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变异的世界》这厢有礼了喵

46、第 46 章

　　羽生坐在室内篮球场边的休息处，想起家里人的话，突然有点堵心，说实在的，无论是小时候被各位家长交给自己看护的孩子，还是现在家族交好对象的孩子，为什么都这么放心就让自己帮忙关照？
　　因为自己几乎跟家族利益没什么牵扯的单还是比较受家里人喜欢的缘故，有些和家里有往来的家族还是愿意让孩子和自己接触的，毕竟，羽生绝对敢发誓，自己带的孩子比保姆带的好多了，但五岁左右就搬回日本了，但因为自己身体原因，依田叔也没有急着发展生意，再加上那个比自己大好多岁的哥哥回来后在别人的挑拨下总闹妖蛾子，也没什么精力，倒是上初中后，自己搬出去，哥哥也去国外了，然后才开始发展，所以，也没在出现之前那种照顾一帮孩子的情况。
　　这件事似乎是征臣叔叔提的，虽然赤司现在极为出色，但是他也是最近才发现赤司的心理状况不太对，这源于他的疏忽，对于赤司的事情从来只问结果，却没料想，会让这孩子这么偏激。
　　这些都是听沢姨讲的，但是，羽生不觉得自己能做什么，反倒是那个蓝发少年可能能做到这一点。他性情大变源自于篮球和同伴的背离，那么，在篮球方面完全跟不上他们脚步的自己根本就不能对他们各自理念做出评判。
　　一个是极为重视自身实力，一个是注重合作。在某种方面都没什么错，一支队伍人人都超出其他队伍一大截的情况下，无论对方怎么合作，大概也不会挣扎出什么好结果吧？
　　合作确实很重要，但当时的他们，已经不需要合作就可以轻易打败对手了啊。能够轻易做到的事情，已经不能像协力奋战最终得到的胜利一样带给他们快乐了。
　　赤司性情的转变，羽生倒觉得是好事，至少，要是原来的赤司，他…大概会很伤心吧…
　　羽生料到这能连接队伍的最后一根弦断掉后，团队会彻底崩裂，而从未能深入的自己自然也就免不了被抛弃的命运，早就想逃跑了，而放下篮球后，她也不曾想过要再次去碰触……
　　无论如何，都回不去了，羽生伸手托住下巴，虽然对于那天情绪崩溃有点奇怪，但也不是无迹可寻，毕竟，那个令自己感到陌生的眼神才是让自己恐怖的源头。
　　可是凭什么呢？赤司为什么还是对自己这样好，明明不是队友了，甚至自己还欺骗了他，这都让羽生又愧疚又不安，但对方也没有明晃晃的说出口，连道歉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自己只是单方面认为对方会把抛弃，万一他没那么想呢？无论如何找理由解释都是不对的，这也是回家后没有和依田叔说明自己完全没有和人家告别的原因，不然依着两家人当时还算不错的关系，消息早就被传过去了。
　　各种纠结下，羽生觉得既然对方在意，那么自己就给对方造成了伤害，终归是自己的错。
　　于是乎在路上碰到赤司的羽生只是听他说了一句，手提包落在教室，能不能请她在社团结束后帮他拿到训练场后，羽生就顺口答应了，音乐协会的自是比篮球训练轻松多了，也不耽误时间。
　　然后提早结束社团活动后，羽生就赶去赤司说的教室了，两个班是连号，但是一个在楼上最东边，一个在楼下的最西边，怪不得之前一直碰不到面呢。
　　幸亏有零星的几个同学在教室，也顺利拿到了东西，但是，羽生想起那几个从自己出现就一直盯着自己的视线，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但偏偏人家没什么恶意，自己也不能不礼貌的找茬儿。
　　而且，羽生觉得这里的球员打球也太不专注了，就刚才那个，稍微看了一会就发现他出现了好几处失误，这让羽生差点就想上去抢球的了，哦，忘记了，羽生收回视线，自己已经放弃这个了，还不如那个人呢。
　　“刚才，那个来找队长的女孩子，一直双眼亮晶晶的看着这边，可紧张死我了。”
　　“那个女生是高一的学妹，之前就在高年级传开了，不过她除了必要的活动很少出风头，倒是很少人再提她了，没想到和队长认识啊。”
