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童话]探险日记》裁园

7、坚定的锡兵

　　紧闭的房门后面，结界包裹了整个房间，确保声音不会泄露出去。

　　谨慎的做完这一切后，安格才站在房间内唯一的窗户前，居高临下的看着街道上的人群。

　　天色渐暗，行人来往匆忙，街道上并没有多少人。

　　安格：“因为太少了，所以那个时候没有发觉。”

　　直直地盯着外面，安格的表情绝对算不上平静。

　　紧跟着来到窗边，萨德学着安格往外眺望：“镇上有什么异样吗？”

　　边说着，他将自己的佩剑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接着又将披风解开顺手搭在一旁，这才舒了口气。

　　极其自然的，安格见到这一幕，习惯性地先递给萨德一杯水，才继续往下说“那位小姐没说错。”

　　“这里确实有集市，不过，不是人类的集市，是巫师的集市。”一锤定音，青年的表情又变得平静起来，只有眼睛里翻涌着些许情绪。

　　“可能会很危险，要去吗？”

　　独属于女巫、疯子、恶徒以及非人类的聚会。

　　“很罕见。”无意识的盯着花瓶里的花，安格说：“流动性很强，往往让人找不到地方。”

　　他小时候倒是被人带着去过一次，自从出来游历之后，还没遇上过呢。

　　发觉了安格纠结的是什么，萨德静静地盯着他，笑了：“那就一起去吧。”

　　“不就是和普通的集会一样吗！只不过他们出售的东西更新奇一些而已。”

　　“而且，还有你在啊！”

　　迅捷而快速的，红发青年洗漱完便躺进了被窝里。原本平整的大床上多出一团人形。

　　向左移动了些许，萨德留出一半的位置。满意的，他将脸埋进了被单里。
　　没有了谈话的声音，房间静下来了。

　　安格依旧站在窗前，他手中翻开着一本厚厚的书籍。洁白典雅的纸张，黑色硬质封面。持着书，他在快速翻找着什么。

　　一段段文字随着纸张翻阅呈现在面前，黑色花体字随时变化，里面的液体仿佛流动一般。

　　将手背附在脸上遮挡光源，萨德嘟囔道：“你难道不困吗？快睡吧。明天我还想准时出发呢。”

　　合上书，安格轻轻摩挲书脊，应声从窗边离开了。

　　明亮的灯源被关闭，黑暗的房间内，仅剩下两道呼吸声。

　　以及，依旧呆在窗边的那本书。

　　————

　　一夜好眠的萨德精神满满拉着安格走出了旅店。

　　沿着小镇的店铺走去，右侧一家面包店里传来烘烤的香气。因出来太急完全没有吃早餐的两人对视一眼，向那边走去。

　　出门的时候，两人就人手一只面包了。当然，这是饭后甜点。

　　“所以。”萨德压压头顶：“怎么走才能找到集市。”

　　慢条斯理的吃掉了手上的食物，安格擦了擦嘴角。抽出了昨天那本书。

　　依旧是黑色硬质封面，边角绘制着繁复的金色花纹，封面中央却只有一些简单的线条。安格没有翻开它。只是敲了敲封面。

　　嫌弃地看着，安格皱眉道：“吃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吐出来。”

　　中间的线条凝聚，张开了一张嘴，越张越大，直到触及四角的花纹才停顿下来。

　　尖利的牙齿遍布，张开的嘴没有舌头，也没有口腔，除了一排牙齿外就是黑雾了。有分别于刚刚的黑色，那是黑色宛如流动的雾气。望不见底。

　　张开的嘴在有限的空间内缓缓浮动，犹如实质的，它发出一声干呕。

　　源源不断的东西被吐了出来，自小变大，恢复成原本模样，很快在他们周围堆成一团。甚至还有一只黑猫，及其灵敏的落地之后，那只猫盯着他们。在萨德看过去的时候炸毛地尖叫起来，转瞬间逃远了。

　　各种东西堆在一起，见行人毫无异样的绕过这里，萨德心里庆幸；还好安格用了结界。

　　双手环抱，安格完全不想再碰书籍的意思：“你昨天到底吞了多少东西？”

　　上下动了动，像是讨好。书灵自发的翻开了书，纸张翻动，停留在某一页上。

　　指尖停留在那里，顿了顿，安格对注意力集中在那堆东西里的萨德说：“走吧。”

