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再错了》郭乐滢

2、牢笼中的磨炼

　　我来这里已经一个礼拜了，爸爸妈妈没有一个人来看我，虽然我这次是真的丢人了，可是我是他们的孩子，怎么着也得来看看我吧，居然都没有一个人来，他们是不是太薄情寡义了，在这个破地方偶尔还可以看到小强过来散散步，我时常看着他们爬来爬去的，也奇怪，以前很害怕，现在却把他们看作了我的“小伙伴”，只有他们会经常来看看我，有时候我坐在地上仔细观察他们，会跟他们说说话，“你们都是小傻瓜，这里没有美味佳肴的可吃的东西，也没有你们可以繁衍后代暖和的小窝，你们干吗要到这里来呢？如果其他人看到你们可能会把你们踩到脚底下，如果是我看到你们，会在这里静静的看着你们，你们要小心，害怕的时候就到我这里来，我会陪着你们，你们是不是也会陪着我呢？你们一定会的，所以才这样经常来我这里，对吧？”
　　说着说着，鼻子感到一阵阵的酸，眼睛慢慢的模糊了，这里的压抑快让我窒息了，孤独的不知道干什么，就只有坐在地方开始我对过去的点点回忆：我上学的时候，跟浩伟他们胡闹的时候，也想起车厂被抓的时候，还有那只紧追不放的大狗，还有那天被爸爸抓之前的早餐，还有那天爸爸发现我跟浩伟后气愤的表情，然后就是来到新学校陌生的环境，想到那个时候的我居然能那么专心地做一件事情，那么有毅力的坚持到大学毕业的那天，我才发现自己原来是很厉害的，原来其他人做的事情我也可以做，想到那个时候虽然对周围的一切很冷漠，可是终于做对了几件事情，好好学习过了，也好好学了保护自己的真本事－－散打。。。。。。
　　这几天我都是靠回忆过的，就在第二天早上，我还像每天一样，早早就被管事的叫起来，吃早饭，然后到操场上做晨操。
　　可是这几天，我总感觉背后有双眼睛在注意着我，我假装回头看看，可是没有看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可是心里暗暗的告诉自己有人要找我麻烦了，我必须时时刻刻提高警惕！
　　哎，谁叫我第六感那么强呢，上午的感觉刚强烈完，晚饭的时候事情就发生了。
　　六点，是这里吃饭的固定时间，一到点，管教们就会大声吆喝我们吃饭了，我们就会拿着事先为我们准备好的破瓷碗排好队，秩序井然的到食堂打饭。这里没有大鱼大肉，肉熟了，菜熟了，米饭不硬也不软就可以了，虽然有荤有素，都是从一个大锅出来的，味道都差不多，不会比在家还要美味可口的，能给你饭吃，不随便打你已经是很幸运的事情了，如果你要是不老实，几个管教一起上，一起抡你也够你受的，所以表面上大家还是很老实，就怕管教们不再的时候。。。。。。
　　我刚准备把我的瓷碗伸进伙房师傅的大勺下，一个胖胖的老女人把我的饭碗挤到了一边，还斜着她那小小的眼睛，用她那挑衅的表情看着我，这个时候我才看清楚眼前这个女人，身体胖得跟猪一样，眼睛小的都快没有了，蓬乱到肩的长发，还有那双脏兮兮的大肥手，我当时差点吐出来，食欲一霎那没有了，“让她在前面就在前面吧，无所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当时这样想着。
　　盛完饭，她离开走向座位，可是她的大屁股还在我的余光范围之内，可是不能因为她让自己饿着吧，赶紧选了两个菜找地方坐了下来。
　　我专心的吃着我碗里的饭，刚要吃下一口的时候，一个破勺子挡住了我的筷子，“让一让，我在吃饭！”我好言相劝。可对方并没有拿走勺子，“来了几天了，不懂规矩阿？”那个人冲我吆喝道。
　　我抬头正视这个人半晌，最后终于压住了火跟她说：“对不起，我不知道这里的规矩！”
　　“那现在知道了吧？”
　　“刚刚知道！”说完，继续吃我的饭。
　　“你——”这个人用拳头狠狠的锤了桌子一下，然后用那种可以杀人的目光注视着我，我旁边的人害怕得不得了，都不敢看她，深深的低着头吃着饭，身体都快缩成团了。
　　“我。。。。。。”她下句刚要说，旁边有人叫住了她：“拳狠子，这小丫头没来几天，先给他说说规矩！”我再一看，说话这个人就是刚才胖墩墩的那个老女人，米饭粒在嘴边她都全然不知道，大嘴巴啪唧啪唧的还嚼着东西，我当时差点把饭都喷出来，可还是忍住了，不能因为这个臭女人让自己浪费粮食啊。
