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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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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笙怕紫柳霜觉得无聊,对空间进行了一番改造。谁能想到领主大人,随身携带的储物戒指中,竟然携带了完整的工作台,不愧为法器界的楷模。
待在白色空间里,两眼呆滞的紫柳霜,发现自己身边突然出现小桥流水、精致的农家小院,甚至还有一只摇着尾巴向自己奔来的小土狗。
小土狗的毛是棕色和白色,一双黑黝黝、水汪汪的大眼睛,吐着舌头哈气。紫柳霜心生欢喜,将小土狗抱进怀里,抚摸它的肚皮。
方笙一进来就看见一人一狗追逐打闹的场景,脸上立刻浮现出笑意,双手抱在胸前,站在一旁默默看着紫柳霜露天天真小女儿的状态。
那小土狗突然调转方向,往方笙的方向跑,四条小短腿跑起来有些费劲,一不小心打滑便摔了个狗啃屎。
方笙见状伸出右手将小土狗拎了起来,拿得离自己远远的。他对猫猫狗狗向来不感兴趣,尤其是过于热情的狗,总喜欢舔人的脸,这是有些洁癖的他不能接受的。
方笙见紫柳霜走了过来,问道:“你给这狗取了什么名字?”
紫柳霜接过小土狗,笑容中带着恶意,尽可能用了恶心人的语调,嗲声嗲气地说:“它呀,它叫升升~”
“笙笙?”方笙愣住,随即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升官发财死丈夫的‘升’。”紫柳霜戏谑地看着他,脸上带着“你以为是哪个升”的表情。把她关了这些天,她自然也有恶气要出。
不过方笙显得很大度,并没有要和她计较的意思,反而觉得她有些惦记自己,不管是哪种惦记,总归是惦记。
“我饿了。”方笙冷不丁地说了句。
紫柳霜摸着升升的毛,挑眉说道:“你饿了,关我什么事?你的青梅竹马,不给你饭吃?”
“枫笛不是我的青梅竹马。听说你做的什么什么,叫花鸡还挺好吃的。”
“嘿,还干脆点起菜来了。我同意了吗?”
方笙绕过紫柳霜,往农家小院里走,边走边说:“如果你做了,我或许会考虑放你出去。据说你姐挺担心你的。”
紫柳霜听了这话气势瞬间就下来了,自己虽然是鸠占鹊巢,但紫柳岚对她真的很贴心,饭菜专做她爱吃的,亲自给她做衣裳。
她不想紫柳岚还为她忧心。
方笙的余光看见紫柳霜往厨房方向走去,抿嘴一笑,找了个靠窗的塌躺了下来。
这个空间不再是一望无际的白,蓝天上假模假样地飘了个太阳,只有光没有热,大概是唯一的缺憾。
附近有鸟儿啁啾,有流水潺潺,有土狗刨地,有鸡鸭鹅,厨房里有他的爱人在给他做饭,这是他梦想中的生活,也是他不可能拥有的生活。
这些天处理柔然一波又一波的攻击,令他身心疲惫。根据密探的消息,沈玺不日就会北上,他确实很快就得放了紫柳霜,不能让她落入沈玺之手。
在这之前,就让他任性一回。
紫柳霜望着在院子里捉虫子吃的公鸡们发呆,盘算着该如何在不惊动它们的情况下,轻松地抓到一只鸡。这些花的、白的公鸡,看上去一心一意找虫子,其实暗地里都在注意紫柳霜的动向。
她小步挪挪,试图靠近公鸡,公鸡也闲庭信步般往菜畦另一边一跃,总之就是不给紫柳霜下手的机会。
紫柳霜矜持了一会儿,心里也觉得烦,撸起袖子关上栅栏门。
是时候展现真正的技术了。
紫柳霜露出狰狞的面容,带着必胜的决心,往鸡群的方向冲去。能不能出去,就看这一手了。
“喔喔喔。”一时尘土飞扬,鸡飞狗跳。一个个公鸡就像泥鳅一般,紫柳霜刚刚摸到它们屁股就滑走了。
一番征战下来,公鸡摸清了紫柳霜的底,渐渐也不把她当回事儿了,肆意从她面前经过。紫柳霜气极,要不是这该死的空间莫名其妙令她灵气尽失,这些公鸡早就是她的手下亡魂。
紫柳霜原地喘了会气,等呼吸平稳,又开始第二轮进攻,这些个公鸡从她面前蹦来蹦去,甚至还划伤了紫柳霜的手。
她忍无可忍,自然把这账算到方笙头上。
方笙躺在榻上闭目养神,紫柳霜怒气冲冲地走过去:“你想吃叫花鸡,你自己捉鸡。”
他睁开眼,就看见紫柳霜头发如乱草般散乱,脸上沾了不少不少黑印,一双手也是“惨不忍睹”。
“没伤着吧?”
