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重光》吃油条的子二高

14、果断

　　死神？

　　“既然你与虚交战过，就应该发现了，你是杀不死虚的。”

　　......是的。
　　自己手中的刀可以使出呼吸法、砍下鬼的脑袋杀死鬼，却杀不死恶灵。

　　“跟人类与鬼的关系一样，有着优秀实力的人类会成为猎鬼人，猎杀鬼；有着优秀灵力的魂魄会成为死神，斩杀虚。”
　　其实不全对，死神的斩魄刀是净化之刀，杀死的并非虚，而是虚的罪孽。
　　但这点解释起来有些麻烦，以后有机会再和锖兔说清楚吧。

　　“同时，死神可以将魂魄送往尸魂界，让魂魄们重新过上新的生活。”

　　尸魂界......
　　新的名词出现了。

　　严胜站在风雪之中，神情虽然淡漠，却也没有不耐，他继续为锖兔讲解。

　　“尸魂界，是魂魄生活的地方，一些对世间没有迷恋的魂魄会在肉.体死亡后自行前往尸魂界，差不多就是人类口中的‘成佛’这一说。”

　　怪不得......
　　有些人死了却没有魂魄，是因为对这个人世间没有迷恋了吗。
　　这就是所谓的无憾而终吧。

　　但新的问题也出现了。
　　锖兔摘下了狐面，有与狐面图案如出一辙的伤疤在少年的右嘴角，铅灰色的眸子对上了严胜的眼，“严胜先生知道这么多，是因为严胜先生也是一名死神吗？”

　　“不。”继「阴阳师」之后，严胜再度否认了锖兔的猜测，“我虽然知道‘死神’的一切，但从职业上来讲，我并不是死神。”

　　就像是一个人会做精致的料理，但他不是厨师；一个人懂得如何照顾植物，但他不是园丁......严胜懂得死神的一切技能，但他不是死神。

　　硬要下定义的话，从尸魂界那边判决来看：
　　他是一个劫走死刑犯的罪人，与四枫院夜一同样，是贵族耻.辱柱上的存在。

　　但要他自己来说：
　　“我只是一个路人。”因为虚化的能力，不受控制来到这个世界的、路过之人。
　　严胜难得扯出一抹笑，告诉了锖兔自己的身份。

　　不过少年似乎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他收回了木刀，“......我会考虑的。”

　　紫衣男子没有马上应答，他正在思考：如果锖兔决定要成为死神的话，自己该如何教导他。说来惭愧，其实严胜并没有教导学生成为死神的经验。

　　“我考虑好了，我要成为死神。”

　　严胜：“......”
　　这才过去多久？一秒，两秒？

　　“男人就是要果断啊！”

　　似是从严胜赭红的眸子里看出了「这么快决定，不会太鲁莽吗」的字眼，锖兔连忙反驳，表示自己才不是莽夫！

　　严胜：......
　　他的眼里写不下这么多字，不要乱猜。

　　双手环胸，严胜微微垂眸，看向还未到他胸口高度的少年。
　　“你几岁了。”

　　记得炭治郎还是个十三岁的孩子，锖兔看起来和炭治郎差不多大啊。

　　“十三......不，十九。”死的时候十三岁，死后作为灵“活”了六年，所以今年十九岁了，没毛病。

　　温热的触感抚上了锖兔的脑袋，少年一惊，赶忙后退了几步离开。
　　“你你——你干什么啊严胜先生！我可是男人啊！已经是十九岁的男人了！！”
　　哪有摸男人的头的！这不是哄小孩的做法吗？！

　　对于严胜这一类出生在尸魂界的人来说，现世人类的寿命都是非常短暂的。因此在严胜眼里，不管是十三岁还是十九岁，都还是小孩子。

　　人类年龄要是七八十岁了，就算活着，也是白发苍苍的老头老太了，但在尸魂界，有些人还是少年模样。
　　特别是天生灵力醇厚、生长缓慢的贵族。
　　严胜还记得百年前离开尸魂界时的白哉小子。啊，那个时候朽木白哉的年龄，都有百岁了吧。

　　确认了锖兔的年龄之后，严胜直接将其戴上了「小孩子」的帽子。
　　嗯，炭治郎和祢豆子也来一顶吧。

　　......

