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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嫁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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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筠来到穆黎的房间,见他苦大仇深的样子不由得生气。她恨铁不成钢道:“你这副样子做什么?是穆府嫡子的样子吗?为了区区一个女人就这副样子,活该老爷一直不把家业交给你。”
穆黎听不进去,索性将书盖在脸上。宋筠走上前去知他吃软不吃硬又苦口婆心道:“黎儿,你爹现在正在气头上,你服个软他就没事了。难道你要看着你爹去提拔荣景苑那位生的小蹄子你才甘心吗?”
荣景苑里住的是她的死对头荣姨娘,自打荣姨娘入门她们就不对付,幸亏她先一步生下长子不然这家谁当还不一定了。
穆黎听见这话将书拿了下来,目光深沉道:“娘,你说的我都懂,但是晏青我必须娶。”
“她这是给你灌什么迷魂汤了?”宋筠蹙眉。
穆黎不似要多说的样子,宋筠无奈道:“眼下也不是没有法子,只是这晏青身世家境都配不上你,实在是不能明媒正娶,要不先纳她做小妾日后你喜欢再抬为平妻也不迟,这可她祖上烧高香才得来的福气。”
穆黎正欲拒绝,他的娇娇怎么能做小妾呢。宋筠不给他开口的机会又道:“这是最好的法子,惹急了你爹恐怕要你这辈子都见不了晏青,小不忍则乱大谋你自己思量吧。”
说完宋筠也不走,只静静看着让他拿主意。
穆黎痛苦的闭上眼,五指攒在一起化作拳头关节处捏的煞白,许久他才冷静下来。
看来只得委屈青儿了。
穆黎想通了嗓音有些嘶哑道:“那就依娘的意思吧。”宋筠欣慰的笑了笑,她向来办事麻利既然穆黎松口了,她也说到做到。
忙去安排媒婆上门提亲去了。
这天正是极好,万里无云。
晏家终于等来了穆府上门来提亲的人了。刘耕花是满脸的喜庆穿上她最好料子的衣服,连晏致和她也跟着收拾打扮了一番。
全家都喜气洋洋的,晏青也挂着微笑只是她瞧着总不对劲。
来的家仆也不是很多,但外面放着许多个大大小小的箱子,鹅鸭鸡这类的家禽也是不少。
晏青村何时见过这种场面,都围着晏家院子打探呢。有好事者憋不住问道:“刘大娘,你们这家里是有什么喜事啊?”
刘耕花喜不自禁大声道:“我们家晏青飞上枝头了做夫人去了。”她眼睛都笑眯在一起了,周遭的人是既羡慕又嫉妒。
真是有个好女儿啊,一朝飞上枝头做凤凰连带着一家人都鸡犬升天了。
晏青面子上过不去,私底下拉着刘耕花的衣襟示意她低调点,她不想被县令家的人看不起。
来的媒婆见刘耕花也炫耀够了,才开口道:“恭喜晏姑娘了,这真是天大的喜事。我们夫人说了明个儿吉时就接晏姑娘过去。”
晏青微征出声道:“不是要定个良辰吉日吗,怎么这么匆忙。”
媒婆笑的有些鄙夷心道做妾的还想要什么良辰吉日三媒六聘,不过她还是笑道说的委婉:“姑娘恐怕不知,只有正室夫人才八抬大轿明媒正娶的迎娶……”
晏青听明白了她这话的意思见瞬间头晕目晕,原来她是要做妾,亏着刘耕花在一旁扶着才稳住。
晏致和也听懂了敢情是要晏青去做妾,这么没脸面的事怎么能答应。但刘耕花眼睛一转就算是做小妾做姨娘也算是攀龙附凤了,她忙出声道:“这些我们都知道知道的。”
各项事宜交代清楚了,各人散去。晏青才止不住眼泪,独自哭泣。
她知道穆黎能说服家里迎娶她已是千难万难,但理想和现实的差距还是让她心里难过。
晏致和气愤的敲敲桌子道:“不嫁,说什么也不嫁。只做妾丢尽了我们晏家的脸面不能嫁。”
刘耕花伸手就拍在他的脑门上:“你懂什么?这嫁过去了也不一定做一辈子姨娘啊,如今是大丫先过门要是先一步生下长子那地位不也水涨船高了,要说你就是鼠目寸光,这一箱箱的珠宝绸缎你就舍得拱手相让了?”
