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我是你的全世界》餐桌上的老鼠

62、半个

　　高速上有点堵车，花了四个小时才到张家界的武陵源。
　　不得不说，张家界不愧是驰名中外的旅游胜地，而武陵源则是这儿的金字招牌。
　　即使是停车场都被青葱的群山所环绕，放眼望去全是绿油油的一片。这些山形或高耸，或连绵，也有许多奇形怪状的峭壁。

　　“啊！还是车外的世界更美丽！”刘大山从车上蹦下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这里的确空气不错，比长沙的好多了。”周心站在刘大山身边，也吸了一口张家界的空气。
　　“我们这到哪儿了？世外桃源吗……”江寒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脑子还不怎么清醒。
　　“清醒点。”林雪直接在江寒脸上拍了几掌。
　　“啊啊啊！疼！”江寒甩了甩脸，瞪着眼睛看林雪。
　　“同学们，过来集合！”莫总不知什么时候手里多了个扩音器，右手还是捧着他的保温杯，高声说道。
　　二班众多同学都聚集在了莫总身边。
　　“我来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这几天的导游小姐，张导。”莫总笑着说道。
　　导游小姐看起来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还挺漂亮，穿着一件导游标配的小马褂，站在莫总身边，微笑看着周围一圈的学生。
　　“大家好，我是张导，你们也可以叫我张姐。希望我们能度过一个愉快的假期。”张姐微微颔首。
　　“好了，你们好好跟着张姐，我先回市里的酒店了啊。”莫总打了个哈欠，就重新上了大巴。

　　“好了各位，你们现在就身在武陵源风景名胜区，同时也是张家界国家森林公园。”张姐说道，“这里是5A级风景区……”
　　张姐把武陵源的风景和历史介绍了个遍，江寒站在刘大山身边小声嘀咕道：“照这样下去我们能活着吃到午饭吗……”
　　“我也饿……”刘大山摸了摸肚子。
　　好在这堂课没上太久，张姐就把大家带进了武陵源的大门。
　　因为此时正处淡季，景区里的人不多，似乎除开五中的同学们就没其他人了。
　　张姐边带路边说道：“我知道你们坐了一上午的大巴也累了，稍后我们就将乘坐缆车和摆渡车前往山上的民宿吃午餐，同时那里也是你们这两晚的住宿地。”
　　“缆车？”江寒的脸瞬间变得煞白，“张姐，能……不坐缆车吗？”
　　“不坐缆车？”张姐顿了顿，但接着笑道，“不坐缆车也可以，我们的住宿地在山的另一边，徒步前行的话晚上九点应该能到。”
　　“……那我还是乖乖坐缆车吧。”江寒尴尬地搓了搓手，“那缆车要坐多久？”
　　“大约十到二十分钟吧。”张姐说。
　　江寒点点头，心里给自己一点安慰，只有十几分钟，没关系。

　　不过到了坐缆车的地方江寒才发现自己想的太简单了。目测高度至少有一百米，下面就是遍地的森林，如果缆车中途掉下去的话……
　　江寒狠狠地打了个寒颤。
　　“寒哥，你还好吗？”刘大山见江寒脸色不太好，拍了拍他的背。
　　“不……不太好。”江寒舌头跟打了结似的，支支吾吾地说。
　　“他啊，就是怕高。”林雪轻蔑地瞄了眼江寒，走进了一个缆车车厢。
　　“寒哥，我们也进去吧。”张一凡说。
　　“……好。”江寒重重地点了点头。
　　一个缆车只能坐四个人，正好张一凡刘大山和江寒林雪坐在了一起。
　　江寒和林雪坐在了一排，张一凡和刘大山坐在了两人对面。
　　缆车缓缓上升，离地面的高度越来越高，江寒牙齿发抖的声音也逐渐清晰可闻。
　　“你牙齿上安了个电动机是吧？”林雪皱着眉看江寒。
　　江寒没有说话，只是死死地盯着缆车的地板。
　　等到缆车上升到一定高度时，他才发现，他妈这缆车的地板居然是透明的！
　　这考虑过恐高症患者的感受吗！
　　啊啊啊啊好吓人！
　　江寒的手开始一顿乱摸想抓住个东西，这样才有安全感。
　　于是他就抓住了林雪的手臂。
　　“你干嘛？”林雪看着紧紧抓在自己右手臂上的双手，拧着眉问。
　　“让我抓一下……我怕……”江寒的双手在发抖。
　　林雪叹了口气，从自己包里面拿出了一个黑眼罩。
　　“戴上这个吧。”林雪把眼罩放在江寒的腿上。
　　江寒看着腿上的眼罩：“你还带了这个？”
　　“随便带的。”林雪面无表情地说。
　　他以前来过武陵源，知道在这里要不断地乘坐缆车，而缆车对于江寒这个恐高症晚期患者来说可以算进“最恐惧事物TOP10”，所以林雪才带了个眼罩有备无患。
　　不过他当然不能让别人看出来他是特意带的。
　　“雪哥，你这是特意准备的吧？”刘大山嘿嘿一笑。
　　“……”
　　“我还特意带了卷胶带封住你的嘴。”林雪瞪了眼刘大山，刘大山立马讪讪闭上嘴。
　　江寒戴上眼罩后果然好了许多，起码身子不抖了，但双手还是死死地抓着林雪的右臂。