　　“死神是运用灵力战斗的。”

　　严胜展开掌心，蕴含着灵力的淡紫色球体在他的手中缓缓扩大，最终定型。

　　这对锖兔来说，是从未见过的景象。

　　“灵力就在身体之中——感受它，控制它，释放它。”

　　“你毫无疑问是有着灵力的，但既然你还不会使用它，那么从现在起，就要将灵力发觉出来......”

　　“是的！”
　　立刻进入训练状态的锖兔左手握着右手腕，拼命的调动着身体内部的、内部的.......

　　直到憋了好久的气，头上都冒出青筋，少年的掌心依旧一点动静都没有。

　　“......”
　　“严胜先生，我完全感知不到‘灵力’的存在。”

　　“哪有那么快啊。”抬眸看看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紫衣男人朝着山的入口方向瞥去。

　　早在严胜与锖兔刚开始交谈之时，富冈义勇就离开了。
　　身为新人水柱的他还有任务在身，这次特意绕了一小段路回来，只是为了第一时间和锖兔分享他成为柱的事。

　　鬼杀队沉默寡言的水柱，在好友的石碑前说了几分钟的话，便离开了。
　　即便算上爬山下山的时间，富冈义勇在狭雾山待得也没有超过半小时。

　　而当炭治郎与鳞泷左近次来到狭雾山山脚的小木屋中后，严胜立刻察觉到了他们的灵压。
　　还在用掌心发力、与「提取灵力」做斗争的锖兔已经气喘吁吁，额上留下了大滴的汗水。

　　“呼，哈，哈......”
　　夜间的狭雾山降低了温度，严胜重新抬起手掌，凝聚出了红色的灵力球。

　　色泽鲜艳却不刺眼的红光亮起，锖兔擦了擦汗，直起身子，好奇的望向灵力球。

　　“颜色变了？”
　　记得严胜先生最初的灵力球，是紫色的。

　　“这就涉及到灵力的运用了，这个红色是火属性。”
　　红色灵力球的本体是，填充阶段的赤火炮。
　　严胜将鬼道用稳定的灵压输出，使之维持在发动前期的阶段。

　　红色的忽的暗了下去，澄黄的暖光亮起，里面却带了丝丝电击的声音。
　　“这个是雷属性。”六十三号的破道，雷吼炮。
　　要是队长级别的人发出六十号以上的破道，都能够这座山头削平一角。

　　“喔——”
　　发出一声长音，少年的铅灰色的眼眸中倒映出了黄色的电击，刚刚被打击到的心情很快恢复了过来，“严胜先生，我也能做到吗？”

　　“等你学会控制灵力了，当然可以学。”
　　不过这个过程，对人类来说，会有些漫长就是了。

　　一旦提炼出灵力后，便有了入学真央灵术学院的资格——真央会用六年的时间培育出一名合格的死神，而天才之人则会跳级，更早的完成学业。

　　前继国家家主所掌握的知识和本领当然不会比真央的老师差。

　　最多也就六年嘛。
　　翻阅过真央教材的严胜如是想到。

　　......

