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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冒昧来者皆是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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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不知林婆婆截获锦珍的用意,一路行至金陵城城门口,林婆婆形貌怪异,守门的士兵首先把她拦住。“你是什么人?入城需有通行证。”
“乖女儿,你是不是应该把你的腰牌拿出来!”林婆婆示意锦珍道。
锦珍点点头,拿出了代表府衙千金的金镶玉腰牌,士兵一看,连声说,“小人不识府衙千金罪该万死。”
众人穿过金陵城门,穿梭在喧闹的金陵街市,赫然呈现在眼前的是金陵府。“这是哪儿?娘亲。”锦珍迷茫地看向林婆婆。
“锦珍,这是你的家啊!”秦楠激动地告诉锦珍,“不信你上前一步,仆人定认识你。”
锦珍疑惑地看着众人,走向大门。管家急冲冲地跑上前来,“真的是大小姐,大小姐回来啦!大小姐回来啦!”管家又冲向屋内。
步入大门,看着熟悉的院子,锦珍开始头晕目眩,步入大堂,更是双眼纷花。这是所中林婆婆之毒后,她意识的混乱与现实的熟悉的场景的碰撞所产生的反应。顷刻间,李潇义、李夫人、二娘等齐刷刷地来到大堂。“锦珍,锦珍在哪儿!”李夫人焦急地呼喊着。当锦珍见到爹爹和娘亲,她的记忆突然全部恢复,全都是忆起在场人物,只是眼前顿时一黑,晕倒在地。
“快,快把解药拿出来。”秦楠拔剑指向林婆婆,把所有恨意都留在剑端。
“锦珍你这是怎么啦!你们都是什么人?”李潇义焦急万分。
“哈哈,哈哈。难道你不认识我这个老太婆了吗?李大人!”
“林则椒,原来是你!你怎么没死,你不是与你夫君同葬大海了吗?”李潇义的眼里满是恨意,“当年,如果不是因为你们夫妻二人私贩鸦片,林则尊也不会被你们活活气死。”
“如果当年不是因为你苦苦相逼,我丈夫也不会死,你还监禁我两个儿子,十二年了,你让他们生不如死地活着,我连他们的面也见不到,多年来我苦炼毒药也没有机会把两儿救出,今日,终于老天开眼了,你的乖女儿却主动送上门来!哈哈,哈哈!”
“你究竟把锦珍怎么啦?快,快给他解药!”李潇义焦急地叫喊着。
“李大人,你不要急,你先要把我俩儿毫发无损地放了,我才把你千金原样返还。”
“你们一家犯下的是贩卖鸦片的重罪,没有处死已经算顾念林则尊的恩德。你作为林则尊的亲妹妹竟然贪念金钱,伙同丈夫搭上自己一双孩儿干出如此违背良心之事!你还有什么理由劫持小女来要挟我。”李潇义说着说着,更是义愤填膺。
“老爷,你要三思啊!毕竟锦珍在她手上。”李夫人扯着李潇义的衣袖,痛苦地快要哭出来。
“是啊,伯父,锦珍的性命要紧,不过就是两个囚徒吗?能换回锦珍的命还是放了吧!”秦楠向着李潇义请求道,他急切的心情可以从言语的唐突中表现出来。
“这样吧!林则椒,你两个儿子在金陵城郊外的囚人所,把他们押回需要几天时间,不如你在府上住下来,先帮锦珍身上之毒控制一下,等你见到儿子之时,锦珍之毒也已解除,我作为父亲的,也有个安心。”
“哈哈哈哈,能在李府上住下来,真是三生有幸!”就这样,林婆婆在李府上住了下来,锦珍依旧是晕迷之中,被安置在自己房中,家人都手足无措。秦楠、谢吉成、谢非也在一旁忧心忡忡。
安顿好锦珍,李潇义突然警觉地看着谢吉成与谢非,“请问两位客从何处来?”
“小人谢吉成,从小失去父母,行走江湖,四海为家,谢非是我义弟。”谢吉成简单地自我介绍道,然后又补充道,“锦侠,哦,不,锦珍,她女扮男妆来到凉山村,与她不打不相识,后来我们还结拜了兄弟。”
“什么?你竟敢与锦珍结拜兄弟,你男女不分啊!”秦楠心情有些激动了,神情和举止也有些不雅。
“凉山村?你也去过那里?”李潇义疑问道。
谢吉成迟疑了片刻,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轻声嗯了一下。
“你是凉山村的村民?”
