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东海 ...
-
悟空怒不可遏，凶相毕露。
老妇人一阵猛咳，眼看又要脱身逃去，悟空瞬间上前，隔空抽出精怪原身，生生扯出一副白骨。
唐僧大叫造孽，八戒沙僧又无法上前，只在原地让他冷静。
扯出白骨，悟空手里只一捏，便碎裂几段，扶住老妇人，将衣领掀开给唐僧看。
悟空低沉着声音，狠声道：“脖颈有刺伤，血一滴都没有。多出了这白骨精怪已被我打死，她这身上也还有骨头。怎么，还不信吗？”
唐僧将信将疑，却又想起悟空打死强盗老虎的前科，便道：“你向来好凶斗狠，我怎知你是否变化来骗我？”
悟空道：“你既不信不如找菩萨评理？”
沙僧劝道：“师父，猴哥有火眼金睛，想来不能认错，信了他吧，何必再麻烦菩萨。”
八戒嘟囔一句：“他有火眼金睛，自然说什么是什么。”
悟空道：“师父想怎的。”
唐僧背过身，道：“你走吧！再别叫我师父！”
……
两日后。
“这事你做的很好，蟠桃现在就吃了吧，我给你守着。”
尸魔道：“只有灵识也能吃吗？”
“能。”
尸魔吃了蟠桃，果真灵力上了一个境界，再无邪气，大喜跪谢：“恩人，请受我一拜！”
“不用。从今往后你我再无瓜葛，你走吧。”
……
“师父，这附近也没个人家，我走了好远，摘了些好果子，先垫垫吧。”
八戒摊开布袋子，在一堆青红果子中取出熟得好一些的给唐僧。
唐僧接过果子，叹了口气，忽然想念起悟空来，无论什么荒山野岭，他也能找到好斋饭来。
“悟空也走了有两日了吧……”
八戒吃果子的手顿了顿：“嗯，着实冤枉了他，不如我去请他回来？”
唐僧道：“狠话说尽，师徒情分也尽了，他哪还肯回来？”
……
悟空自那日被唐僧驱逐，又冤又怒又恨，回了花果山后，又自去寻了空旷之处，好一通宣泄。
哪吒来寻他时已经又过了好些天，悟空还是怒不可遏的样子。
哪吒见他抡起金箍棒，在半空噼里啪啦一通挥舞破坏，直到停下来，才走了过去，拉住他手。
悟空顺势抱住他，缓缓情绪：“你来了啊。我没事，随我去后山坐会吧。”
后山有一块空地在水流边上，都是些花花草草，散碎石块，少有人来。
悟空在水边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往水里丢了颗石子。
哪吒也不嫌脏，挨着他也坐了下来：“抱怨也好，发脾气也行，我都能听你说，想打打架我也陪你，只要你觉得心里痛快就行。”
悟空道：“你都知道了吧？”
哪吒点点头：“据那开荒男子所说，他白日里碰上了鬼打墙，在你离开后的那个时辰，才脱了身回到家。”
悟空皱眉：“偏生这样巧？”
哪吒点点头，继续说道：“他家中只有一个老母亲，女子和老头不是他家人，他回来了，自然真相大白。”
悟空冷哼：“那又怎么样，唐僧他愚不可及！”
哪吒抿抿嘴唇，又道：“你打碎的尸魔，灵识逃走了。”
悟空回想了一下当时的细节：“他明明被我打死了？”
哪吒道：“我去看过尸魔骸骨，有高阶护灵咒使用过的痕迹。按理说，他最开始是冲着唐僧来的，忌讳的无非是你，如今既没死，你又走了，他也该回来继续害人才是，可从那之后竟销声匿迹了。”
悟空从愤怒中清醒过来：“有人助他，只为了赶走我？”
哪吒沉默半晌，才道：“你离开那里，不好吗？”
悟空皱眉：“总不会是你做的吧？”
哪吒摇摇头，看着他的眼睛：“不是我，但我总觉得你被很多人盯上了似的。”
悟空松了一口气：“不是你就好。至于被人盯上，刚开始管蟠桃园那次我便觉得奇怪了，上天庭到如今取经，一步一步像被安排好了一样。”
哪吒抬头看了看天，又低头捏了捏自己的手指，半天不说话。
悟空偏过头看他：“怎么了？”
哪吒道：“会不会是跟丢失的蟠桃有关？”
悟空想了想：“蟠桃……取经……唐僧……人参果，增寿和抵抗三灾？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哪吒突然明白过来：“难道他们是在抢这些东西？！”
悟空听他这样说，倒是想通了：“原来我是挡了天庭的路了。”
哪吒道：“所以我才担心你。不去取经，紧箍咒拿捏你的命脉；去取经，又定会有人阻拦。”
悟空道：“他们为何抢这些东西？难道将有什么大劫？”
哪吒瞪大眼睛：“不会吧……”
悟空越长越想不明白：“我不去，还有别人可以去，为何又偏偏两边都这样针对我？”
哪吒道：“会不会是因为你反过天宫？”