晏源早已偷偷摸摸的把送来的甜点糕点给拆开来吃了,嘴巴里塞的满满当当一听说要拱手相让了连忙抱住晏青的腿含糊不清道:“姐姐,尿嫁尿嫁,不嫁窝就没有糕点吃了。”
晏青虽觉得屈辱但绝不可能不嫁的,如今的委屈正是她的筹码,她的心里也打好了算盘。
晏芷走到村头就听见大家再谈论她家的事,也知道是穆府的人来提亲了。
果不其然,今晚的饭菜也是她来了这么多日最为丰盛的一次。
鸡鸭鱼肉,样样俱全。她看着晏青眼角微红,也知她是哭了一场。
这事她也迷迷糊糊的记得,晏青才嫁给男主是小妾只是因为女主光环,硬生生的坏牌打成好牌。
靠着她的好运气先一步生下长子,再一步步从姨娘走到平妻最后更是做到了大夫人的位置。
好歹也是姐妹一场,晏芷拿出ysl小金条送给了晏青说了句吉祥话。
晏青有些诧异但还是接受她的好意。
天刚亮,晏芷就起床替晏青化了一个新娘妆再帮她穿好嫁衣。
一切准备就绪,送嫁的人只有晏致和,刘耕花和她。而晏源因为天气冷刘耕花舍不得叫起来,可能睡醒了都不知道自己的长姐已经嫁人了。
嫁人都这样冷冷清清。
晏青刚走出院子就被冷空气冻得瑟缩,但她没有迟疑迈进了轿子里。
来的人只有几个家仆,但晏青认识一人是穆黎身边的,心里也是微微一暖。
一定是穆黎特地派来的,他的心里始终都是记挂着她的。
就这样一行人,没有敲锣打鼓就一顶轿子就把她送进了穆府。
晏芷呼出一口浊气,不免的有些唏嘘。
穆黎的房间点着喜庆的红蜡烛,他也穿着大红的长袍,心里竟有些焦急,这么还没来呢。
因为是娶妾也不用给父母敬茶磕头,只消第二日再见面。他暗道自己怎么这么沉不住气,索性坐在床边但全身僵硬暴露出他的紧张。
吱呀一身,门开了。喜婆扶着晏青走了进来,穆黎忙站了起来就要上手拉住她。
喜婆笑着心里暗道果然是头回娶亲,这急躁的样子像个毛头小子。她在穆黎眼神示意下也不敢多待,说了几句讨喜的话,就关上了门。
穆黎缓缓的揭开盖头,看着眼前娇小的人儿顿时一阵心疼。他揽住晏青自责道:“你要怪就怪吧,是我的错答应了没有做到。”
晏青抬起头温柔道:“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我不怪你。”她没有任何责怪反而让穆黎更加自责道:“你放心吧,我绝对不会负你的。在我心里你才是我永远的正妻。”
晏青满意的缩在穆黎的怀里,有这句话她就放心了。
很快就到了赏梅宴的日子,晏芷早早的就来到钟府。天都没亮,钟府已经灯火通明。
丫鬟下人们神色匆匆,而钟凌微正在一旁指挥着。
下人将晏芷引了进来,钟凌微一见着就道:“你可来了,快给我上妆吧。”说着就坐在了妆台上。
晏芷也没有磨蹭快速的替她上好妆,上完妆再穿上华丽的衣服钟凌微满意的点点头。碧喜给了晏芷相应的银钱她就要离开。钟凌微出声道:“你也不必着急走,待会一起参加赏梅宴吧。”
晏芷想要推脱但钟凌微态度强硬,她盛情难却也只得答应了。
其实她对这赏梅宴也是好奇,难得有机会她也就大大方方的坐着等待宴会的开始。
没过一会钟夫人穿戴好起身,她也跟着去。原来这赏梅宴是在城边上的梅园进行。
她坐在马车上新奇的看着窗外的一切,钟凌微见她这样出声问道:“瞧你这模样,年龄也不大。怎么早早的就出来赚钱了?”
晏芷也不好细说只道:“我刚好有这门手艺,家里又穷这才出来赚钱养家。”
钟凌微点了点头正想问她为何戴着一面纱巾,可话还没出口外面车夫就说到梅园已到。
瞬间她的心思都在这宴会上了,全身都冒着紧张因子,瞧她的样子像是如临大敌。
钟凌微到现在还记得去年张夫人办宴会时被人嬉笑的样子,今日轮到她了她怎么能不紧张呢。
她可不想成为这些官太太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她深呼一口气,就着碧喜的力下了马车。一踩到地各位夫人就都迎了上来。
为首的便是宋筠,她一开口一旁的人都静了下来。她很满意这种效果,眼里看着钟凌微闪过一丝惊艳和嫉妒道:“钟妹妹真是许久不见了,保养的真好这是人比花俏啊。”
一旁的人也跟着附和,不停的恭维着钟凌微直说的她笑的嘴都合不拢了。
“确实了,钟夫人这口脂是真好看。”一夫人惊叹,从钟凌微下马车她就一直盯着她的口脂看。
“是啊,是啊,在哪买的?”她这一说大家都纷纷发问。而钟凌微只笑不语卖着关子,被缠的慌了她才说道:“待会儿,待会儿我再告诉姐妹们。咱们快进去吧,今日的主题可是赏梅呢。”
她一提起,大家这才跟着她进了梅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