“那不是,我们只是暂时租住了一个院子。”谢吉成有些支吾了。他知道凉山村是一个神圣而奇特又与世隔绝的地方,一般人是进不去的,他后悔一开始说出与锦珍在凉山村相遇之事。
“听说凉山村以著名的凉山而得名,凉山上有许多珍奇异草,能解百毒,谢大侠既然与小女有结拜之情,请速去凉山采得白灵芝,以解小女之毒。”
谢吉成没有回应,心中顿生疑惑,白灵芝是上帝教的圣物,只有教主才拥有,凉山村真有白灵芝?租住在凉山村已有二月有余,凉山上也去过多次,并未发现过白灵芝。
“伯父,你为何不把那林老太婆的两个儿子速速放了,好让她帮锦珍解毒,她下的毒她定是有解药的。”秦楠的双眼充满恳求地望着李潇义,要李潇义却无可奈何地摇着头。
“我让三个女儿习武就怕她们被贼人所迫,另两个不学无术,锦珍却学得像模像样,然而她终究没有逃脱恶人之歹毒行径。事已至此,只能求得解毒之白灵芝,她才能有生还的希望。是啊,我也想释放林则椒的两个儿子,可惜,十二年前,她的这两个儿子看着父亲与鸦片一起燃烧成灰烬,当时,林则椒抱着丈夫的遗骨投身大海。她的两个儿子看着父母双亡,自己又将被终身囚禁,于是就畏罪自尽了。”
“这么说林老太婆还不知她俩儿的死迅!”秦楠惊讶道,眼里露出一丝的怜悯。
“好的,伯父,那我与谢非速去凉山村摘取白灵芝。”谢吉成向李潇义致敬告别。
“谢兄,初次见面‘伯父’二字似有不妥!”秦楠眼见谢吉成被委以重任心生醋意。
吉成并未争辩,致礼退下,疾步前行,李潇义连连点头,秦楠心中不悦,又见锦珍中毒的惨状更是痛苦不堪。
“你若无事,便退下吧!”李潇义淡淡地说。
“伯父,竟然锦珍已回来,那我与锦珍的婚事就先说定一下吧!”
“秦楠,不是伯父有意推脱婚事,如今锦珍生死未卜,我们还是等她相安无事再议吧!”李潇义抚袖而去,留下秦楠长跪于地。他慢慢地跪到锦珍床边,看着她的脸毫无血色的白,“锦珍你醒醒吧,醒醒好吗?”
“秦少爷,我们夫人说您不能长久呆在小姐的房间里,您还是早些回家吧!”芸芸走进房间,小心翼翼地通禀道。
谢吉成骑着马疾走在回凉山村的路上,谢非紧跟其后。
“大哥,你不能摘取白灵芝给他们,如果你成绩得到白灵芝一定会暴露身份。如今我的最要紧的是完成任务,不是在无意义的事情上浪费时间。甚至带来大祸患。”
“如果你觉得救人性命是给自己带来祸患的话,那我们主儿的信念就全错了。”谢吉成快马加鞭,把谢非远远甩在了后面,谢非竭力跟上也是枉然。
俩人回到凉山村租住的院落,喝了口茶便去找村上的一位年纪最长的婆婆。老人今年已经132岁了,银色长发披落垂肩,双眼微微闭,坐在阳光下晒太阳。许久,她才缓过神来,“白灵芝?这种奇草应该长在广西以南。凉山上也有一种奇草叫金玉香。它的花蕊是金色的,花瓣是白色的,花朵虽小,却香传十里。如果哪个山坳里有它存在,你站在山脚下定能闻到它的香味。”
按照老婆婆的方法,吉成果然在凉山的某个山坳里找到了这种金玉香,他采了些包裹好。但是心中却暗自担忧着,这么普通的小野花是否真如老婆婆所说的那么神奇,能够解百毒?李大人又为什么叫我来凉山寻找白灵芝呢?白灵芝是上帝教的圣物,难道教主已暴露行踪?如今寻到这金玉香也好,若真能解百毒,既能治好锦珍,又避开自己的嫌疑。
俩人又快马加鞭回到李府,吉成告诉李潇义,手中之野花便是能解百毒的金玉香,而不是白灵芝。李潇义看些吉成手中的野花,嬉笑着,“谢兄弟,你也是锦珍的朋友,你竟拿着一把野花说能救她的命?”
“老爷,事已至此,你还怀疑什么呀?先煮成汤药让锦珍服下再说吧!”李夫人看着锦珍的脸由先前的惨白到如今的深紫色,真的是心急如焚,心如死灰。
金玉香煮好的汤药很快给锦珍服下了,至于效果如何,锦珍的家人还有吉成等都想得到一个满意的结果。然而,中午喝下的汤药到了深夜还是依旧没有见效。众人都心如死灰地散了,只有秦楠和吉成依然呆坐在锦珍房中。
芸芸又来催促,“两位公子时辰不早了,还是回去歇息吧!谢大哥可以暂住府上,谢非已经歇下了。秦大哥还是回自己府上吧,一有消息我们会最先通知您的。”
第二日清晨,林婆婆在房内嚷嚷着,“我要见李潇义,今日是他女儿最后一天的解毒机会了,若还不将我一双孩儿释放,你的宝贝女儿将毒发身亡。”
“呵呵呵呵,林则椒,你多虑了!”李潇义走进林婆婆房内,嬉笑着脸,一副胜者为王的神情。“林则椒,当年你私贩鸦片,残害百姓,你还要你的一双孩儿?你又岂能不知当年因为鸦片而害死了多少性命,多少人因你而家破人亡。你只知道自己的金钱利益,不顾你大哥的名誉与百姓的生死。今天,你有这样的下场也是罪有应得。”
“我罪有应得?那你就任凭你宝贝女儿死于毒发吗?”林婆婆用最后的力气要挟道。
“不用你费心了,她已经痊愈。”李潇义嬉笑着拍手,两名侍卫速来屋内把林婆婆强行拉入牢房之中。
“你可以去牢房中看看,有没有你两个孩儿?”李潇义最后狠心地挖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