感。前一段时间的战争中，死亡的并不只是黑手党的人，一般平民也有运气不好被卷进来的，这孩子难不成是那个时候存活下来的？

　　若真是，那这运气真不知道该算好还是算坏了。

　　我将那一沓子报告分成两份，放在地上挡灰，我坐一边，小姑娘坐一边。小孩子情绪不稳定，就算抱过去，情急之下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帮助找到她现在的监护人。索性现在让她歇一歇，等情绪稳定了再带过去吧。
　　战争已经过去一个月有余了，但是看着小姑娘的样子判断，这一个月她应该过得还可以。

　　我就这么坐下等着她平静下来，小姑娘自己抹抹眼泪，倒是不怎么哭了。

　　“织田作说，他们有事出去一段时间，但是我知道这不是真话。”小姑娘抱着玩具熊，情绪低落，“家里的哥哥们都照顾我，这次织田作出来工作，还特意带上我，我也知道会让他为难，但是他还是什么都没说。”

　　织田作……我感觉我好像听说过这个名字？

　　“家里的大家都是一样的情况，就算这样哥哥们都很照顾我，但是我还是害怕，我想爸爸和妈妈……”小姑娘的一只手悄悄揪住我的衣服一角，低着头一直不敢抬起来，或许是因为一直隐忍着的原因，浑身颤抖不止。“我真的很想他们……但是……”

　　但是他们已经回不来了。

　　织田作，织田作之助……我终于想起来，这不就是之前太宰治提起的那个名字吗？难不成那个家伙收养了这个孩子？还有哥哥们？情况类似的话，难不成都是被收养的孤儿？
　　按照太宰治的说法，那家伙自己也是个单身汉，而且据我所知，底层工作人员的月薪应该并不足够负担的起这么多孩子的生活吧？

　　织田作之助，果然是奇怪的人。

　　我的一只手落在小姑娘头上，轻轻安慰着她。

　　就这个年龄来说，她已经算是懂事了，肚子饿了也不会哭闹着，动口之前也会在再三确认，之后还会认真道谢。
　　家里的哥哥们，再加上一个单身汉的织田作，身边没有一个女性，这样的环境应该让她很慌张。之前一个汉堡的善意，让小姑娘这一段时间建立起来的堡垒彻底倒塌。

　　这世上不如意的事情多了去了，它总会找到法子破坏掉我们手里的幸福，将苦痛硬塞到我们手心，逼着我们要学会接受，要学会忍耐。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我轻声褒奖着她，回想起过去那段往事。

　　你已经做的很好了。那个老人在孤儿院禁闭室找到我时候，这么说过。

　　我差点杀死那个人。我这么对着那位老人说道，并不是因为后悔才这么说，而是陈述我因为何事而关进禁闭室的原因。
　　我拿着一块碎玻璃片，在那个孤儿院院长带我到他的卧室里的时候，趁着他一个不注意，在朝着他的脖子狠狠划过去，听到动静不对头的其他照顾监视孩子们的老妈妈们闯进来按倒我，几个人将我锁近禁闭室。

　　那不是你的错。老人解开将我锁起来的镣铐，牵着我的手，带我走出来那个关上门就没有了光线的禁闭室。
　　你是为了保护你自己，保护其他孩子才这么做的。

　　我不后悔，我也不会进行忏悔。我对着那位老人这么说道，即便周围的大人朝我投来看到恶魔崽子的目光，我也坚持没有改变过想法。

　　我并不后悔差点杀死一个人的事实，我只是后悔，那一道口子没有深到当场要了那个男人的生命。
　　无期徒刑并不能让这个披着伪善面目的男人意识到他犯下的罪有多重。孤儿院后花园的月季花多一分鲜艳，那个男人的罪孽就多加重一分。

　　像我这样有了案底的孤儿，是没有多少孤儿院愿意重新接手。但是那位老人却没有任由我在各个收留机构之间被踢来踢去。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他亲自将我接走，给了我姓氏，和一个家，闭口不谈他背了多少压力。没几年退休之后，带我在世界各处行走，见见他的老朋友们，教给我保护自己的方法，学会从别的角度看待问题。

　　我想，原本他是想我能善用自己的天赋，走在正道上惩奸除恶。
　　我想，我也是这么希望的。

　　他觉得，希望能在死前给我找好未来的道路，所以他接受了老友的建议，带我定居在横滨。
　　他觉得，森鸥外并不是个善茬，他应该更期望我接受福泽谕吉先生的邀请，这样未来即便没有了他，我的道路还会走的更加稳当。

　　那场大火烧毁了我的希望，带走了我已经习以为常的幸福，只剩下满腔的愤怒，和呼之欲出的杀意。

　　我抱着哭的累到睡过去的咲乐，在顶楼处碰上了一个神色匆忙的男人，他慌张的表情在看到我怀里的小姑娘之后，明显放松下来。
　　跟在他身后的近藤在看到我之后，原本像是不怎么在意的表情，转变成了慌张，但是我没了理会他的心情。

　　我注视着下巴上还挂着些许胡渣的男人，看着他快步跑到我身边查看怀里的小姑娘，听着他朝我道谢的声音，我笑了。

　　“她只是哭累了。”我这么解释道。

　　我从不知道自己的声音能如此平静，不知道我脸上笑容维持的是否得体，却能感受到我身体里流淌的血液是那么激动。

　　森先生，看来我们的约定确实是到了该结束的时候了。

作者有话说

　　织田作：你的脸好红。
上野：你看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