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悬空枫叶红5（独立故事）》瑞雪轻扬

55、第 55 章 星月剑法

　　杨觉要正式授予程斐润二教主之位的时候，仍然是反对声一片。
　　不过杨暮没再吭声了——连艾罄枫都劝服不了的事，他真是没办法了。
　　“全部都给我闭嘴！！”杨觉仍想靠暴力镇压，“谁要敢再反对此事……”
　　“教主且慢。”程斐润忽然出声打断了杨觉的话，“可否让我跟他们说几句话呢？”
　　“……当然。”杨觉点头。
　　“你们要求我做的事情我已经做到了……”程斐润环顾了一圈四周，“就因为我曾是星月山庄弟子，你们就要对我横加非议么？我自认为论文论武都足以担当此任……若还有不满意的，不妨出来与我比试一番！若我输了，我定然把这位置拱手相让！不过如果我赢了嘛……就劳烦阁下砍下右手臂来赔偿对我这二教主的不敬吧！”
　　“………！！！”程斐润此话一出，顿时一片哗然。
　　“怎么样？你们不是都自称是甘为辰龙教而死的忠臣良将吗？”程斐润微微一笑，“有没有人敢接受这一挑战？”
　　“………”这下，所有人又立时都安静了。
　　“哈哈哈哈哈！还是我的斐润有办法！”杨觉大笑起来。
　　从此以后，辰龙教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位看起来温文尔雅人畜无害的程公子，可是万万也得罪不得的。
　　当日，还没顾上好庆祝暂且让众人都闭了嘴，程斐润忽跟杨觉说起一件事，“阿觉，其实我一直在想……你教了我怒龙擎天这样的绝技，我该如何回报你呢？”
　　“……呵……”杨觉低头在他唇上啄了一口，“你整个人都是我的了，我还需要什么报答吗？”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教你星月山庄的武功了……你想练星月剑法吗？”程斐润抬头望着天边，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杨觉闻言不由得一惊，“……你……你的星月剑法不是已经被废了吗？！”
　　“修为可以被废……”程斐润冷冷一笑，“但是他们只要不把我的脑袋也砍了，我脑中记住的剑诀就是忘不掉的。每一招的要领，也没那么容易忘掉。所以我完全可以从头练起。”
　　“……我明白了！”杨觉瞬间就懂了——程斐润的这个提议并不真的只为报答自己，更重要的恐怕是，能重练星月剑法是他一直以来的心愿！“……既然你一直都记得那坚决，也一直惦记着这事，为何不早些开始重练吗？”
　　“……这不是没有合适的人选吗？”程斐润脸微微一红，将目光从天上的星星月亮移回了杨觉那里，“程显德他们都说，世上不可能有人能改换合作者后再次练好这一剑法……可是我偏不信！我和叶谨培能一起做到的事，为什么不能和你一起做到！！”
　　“我们当然可以一起做到！！”就冲程斐润对自己以及与自己之间感情的信任，杨觉很是欢喜，“你放心吧！我武功那么好，一定能把月剑使得比那叶谨培好十倍！”
　　“……呸！还兴这样自卖自夸的！”程斐润笑着啐了一口，“……说来为防人盗窃，这剑法本无剑谱，只将剑诀由上一代星月双使一代代口口相传，学到哪里就传到哪里……不过当我还是星使的时候，那日冲爹撒了个娇，他就答应全给我背了一遍……还好我记性好，都记下来了。”
　　“……呵，你还真是冰雪聪明，竟有听一遍就能不忘的本事。”杨觉注意到程斐润方才对父亲直呼其名，显然是想与他划清界限；但当说起这些少年往事时，又不自觉地改换了称呼。听起来程显德明明是个十足的慈父，为何和程斐润之间会走到今日的地步呢？！
　　心中琢磨着这些事，但杨觉只字未提。“那么择日不如撞日，既然我今日有些空闲，不如我们现在就来练练看？”
　　“我也正有此意！”程斐润笑着点头。
　　然后，他就和杨觉来到练武场。
　　修习星月剑法的感觉，对程斐润来说当真是久违了。
　　感觉熟悉又亲切，可又有些酸涩——自己已经成了辰龙教的二教主，就算是练成，也再没法名正言顺地使出这招了。
　　“哎，你这理解不对，不是这样的……”程斐润手把手纠正着杨觉的动作，“……真是的，以前都是别人指导我……亏你还自信满满，结果只能拖我后腿！”
　　“……这剑法我不熟，而且对你们星月山庄整个剑法体系都不熟，一开始比你显得生涩些也难免……”杨觉苦笑，“你这当师父的难道就不能多点耐心吗？”
　　“……好好，我不嫌弃你就是。”
　　程斐润忽的不自觉地想起，从前父亲指导自己练功时，可谓耐心非常。
　　不仅如此，还有叶蓝……
　　叶蓝是上一代星使，对星剑的熟悉程度当然会超过程显德，所以属于星剑的很多部分会由他来教授。
　　叶蓝指导儿子叶依练功时随时都会拿着戒尺抽上去，但对程斐润是从不做这种事的，只是好言好语地指导而已。
　　他究竟是不是有所保留，程斐润也不好说，但至少自己提出的问题他都定会详尽地解答。
　　其实在那些事情之前，程斐润对叶蓝父子并无多少敌意。
　　那个时候星月山庄分明就是个温暖的家。家中每一个人都能或多或少地带给自己温暖。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事情渐渐地一步步地变成了这样？！
　　……难道……真的都是自己的错吗？！
　　“……我们休息一下吧。”程斐润放下了剑，一头扑进了杨觉的怀里，“……阿觉，让我靠一会儿，好吗……”
　　“……好。”杨觉抚着程斐润的肩，什么都没问，也没多说什么。他知道，一练星月剑法，程斐润一定会被勾起许多许多昔日的种种情感。
　　他总说他自己已经放下了。可是执着于去练星月剑法这件事本身，其实已经很说明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