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关于二年级 ...
-
曼戈在弗洛林冷饮店里坐了很久，他先后品尝了凝块奶油冰淇淋、辣椒巧克力冰淇淋、薰衣草伯爵茶冰淇淋，然后，他在享用今天的第四个冰淇淋——草莓花生黄油脆筒，他果然和孩子们一样更钟爱这类口味。
不过，很快，在他咬掉粉色的像尖塔一样耸立的旋的时候，曼戈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是大马尔福先生和小马尔福先生，前者的眼睛红得有些不正常，后者正皱着眉头不知道说些什么。
他其实对于别人家是怎么养孩子并不是很关心，但曼戈的位置有点不太好，正对着店门，不费力气地可以看到外面的风景。所以这场马尔福家族的谈话被他尽收眼底。说起来，他倒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大马尔福先生在对自己人的时候，也是那么不肯低下高贵头颅的。
这场谈话并没有持续很久，因为曼戈看着小马尔福先生气鼓鼓地垫脚够门把手。他的身高够，但是叛逆男孩儿可能想让自己看上去跟高一点，气势更足一点。他昂首挺胸地走进了店面，同一家冷饮店。
“先生，要一个草莓花生黄油冰淇淋。”德拉科抬着下巴，就好像他在谈一笔上下几千万的合同。
“脆筒还是纸杯？”服务员问。
“纸杯。”因为他不能让那些黏糊糊的粉色怪物流下来沾到他的衣服上。
就在德拉科要豪气万丈的看上去像是要洒下一大袋金加隆的时候，曼戈往柜台放下几个银币，又把手搁在乖乖地站着的德拉科肩上。
“教授。”男孩抖了抖上衣口袋，向曼戈表示马尔福家还不至于付不起一个冰淇淋的钱，那是韦斯莱一家才需要操心的事情，他们家可能会因为人手一个冰淇淋而破产。
“我只是习惯了那么做。”曼戈接过服务员快速打好的冰淇淋，转交到德拉科手上，“希望小马尔福先生还记得在过去的半个暑假里，我就是个没有感情的付钱机器。这成了我的应激反应。”
他会这么说，因为德拉科·马尔福的穿衣品味确实比曼戈要好，纳西莎阿姨在培养继承人审美的方面做得确实要更胜一筹，以至于奥罗拉女士看待儿子的眼神更加恨铁不成钢了。所以在奥罗拉女士带着两位男士出门逛街的时候，是的，你没看错，曼戈也是会逛街的，任谁看都像是可亲可爱的母子带着一个仆从。曼戈就是那个拎东西的仆从，顺便包揽一下结账业务。
“那么，教授你为什么会在这儿？”德拉科问。
“显而易见，因为我想吃冰淇淋。没有人能拒绝冰淇淋。”
“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喜欢吃冰淇淋的……长辈。”
曼戈反驳：“你只要回到霍格沃茨，你就会发现那个开学典礼坐在主位的老人比我还热衷一点。”
“好吧，好吧。”德拉科无可奈何地说，“我是说教授你为什么会出现在对角巷。按照往常，你应该在睡觉。”
“还说你没有进过我房间？”曼戈刮了一下男孩的鼻子，“小孩儿，有一个传说，撒谎的人鼻子可是变得老长，大概跟海格的身高一样长？”
“我没听过，那这个传说就是假的。”德拉科选择性忽略了后面那个不恰当的比喻，他不能想象如果有那么长、那么粗、那么丑的鼻子，一定会先杀了自己。然后，他霸道地为自己辩解，“而且我没有进过你的房间，是斯图尔特夫人说的，”
实际上，在曼戈早上睡懒觉的时候，德拉科在斯图尔特夫人的带领下已经把他的房间探秘地差不多，他们甚至还在床底下发现了满满一盒子的女孩子写给教授的情书，要知道在打开的那一刻，德拉科差点以为自己要得什么颜色恐惧症了，实在是太多了，它们不停地从匣子里冒出来，说是火山喷发也不为过。
曼戈瞬间贴近男孩。
德拉科拿着小勺的手有些不稳，他可能是立刻想起来被他看到的一封措辞有些成年人的情书，那个热情奔放的女士就是希望曼戈·斯图尔特能像疾风暴雨一样贴近她火辣的身体，然后开天辟地之类的。后来，他就被及时发现的斯图尔特夫人捂住了眼睛，太罪孽了。
此外，他闻到了教授身上的淡淡香水味——那一定是斯图尔特夫人勒令他喷的，可更多的是和自己嘴里同样的草莓味。
“这是我今天第二次回答了。”曼戈说，“我来买一个草包的书，我在北欧问了几个交好的书店，他们都不卖洛哈特的书。所以我只能来他的‘发源地’。谁知道能赶上大作家的签售会呢。”
“真是一团糟。”德拉科勾起一个讽刺的笑容。