　　缆车还在缓缓上升，山上的雾气也越来越浓，看不清离上面还有多远，不过应该没多少距离了。
　　吱呀——一声轻微的响声后，缆车停了下来。
　　“我操！怎么回事！”江寒听到响声先是一惊，然后就慌张地喊了一声，不断地摇晃着林雪的手臂。
　　林雪看这个戴着眼罩的“瞎子”一脸慌张有点想笑。
　　“不知道啊，怎么就停了？”刘大山还算冷静，问了一句。
　　缆车里的广播响了起来，回答了他的问题。
　　“各位乘客，由于@#*的原%，缆车需要暂&$分钟，感谢您的\д。Dear passengers, because……”
　　广播系统似乎有点太老旧了，本来就是全损音质，再加上滋滋的电流声，重要信息全被覆盖了。
　　“我操！他妈都说了些什么！”江寒吼了一声。
　　“我没听清……”张一凡说。
　　“完了完了。”江寒摘下眼罩蹦了起来，脸上全是绝望，“我们要掉下去了啊啊啊啊！”
　　“你大爷的，你就不能给我安分点吗！”林雪对着江寒的屁股狠狠地拍了一掌。
　　“你他妈就不急吗！”江寒喊道。
　　“Dear passengers, because of the power failure, we have to pause the cable car for five minutes. Thanks for your consideration.”林雪复述了一遍后面的英文。
　　“什么意思？”江寒愣住了。
　　“呃……亲爱的乘客们，由于停电，我们将暂停缆车五分钟，感谢您的理解。”张一凡翻译了一遍。
　　“操！”江寒骂了一声。
　　不过江寒的“操”才骂到一半，缆车又重新启动了。
　　“……存心的吗？”江寒连忙把眼罩戴上，坐到林雪身边，抓住他的手臂。
　　“你就安分点吧。”林雪叹了口气。

　　好在之后没发生什么惊心动魄的事情了，所有二班的同学都顺利地到达了山上。
　　之后又转乘了几次摆渡车，一行人才抵达了民宿。
　　民宿位于半山腰上，是许多栋小楼房连在一起的山庄，远远看去还有袅袅的炊烟从后面飘起。
　　“这民宿可以啊，看起来挺高级的。”周心站在山庄的门口，啧啧称赞道。
　　“这里就是我们的民宿了，四个人一栋楼，两个人一间房，编号16到30的是我们的楼，不要走错了。”张姐招呼着说道，“每栋楼的一楼是吃饭的地方以及厕所，二楼是房间。好了，大家可以去选房了。”
　　话音刚落，同学们就像脱缰的野马冲了出去。
　　“雪哥，快！选个好点的楼！”刘大山边跑还边冲后面吼道。
　　但他忘了，林雪跑步的速度比他快得多，此时早已跑到了众人的最前面。
　　于是，18号楼就成了林雪的囊中之物。
　　“雪哥，你怎么跑得这么快？”当林雪进到楼里面查看的时候，刘大山才姗姗来迟，撑着膝盖在门口喘气。
　　“雪哥，我和大山跟你一栋楼怎样？”张一凡站在门口问道。
　　“没问题，进来吧。”林雪在里面喊了声。
　　“我呢！”江寒也在门口问道。
　　“……”林雪的回答声没有响起。
　　“那我就当你默认了啊。”于是江寒堂而皇之地走了进去。
　　刚进去江寒就跟林雪打了个照面。
　　“我让你进来了吗？”林雪挑了挑眉。
　　“这又不是你家的楼，我想进来就进来。”江寒抬了抬下巴，一脸挑衅。
　　好像还真是这个理。
　　林雪冷哼一声，转身上了二楼。
　　“寒哥，你是要跟雪哥一间房对吧？”刘大山走到江寒身边问道。
　　“你说呢？”江寒一脸坏笑地看着刘大山。
　　“那……晚上做好保护措施。”刘大山拍拍江寒的肩膀。
　　江寒愣了好一下才明白过来刘大山指的是什么，顿时一脸嫌弃地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脚。
　　“流氓！”

