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过暖冬的那一年》姚子格

3、奶奶去世了

　　“南吉，你每天都要上山去弄这个草吗？”周暖冬和南吉拿着草往牛棚里弄。
　　“不是，只有周六周天才去，我会弄够五天的。”
　　“那它都吃什么呀!”周暖冬有点好奇，她从来没有喂过牛，特别好奇。
　　“它还吃玉米，大豆它也吃。”南吉边喂边给她解释。“周老师我们进屋吧！”
　　“好，南吉这个牛它能干嘛呀！”周暖冬只知道它能干活，但是现在南吉家里只有南吉和南吉奶奶了，那还养着牛干嘛呢！
　　“等到春种和秋收的时候可以租借给叔叔伯伯，这样可以收一点生活费。”周暖冬摸摸南吉的头顶。
　　时里看着跟南吉进屋的周暖冬，“南吉跟周老师在聊什么呢！”
　　“也没聊什么，我就是没见过牛，所以跟南吉喂牛来着。”周暖冬说着还摸摸南吉的小脑袋。
　　“你们城里来的娃娃，肯定是没见过这些。”南奶奶笑呵呵的说道。
　　“嗯，这个我还是在我叔叔家的农场里见过。”
　　“你叔叔家里还有农场呢！”时里看着周暖冬问道。
　　“嗯，我叔叔比较喜欢弄这些东西。”
　　“没想到，你们城里人还有喜欢这些东西的。南吉给你们老师倒点水喝。”南奶奶招呼南吉过来倒水。
　　“不用了奶奶，我和周老师就先回去了!”时里起身跟南奶奶告辞，带着周暖冬离开。
　　“留下来，吃完饭再走吧!虽然家里也没什么好吃的，但是留下来吃个晚饭吧！”
　　“不了，奶奶。今天我和时老师过来主要是带我认认门，了解了解南吉的情况的。”周暖冬婉拒了，南奶奶的邀请和时里离开了南奶奶的家。
　　从南吉家里出来的周暖冬比较感慨，“心情不太好。”时里察觉到周暖冬从南吉家里出来以后心情不太好。
　　“还好，就是感觉这里的人都比较淳朴和善良。”
　　“是啊!这里的乡亲们都很不错的，相处久了。要离开还是有些舍不得。”
　　“对呀!下个月我们就要离开了，也不知道在开学会来什么样的老师。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跟上新老师讲课内容。”
　　“会跟上的。”两个人不在说话，从南吉家到学校两个人走了差不多一个小时。
　　周暖冬回到宿舍，米桃正在看书。“你回来了，感觉怎么样。”
　　“还好。”
　　“给你留了晚饭，你快吃吧！”
　　“谢谢啦！”周暖冬打开饭盒，对米桃笑着道谢，米桃也是摇着头。让她不用客气。
　　这一夜注定了不平静，周暖冬半夜起来上厕所，听见有车开出来的声音。周暖冬和朝那个方向走过去，看见赵秋拿着东西往车上。
　　“秋姐，这么晚了你们要干什么去啊！”
　　“你怎么起来了，南吉的奶奶生病了，刚才村长打电话过来。我和王鹏准备开车过去接他们。”
　　“能带上我吗？我有些不放心南吉。”赵秋没想到周暖冬会这么关心南吉，先是一愣，赶忙也让她上车。
　　周暖冬跟上车了，车开到南吉家里她才一阵后悔。刚才也没想到自己还穿着睡衣，还好睡衣外边穿着个长外套，手机也那在手里。
　　不然她可就真是丢人了，周暖冬也跟着下车，几个人合力把南吉奶奶抬到车上。
　　本想着让南吉在家，可是南吉怎么也不干，只好带着他一起去往医院了。
　　周暖冬看着南吉紧紧的拉着已经昏迷了的南奶奶，“南吉，奶奶会没事，别担心。”赵秋看着周暖冬安慰着南吉，心里也是一阵暖心。
　　“周老师，奶奶真的会没事吗？”南吉看看奶奶又看向周暖冬，眼眶里含着泪问他。
　　“相信老师，奶奶会没事的。”周暖冬一下一下的摸着南吉的头顶，心里也是一阵的祈祷奶奶平安无事。
　　到达医院，南奶奶被推进手术室，医生和护士也随后进入手术室，周暖冬一把抱住旁边低着头的南吉。
　　“会没事的，南吉乖。”周暖冬感受到南吉拉紧了自己的衣袖，心疼的抚摸着她。
　　没一会医生就出来了，“病人家属。”
　　“怎么医生。”王鹏和村长上前。
　　“病人是急性脑出血，这里的条件不行，得急需转院。你们家属商量一下。”
　　“怎么办啊!村长。”王鹏有些不知所措。
　　“转院吧！毕竟是一条命啊!”村长叹气的看向坐在椅子上的南吉。
　　“你们在同意书上签个字，我现在去联系市里的医院。”
　　南奶奶又被转到市里的医院，到达医院马上就被推到了手术室。
　　“准备手术。”