“确实。”曼戈含糊不清地说，手伸向不经意间跟他站远的德拉科，“他还给我的书上签了个名，让我想想明年卖掉能回收多少钱。”
“我觉得他也待不过一年。我爸爸让我今年自学黑魔法防御术课。嘿——你们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所以爸爸才会让我跟你学了大半个暑假？”
“你干什么——”德拉科停止了碎碎念，他小声地惊呼，怕打扰到其他食客。斯图尔特教授抓着他袍子里的领带。要不是自己的手上还抓着冰淇淋纸纸杯和勺子，估计早就跳起来了，暑假里曼戈教的那些防护魔咒竟然一个都想不起来。
“它歪掉了。”曼戈修长的手指划过丝质的衬衫，重新打了个领结，”抱歉，我有点强迫症。”
“好吧，谢谢。”德拉科的脑袋晕乎乎的，他都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了，他甚至都不知道领带是什么时候歪的，会不会丢脸了？
可是，要知道他爸爸都没有给他整过领带，这都是妈妈做的。斯图尔特教授怎么能！
“好了，”曼戈用柔软的双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快回去吧。你爸爸来接你了，我看到他了，离门口九英尺左右，他跨几步就到了。别让他久等。”
“嗯……”德拉科乖巧地点头，一点少爷脾气都没有，“再见，斯图尔特教授。”
“再见。记得不要多吃甜食，你这个年纪很容易蛀牙。”曼戈叮嘱道。
德拉科脸色一红。教授都看到了……他和爸爸争论能不能吃一个冰淇淋。
直到开学典礼，德拉科还是很不自在，甚至偷瞄教师席瞥到邓布利多拿了一个冰淇淋球的时候再一次染上了红晕。
“你怎么了，德拉科？”高尔在吃一个南瓜馅饼，他把嘴填的满满的，以至于说话都有些不清不楚。
德拉科本来就心不在焉的，问他的人又是高尔，就更不想回答了，他恹恹地用叉子切割餐盘中的牛排，露出血淋淋的内里。他也不知道怎么要了一个三分熟的，他可能忘记了说，但是凭什么呢。
“呃……心情不好？”潘西把自己的声音放得很轻。
男孩子就不会像女生那么温柔体贴了，扎比尼揽了揽德拉科略显瘦弱的肩膀，“要不要晚上跟我出去？刚刚乘船的时候我看到有几个一年级还不错。”
“拜托，扎比尼你就不能正经点吗？”达芙妮抿了一口南瓜汁，要知道她是用了多大的忍耐才没有呕出来。
“爱情可是天下第一正经的事情，你翻翻杂志。别少见多怪的。”
那种奇怪的氛围总算被乱搅一通、消失无踪了。德拉科又回复到他平日里不可一世的样子。
“没有，我很好。高尔，你有空看我还不如关心一下怎么处理你沾了馅料的袍子。”
“我心情可是好得很呢，瞧瞧，那个波特不在，还有那只韦斯莱家的鼹鼠。我已经迫不及待等着看他们出洋相了。”
“最后，我同意达芙妮的观点。顺带一提，布雷斯·扎比尼，你要是再一身脂粉味进我的宿舍，你肯定会被我扔出去。”
“求求了。”扎比尼哀嚎，“姑娘们你们管管他，那是我和你的共同宿舍，哪有人把舍友丢出来的。”
曼戈偷笑。他看见了。看见了德拉科莫名其妙地盯着教师席脸红，虽然男孩儿已经做的很好了，像他父亲一样隐瞒自己的真实心情，而且盯着他一秒就会雨露均沾地转移目标看看别的教授，显得像是替他的校董父亲执行权力看看霍格沃茨有没有教师团队更替。
但是，还带点红色的耳朵是藏不住秘密的。
“怎么了？”洛哈特低下头，尝试离曼戈的耳朵近一些，好让他的声音低沉得更迷人一些。
曼戈脸上的笑容消失，他听到礼堂中央学生们不小的欢呼，这两位教授坐在一起讲话的样子真是太养眼了。但对于曼戈来说，在丽痕书店见识过身旁这位资深作秀者的把戏，简直就是灾难。他已经想到了以后洛哈特教授——清心寡欲的曼戈真的很不乐意这个白痴的职称比他高，也很不乐意用“教授”称呼他——为了得到更多的欢迎会怎样增加互动了。
“没什么。”曼戈不想多说。
“哈！你一定是听到了我和弗立维教授讨论吸血鬼的事情。别那么疏远——老兄。“他就像之前在书店里对哈利做的那样，勾上了曼戈的肩膀，“你也可以一起听，大家都知道的，我很温和。那么我们继续说，那些吸血鬼在遇到我之后……”
恨，我怎么就不是一个溜肩？曼戈在心里嘀咕。他甚至看见了弗立维教授罕见地不耐烦地把脸板起。
美好的一天，从遇到洛哈特结束。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关于二年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