　　“不会是来告白的吧？”
　　“真好啊…明明听说打篮球能吸引女生注意才加入的，结果到了二年级升了一队也没看到妹子人影。”
　　“羡慕…”
　　“再做一组运球训练，今天训练就结束了。”
　　玲央发现那些男生们在窃窃私语，本想过去训斥一下，但听到外面的铃声，直到今天的训练要结束了，就没有再去管对方。
　　发完号令后，便闲下空来瞅瞅那边安安静静的小姑娘，就坐了十分钟左右，隔一会，就能瞥见小姑娘望着场内亮晶晶的眸子，但是，明显不是在看赤司，而是真的在认真看比赛动作，这倒是和之前赤司告诉他那个事情对上了。
　　玲央之前自然也听说过奇迹的世代，观看比赛的时候，也有观察到那个相貌较于男孩过于清秀漂亮的少年，但较于其他出色的几人，少年变化自如但不是过分显眼的篮球技能几乎没有被人重视，只是听人说，在与他打球的时候似乎很难判断他要怎么出手，因为动作过于简单了，没什么特殊的，下次就算要提前防备，也很容易忽略，被近身时，两三秒才能升起警惕心，这对身体十分灵活的羽生来讲，更是有益。
　　但偏偏也只是昙花一现吧。
　　不是主要的得分选手，几乎都是以辅助为主，只是在某场比赛后突然改变打球方式，倒也算是证实了自己的实力，得分不逊于他人，但没想到是个小姑娘。
　　玲央自然是问过赤司到底是怎么报名成功的，毕竟比赛还算正式需要检查证件，竟是他父亲早就了解了羽生的情况，帮忙开的后门，但也只是帮忙瞒过性别，其他还是这孩子自己的事情。
　　那么喜欢篮球的人，现在似乎有些不敢接触？
　　“我当时控制她出场的场次，一是因为她身体难以承受高强度比赛，再者，”赤司似乎知道玲央刚才在想什么，出口解释道，“她毕竟是女生，扮成男生参加男篮，越被关注，之后越难以脱身，到没想到她直接就放弃了。”
　　玲央听到赤司的解释愣了一下，“难道小征还打算让她继续打篮球？”
　　“不，我并不在意这点，”赤司摇了摇头，“早就发现她的身体很难承受那个强度训练，虽然她悟性还可以，身体受不住，我早就想让她退队了，但是我尊重她的坚持，便未讲明。”
　　“不能原谅的只是她仍旧毫不犹豫的离开我…们，一下就消失了几个月。”
　　“我与父亲甚少交流，”赤司一下就明白了对方眼里的疑惑，熟悉的笑意浮现，“但我知道她会来这个学校。”
　　玲央只觉背后发凉，小征算计人的时候都是这么笑的，也不知道那个小姑娘被盯上是好事还是坏事。
　　赤司偏头看着乖巧的坐在那里等着自己羽生，嘴角弯起个自然的弧度，朝玲央点了点头，“让大家解散吧。”
　　不等玲央反应，就往休息处的方向走去。
　　刚收到解散消息的叶山一把拉住玲央也准备往那边走，“玲央姐，我们也去那边休息吧，我们也去跟小羽毛说说话。”
　　玲央挣开手，伸出手指狠狠点了点叶山的脑袋，“你是不是傻，不想死，就自己去，可别拉着姐。”
　　“凌一，毛巾。”
　　羽生正垂眸坐在休息处发呆，听到赤司淡淡的嗓音，一瞬间以为还在初中，身体习惯性的就拿起毛巾迎上前去，然后对上少年带着笑意的双眸后整个人僵住了，不对啊，自己现在不是他的队员了啊。
　　好笑的看了眼似乎在怀疑人生的羽生，赤司不动声色的接过毛巾，“谢谢。”
　　“不，不客气。”羽生干巴巴的回了一句，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和眼前的人说话了，毕竟关于初中的朋友，再次见面就变了性别这种事情，也不是一两句就能说清楚的。
　　“再等我一会，”红发少年似乎轻轻叹了口气，骨节分明的手稍稍用力强制明显还不想面对的少女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然后在她迷惑的眼神下啄了下小巧的鼻尖，“乖～”
　　羽生只觉脑子里的思绪搅成了一团，站在原地心神恍惚，满脑子都是那声，乖…甚至忘了问他让自己等他的目的。
　　在旁边看到赤司举动的其他队员：……队长在干什么？
