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开始的结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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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一个相信爱情的人,从来不是. 爱情究竟是什么?它的开始是什么,结尾有是什么?这些东西我不想知道,甚至连一些模糊的念头从我头脑里闪过,我都觉得是一种折磨.彼此有感觉就在一起,没感觉了就友好的说分手,这是我一贯的态度.
我从来不承认自己是双性恋,我只是很博爱,博爱不分男女.正因为太博爱,所以我分不出爱与不爱的界限到底在那里,我的脸上总是挂着和煦的微笑,没有人知道我是出自内心还是假意.我一方面满足于现状一方面又厌恶表里不一的自己,我真的很矛盾,对吗?
我常常只身走在街上,用冷然的双眼注视着来来往往的人们,分辨着他们脸上各种模糊的表情,快乐的,忧伤的,故作深沉的,轻挑浮躁的,乐此不疲.只有一个例外,那就是当我看到一对对貌似亲密的情侣旁若无人的昭示着他们的爱情时,我就会在心里冷笑,继而感到悲哀.
下午的专业课通常都是没有老师的,全凭大家自觉.我画的实在很郁闷,笔一扔走出了教室.在5楼和6楼的拐角处点燃了一支烟,静静的抽了一口,我走上几级台阶,坐了下来,脑子里一片空白的抽烟,这对于我来说是最快乐的事情.
背后忽然想起了轻轻的脚步声,我懒得回头,仍旧缓缓的吞吐烟雾.当我吐尽最后一口烟的时候,一只手托住我的下巴将我的脑袋向后扳起,接着,一个柔软的东西无声的落了下来. 一个吻,很温柔也很突兀.
说实话,我不知道吻我的人是谁. 所以当我抬起眼皮看到一张熟悉的脸时,我一点也不惊讶,是薇.她是我在这个学校里最好的朋友和.....床伴.
我们是很有默契的,在着一点上已经的到了无数的验证,全学校的人都以为我和薇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只有我们知道不是.为了这个我们不知道偷笑了多少回,所有的人都被我们骗了,真的有种背德的快感呢.
我最大的快乐就是在无聊的时候抽烟.一般是背靠着我的书桌,悠闲的看着窗外,脑子里什么都不想. 仅仅有一次我是正对着书桌抽烟,那时我在看安妮宝贝的<八月未央>,520泛着丁香般清冷香气的烟雾飘进了我的眼睛,生疼.我的角膜刺痛,几乎要流下眼泪来.可我不知道真的是因为烟雾还是那本书.
我抽520,是的,520女士淡菸.我抽它有2点原因:第一,我迷恋它那柔媚的名字和淡淡的丁香般的烟草味.第二,我是女的.
如果我的文字让你们误解了我的性别，那么我道歉.其实我真的很希望我是个男的可我不是.老天爷给我开了一个玩笑.
薇说我有一张很纯真很甜美的脸. 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正依偎在她柔软温润的身体上抽烟,我开玩笑般的拉扯她的头发:"别再说这种话哦,我会生气."
我是真的会生气,即使那个人是薇.我的面孔遗传自我称之为'爸爸'的人.我恨他,我忘不了他抽在我身上的皮带,扇在我脸上的耳光,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在我心中划开了无法弥合的伤口.我想我如此厌恶男人不是没有理由的.
如果你再赞美我的脸我就和你绝交.我低低的威胁说的道.
你不会的.薇睁着那双拥有我认为世界上最美的睫毛的眼睛,了然地看着我:你离不开我,虽然,你并不爱我.
是的,我离不开她,在我的生命里唯一能够留下美好回忆的人,没有人能像她一样了解我,没有人.我们的关系与其说是情人不如说是共生的藤蔓,谁也离不开谁.
唯一一次让我恋爱感觉的,是我的一个同学.不知道为什么我就开始注意他,最开始的时候是因为他奇怪的名字吧.我们一起抽过烟,他似乎对女孩子抽烟没什么想法,只是缓缓的和我聊天,聊他以前的女朋友.我不在意他只把我当朋友,只要我能这样静静的呆在他身边,听他说话就好.
直到他告诉我,他喜欢上了薇. 他要我帮他追求薇,我犹豫了一下,告诉他,我不会帮他追,但是我会尽量在薇面前说他的好话.
他当然很感谢我.而我心中却是出奇的平静,连我自己也说不上原因. 我想我应该多为薇想想.和我相反,她是相信爱情的,并且深信不疑,我不应该拖累薇.我把我的想法很坦白的告诉了薇.她很惊讶,可也愉快的接受了.
他和她很快就变的如胶似漆,和大学校园里无数的情侣一样.我又变得孤独起来.尽管薇喜欢在他们出去玩的时候叫上我,可我一次都没有参加过.给他们点空间.
我如此想着. 我是害怕寂寞的人,所以在没有薇的日子,我经常出入酒吧,找人419.就在这个时候,我认识了我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男人,柳.
柳是酒吧的酒保.他是双性恋.在某些方面来说,他和我是很相似的.
当他第一次请我喝酒的时候,我就问他:你有什么么目的吗?
他直言不讳:有.
是什么?
我想和你做.
为什么?
因为我们一样寂寞.
......................
沉默了一会儿,我们不约而同的发出了笑声,那是我在薇离开的以后的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为了这个男人的坦白.
我和柳很少聊天,通常是我坐在吧台前喝酒,他在忙碌.如果到了打烊时间我还没有找到419的对象,而他恰恰又没有要等的人时候,我就会和他一起去他家.