　　“程医生，病人生命体征在下降。”护士声音有些急切。
　　“准备注射肾上腺素。继续观察生命体征。”
　　“程医生……没有……心跳了。”
　　“心电复苏准备。”
　　“是，心电复苏已准备。。”
　　“开始。”
　　“1,2,3……”
　　“程医生……”程怀安看向时间，“病人于2019年11月5日晚上11点零7分病逝，我去通知家属。”程怀安走出手术室。
　　“医生怎么样了。”王鹏看着医生走出来，上前问道。
　　程怀安摘掉口罩，“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病人是突发性脑干大出血，节哀顺变。”程怀安拿掉头上的帽子。
　　南吉听到消息憋了很久的情绪终于爆发出来了，紧紧的拽着周暖冬的衣袖。
　　周暖冬紧紧的抱着他，也跟着他留下眼泪，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么小的孩子。只能顺着他的后背轻轻的抚摸着。
　　抬头的一瞬间就那看那个医生后背挺直，周围却围着孤寂。周暖冬一直看着他，直到他拐弯不见了，才收回视线。
　　这时护士出来，“家属过来，在看一眼病人吧！”
　　南吉拉着周暖冬的手，“周老师可以跟我一起去看看奶奶吗？”
　　“好，老师跟你一起去。”南吉走到床边，护士掀开白布。
　　“奶奶，奶奶你醒醒，我是南吉啊！奶奶……”南吉崩溃到大哭。
　　护士也跟着揪心，推着病床就要离开，南吉紧紧的拉着不让走。
　　“南吉，你已经是个男子汉了，我们让奶奶安心的离开好不好。”周暖冬一把抱住南吉，护士也顺势推走南奶奶。
　　“奶奶……”
　　“南吉乖，南吉最听话了。”赵秋也跟着安慰着。
　　“南吉，南吉，秋姐快叫医生。”
　　“哦，好好，我马上叫医生。”赵秋也慌了，王鹏和村长帮忙去办后事了，这里只剩下赵秋和周暖冬在照顾南吉。
　　“怎么样了，医生。”周暖冬坐在床旁边拉着南吉的手，赵秋向医生询问到。
　　“没什么大碍，只是受了一些刺激，醒过来就没事了。”
　　“好，谢谢你医生。”
　　“嗯。”医生离开病房走到休息室，“程医生。”
　　“嗯。”
　　“刚刚听护士说急诊的病人没救过来。你也别难过了，我们只要尽全力就好了，只要做到问心无愧。”
　　“好。”孙医生拍拍程怀安的肩膀离开了。
　　病房里赵秋也同声的安慰着周暖冬，“暖冬也别难过。”
　　“秋姐，以后南吉会怎么样啊！”
　　“会联系联系他妈妈那边的亲戚，看看有没有人会愿意抚养南吉。”赵姐坐在周暖冬的旁边搂着她的肩膀。
　　“那要是没有人愿意收养他呢！”
　　“也是啊！光是南奶奶的抢救费就是好几万，这又是葬礼什么的，估计他妈妈那边的人也不愿意接手。”
　　“钱……我来付。”周暖冬刚才就一直在想了。
　　“你…你来付，暖冬不是秋姐说你，你和南吉无亲无故的，一下子付这么多钱，你……”
　　“秋姐，我和南吉投缘，我也不差这些钱。回头你把账单给我我转给你，然后就拜托你还给大家了!”
　　“好吧!”赵秋也不在劝她。
　　“秋姐，我出去打个电话。”
　　“去吧!”周暖冬给南吉掖掖被角，拿着手机出了病房，走向楼梯口。
　　找了一圈通讯录，终于停在了她大表哥的号码上，犹豫了一会，直接播出去了。
　　那边没想几声就被接起来了，“我说姑奶奶，大晚上的你不用睡觉吗？”
　　“哥，我有事求你。”周暖冬也没闲心和他扯皮。
　　手机那边的人翻了个身坐起来，打开台灯，“什么事，竟然让你来求我了。”
　　“我现在需要十万块钱，你转给我吧！我回去还你。”
　　“十万？你惹事了，不对啊!你不是去西北了吗？”
　　“我是在西北，我也真的很需要这笔钱，等从西北回去我就还你啦！你就说你借不借吧！不借我好找别人。”
　　“我借，我借还不行吗？一个借钱的还这么理直气壮的，我现在就给你转过去。你就不能跟我说说这钱你要用来干嘛。”
　　“回头我在跟你说，谢了哥。”周暖冬直接把电话挂掉了。“喂，周暖冬……”何渊边给她转账边嘀咕，“你可真是我的姑奶奶啊！大半夜的说要钱我就得给你钱，我容易吗……”
　　周暖冬收到何渊的转账，才想起来自己没有卡怎么提出来啊！周暖冬觉得自己要被自己蠢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