　　觉得赤司并不是想找人算账，只是想把人家小姑娘叼走的玲央：……差点就信了，赤司的鬼话了。
　　被各种目光盯着看终于回过神来的羽生，浑身迅速被染上了好看的粉红色，鼻尖上软软的触感似乎还在，碧眸慌张的忽闪几下，一把捂住鼻子后退两步，凶凶的朝那些还在看着自己的大个子们回瞪了过去，“看，看什么看！”
　　只是没什么威慑力，只是可爱的紧。
　　羽生发现他们还在看，嘴巴抿的紧紧的，突然有些生气，“请帮忙转告一下你们队长，我要回家了，有事明天再说。”
　　言罢还礼貌的鞠了个躬，转身就往门口走去，一开始还只是大步走着，看起来还算自如，但走到半路，小姑娘自己绊了自己一下，还在围观队员们诡异的静了一下，然后就看到刚刚站住脚的女孩子顿了一下，突然拔腿就跑。
　　赤司刚和玲央他们出来就看到羽生慌里慌张逃跑似的背影，看了看站在原地还没有走的人，凌厉的目光一下就扫了过去，“怎么回事？”
　　“队长，她让我们转告你，有什么事明天再说，然后就跑了。”
　　叶山小太郎忍不住笑出声来，“肯定是你们在这里看人家，把人家给吓跑了的。”
　　没来得及走的众人突然感到背后一凉：……你可别乱说。
　　“我知道了，大家先散了吧，”赤司脸色如常似乎没有听到叶山说了什么，然后又像想起什么一样叫住刚想溜走的几个人，“明天训练结束后，记得找永吉一对一指导，破防的人可减少一组体能训练，不能破防的，自然就多加一组训练。”
　　“我们走吧。”
　　留下一帮十分后悔自己没事留下看热闹的众人哀嚎一片。
　　“想笑就笑吧，玲央。”
　　玲央刚踏出门口就憋不住笑意了，赤司这样说了，所幸也不忍了，“不过，被人这么违抗，小征竟也没怎么生气。”
　　赤司嘴角微勾，“这没什么可生气的，也谈不上违抗，她并不是我的队员，也并不希望我的未来的妻子对我唯命是从，我并不介意向她示弱。或者说她既然敢违抗，从一定成为程度上也可以说，她已经开始信赖我，愿意亲近我，而不是单纯的敬畏。”
　　玲央讶异的看向赤司，“没想到小征已经想这么多了，果然在感情上也很理智呢。不过，那孩子可能还没做好准备。”
　　赤司轻轻点点头，表示同意，“适当的亲密性动作能让她从朋友的界限中走出来，无论是在初中还是在现在，我明显能看出，她是知道这些动作的含义，所以被她定位为朋友的人，微微越界，就会被她拒绝，当然，我自不会让别人占她便宜去。”
　　讲到这里，赤司异色双眸带着笑意看向玲央，心情看起来竟然还不错，”凌一可能从小就以男性身份成长，这让我在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时非常苦恼。毕竟她曾认为男生间一些小动作时是可以接受的，于是，我就在她非常适应男性身份的时候给了她一个警钟，现在看来，效果倒是不错的。”
　　“我知她好美人，但现在，她大概也只是会被我迷惑罢了。”红发少年眉眼舒展，异色双眸瑰丽，气势逼人，“而且，也不急于一时，高中不过刚开始。”
　　玲央忍不住为那小姑娘默哀一分钟，原来那么早就被盯上了，嘴角抽了抽，“小征身为刚不入高中的学弟，就这么在学长面前大谈感情经历真的有良心吗？”
　　“抱歉，”赤司表情似乎有些惊讶，“玲央前辈对感情这么了解，还以为前辈有切身经历了呢。”
　　“真是不走心的道歉啊，怎么又称呼前辈了。”玲央有些好奇。
　　“出来就不是以队长身份相处了，还是称呼前辈比较的当。”
　　“小征对这些分的到一向清楚。”
　　羽生冷静下来后，才能好好想这几天赤司怪异的举动，她觉得自己必须和赤司好好谈谈，当自己还是男性身份的时候，不觉的一个拥抱，给比赛后的队友擦汗有什么不对，但是，自己现在是个女孩子，这些动作做起来就有点怪怪的了，不对就算是男孩子之间也不能随便就亲鼻尖的！
　　但，但是，羽生想起少年白皙的看不到暇疵的皮肤和轻轻触到自己肌肤的薄唇，一下捂住了鼻子，耳垂悄悄泛起红晕。
　　真，真好看，这波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