悟空摇摇头：“圣人以下的仙妖多了去了，哪个不能随行取经？另外说起三灾，对你来说还有风险，他们这样抢肯定有道理，还是得多做打算。”
哪吒原本是来哄他消气，此时见他又关心起自己来，心里一阵甜蜜。
“那你还会回去吗？”
悟空虽说是想通了，对唐僧的怒气却还没消：“这件事我想再查查，如果能回去我还是会去的，但这口气实在咽不下去，且等些日子再说吧。”
哪吒又瞬间失落：“你在他们那边，我连见你都不方便。”
悟空拉他站起来，还给他拍拍土：“我会再想办法脱身的，相信我。”
哪吒点点头，站在水边，忽然又想起此处离东海比较近，不由得想起来初见时候的事。
“往那边不远就是东海了吧，不如我们去那边走走？”
悟空听他这样说，想起了他与东海龙王旧日仇怨，便道：“你和龙族和解了？”
哪吒道：“当年就已经了结了，现在也都过去千年之久，平日里在天庭的神职也常与他打交道，旧日仇怨不说烟消云散，见面了至少能道声好。”
悟空道：“既如此，就过去走走吧。”
二人飞身便去了东海，海边比几百年前多了许多赶海的渔民。
悟空叫哪吒在无人处停下来，再走着过去，以免惊了人群。
看着海上渔民乘船撒网，不由得想起了往事。
“我早年扎个竹筏就去出海游历了，那时候你刚见我，也是回来时一时兴起，躺在竹筏上晒晒太阳，却被你捉了去。”
哪吒噗嗤一笑：“海面那么大，能被混天绫卷住也是你的运气好。”
悟空笑道：“被混天绫拴到你面前，确实是我的福分。”
说着，悟空随手变了个竹筏子：“你要不要坐上来看看。”
哪吒没等他说完，先跳了上去，没站稳差点翻了，又手忙脚乱地扔法球定住。
悟空边笑边飞上去帮他稳住：“你风火轮不是踩的挺稳的？怎么这么个竹排都能翻？”
哪吒见他笑得欢，自己也觉得又糗又好笑，便笑着推了他一下：“下去吧你！”
悟空也由着他顺势倒入海里，变作大鱼游了一圈，一个打挺蹦到哪吒怀里扑腾。
有渔民注意到这边，善意地笑着喊道：“小兄弟好运气！打到这么大一条鱼！”
哪吒早就注意到悟空变成了大鱼，知道是他在闹，便又装作没抱住扔了下去，口里还装模作样喊着：“啊鸭，怎么掉～了！”
悟空听得好笑，没憋住又化作原型，还呛了一口水，忙又化作人形爬上来，好一通咳。
哪吒一边给他拍，一边笑：“掉了鱼捡了个人，亏大啦！”
悟空呛咳好了些，才笑道：“我也该让你下去游一游才好。”
哪吒闻言还真就跳了下去：“来呗，看谁游的快！”
……
哪吒和悟空相伴游东海，早有虾兵蟹将过来禀报东海龙王。
东海龙王心里嘀咕：正好我还在想怎么去找他，他竟自己来了。只是哪吒什么时候跟他这么好了，也不避讳些。
吩咐道：“去请他们来龙宫一叙。”
……
二人玩得畅快，在远处海面上休息时，受了龙王邀约，也不好不去。
东海龙宫比起五百年前似乎更华丽了。
东海龙王听人来报哪吒和孙悟空到了，忙请人进了龙族避水会客室。
“不知三太子和大圣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哪吒道：“龙王不必如此客气，是我们叨扰了才是。”
一番虚语寒暄，龙王又问道：“听说大圣在随唐僧西天取经，今天怎么有空与三太子一道来了？”
悟空道：“路上碰到，重游旧地。”
龙王嘴角一抽，这俩人一个闹海一个抢宝，还说什么“旧地”，真不愧是连天宫的敢反的“齐天大圣”。
龙王轻咳一声：“日前出外办点事，碰上了我那受观音菩萨指点西去修行的侄子敖烈，他还提到了大圣。”
悟空道：“他如今成了龙马，口衔横骨，怎能与你说话？”
龙王就等他问呢，回道：“只因他西行路过宝象国，也不知遇上了何方妖魔，唐僧被污蔑为虎妖被关押，他为了救师父变作侍女行刺妖怪，若不是我路过救了他，他险些丧命。”
悟空道：“敖烈说什么？”
龙王看他神色冷漠中带着点动容，便道：“他说，若是有大师兄在，也不会有此一劫。托我回了东海捎口信，说今日死了也是命数，定要与大师兄说一句错怪了他。”
悟空道：“他倒是个有情有义的。只是唐僧与我已恩断义绝，还说我回去就念紧箍咒。”
哪吒对悟空明知故问：“既如此，想必他们已回来请你了吧？”
悟空道：“狠话说尽了，想必早就想赶我走了，况且还有八戒沙僧在，罢了罢了，各人的命数。”
龙王一时无语，也不好再劝，好生招待一番也便罢了。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东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