　　当江寒走进房间的时候，林雪正在整理自己的行李。
　　“你进这间房干嘛？”林雪看见是江寒，一脸不爽地问道。
　　“这门上写了你名字啊？”江寒看了看房门，“上面空空如也呀。”
　　林雪明白，今天无论如何都会跟江寒睡一间房了，直接放弃了斗争，继续整理自己的衣服。
　　“这间房看起来还挺干净，虽然只有两张床和一个床头柜，不过也够了。”江寒把包扔到床边，直接跳上了床，“床还挺软的……”
　　江寒翻了个身，看了看床头柜的抽屉，想看看里面有没有杂志什么的，到时候可以解闷。
　　刚拉开第一个抽屉，江寒没发现什么杂志，里面有一个巴掌大的小盒子，上面还写着杜什么丝。
　　“雪哥，这是什么？”江寒拿起小盒子，问道。
　　林雪拿着件衣服转过身，刚看到江寒手上的盒子就瞪圆了眼，羞恼地把衣服甩到江寒身上，吼道：“你他妈个死流氓居然还带这东西！”
　　“哎！这不是我带的！这是这个抽屉里面的啊！”江寒连忙解释。
　　林雪举在空中的手僵住了，半信半疑地问道：“你……不知道这是什么？”
　　“我知道还用问你吗？”江寒翻了个白眼。
　　“这个是……套。”林雪拿起江寒身上的衣服就转过了身，“放回去吧，反正我们也不用。”
　　“套？”江寒想了一下，顿时瞪大了眼，用雷霆般的速度把小盒子扔回了抽屉，“我操，这地方还有这东西。”
　　“哪家酒店没这个啊。”林雪把衣服整理好后，转过来一脸玩味地看着江寒，“你居然不认识这个？看不出来啊。”
　　“你居然认识这个？看不出来啊。”江寒哼了一声。
　　“满大街的便利店还有药店都有好吗。”林雪说着就走了出去，“好了，下去吃饭吧。”

　　午饭还挺丰盛，再加上吃饭时间晚，四个人吃得很愉快。
　　下午的时间也不多了，不够去看景点，所以张姐只是带着大家在四周转了转熟悉下环境。
　　一天的劳累后，大家都很早进入了梦乡。
　　林雪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之后，回到了房间里，刚进房间就看见江寒缩在了自己的被子里。
　　“你他妈睡我床上干嘛？”林雪一把掀开被子。
　　江寒连忙扯回被子把自己包起来，看着林雪说道：“山上没暖气，冷……”
　　林雪本来就不怕冷，所以也没有太多感觉。但对于江寒这个秋天就要穿棉袄的同学来讲，这里的确如冰窖一般。
　　林雪也没办法，总不至于现在去找一台电暖器吧。
　　“你睡里边，我睡外边。晚上别给我乱动啊，动的话我就抽你。”林雪掀起被子钻了进去。
　　“好的。”江寒咧着嘴笑了一下，往床里边挪了挪身子。
　　关灯后，前几分钟江寒还算安分，但终究还是压不住心中窜起的小火苗。
　　江寒试探着往林雪腰上摸去，林雪没有反应。然后，江寒就肆无忌惮地搂住了林雪的身子，胸口贴在林雪的后背上。
　　“干嘛……”林雪的声音里带着困意，问道。
　　“抱着你暖和些。”江寒说。
　　“……哦。”林雪应了一声，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江寒心中一喜，把头埋进林雪背后。
　　林雪身上的滚滚热量以及淡淡的柠檬香气，无不在刺激着江寒的神经，即使熄灯一个多小时了，江寒还是没有丝毫睡意。
　　离早晨越来越近，江寒心里也越来越激动。
　　如果一切顺利，明天早上这个人就是我的了……