　　“好吧，老大！”她答道。“他奶奶的，要不是刚才老大叫住我，我早。。。。。。算了，不说这个了，老大不让说乐，让我给你说说规矩，你以后不管在哪里看到老大，都要主动让步，吃饭的时候老大在你前面，你要让老大先来，要听老大的指挥，还有。。。。。。”
　　拳狠子还没说完，我就打断了她的话：“别罗嗦了，我听到你的废话了，你可以回去了！”
　　“你不要得寸进尺，你记住我的话！”说完，就回到他们老大旁边坐了下来。
　　刚才听那个人废话了半天，半天都没吃，我赶紧把饭巴拉完了，回到自己的监房。
　　到了晚上8点的时候，管教们组织大家看教育片，我们整齐的在电视前坐了下来，都是一些大道理，这个谁都知道，关键是自己怎么操控自己的思想的，有的人不是生下来就会犯罪，有了外因，才导致了内因的发生，可是也不是都没有好人了，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很多光明，美好的东西。
　　自己无趣的看着电视，拳狠子走过来碰了碰我的胳膊，说“现在管教不在，老大在后面等你，找你有事！”
　　“什么事过来说不就完了！”
　　“你不给老大面儿？”
　　＂我没这意思，一会儿管教就来了，我不去！＂
　　“你这小丫头片子，看我怎么告诉老大呢！”
　　“随你！”
　　拳狠子不知趣的回到了后面，我继续看着这些无聊的片子，刚看一会，后面那个胖女人大声吆喝：“死丫头片子，你不想混了吧！”
　　我记得我刚才没说什么啊，她怎么反映那么强烈呢？我转念一想，明白了，估计是拳狠子跟老大说了什么，她才像现在一样恶狠狠的吆喝着。
　　旁边的牢友们听到她的吆喝，都站起来，毕恭毕敬的站到了旁边，中间就是我和那个胖女人还有拳狠子。
　　哎，这些人怎么就那么害怕她呢，永远都不反抗的吗？弱肉强食，就我一个人来面对这个也太无助了，眼前就没有人来帮帮我吗？
　　“小狐狸精，讨打是不是？”说着那个女人也不知道从哪里一招呼，刚才只有拳狠子，现在眼前突然多出十多个人，老天爷，怎么就让我一个人来面对这些呢？说着，几个人就向我走来。。。。。。
　　这在这个时候，管教纷纷回来了，看到这一幕，一声大吼，刚才那些人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一群人马上散开了，还好，老天帮我了一下这次我没有大打出手。
　　练完操，太阳的光芒越来越强烈了，因为是春天，所以照在身上很舒服，不用担心会晒坏自己的皮肤，我现在正张开双臂默默的享受阳光，还会听到小鸟叽叽喳喳的叫声，这种声音时远时近，我有时会通过它们的声音去寻找它们，看到它们会让我感到无比的愉快，虽然现在在这里没有外面奔跑来的自由，可是它能让我此时此刻得到休息，我总觉得我这样的感觉很奇怪，人家都希望早出去，就我希望在这里多待几天，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想逃避一些东西了！
　　我回到能够让我回忆，能够让我静思的地方，心里默默温习以前所学到的东西，总结自己所学到的东西，我就好像正在蓄意准备一场生死搏斗的人，给自己找一个修炼自己的好地方，我不会再慢慢学会适应这里的一切吧，要知道，我不是死刑犯，不是终身刑法的罪犯，我只是不小心打伤了人，我只在这里３个月，３个月之后，我是可以回家的，我会得到自由的！
　　就在这个时候，我迎来了希望，“５５２１”监管人员叫着我的号码，“在！”“你父亲来看你了！”
　　“真的吗？他真的来了？来看我了！”许久没有看到爸爸，让我非常的想念他。
　　我被监管人员带到了会客室，爸爸坐在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给我带，只是一个人默默的在那里坐着。
　　我恨不能马上冲到爸爸跟前，可是在这里是有纪律的，要遵从这里的监管人员，“时间是20分钟，你们谈谈吧！”监管人员强调道。
