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即地狱]我是苏贞花》三河

4、第 4 章

　　“前辈。”曹贤浩拿着一根棒棒糖，溜到了头大地苏贞花身边。
　　“我刚才偷偷给你留了一个。”
　　卞德秀一看就是精神状态不正常的人，他们也问不出什么东西来，痴痴傻傻，曹贤浩同情卞德秀，让他在走之前拿走了派出所所有的零食，他想起苏贞花蛮爱吃糖，就藏了一个。
　　苏贞花无语地看了他一眼，“我不至于和那家伙抢吃的，别把精力放在无用的事情上。”
　　“小曹，她不要给我！臭丫头才是耍大牌耍开心了。”朴巡警笑着走了过来，拿走了曹贤浩手里的糖，把手里的寻人启事递给了他，“贴一下。”
　　“好的，前辈。”曹贤浩挠了挠头，走到公告栏前，结果发现自己忘记拿胶水。
　　苏贞花已经拿着胶水走到他面前，伸出手，“给我、给我。”

　　系长从自己的隔间探出头道，“小花不喝酒的话，挺靠谱的，还找到那么偏僻的考试院把虐猫凶手绳之以法，别当巡警了，转职当私家侦探吧，就我儿子老看的那个日本动漫，一小孩，穿着蓝色，那句话是什么来着，‘真相只有一个’。”
　　苏贞花一听，脑补了出了画面，一阵恶寒，“前辈，你老拿我开玩笑。”她拿着寻人启事，绕过曹贤浩，走到公告栏面前，正打算把新的寻人启事贴上，墙上旧的寻人启事，一个外国面孔吸引了她的注意，“银海一栋奉山？”
　　苏贞花转头，“前辈，不是伊甸考试院附近吗？”
　　“看起来失踪蛮久了。”曹贤浩凑过来，“你看这个日期。”
　　“啊，他们这些躲在贫民窟的外国人，多半是偷渡过来的。”朴巡警嘴里含着糖，说话含糊不清。
　　“说不定受不了贫穷的煎熬，在哪里自我了断了，那一带自杀率很高。”
　　苏贞花面上点了点头，警觉地眯起了眼睛。

　　“前辈，你怀疑伊甸考试院？”曹贤浩喝着茶，挨了过来，苏贞花正专注地看着电脑屏幕，“这是？”
　　“实在是很蹊跷啊，那个考试院，我昨晚连夜做了一个图。”苏贞花皱眉，她眼睛下一圈黑眼圈，但眼睛却在发亮，看起来非常精神，“小曹，你看，以伊甸考试院为圆心，十公里范围内失踪人口明显多余其他区域。”

　　“那一带本来就是著名的自杀区。”曹贤浩转起了笔。
　　“自杀区？”
　　“我问过朴巡警了，那一带房租很便宜，人烟稀少，贫穷、病痛，走投无路的人太多了，人烟稀少风景不错，很适合求死，朴秀峰警长之前都把这个地区从重点关照区域划出去了。”

　　“朴秀峰？”苏贞花一时没反应过来，忽然想起来，朴载善当上警长之后就换名字了，“小曹，以后我们多去那附近巡逻吧。”
　　“啊？”
　　“我总感觉，那里不简单。”苏贞花胆子一向很大，洞察力强，在学校的时候，教授们就夸她是天生干这一行的，她对自己的判断力一向很自信。
　　考试院的氛围实在是太反常。
　　她顿了顿，看向了曹贤浩，“尤其是那个考试院。”

　　…………
　　考试院地下室

　　刘基赫静静地跪在地上，额边豆大的汗珠不断滴落，他的眼中是止不住的惊恐。
　　那个人一直端正地坐在椅子上，头也没有回，他的背影，仿佛夜里海面上黑色的山。
　　“亲爱的，你这是干什么。”徐文祖用锉刀搓着牙齿，始终没有回头看刘基赫一眼，拿起手中的牙齿戒指，轻轻地吹了一口气，他微微一笑，看起来很是愉悦。