紫柳霜吹了吹垂在眼前的碎发,没好气地说道:“没。”
方笙起身捉鸡。紫柳霜进房整理自己的仪容,将头发散下来扎了一个马尾,擦干净手脸后往厨房的方向走去。
她大概只花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等她走过去一看,方笙连鸡毛都扒好了。一只褪了毛的闭眼公鸡,安详地躺在砧板上。
“你、你怎么抓到的?”紫柳霜一脸不可思议。
方笙正在擦手,笑道:“就这么抓的呀。”
“哼,整个空间都你说了算。”紫柳霜语气有些酸,她拿起菜刀,干净利落地处理好公鸡的内脏,再将香料准备好腌上。
腌好后,用荷叶包住,再糊上泥巴放进炉灶中烘烤。
“嗯,再等几个时辰就可以吃了。”紫柳霜拍拍手,又问道:“你在这儿有设置温泉什么的吗?”
“后院有一处。”方笙一直站在一边旁观,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完整地做菜过程,觉得还挺奇妙的。
“嗯,我去洗个澡。”紫柳霜捶捶自己发酸的肩膀,又扭扭有些僵硬的后腰。
她走到门口,像想到什么一般,指着方笙叮嘱道:“不许偷看。”
方笙上下打量了一遍紫柳霜,发出一声意味明显的“呵”。
“且慢。”方笙跟上紫柳霜,“我给你找一身换洗的衣服。”
紫柳霜觉得他还挺贴心,脸带笑意地跟在后面。
温泉位置还算隐秘,位置较高,可以一眼看清楚来人。一脚踏进温泉中后,紫柳霜不由得发出快慰的叹息。这个温泉温度适宜,不冷不热,泉水边还有一棵桂花树,香味安神,沁人心脾。
对于方笙让她不要和柔然继续合作的建议,她根本就不会答应,柔然是她手里唯一对抗沈玺的筹码。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紫柳霜就一直想尽可能离沈玺远一些,不想在与他有什么纠葛。但现状就是两人之间注定有一场恶战,她可不会随便认输。
紫柳霜如是想着,头靠在岸边的枕石上,渐渐进入梦乡。
方笙拿着一本书,蹲坐在炉灶边守着自己的叫花鸡,他估摸着叫花鸡应该差不多好了,但紫柳霜还没有回来,心里总觉得有些焦躁。
他自然不担心她有什么事儿,毕竟整个地盘都是他的,也不可能有什么外人,但一没看见她,心里好像就没有底。
方笙往后院走去,快要走到温泉边的时候,他站在桂花树边,谨记着紫柳霜叫他不要偷看的叮嘱,眼睛望向远方。
“紫柳霜?”
无人回应。
他又多叫了几声,还是没有人理,心里浮现出一个可怕的猜想,连忙上前探看。
发现对方正歪着脑袋,半张着嘴,睡得格外香甜。脸上粉扑扑的,再往下是天鹅颈般的线条,牛奶般的肌肤在水中更显水润。
再往下,方笙就不敢看了,心里默念着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方笙担心她泡久了头晕,回屋拿了根拐杖,一端包上手帕,远远地站着,轻轻地戳紫柳霜的背。
“醒醒,别泡了,小心头晕。”
“唔。”紫柳霜悠悠醒转,觉得自己睡了一个好觉。那日头就没有变幻过,总是在一个位置。她嘟哝着:“能不能换成月亮啊,这太阳实在看腻了。”
不知方笙怎么捯饬的,太阳换成了圆月,旁边衬着几颗星星。
紫柳霜还不清醒,作势就要从温泉里起来,方笙见状赶紧转身离开,生怕看见什么令他晚上睡不着觉的场面。
两人在窗边摆上一张桌子,一盏油灯亮着,昏黄的光照在各自的脸上,柔化了线条,令人说话都不自觉温柔起来。
掀开枯黄的荷叶,鲜嫩的鸡肉冒着热气,将鸡肉扒开,汁水一下子就流了出来,令人食指大动。
“唔,好香好嫩。”方笙赞道,他想起什么,站起身从一旁柜子里拿出一小瓶酒和两个酒杯。斟满后,递给了紫柳霜。
两人就着月色,喝酒吃肉,显出难得的和谐。
“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放我出去,不过我必须得告诉你,我是不可能放弃和柔然合作的。”紫柳霜打着酒嗝,但意识还算清醒。
“嗯。”方笙有些微醺,整个人红彤彤的,就像一颗红辣椒。
“你知道,嗝,我是黑灵境修士吗?”
“嗯。”
“黑灵境修士不被大启所容,我要是一直待在大启,就是送上门给沈玺蹂躏。”
“不会的。”
“你凭什么保证?”
“我说不会就是不会。”方笙有些醉了,语气听上去像小孩子耍赖。
“哼,你懂什么,你一直窝在那白帝城,对外面的世界一无所知。你出身高贵,自然不懂我们这种人的辛酸……”紫柳霜开启嘲讽模式,嘴巴就没停。
方笙被她吵得脑仁疼,起身捧住紫柳霜的脸,凝神望了一会儿。
一个吻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