　　“是！”我按照规定做出回答。
　　看到爸爸，我的眼圈都红了，泪水在眼眶里不敢让它流下来，虽然很想他，但是半天都没有挤出来一个字来，一分钟过去了，两分钟过去了。。。。。。我们两个都沉默不语，当我准备开口跟爸爸说第一句话的时候，他先开口对我说：“我用了很长时间来面对你的事情，我们不知道哪里教育错了，会让你变成一个那么喜欢叛逆，那么霸道，像街头恶霸那样打人的孩子，大学毕业本来对你爸爸妈妈来说是个非常幸福的事情，可是你居然搞出那么多的端倪，我和你妈妈都感到丢人，这段时间，我们出门也少了，爸爸公司都不敢去了，生怕有人问我这，好不容易给你找一个工作，你居然这样做，你让我在那些人面前不敢抬头了，最近爸爸的生意也没从前好了，好多客户知道我有一个爱打人的女儿，而且还。。。。。。我不想说了，反正对咱们家来说伤害很重啊，这些你会知道吗？”
　　“爸，我是你的孩子，你难道都不理解我吗？我打那个人是因为那个人欺负我，我以前是一个小混混，可是我已经完成了大学的学业，我不是街头恶霸，我不是坏孩子，爸，难道连你也这样说我吗！你没有看到那些人是怎么欺负我的，虽然那个人是你们的大客户，但是也不能因为这个你们就偏袒他，误解我啊，难道有钱了，什么就都可以不管了吗?什么就都可以不用承担了吗？我已经为我的错误付出了代价，可是他们呢？他们得到了同情，是吗！”
　　＂好了，今天就道这里吧，你赶紧回去吧！＂
　　“我不要现在回去，爸，你什么时候可以认为我做的所有事情都是对的呢?在你眼里我就那么没有用吗？在你眼里，我就是一个惹事生非的小孩吗？”
　　爸爸没有继续听我说的话，甩袖而去，我感到无助，拳头不受控制的再桌上乱捶，手捶的都感到麻木了，那个时候我才错误的明白了一个道理：“用金钱可以得到一切我想要的!”
　　自从爸爸看过我之后，我一直感到心情抑郁，没有人理解我，我自己感到莫大的痛苦。
　　慢慢的我想开了，我决定改变自己，让自己快乐起来，让自己真正的不受约束，让自己真正的霸道起来，让自己做一个“好人”！
　　“老大，上次那小丫头没给您台阶下，咱们是不是找一个机会让她明白一下谁才是这里的numberone?”
　　“拳狠子，你这小娘们又冒什么坏泡了？是不是上次给你难堪，你心里气不过，想来一个“借刀杀人”吧？”
　　“呦！老大，您可别这样说啊，我这个名字还是您给起的呢，我的地位也是您给的，我哪里敢狐假虎威啊！呵呵”
　　“其实你不说，我也憋着这事呢，这小丫头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上次居然。。。。。。说到这事，我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我要好好想想怎么收拾这小丫头片子！”这个胖女人眼睛虽然小点，但是想坏主意的时候，还可以看到她的眼珠子在眼眶里滴溜溜乱转，贼眉鼠眼形容她再恰当不过了！那个恶狠狠的表情，谁看到了都想打他一个拳头。
　　这个胖女人好像想到了一个坏主意，马上凑到了拳狠子的耳朵前窃窃私语，过后，两个人还偷笑了好半天，两个人异口同声的说：“这下她不服都不成喽！哈哈哈哈！”
　　这几天，我也开窍了，要想有钱，就要干一些大事，可是在这个地方怎么干大事呢?对，就是提前让自己出去，怎么才能让自己提前出去呢，除了表现好，还能怎么样呢？我开始为这个问题苦恼着。
　　每周六，是这里的清洁日，不是做大扫除，也不是义务劳动，是个人卫生！这一天，所有人都要洗澡，虽然在这里，可是也没有忘记“讲究卫生”。
　　洗澡的时候，是监管人员管理最松懈的时候，里面尽情洗澡，外面和平监管。
　　即使里面闹哄哄的发生什么事情，可能外面都不知道，进去的时候人还好好的，出来的时候可能就躺着出来或者鼻青脸肿的就出来了，有人问，就说自己不小心滑倒了或者里面不通风憋气就晕倒了，等查出来是被打的，现场早就抓不到了，人员太多也没法查起，所以，在这里的人和这里的监管人员都知道，洗澡整个就是对自己体力和抗力的各种检验。
