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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第 9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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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冬沉和童译北在剧组除了拍戏以外还要去参加各个晚会,一是为了宣传,二是为了炒作。
这是严冬沉最不喜欢的环节却是童译北最喜欢的部分。
次数不多,但是回回都能上头条,配合着严冬沉和童译北两方公司发出的‘恋爱声明’,严冬沉和童译北谈的恋爱的确可以用‘轰动’来形容。
常子旭每天忙到晚上只能睡四个小时,根本无暇去给严冬沉道喜,倒是分手以后的唐日瞳时常会给严冬沉打电话询问,询问最近近况是假,想看看严冬沉到底是不是真的跟童译北谈了恋爱才是真。
“她是担心我把你吃了。”童译北揽着严冬沉的腰肢,笑着朝酒会上的其他人点头微笑,然后唇形轻微地变化,对身旁的严冬沉说,“当你的男伴在你身旁,而你还总是低头给别人发消息的时候,你的男伴会吃醋,与此同时,其他人会觉得我们两个人感情不和。”
童译北和严冬沉谈恋爱的消息刚刚发布没多久,最经不住的就是怀疑,如果两个人捆绑婚恋的事情被观众知道了,且不说粉丝可能直接转成了黑粉,就连公司那边都不好交代,这是严冬沉能够进组的条件,童译北记得,严冬沉也不会忘。
“我知道了。”严冬沉将手机放回自己随身的小包里,跟童译北一样笑着同身边的人打招呼。
今天的晚会是一位知名的主持人的生日宴,之前童译北上过他的节目,因为节目内容大多都与汽车相关,于是严冬沉这个连车都不会开的人自然没有机会上这样的节目,今天她是以童译北的女友身份参加到这次的生日宴中,合情合理,而且符合他们两个人的设定。
童译北先是到了寿星面前,将手里的礼物放在了礼物区后才上前同人打起招呼:“岳哥生日快乐,我的礼物回去以后你可一定要亲自拆,是你最喜欢的东西。”
岳哥为人实在,脾性又好,当下笑得合不拢嘴:“我知道了,茶具!”
“只有茶具没有茶哪里能行?你最爱的大红袍,可是一并塞进礼物里了。”
收到礼物总是会开心的,嘴上那句‘人来了就行,不用准备东西’无非都是客套话,岳哥笑着拍童译北的肩,说:“你可真是会送东西。”
话说完了童译北便开始介绍起身边的人:“严冬沉,我的女朋友。”
“早听说过了,上次我们节目来了一个赛车达人,聊到理想女友的时候还提到了冬沉,可见你女友是有受欢迎。”
“您过奖了。”严冬沉微微颔首,笑着答,“都是观众抬举。”
“那也是你努力呀。”岳哥说,“可惜我这边的节目都是汽车方面的,如果你哪天对汽车方面的东西感兴趣就跟我说,我们好好的上节目上聊。”
“谢谢岳哥。”严冬沉回道。
“那行,那你们先吃着玩着,我去那边招待招待客人。”岳哥都走出去了两步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转了回来,对严冬沉说,“对了,玉茗也在,你们两个姐妹平时各忙各的事业估计也没什么时间好好聊聊天,今天刚好就在我这儿好好聚一聚。”
严冬沉笑着点了点头,看起来很是高兴的样子答:“那您可是帮了我们大忙了。”
说是如此,然而在这个情况下遇见陶玉茗总是多少有些尴尬的。
陶玉茗从来没有跟严冬沉说过她喜欢童译北,可那些无来由的敌意却无一不说明她喜欢童译北,而眼下严冬沉成为了童译北名义上的女朋友,两方一见面恐怕又是免不了的争执。
“我们,我们时候能走啊?”严冬沉低着声音问童译北。
“总不好在人家过生日的时候送了礼物就走,而且今天我们是盛装前来,哪里有早早离席的道理,你是有什么急事吗?”
严冬沉原本不想告诉童译北有关她和陶玉茗之间复杂的关系,但又怕童译北认为严冬沉和陶玉茗跟以前一样还是十分要好的姐妹花,到时候再创造点机会让两个人见面,恐怕场面会更加尴尬。
“我不太想在这儿见到陶玉茗。”
“啊?”
严冬沉说话时声音压的很低,这导致童译北怀疑是自己听错了,不太敢相信地问:“你们两个人不是一向都很要好吗?”
“那都是很早以前的事情了,反正,反正很复杂,你只要知道陶玉茗很喜欢你,她其实很吃醋我和你在一起就是了,一会儿如果不可避免地碰到了陶玉茗,你一定要记得帮我打掩护。”
童译北:……
童译北只觉得信息量太大了,大到脑子一时都反应不太过来,陶玉茗喜欢自己?还因为严冬沉跟自己在一起了所以吃起了醋?
这都是哪儿跟哪儿。
然而严冬沉不是信口雌黄的人,童译北自然知道她也没有理由编出这种谎话来诓骗自己,于是也压着声音回她:“那就再等一会儿吧,等切了蛋糕,大家再热闹上一会儿以后我就找个借口带你走。”
严冬沉点头说好,只觉得在这件事情上两个人配合的天衣无缝,倒是很有‘情侣’之间默契的样子,然而默契还没有来得及真正的展现出来,陶玉茗就发现站在一起的两个人。
实在是太扎眼了,一身橘黄色的长裙的严冬沉和西装笔挺的童译北,站在一起登对又漂亮,仿佛像是照相馆里挂出来的招牌结婚照似的,实在是养眼到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陶玉茗看到童译北的时候,童译北也看到了她,右手握拳放在嘴上,假装咳嗽的时候向身旁的严冬沉传递着不好的消息:“我觉得陶玉茗好像是看到了我们。”
废话,没看到的话怎么可能向我们这边走过来。
“请问长官,我们应该怎么办?”