　　天还没亮，江寒就要开始他的伟业了。
　　“雪哥！起床了！”江寒把林雪的被子一掀，冷气直嗖嗖地钻进林雪的衣服里。
　　“我操！”林雪瞬间惊醒，“你他妈就不能换个温柔点的叫早方式吗！”
　　“不能。”江寒笑了笑。
　　“现在才几点啊，天都没亮。”林雪摸出手机看了看时间，“这七点都没有你叫个屁啊，集合时间不是八点半吗？”
　　“带你去个地方，快点。”江寒说着就跑出房间。
　　“什么鬼。”林雪一脸不爽地把衣服套上，跟着江寒走出了小楼。
　　太阳都还没出来，外面都是漆黑一片。江寒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拉着林雪七弯八拐进了山。
　　“喂，你到哪儿去啊？”林雪对着手心哈了口气，早上还是挺冷的。
　　“等会儿告诉你。”江寒依旧继续往前走着。
　　林雪看了看周围，除开树还是树，脚下踩着的却是泥土路，应该有很多人走过。
　　这么多的树，说不定还有其他生物。
　　比如说蜘蛛什么的。
　　蜘蛛！
　　林雪打了个冷战，有点担心地说道：“江寒，要不我们回去吧，这儿指不定会有什么深山野兽什么的。”
　　“放心，这地方没蜘蛛。”江寒转过头对着林雪咧嘴笑了下。
　　“呃……好吧。”林雪无奈地叹了口气。