　　我悠哉哉的走进澡堂，脱去衣服，习惯性的光着脚丫走到了一个淋浴旁，毛巾，肥皂放到了事先就准备好的托盘上，打开开关，热水一下子就喷了下来，喷在了我的身上，哇，好舒服啊，可以好好的享受一把了，我尽情沉浸在冲澡的喜悦之中，却没有提防周围的危险。
　　“让开，没看到我来了！”胖墩墩的老女人和拳狠子为首的十多个人来到了澡堂，有的害怕他们赶紧就让开了，有的虽然不怕他们，但是也毕恭毕敬，其实心里头早对他们有十万个不满意了，可是没有人带头反抗他们，他们也就不敢有太多的反抗行为了。
　　“老大，她现在正在里面洗着呢！”拳狠子探完情况向胖女人报告。
　　“嗯！”说完就大腹便便的走到我那里，居然把水阀给我关了，“大家继续洗，不关你们的事！”她向大家喊道。岗亭她说完，大家也不敢洗了，知道她要来教训我了，就赶紧躲开我们这块“是非之地”。
　　“我在洗澡，你干嘛给我关了？”我问道。
　　“哈哈哈哈，你还挺悠闲，你以为惹完了我们就太平盛世了？”
　　“那你们想怎么样？”
　　“老大，看，她不拿咱们当回事！”拳狠子挑拨离间的说。
　　这个胖女人听他说完，非常生气，做出发怒的表情，“你不知道你今天不能正常回去了吗？”
　　“我不知道，我倒是知道你们快不正常地回去了！”我根本就没把他们几个当回事。
　　“老大，你看，她果真没把咱们几个当回事。。。。。。”
　　“你别在这里碍事，走开！”拳狠子话还没说完，就被那个胖女人扒拉一边去了。
　　“哎呦！”拳狠子顺势摔倒在了地上。其他人看到此景都偷偷的在笑，可是看到起来后的拳狠子又都赶紧停止了偷笑，继续站在旁边看着我们。
　　拳狠子知道自己刚才丢人了，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又回到了胖女人的身边做“帮凶”。
　　“你这个小丫头片子，不给你点厉害，你还真不知道我的厉害了！”胖女人威胁我说。
　　“厉害？我还真不知道你有多厉害？哦！我明白了，原来今天你来这架势，是让我明白你有多厉害，那好吧，你先来，不，一个个得来，让我知道你，们，有多厉害！”我故意激怒这些笨蛋。
　　“死丫头片子，你是真不想今天完整的走出去了！来，来人啊，帮我治治这个丫头！”说完，几个女人就要拉我的胳膊和腿，他们嘴巴里面还念叨着：“把你扔墙上去！”
　　还没有等他们抓我的胳膊，我就先抓到了他们的胳膊，第一下正中腋窝，然后以最快的攻击速度打中另一个人的腋窝，最后被我双双摔到了地上，“怎么样，躺在地上舒服吗？”这一句话又把那个胖女人激怒了，她嘴巴里面开始狂骂我：“你这死丫头，我今天一定让你残废，你们给我上！”
　　“啊！”，“啪啪啪——”三分钟后，这些女人都摊在了地上，嘴里因为疼痛呻吟着，捂肚子捂脸，什么姿势的都有，“好了，就剩你们俩了！”我以得胜者的姿态说道。
　　“大，大，大侠，不，不，侠女，我们错了，错了，以后您大人不记小人过！”胖女人和拳狠子央求我。
　　“好吧，那我就大人不记小人过了！”
　　“以后您是老大，我退居第二!”
　　"嗯？这里面有第二吗？"
　　“啊？没，没有！”
　　“这样就对了嘛！”
　　拳狠子一看胖女人不行了，赶紧委身拜我为老大，“老大，以后我愿意在您左右！”
　　胖女人气的连声骂她：“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人渣，墙头草你。。。。。。”
　　拳狠子根本不理会她，任凭她在那里骂骂咧咧的。
　　人就是这样，你强了，别人就开始重视你，甚至有时候会拍你马屁。
　　“你说，小胖，以后我叫你什么呢？”
　　“小胖，你就叫我小胖就好，还顺口！”
　　“嗯，成吧！以后就这样叫你了！”
　　“你只要喜欢，叫我什么都成！”
　　“呵呵，小胖，咱们把现场收拾一下！”
　　“好好好，你们赶紧爬起来，别装蒜了！”
　　“老大，不不不，胖子，痛死我了，我暂时要待会儿！”其中一个女的委屈的说。
　　“你们这些废物！”胖子无奈的说道，他都没想过，刚才自己还是老大呢，现在自己却屈就让别人做了老大，自己感到非常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