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关于一年级 ...
-
对于哈利来说，这是他有记忆以来过得最棒的一个圣诞节：不用看到女贞路的一家人，不用啃硬硬的吃剩下的食物，没有达力的挖苦。即使被讨厌鬼马尔福冷嘲热讽也不能影响他的好心情，连尼可·勒梅和魔法石都被抛在一旁——假期实在太快乐了！
因为圣诞假期，好多学生都回家了，包括部分教授，显得礼堂空落落的。
哈利瞄了眼挂满彩灯的礼堂，教师席的几位喝着酒，像是被欢快的圣诞气氛感染了一般。
“斯图尔特教授不在吗？”他问。他原本想趁着圣诞节从曼戈那儿打听一下魔法石的秘密，可他那张椅子上空无一人。
“老兄，你看上去就像那些姑娘似的。”罗恩扯下一块鸡肉，急着往嘴里塞。
“不。”哈利澄清，用手遮挡着悄悄地说，“我只是想问他一下那件事。”
“没想到一块破石头能让你如此入迷。”罗恩耸肩，分给他一块馅饼，“别想了，享受才是假期存在的意义。”
诚然，有人会享受假期，但是当“享受假期”成了一个例行任务后，似乎就不是一种享受了。
斯图尔特夫人在几天前就给他写了一封简短的信：圣诞节记得回来。
有母亲的命令，他不敢违抗，第二天就坐上了特快。
出乎他的意料，刚下列车，他就发现了穿着藕粉色大衣和暗红色连衣裙的奥罗拉笔挺挺地在站台上等候。已经不止一个男性巫师因为在这位优雅的女士身上停留太久的目光而被自家夫人狠狠掐胳膊肉了，并且打算今晚就去服装店置办一身差不多的行头。
奥罗拉自然注意到了自己英俊的儿子，虽然是最中肯的黑色，但是依旧是人群中最亮眼的那批人。戴着红色蕾丝手套的斯图尔特夫人放下手提包，露出一个宽慰的笑容。
曼戈一怔，总觉得妈妈要做什么奇怪的事情。
敏锐察觉到危险的他走向她，在她两颊印上亲吻，这让她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了。
哦——被不靠谱的爸爸妈妈打发来接家中未成年的未婚男士们偷偷瞥过来，发出了心碎的声音，原来是一对。
“妈妈。”曼戈挽上她的手，“爸爸没来吗？”
哦——原来是母子关系，男人们窒息，感觉更心碎了。
“我回英国为什么要问他？”奥罗拉挑眉。
看来工作狂冷落了夫人一段时间被制裁了，曼戈头疼，这就意味着父亲完全没有任何用处了，而往往这个时候，奥罗拉就会母爱爆棚关心倒霉儿子。
“我只是觉得一位漂亮的女士独自出入英国不安全。”曼戈迅速想出一个理由，“等等——你是说，回英国？”
奥罗拉夫人点头，贝壳型帽上的羽毛一颤一颤的。
曼戈慌张：“我是说……为什么？”北欧变天了？他实在想不出一个让妈妈长远离开家的理由，就算夫妻闹矛盾也不行。小时候把他送到戈德里克山谷也是瞬间就神色匆匆地离开了。
奥罗拉没回答，继续往前走，曼戈随着她。
这是母子俩的默契，准确地来说是训练出来的，贵族夫人需要参加的宴会可不少，攀比孩子更是常态。于是，明明是人来人往的站台，硬生生被他们俩走出了T台的感觉。
大马尔福先生嘴角抽搐，握着蛇头杖的手微微抓紧，这位学姐看上去越来越奇怪了。
小马尔福先生看着缓缓走进的斯图尔特教授也嘴角抽搐，有一种老师向家长告状的感觉，但是他又没在校园里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教训波特不算，特别理直气壮地挺起胸膛，扭出一个虚伪的笑容。
斯图尔特教授面上不显，却在脑子里想着怎么突然跟这一家子扯上关系？
纳西莎·马尔福和奥罗拉·斯图尔特可没空管在场三位男士内心的斗争，友好地拥在了一起。
“好久不见，西茜，你看上瘦了些。”
“你也是，藕粉色大衣很衬你。”纳西莎笑着说，“总是想到当年的黎明女神。”
奥罗拉笑得花枝乱颤，把曼戈往前推，介绍道：“这是我儿子曼戈·斯图尔特，他今年才到霍格沃茨。”
曼戈做了个绅士礼：“日安。”
纳西莎摸了下德拉科的脑袋，他就像是输入了程序就能自动输出动作的逼真娃娃，恭敬地问候道：“日安，斯图尔特夫人。”
“我想——”卢修斯·马尔福用他华丽的语调缓缓地说，“这里人太多了不是吗？”
曼戈难得赞成这个意见，这场无止境的寒暄到底到持续到什么时候。
奥罗拉捂嘴，不好意思地说：“我都忘了，那么明天见。”
“明天见，奥罗拉。”
待到两人到了宅子，已经很晚了。随着曾曾祖母隐居戈德里克山谷，原本家族的本宅也没落了，但是好歹家养小精灵依旧在勤勤恳恳地工作等着主人们回来。所以他们打开古宅的门才没看到一片狼藉。
