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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不知所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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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里,康熙坚持上朝,韦小宝拗不过他,只好亲自伺候他穿衣陪他用了早膳后,一道去了大殿。
下朝后,康熙着索额图,明珠等人议事,韦小宝心中自是大大的不快,怎奈他的情人儿是个皇帝,只好把无名火压了又压。领了那个张太医颠颠的去找纳兰。
才几天不见,那个吴兆骞越发的面黄肌瘦了,说上几句话就会气喘吁吁,那样子简直惨不忍睹。
韦小宝让张太医诊了脉,开了副方子。
纳兰问张太医,吴兆骞的病如何?张太医连连摇头,言语间己是病入膏肓,神仙难医。
吴兆骞一生坎坷,只到前些年方在纳兰、顾贞观的帮助下才得以从苦寒之地回到中原,现今年岁大了,今年又特别的冷,早年的病根一并发作,竟成了难治之症。
送走张太医后,一干人自是伤心难过,韦小宝跟着假惺惺的安慰一番。
他带张太医来,是看在纳兰的面子上,其实床上躺的人是死是活压根和他没半点关系。别看韦小宝这人看似心胸宽广,忠义的不得了,实则天性凉薄,狠辣非常,只要不涉及到他的事,他绝不会上半点心思。
这边几人为韦小宝带张太医前来诊断之事谢了又谢,纳兰说改日定要请他吃酒。
他本来是想找纳兰他们几个喝酒聊天顺便听听那个叫沈婉的女子唱曲儿的,这倒好,满屋子人围着一个病痨伤心黯然,这般场景他也没了兴致,客套几句后,告辞而去。
这日里天气其实蛮好的,初雪刚停,高高的太阳射出万道金光,洒在白哗哗的积雪上耀眼的不得了。韦小宝深吸口气,淡淡雪的清味充满肺腑,他想起前些日和小玄子一块去看梅花,说来还是那些梅花成了他的好事。
心念所动,打马去了后山那片梅林,见那梅花开的正旺,跑去折了枝梅带回宫,送给小玄子。
问了守门的太监知道那几些大人已经走了,他也不要人通报,自个儿拿着梅花进了殿内。
康熙在批奏折,两日没上朝,奏折成堆成小山,北地近日来多处受雪灾影响,冻死好些牛羊。
韦小宝见他眉头深锁,朱笔不停,时而咳嗽几声,在空旷的殿内显得端坐龙案后的人格处孤寂,他看得心抽抽的疼,放轻了步子走过去。
“你回来了?”康熙头似知道身后的人,头不抬手不停,顾不得看他一眼。
“嗯,我去后山折了枝梅。”韦小宝拿梅花送到他眼前,“好不好看?”
康熙面色微红,轻哧道,“你当真无事可做的话,就帮朕看折子吧。”
韦小宝知他脸皮薄,笑嘻嘻的找瓶子把花插进去,“我的好皇上,你怎么忘了,我韦小宝可是大字不识一个。”
康熙嘴角轻抿,“不识字很了不起吗?”
“识字难道很了不起吗?”韦小宝拿了件厚厚的披风给小玄子罩上。
康熙知他油嘴滑舌,最擅长给人抬扛子,懒得和他耍嘴皮子,“北地雪灾甚是严重,你上次答应给朕的银子,什么时候送来?”
韦不宝好不容易积的一点心情,全让这句话捣碎,怎么小玄子越大越不可爱了,一句情话都不晓得说,张嘴就是要钱。
“皇上说的什么银两?我怎么不记得了?”韦小宝明知故问。
康熙看他那副神情就知道他说慌,恨得牙痒痒,“就是前些天一道去看梅时,你答应的。”
韦小宝故作惊讶,“啊?看梅花,哦,我记起来了,那日里咱们在雪地里‘嘿咻嘿咻’时,我抱着你,你在我怀...”
“你住口!”康熙听他说的离谱又羞又恨,真想一巴掌把他打到烂泥堆里去,“你爱给不给,哼。”
韦小宝见他动怒,屁颠颠从后面抱住他,“我给,我给,你要多少我都给。”
说着就要凑过去就要亲他。康熙一把推开他,“你敢不给,心后别想朕理你!”
韦小宝抓住他话头,“我给了你就理我?”
康熙气得不了,偏偏对这人就是真的气不起来,冷哼一声,继续批他的奏折。
韦小宝见他真的不理了自己,心里边有些不开心,暗道,小玄子总是这般冷冰冰的一点也不好玩,上都让我上了还这般没个好话,改日里得了空定要好好调教调教,教他学个乖...
韦小宝站了会儿觉得无趣,干脆出了殿,打马回府,从床底下拖出口沉甸甸的大箱子,拿钥匙开了箱,看着满箱子的珠宝银票连连叹气,“小玄子呐小玄子,我韦小宝好不容易攒下的钱,竟就这么心甘情愿意的给你了,你往后要不对我好,真是对不起我这些银子!”
他坐在地上,把银票一张张数了又数,统共六百七十八万两。再把里面的金银珠宝掏出来分类摆好,一样样数下去,估摸着这堆东西少说也值个上百两银子。
牙咬了又咬,当真舍不得把这银子白白送进宫,骂道,“你爷爷的小玄子,老子上辈子铁定是欠了你钱,这辈子老天派你来要债,张口就是几百万两,你爷爷的,心疼死老子了!你等着,一两一回,老子这辈子上不够你几百万回老子不会放过你!”
他实在心疼,抱着珠宝一通乱骂,觉得心里好受些才住口,拿了四百万两银票出来,“小玄子也挺可怜,当个皇帝还这么穷,做老公的怎么也不能让他受苦,唉,反正这些银子是从贪官那里搜来的,这些珠宝什么的,也都是别人送的,干脆再拿一百万两吧,唉...我这样子算不算是个好官儿?有句话不是说,什么取之于官用之于民吗?老子一辈子做恶,到头来也当回儿好官儿吧。”
念道完了,又掏出一厚叠数额较小的银票同先前的银票放到一处,拿布包好,放到怀中,锁好箱子,塞到床地,趴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打马去了宫中。
康熙把紧要的奏折批阅后,揉揉酸硬的手肘,回过头去看,殿外阳光高照,廊下当值的侍卫太监石化般守在殿外,空荡荡的殿内没一个人,韦小宝不知何时已经走了...
心里没来由的失落,还以为他会陪着自己...他终究是闲不住的人,爱热闹爱玩儿,即便陪在他身边也会觉得不痛快吧...
外间的照进来的阳光金灿灿的甚是好看,映着廊下的冰柱冰凉冰凉,那冰柱削尖的冷硬,只看着便觉得冷冰冰的似要浸入心尖...
忽听外间一阵骚动,一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背着光,踏进殿内,遮了阳光,背负阳光,带着层层暖意向他走来...
那人说,“你不冷吗?披风掉了都不知道?风寒才好些吹了冷风又要发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