　　那一页纸张变成雾状，渐渐的，扩散的黑雾包裹住了整本书，直到维持一人高的大小。黑雾的扩散才停止了。

　　一前一后的，安格首先踏入了黑雾。

　　踏入黑雾后，呈现在萨德眼前的就是一条黑色的道路了。任由安格引路，这条道路上只有他们存在。踏着脚下雾状却像是普通地面一样的通道，飞快向道路的终点走去。

　　萨德知道，穿过这里，他们就会到达既定的地点了。

　　只不过，他不太喜欢这种方式。

　　也许是这些黑雾和封面上那张大嘴很像的缘故吧。每次从这里走过就像是被书灵吞进来再吐出去一样。

　　虽然书灵开启的传送只是雾状，本质上并没有实体。

　　萨德觉得身上沾满书灵的口水。

　　……

　　他们再次踏上了一条街道。

　　道路两侧堆满了摊位，店铺也敞开大门。人群陆陆续续的进出店铺，这里看上去就是一个普通的集会。

　　购物的人三三两两的聚集，摊位上摆放着五花八门的东西。

　　安格和萨德如同汇入河流的水滴般，毫无异样的混在在其中。

　　“安格，看。”萨德停驻在了一个摊位前，黑色的底部上摆放着几块晶石，还有一堆金色的沙粒，这就是一个简单的摊位了。

　　摊位后面并没有人，倒是一只乌鸦站在后面的支架上，猩红的眼睛正盯着他们。

　　“有你想要的吗？”

　　萨德也不太清楚安格需要什么。巫师的东西乱七八糟，有时候，就连别人眼里的废物也是巫师熬制魔药中的一味药材。

　　他对摊位上摆放的东西不感兴趣，倒是喜欢后面这只颇有灵性的乌鸦。

　　这只乌鸦一看就是巫师的手笔，说不定摊位的主人正透过它盯着他们呢。

　　沉吟了许久，安格掏出一个小袋子对乌鸦说：“我需要一些金砂。”

　　“这么多就够了。”说着，他将那只锦缎制成的墨绿色小袋子递了过去。又在摊位前放了些金币。

　　乌鸦扑腾两下翅膀，嘎嘎叫出声来，接过了那只袋子，叼起一只小铲子，熟练地装起金砂来。

　　倒是没想到这么快就有安格感兴趣的东西，萨德有些惊奇：“这些有什么用啊？”

　　也许是因为至始至终接触的是最好的，劣质的东西就有点看不上了。比起每次萨德只挑自己感兴趣的，安格就很少购物了。

　　他的空间里总有东西可以代替外面的瑕疵品，往往更精美、更实用、也更华丽。

　　“可以提升瓶子的坚硬度。”安格接过了袋子，娴熟的将它扎紧。

　　“？”

　　像是看出了萨德的疑惑，他说：“我的魔药瓶，它被腐蚀出了一个洞。”
　　安格不擅长治愈型的药剂，倒更擅长其他魔药。

　　他的魔药瓶被新的药剂灼烧出一个洞口，里面的液体全部流出来了。更加坚固可以承载这些药剂的瓶子全都装满了，安格只好先把他们收集在其他容器里。

　　这些金砂可以有限的加固瓶身，先买点备用也没什么。

　　之后他还要再选购些新的瓶子。

　　两人一个接一个摊位看过去，这些摊位上，有的有人看在那里，还有的摊位上并没有看到人，不过有宠物守在这里。

　　期间，他们还看上一个有着金色长卷发的娃娃，穿着玫红色洋裙和小皮鞋，打着一把粉色阳伞，无一处不精致，娃娃看起来生动极了。

　　只不过，那是人家摊主的傀儡，来帮忙看着摊位的，不卖。

　　在安格终于凑齐了魔药瓶之后，萨德终于又在一个摊位前停下脚步。

　　那是一个卖玩具的摊位。

　　有着玩具木马、马车，小人，还有两座城堡。

　　一座使用白色和蓝色作为底色，另一座则是使用阴暗的黑色和鲜红色。

　　两座差异极大但同样精致的城堡高高耸立。

　　白色的城堡里端坐着国王和王后两个小人，外面的广场上还有一队骑士在演练。

　　黑色城堡窥不见里面，倒是城堡外面的森林挂着许多小怪物。

　　见安格也停下脚步观察着这些玩具，萨德倾斜过身子对他悄声道：“这个城堡，正好可以送给黛丽雅。”

　　那是安格的妹妹，有着同样璀璨的金发，以及嫣红小巧的嘴唇，如同花朵般娇俏可爱的姑娘。

　　不过，比起在萨德面前无辜乖巧的模样，黛丽雅真正的性子完全是个恶魔。
　　要是因为外表看轻了她，那可就倒大霉了。

　　这些玩具无一不精致，正好可以作为黛丽雅的生辰礼物送给他。

　　萨德弯下腰仔细挑拣了一下，包括城堡在内，他说：“我要买这几个玩具，麻烦给我装起来吧。”

　　“一共多少金币？”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很快的，交易就完成了。

　　摊主将剩下几个玩具慢条斯理的打包，对抱着一大堆东西的萨德说：“既然你买了我这么多东西，我也提醒你一句。出不来的话，烧掉就好了。”

　　说完这些，摊主就轻松地拎着剩下的玩具走了。

　　“什么意思？”

　　萨德敏锐的从摊主的话里发现了什么：“这些玩具，有问题？”

　　安格扬扬眉，将萨德怀抱的玩具接了过来，一同扔进了他的空间里：“没什么？玩具的话，应该不会有太大危险的。”

　　这点小麻烦，黛丽雅自己能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