　　走了几分钟后，江寒在一个小土坡旁停了下来。
　　“时间应该差不多了。”江寒看了下手机上的时间。
　　“什么时间？”林雪打了个哈欠，搓了搓手，问道。
　　江寒指着对面的一个山头，蹦着说道：“雪哥，看那边。”
　　“什么啊……”林雪顺着江寒的手看向了另一个山头。
　　不远处耸立着两座山，两座山之间，现出一抹鱼肚白，将两座山头照得金黄。
　　“这是……日出？”林雪愣愣地看着初升的太阳，双眼被金色的光线映得有些睁不开。
　　“美吧。”江寒站在林雪身边，一起看着这日出。
　　“我还从没看过呢，原来日出这么漂亮。”林雪笑了起来，细细品味着那缓缓升起的太阳。
　　林雪见过上午的太阳，正午的太阳，以及日落时分的太阳。唯独这初升时的太阳，他从未见过。
　　原本泛着雾气的山巅，在阳光的照拂下揭开了它们神秘的面纱。
　　正当林雪陶醉于其间时，江寒轻轻地喊了他一声。
　　“雪哥。”
　　“嗯？”林雪还是静静地看着不远处的朝阳。
　　“我喜欢你。”
　　“哦……”林雪应了一声，闭上了双眼慢慢感受着早晨时刻的阳光。
　　感受了了十几秒后，他忽然想到了什么，猛地睁开眼睛，扭过头一脸惊讶地看着江寒，口齿都有点不太清楚：“你……你刚刚说什么？”
　　“我，喜欢你。”江寒一字一句地说着，他扭过头对林雪微微笑着。淡金色的阳光撒在林雪的左脸上，使得他脸上的轮廓格外清晰。
　　“等下，我理一理。”林雪往后退了两步，扶着脑袋整理了一下心中纷乱的思绪，好半天才缓缓问道，“你是说……你喜欢我？”
　　“没错。”江寒笑着点点头，“不是那种普通的喜欢，是那种想和你天天在一起，闭眼就能想到你，睁眼就能看到你的喜欢。”
　　林雪已经惊得张大了嘴，看着江寒那一副认真的表情，完全不像是开玩笑。
　　“雪哥，对不起。那天我不该说出那样混账的话。”江寒拉起林雪的手，轻声说道，“我也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你的。当我那天吼出‘绝交’之后，我的心如刀割一般。我清楚地意识到，我不愿意再离开你了，我想和你，在一起。”
　　林雪的脑子里面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说他喜欢我！他说他想和我在一起！
　　“你……你真的想明白了？”林雪抠了抠江寒的手心，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抖。
　　“我想明白了。”江寒笑了一下，搂过林雪的脖子就亲了上去。
　　这个吻，比以前任何一个都要长，蕴含的情感比任何一个都要深刻。
　　林雪慢慢地品味者这个梦寐以求的吻。
　　曾几何时，当他发现自己喜欢上江寒的时候，他一直渴望能拥有这样一个深情而又绵长的吻。但他却从未敢奢求，因为他知道，这样只会把江寒越推越远。所以，他在心里划了一条红线，留下了一道从未敢跨越的鸿沟。
　　但是今天，这个吻就这样降临了，而且还是江寒带来的。
　　江寒的嘴唇有点冰凉，但林雪感受到的只有满足。
　　梦想成真的满足。
　　江寒感觉脸庞上滑过一滴泪水，他在林雪的唇上轻轻咬了一下：“雪哥，你哭了。”
　　“对不起，没控制住。”林雪抹了抹眼角，但泪水还是不断地涌出来。
　　泪水流进嘴里，不知为何，本该是淡淡的咸味儿，这时尝起来却是格外的甜蜜。
　　“没事儿，你哭起来也很帅。”江寒轻轻地在林雪额头上亲了一下，“雪哥，我想……做你的男朋友。”
　　林雪慢慢抬起手，搂住了江寒的腰。
　　“……那我，也要做你的男朋友。”林雪擦干脸上的泪痕，看着江寒的眼睛。
　　江寒笑着点点头：“没问题。”
　　成功了！成功了！江寒已经在心里开始撒花庆祝。
　　“不过只是半个。”林雪换上一副严肃的表情，说道。
　　“啥？”江寒有点没回过神，撒花活动瞬间停止，他有点疑惑地问道，“半个？”
　　“没错。”林雪微笑起来，“鉴于你前女友众多，再加上说出了‘绝交’这种性质恶劣的话，要给你一个考察期，这段时间内，你只能算我半个男朋友。”
　　……还有考察期这种操作？看来凡事都不能开心太早。
　　“呃……那这考察期要多久？”江寒苦笑了一下。
　　“少则三四个月，多则两三年吧。”林雪想了下，说道。
　　“能不要这考察期吗？”江寒一脸委屈地看着林雪。
　　“不行哦。”林雪笑得很愉快，食指在江寒面前晃了晃。
　　“行，半个就半个，总比没有强。”江寒叹了口气。
　　“嗯，这还差不多。”林雪满意地点点头，“话说你怎么找到这地方的？”
　　林雪看了看周围，视野很开阔。除开天气原因，这里真的是个绝佳的欣赏日出的地方。
　　“我昨晚没睡觉，等你睡着了之后就在这一片考察了一番。”江寒说。
　　“你没睡觉？”林雪先是惊讶，紧接着有点心疼，没想到江寒居然做出了这么大的牺牲。
　　“没关系，就是有点冷，裹了两件棉袄都不够。”江寒搓了搓手，“不过为了你，值。”
　　“你个傻瓜。”林雪抱住了江寒，用力搓了搓江寒的背。
　　“为了喜欢的人，总要做出数不清的傻事。”江寒摸了摸林雪的头。
　　“你是真的傻。走吧，快回去，外面太冷了。”林雪松开江寒，转身就要往回走。
　　“诶，等等。”江寒拉住了林雪。
　　“干嘛？”林雪看着江寒。
　　“给你拍张照。”江寒笑着把手机摸出来，对着林雪拍了张照片。
　　林雪还没反应过来江寒就已经拍了好几张照片了。
　　江寒一脸陶醉地看着手机上的照片：“不错，不错。”
　　“什么啊，我看看。”林雪凑到江寒身边看了看那张照片。
　　照片上，林雪微微侧过脸看着镜头，脑后就是刚刚升起的太阳，在林雪的头周围形成了一轮金色的光圈。
　　“这是什么鬼。”林雪直接笑喷，这张照片实在是太傻了，“我这脑袋周围一轮光圈是怎么回事？得道成佛了？”
　　“我觉得挺帅啊，这是我的新壁纸了。”江寒笑着把手机收回裤兜里，“走吧，男朋友。”
　　“走吧，半个男朋友。”林雪打了个响指。
　　“……我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