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歌》酒鬼欲戒

3、白马向北行(二)

　　云城是南陆卫朝的极北之城，云城坐落在南陆卫朝与中洲隋朝的交界处。云城以北五十里便是中洲隋朝的极南之城越阳城。多年以来天下太平，隋，卫两朝贸易频繁，两座边塞之城也显得格外和睦。夕阳渐落，黄昏又至，云城城门处一白衣少年牵马入城。白衣少年自然是离开书院朝北而行的书院小先生——白子昂。朝北而行已有五日，白子昂囊中干粮和壶中的无常酒都已经所剩无几。白衣小先生牵马朝城中客栈走去。行至一家名为“客又至”的客栈前。入内，见一袭青衫中年儒士的正捧着一本有些显旧的书站在柜台收银处。白衣少年心想这便是客栈掌柜吧，朝青衫儒士问道：“掌柜的，可有酒无常？”青衫儒士收神，朝白衣少年微微作礼开口应道：“回客官，小店酒有无常亦有有道，就看客官善饮哪种杜康了。”白衣少年微微躬身以作还礼，便向青衫儒士递出些银子和一个酒壶，轻声说道：“劳烦掌柜的给我开间房和打满此壶酒。”青衫儒士应道：“这是甲字三号房房牌，客官先行休息，酒稍后至。”白衣少年微微点头便提着行囊朝甲字三号房走去。
　　几个时辰后酒足饭饱的白子昂走出客栈行至城楼之下。看着月色微显，只见白衣少年右手微抬，双股微曲纵身一跃，便直登城楼顶上，白衣少年站在城楼之上翘首北望。边塞凉风习习，城下行人抬头望见城楼之上有一纤瘦的白衣身影站在城楼顶上，迎着凉风衣袖飘扬，鬓发纷飞，形似女子行不似女子。白子昂迎着凉风自语道：“身处深渊之人，人间繁华不可求，不奢求。”次日清晨，白子昂牵着白马行走在城中大官道上欲出城关向北行。
　　“你这女娃儿，好生不知好歹，我家少爷能看上你是你的荣幸！”前方突然传来一道厉喝声，一位锦衣公子和他的一群恶仆正围着一位衣衫破旧的少女。道上行人来来往往却无人敢上前帮助那位衣衫破旧的少女，皆视而不见，也不敢见。锦衣公子欲伸手上前拉那位少女时背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她不愿跟你走”。锦衣公子不耐烦的回头怒骂道：“你他妈谁啊，敢管本……啊”公子的闲事还没说出口便整个人都被举了起来。恶奴和老仆听见自家公子的叫声纷纷回头，看见自家公子居然被一位白衣少年单手举起。老仆厉声朝白衣少年喝道：“哪来的小子，胆敢冒犯我家公子，还不快将我家公子上下来！”衣衫破旧的少女趁机躲到白衣少年身后，白衣少年转脸看了一眼少女又看向老仆，将举起的右手收回。少年收回手同时伴随着一声惨叫，惨叫声自然是那位锦衣公子发出的。见自家公子被“扔”在地上，以面贴地，老仆连忙扶起，怒声道：“小子，看来你是活腻了！”锦衣公子一手扶腰一手指着白衣少年怒骂道：“一群蠢货！，还不快上，给本公子打死他！”恶奴们听到自家公子的吩咐立马将白衣少年和衣衫破旧的少女围了起来。少女见势慌乱的扯了扯少年的衣袖，示意少年快走不要再管自己了，却见少年只是对自己微微一笑，轻声说道：“无须担心。”少女抬头看见白衣少年对着自己浅浅一笑的模样，一时间竟有些看痴了。
　　白衣少年见那些恶奴皆会御气，开口说道：“原来皆是修行者，这便算不得欺尔等了。”白衣少年抬起右手向恶奴们作势“请”。恶奴们相互看了一眼，一齐出手向白衣少年发起攻击。衣衫破旧的少女吓得缩在少年背后，只见白衣少年脸上的笑意不减半分，将右手收至左胸前。眼看恶奴们的拳脚将至，白衣少年将手轻轻一挥四周顿时尘土飞扬，十二名恶奴全部被震飞瘫倒在地。
　　老仆皱眉惊恐道：“大修行者！”欲带自家少爷逃跑却突然觉得肩上如扛泰山，顿时双膝跪地！锦衣少年见自家奴仆都被镇压已经被吓得无法言语，欲跑却觉得迈不开脚步。白衣少年缓缓朝锦衣公子走去，锦衣公子见白衣少年离自己越来越近慌忙说道：“你想干嘛，我舅舅可是洛长生！”白衣少年并没有在意锦衣公子的威胁，缓缓走到锦衣公子身前抬起右手伸出双指对锦衣公子说道：“手中无戒尺，便以指代尺。”说完便伸手向锦衣公子右肩探去，“啊……！”双指至肩，锦衣公子右臂骨断。白衣少年转身不再看向惨叫着的锦衣公子和一群躺在地上的恶奴们，而是走到白马面前说道：“久等了”。
　　阳光正好，微风不燥，一位白衣少年右手牵白马，身后跟着一个衣衫破旧的少女出城朝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