　　“抱歉，是我莽撞了，我一定会找机会弥补的。”刘基赫说着说着垂下了头，地下室一片沉寂，只有他的汗珠落在地上发出的滴答滴答声，他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去控制自己，不要在他面前露怯。
　　他想让他知道他是完美的作品，他还有利用价值。
　　“是苏贞花救了亲爱的一命。”徐文祖将牙齿戒指放回了匣子里，“你知道了吗？”
　　他终于又叫他亲爱的了，可却令他不寒而栗。
　　徐文祖擦拭着工具，声音温和中却透着一股寒意，刘基赫瞳孔一缩，仿佛有一张巨网，将他的心脏不断收拢，直到窒息。
　　“是，我知道了。”
　　“亲爱的，不要忘了考试院的规定，要不然的话……”徐文祖摘下了眼镜，“哪怕是亲爱的，也得小心。”
　　“苏贞花那个人，如果亲爱的没有不被发现的把握，就不要动她，知道吗？”

　　…………

　　“说多少次！吃饭的时候不要玩手机！”苏爸爸吃着菜，皱眉道，“臭丫头，打算一辈子和手机在一起吗？”
　　“最近我们的片区出了好几起虐猫事件啊，正好看到科学家研究出了最新的矿泉疫苗的新闻。”苏贞花转头，一脸正色，“邪恶要是和狂犬病一样可以预防就好了。”
　　“你在说些什么糊涂话？”苏爸爸皱眉。
　　“您不是教导过我，说过反社会人格是天生的吗？”苏贞花放下了刀叉，眼神热烈，“我在想也许是我们的科技还不够发达，万一它的确是一种病可以治愈呢。”
　　“我看你也有病！”苏爸爸夹了块鸡翅放在苏妈妈碗里。
　　“爸？”苏贞花抬头。
　　“反社会人格缺乏感情，无同情心、无羞耻心、无罪恶感、无恐惧。”苏爸爸顿了顿，随即用喝汤的勺子指着苏贞花，“你就是反社会人格的另一个极端，过分正义、过分激动、过分敏感，我就没见过比你还风风火火的警察，如果反社会人格是病的话，那你是什么？”
　　“老公，你看看你说的，像什么话？”苏妈妈皱眉瞪了苏爸爸一眼，苏爸爸想去摸一下她的手以示安慰，被苏妈妈一把抽出。

　　“存在即合理听过吗，这个世界上大多数人的性格观念在成长环境中建立，但不可否认有的人是天生的天使或者魔鬼，花儿，要容纳他人的不同。”苏爸爸假咳了几声，“当然不是所有的天使都会一直是天使，所有的恶魔永远邪恶。”
　　苏贞花听了这话，觉得有几分道理，于是认真地看向苏爸爸，继续听下去。

　　苏爸爸见女儿难得那么认真，就抿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不是所有的反社会人格都会犯罪，有的是因为后天的引导、有的因为顾忌规则，反社会人格中有部分聪明的人模仿着正常人的情感，隐于世事，所以我认为法律是凌驾于道德观念之上的。”

　　“模仿吗？”苏贞花咬了咬下唇，想起了今天寻人启事上的巴基斯坦人，“有些失踪的人口不过是普通的善良人，完全没有自杀或被杀的理由，万一是有犯人聪明到可以骗过所有人呢，玩弄着所有的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受害人就一定善良吗。”
　　苏妈妈见两人没有吵起来，收了碗筷放心地回到了厨房。
　　苏爸爸摸了摸自己的胡渣，继续道，“那些不过是影视作品里的人物罢了，大部分人杀人都是激情犯罪或者蓄谋已久，反社会人格毕竟也是少数，其中会犯罪智商高的更是凤毛麟角了，不用担心太多。”

　　苏贞花坐直了身子，“爸，那么多年的刑警生涯，你就没有见过这种人吗？”
　　苏爸爸低头思索了一会儿，“嗯，遇到过一次，就在你出生的那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