　　严胜几个瞬步就能到达的狭雾山，对炭治郎来说，则是跟在鳞泷左近次身后跑了几近整整一个白天才到。

　　将妹妹放在了山脚的小木屋，炭治郎再次就着夜色与老人一起上了山。

　　待到山顶之时，老人将他一个人留下，并留下考验：
　　如果天亮之前能够顺利下山，他就承认炭治郎，并收其为弟子。

　　对于家人皆被屠杀、留下的妹妹也变成鬼的炭治郎来说，成为猎鬼人是他眼下唯一的目标。
　　所以，他一定要完成考验！

　　如果把现在的夜晚定义为第二天的话。

　　第一天，他们清晨便从旅馆出发，赶了一天的路，在经过狭雾山前座山的时候，连夜上山。

　　第一天夜晚至第二天早，炭治郎在佛堂遭遇了鬼，并亲手杀死了第一只鬼。

　　第二天的整个白天，他都跟在鳞泷左近次的后面奔跑。

　　第二天夜晚，他被一人留在狭雾山上。

　　以更准确的时间来算，炭治郎已经连续进行了40个小时的运动，并且已经一天一夜没有补充任何能量了。

　　虽然肚子有着「饿」的感觉，但严胜一路上并没有亏待少年的伙食，一天不进食倒是还好，就是一整个白天都在剧烈奔跑、滴水未进，炭治郎每一次呼吸的空气都在进一步夺走喉管的水份。

　　偏偏因为大脑的命令——在天亮前下山、要通过鳞泷先生的考验——使身体处于持续兴奋的状态，机体没有接收到嗓子干渴的讯号。

　　又因为夜晚的狭雾山开始起雾，温度也逐渐降低。需要判断的因素过多，很容易忽视身体的感受。

　　凭空出现在一棵树上的男人垂眸，看着被陷阱绊倒的少年，不语。

　　一路上都是炭治郎亲自背着妹妹，对于一个十三岁的人类少年来说，已经是足够大的负重了，所以干粮和水袋都是在严胜的身上。

　　严胜早已在山中行走（瞬步）了一番，加上锖兔所提供的一些情报，严胜也明白这是这位培育师教导弟子的方法。

　　在看到锖兔后，严胜才算微微反应过来。
　　之前他说可以教炭治郎剑术，现在想想，他也许只能教一些最基础的起刀式。

　　这个世界，魂魄和肉.体的承载上限不一样，恢复速度也不一样。也就是说，即便严胜想传授自己的招式，这里的人也根本学不会他的招式。

　　且炭治郎的首要目的是称为猎鬼人，那自己就更加教不了对方什么了。
　　如此，还是将炭治郎直接交给这位鳞泷左近次为好。

　　毕竟炭治郎是人类，培育师也要是人类才好啊。

　　在此之前。

　　“炭治郎。”

　　刚才还在树枝之间的男人只在飞鸟的眼中留下了一道残影，他顺身来到炭治郎两步开外的地面上，喊出了少年的名字。

　　“欸？是严胜先生！”
　　少年的眼眸中迸发出了光彩，带着见到熟人的喜悦。
　　“......您已经到了啊。”

　　但是严胜伸出左手，止住了对方的话语。
　　右手从腰间的小包裹中取出水囊，递给少年。

　　“先喝口水吧，炭治郎。”

　　“谢谢！不过不用了，我不渴......”
　　下意识的想要拒绝，严胜却不给他这个机会。男子上前两步，微凉的手指触到了少年的下唇边，皮肤的感知传递到大脑，令炭治郎把话匣子停了下来。

　　闭了嘴之后，只用鼻子呼吸的炭治郎倏然感到了不对劲。

　　嗓子，火辣辣的疼。

　　见到对方微缩诧异的瞳仁，严胜知道对方终于开始正视自己的身体了。

　　他再次递出水囊，“补充水分，让大脑冷静下来。再原地休息两分钟，好好思考该如何避开陷阱下山。”

　　愣愣的接过水囊，少年干哑的嗓音响起，“......谢谢。”
　　好像一旦面度严胜先生，自己就只能说「谢谢」二字了。

　　“我不会帮你，这是你自己的考验，炭治郎。”

　　“是的！我明白！”

　　得到满意答复的男人与先前的鳞泷一样，很快在浓雾之中消失了踪影。唯有手中水囊的重量告诉炭治郎，严胜先生曾经来过。

　　啪啪！
　　咕噜咕噜咕噜！！

　　一手拍着脸颊让自己清醒，一手举起水囊递到嘴边全部喝下，炭治郎让自己失水的脑子转起来。

　　思考！思考！该如何通过鳞泷先生的考验？

　　......还有，严胜先生都跟着自己来到这里了，可不能让他失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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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炭治郎，缘一代餐，严胜表示很赞（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