曼戈陷进柔软的沙发上，看着母亲兴致勃勃地做料理。奥罗拉一直精通这个，即使他的父亲并不愿意让珍贵的妻子做这些，但当两人吵架（更多情况是母亲单方面的无理取闹）的时候，曼戈知道，他就是一个让父亲吃醋的工具人。过不了多久，一桌丰盛的晚饭照片大概就会出现在提托诺斯的办公桌上，父亲肯定会气得跳脚。
他甚至看到母亲在照片背面恶意地写上了“和宝贝儿子快乐的一餐，还没有一个混蛋”的字样。
曼戈：……妈妈你真的想让宝贝儿子活着吗？
“对了，今晚你需要做一个保养。”
“要出门吗？”曼戈习以为常。
“是的，我们要去参加马尔福家的圣诞舞会。”奥罗拉塞给他一瓶钻石模样的香水，“明天要穿的礼服我已经放在你房间了，记得喷点这个。我发誓所有女孩子都会为你神魂颠倒的。”所以能领回来一个儿媳妇就更好了。
“妈妈，”曼戈无奈地把下巴搁在奥罗拉肩膀上，“我并不是很想和你分开。”
奥罗拉心疼地覆上他的脸颊，“亲爱的我当然知道。可是你爸爸很着急把你嫁出去。”
“……”曼戈沉默，因为“marry”兼顾嫁和娶，或者准确的来说是英文体系里压根就没有这种区别。但是他依旧觉得父亲是在贬低他。
“还有，”奥罗拉指挥家养小精灵收拾餐具，“准备好给小马尔福先生的圣诞礼物，空手上门并不礼貌。”
“你觉得他缺什么吗？”作为“富可敌国”的马尔福家族的继承者，曼戈想不出他会缺些什么。
奥罗拉眨了眨眼，并不打算出谋划策，她翻开杂志，漫不经心地说：“一件搭礼服的胸针，龙的玩具或者教材书？反正——我只知道我明天需要看到一个包装好的体面的圣诞礼物。”
“好了宝贝儿子，为了明天漂亮些你要早点睡。”奥罗拉给了他一个晚安吻，然后把乖儿子拧上了楼梯，就像小时候说的“我和你爸爸要做一个小游戏所以乖宝宝需要早点睡”那样。
“妈妈我已经长大了。”
“在我心中你永远是孩子，”奥罗拉在楼梯口握着扶手，“快去睡儿子。”
“晚安。”
“好梦。”
第二天一早，曼戈就在壁炉前的复古沙发上看到了喝着咖啡看报纸的提托诺斯·斯图尔特。
“早上好，曼戈。”
“早安，父亲。”他给自己也倒了杯咖啡。
这让一旁服侍的家养小精灵快疯了，豆大的眼泪垂着，“该死我竟然让小主人自己干活，西蒙是个坏精灵。”
“没事。”奥罗拉在另一边的沙发上享用三明治，“你下去吧。”
得到了女主人应允的西蒙砰得原地消失，忠心耿耿的他不想要拿到一件衣服！
看上去这一对夫妻已经和好了，曼戈松了口气，“父亲晚上也会去宴会吗？”
“是的。”提托诺斯放下报纸，“我要陪你妈妈。”
说的就好像我不能陪一样，曼戈在心里嘀咕。不过他乐得自在，有爸爸照应，他在晚上可以轻松一些。
圣诞舞会是在马尔福庄园进行的。刚从壁炉出来的曼戈弯腰，远远可以望到一堆聚在大厅前衣着华丽的先生女士，显然，他们稍微来得晚了一些，但是并没有人对这三位突然来客发难，他们是斯图尔特家的人，有什么理由要和一个大家族交恶呢。
纳西莎换上了玫红色的礼帽，衬得肤色更加白皙，这让她看上去更端庄了。旁边是一身小西装的德拉科，铂金色的头发严严实实地贴着头皮梳成了一个大背头，就像是一个精致的洋娃娃，正小大人似的打招呼呢。
“晚上好。”
“你们好，两位先生。”纳西莎揽过奥罗拉，“我需要奥罗拉帮我看看裙子，她眼光一向很好。”
这是在向提托诺斯要人，大斯图尔特先生大方地出借了。他甚至还善解人意地表示自己难得有假期要好好尝尝马尔福家的红酒，把两家儿子留在二楼门厅希望他们可以和谐交流一下，即使两个人的年龄差有那么一点点大。
德拉科：……
曼戈：……
从二楼门厅望下去，底下的风景一览无余：摆放地整整齐齐的香槟塔，挂满了装饰物的圣诞树还有舞池中间女孩子旋转的裙摆。
“咳——”德拉科稍稍昂起下巴，“教授想去跳舞吗？”
“不了。”曼戈婉拒，有了一个姑娘开头，就会有下一个姑娘，这样会累死的。
“啊，之前忘给你了。”他拿出一个银绿相间的礼物盒，斯莱特林的代表色就是银色和绿色，曼戈觉得这个配色应该不会出错。
“圣诞快乐。”
“谢谢。”德拉科朝他笑了笑，嘴角露出一点点小窝。
曼戈第一次发现这孩子有那么一个不太明显的酒窝，
作为宴会的主办方，德拉科自然不能陪他太久，他很快就回到纳西莎的身边。所幸二楼比较隐蔽，直到宴会结束他也没和一个姑娘跳一支舞，这让斯图尔特夫人恨不得暴起戳他额头。
不管怎么样，看样子小马尔福先生还是喜欢他的圣诞礼物的，勉强算是完成任务吧。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关于一年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