当我以为以后的日子就要这样盲目而无聊的发展下去的时候,发生了一件在我意料中又出乎意料的事情.
薇和那个男孩先后找到我对我说了同一件事. 我和他(她)分手了.
薇没有对我解释原因,当她对我说了这句话以后就狠狠的吻了我,由于对他们分手的事情太过惊讶,我失去了反应.吻了一会,薇离开我,委屈的说:"你是不是有了新情人,为什么我吻你你都没有反应?" 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用这种哀怨的口气对我说,本能的摇摇头.
她开心的笑起来.笑的无忧无虑,像在水中绽放的莲花.
几天后,那个男孩找到我. 我问他:"为什么分手?难道你不爱薇了吗?" 男孩沉默的抽完了一根烟继而说道:"我爱她,可她的心不在我身上,我受不了她在和我接吻的时候还惦记着别的男人." "这是不可能的,你是薇交的第一个男朋友."虽然有些奇怪,可我还是忍不住开口解释. "不可能,是她亲口对我说的."男孩大声说:"她还说把一切都给了那个人,包括.....身体."说到最后,他的声音低了下去,明显的带着哭腔:"我爱她,可我接受不了,真的,我接受不了........"
他后面说的话我没有听清楚,我被那句"把一切都给了那个人,包括身体"震的手脚冰凉,据我所知,薇从来没有和男人上过床,唯一一个和她做过的人......就是我.
难道薇喜欢的人是我? 我真的不愿意相信,尤其是对于薇.我清楚的知道,我是一个没耐性的人,对于长期的稳定的恋爱关系很容易产生倦怠感,这就是我为什么不找恋人的原因所在.
那天晚上我第一次拒绝了薇的要求.她不解的看着我,脸上还有未退去的欲望.眼神迷离而性感.
你应该找一个男朋友.我告诉她,你不是同性恋,不要因为我而耽误你.
薇的脸顿时失去了血色:音,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是不是你讨厌我了?
我的意思是,我以后不会和你发生任何身体关系,我们以后只做朋友.话还没说完,我已经看到了薇眼中的泪水.
我知道我很残忍,可这是唯一能解放薇的方法.
不要,不要.音,难道你真的不知道吗?我爱.......
嘘.她的嘴被我捂住:别说,别说,如果说出来了我们就连朋友也当不成了.
薇温暖的泪划过我的手背.我看到她的眼睛如开败的花朵一样熄灭. 我轻轻的把薇带进怀里,琐碎的吻密密地落在她的长发上,就像不断从她脸上划落在我胸口的泪水.比起伤心,我心中更多的是不舍.
我这叫冷血还是绝情呢?也许二者皆有吧.
从那以后薇消失了.我还是继续过着空虚茫然的生活.只是在某些时候,我还会想起薇.想念她和我特有的默契,有的时候我甚至会怀疑当初自己为什么那样坚决把薇从身边推开,是不是我在害怕薇那了然的眼神呢?
我是个懦弱的人啊,害怕自己的心事被别人看穿,我永远只能呆在小小的角落里,默默的看着身边的人们来来往往,然后凝眉,成为永恒.
几年以后,我毕业了,可是我没有像同学一样成为教书育人的园丁而是开了一家酒吧,起名叫"醉生梦死". 呵呵,我总是做一些很奇怪的事情呢,明明是从师范学院高分毕业的好学生,可转身就开了一家奇奇怪怪的酒吧.
如果你问我为什么这样做,我只能说我不知道,就像当初我那么坚决的离开薇.
我很少在吧台里忙碌,原因就是柳.我把他挖过来帮我,说好了店有他的一半,我就只等着拿我的那份钱. 我每天晚上都在"醉生梦死"里,坐在最靠近吧台的角落里喝着气味呛人的蒸馏酒,柳总是在忙碌中不忘回头看我的酒喝了多少,他不让我多喝.真是个体贴的人.
某天,有一个长发的女子来到吧台前,我只看了一眼就低下了头,是薇.
我不知道她这些年过的怎么样,可她的脸上有故事.
我慢慢的啜了一口酒,听她和柳的谈话.
需要点什么,小姐?
给我一杯绿薄荷酒.
我听到薇的声音,不复过去的甜美,多了一些沧桑.
你是老板吗?
可以算是吧.
这酒吧开了多久了?
三年零九个月,请问您对这里的环境还满意吗?
很不错,真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这里很熟悉,给人一种亲切感.
多谢您的夸奖,这里的一切都是老板亲手布置的.我只是帮她经营.
哦,是吗?总觉得很熟悉,太熟悉了,到底像什么呢? 薇的喃喃自语引来了我的浅笑,看来她已经变了.
我随手拿起便签纸,写下了几句话,放在薇的手边,起身离去.旋身藏进了一个小小的角落.随后我听到薇的惊呼,继而是低低的啜泣,但她并没有起身追来.
我走出酒吧大门,深深的吸了一口暗夜中冰冷清凉的空气. 没有什么东西是亘古不变的,包括人们所谓的爱情,现在的薇大概已经真正的明白了当初我的意思.
我眯起眼睛看着我所在的这个繁华的城市,霓虹闪烁,纸醉金迷,在这里根本找不到所谓的爱情.我们作为渺小而无为的人类,有什么能力来改变呢? 我们能做的唯一的事,就是留住自己的心,不要让她迷失在这个无爱之城. 不要爱上任何人,当你爱上我的时候就是我们俩结束的时候. 现在的薇,是不是也会如此对自己的情人说呢?
我看着深蓝的天空中细碎而零落的星,无声的微笑.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开始的结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