严冬沉:……
严冬沉心想童译北这个人心得多大,都这种时候了他还有心情同自己开玩笑。
陶玉茗今天穿得是一身浅蓝色的旗袍,剪裁漂亮利落,将身材勾勒得十分曼妙,徐徐走来的时候连严冬沉都忍不住多看几眼,当然,在看的同时严冬沉心里也在想着最好的打招呼的方式,然而还没想出来的时候人就已经走到了跟前。
“冬沉,好久不见你我都想你了!”陶玉茗说着就要上来拥抱严冬沉,严冬沉本能性地张开双臂同她拥抱了一下,实际上却是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知道。
“我最近实在是太忙了,也没时间去探你的班,等过几天好不好?等过几天我去探你的班,给你带你上次跟我说你最爱的珍珠奶茶,多加冰的那一种。”
严冬沉被她那么一番话说的稀里糊涂,明明上次在ktv还一副要绝交的模样,怎么今天就完全换了一个面孔。
好在身旁的童译北聪明,解救了直接就愣在了原地的严冬沉。
“哇,玉茗原来是这样小气的人,给他带就不给我带?”
陶玉茗一听这话,立马就笑:“你不是根本不爱吃甜嘛,再说了,就算是你喜欢喝,等你看到了冬沉喜欢,说不准自己那杯也不舍得喝,直接就让给冬沉了。”
周边的人听到了这句话也加入了话题,“译北是真的不爱吃甜,那回我跟他一起做饮食节目,结束后大家说一起聚一聚,因为在节目上都已经吃饱了,所以下了场就打算去饮品店聚一聚,译北是死活都不肯去,自己不去也就算了,偏偏还拉着我们一起不去,一路上一直给我们普及奶茶的热量,抹茶大福的糖分等等等等,简直是太讨厌了。”
陶玉茗就学着那人的语气也重复道,“是呀,可是太讨厌了~”
都是玩笑话,说一说笑一笑也就过去了,大家说说闹闹了一阵子就到了切蛋糕的时候,一个四层大蛋糕被推了上来,上面是用蓝莓酱写的漂亮的楷书:收视长虹。
今天到场的有几个岳哥认识多年的素人朋友,但是大多数人都是工作上结交的朋友,明星,艺人,演员,歌手,舞者,只要是出现在电视上的人谁人不希望能够真正的达到收视长虹?
因为有所求,所以活着才有一个奔头,普通民众希望升职加薪,明星演员希望流量不断,芸芸众生皆是如此。
大家又热闹了一番以后童译北才带严冬沉离开了生日宴,因为童译北喝了一点酒所以没有办法开车,正好准备打车的时候遇到了熟人,那女孩是跟童译北住在同一个小区的模特,于是自然而然地代劳了送两个人回家的任务。
“把你们送到哪儿啊?”女模特笑眯眯地坐在驾驶座上问,“是回译北那儿还是去冬沉那儿?对了,我好像还不知道冬沉住哪儿呢。”
“回译北那儿就好,我——”
“当然是回我那儿比较好,你钥匙都还落在我们家没拿呢,想回家都进不去门。”
坐在驾驶座上的女孩子嘻嘻嘻的笑,“我也干过这样的事情,钥匙经常丢,不是丢在我爸妈家就是丢在我男友家。”
严冬沉这才明白自己话中的纰漏,如果刚刚不是童译北用言语拦了自己一下,恐怕自己接下来的那段原话就是“回译北那儿就好,我一会儿打车回去”。
想想也是心惊,严冬沉看了坐在身旁的童译北一眼,只觉得那人眼中是满满的笑意,像是在说‘我就知道你会说错话’。
经过童译北的那么一提醒以后,不善谎言的严冬沉机智地选择了少说话,终于平平安安地到达了童译北的家,那是一栋花园小洋房,带了一个漂亮的小花园。
站在门口,童译北跟那女孩挥手道别,严冬沉也连连致谢,女孩儿倒是大方的人,笑眯眯地答了一句不客气便开车朝自己那栋房子驶去。
“她父母都是顶级律师事务所的高级合伙人。”童译北输入了密码之后将门打开。
“那她怎么没有从事律师行业呢?”
“那晋导又为什么不从医呢?”
严冬沉:……
每次听到童译北提起晋复升的时候,严冬沉总有一种怪怪的感觉,说不上来,只是觉得不太自在。
“我等那女孩回家以后就走。”刚刚还在车里同人家女孩说两个人是住在一起的,结果转身就离开了童译北家,欺骗的意思委实太重。
“我这一片可是不好打车。”童译北将客厅的灯打开,房子一下子就亮堂了起来,明亮的落地窗,打扫整洁的房子,墙上挂着许多童译北的照片,开赛车时候的照片,小时候走T台的照片,还有长大后的照片,客厅最中间的墙上挂着一张全家福,一家人坐在一起看起来其乐融融。
客厅一个很大很高的一个半椭圆形桌子被用来放各种各样的奖杯,严冬沉看了看,发现并没有童译北的。
“那是我爸妈的。”对上严冬沉疑惑的目光,他解答道,“跟你刚刚见到的女生的父母一样,也都是律师。”
跟童译北相处了这么久,一起拍过那么多场戏,哪怕现在的两个人都已经成为了名义上的情侣,严冬沉却是才知道他的父母是全国顶尖律师事务所的高级合伙人,是那刚刚遇见的女孩的父母的同事,而刚刚见到的那个女孩,则是他的青梅竹马。
“因为你根本不想了解我,所以你才不知道我父母是做什么的,这很正常。”
严冬沉沉默了,好像是自己的心理全部都被他掌握似的,但是他说的却是真实的,作为一个知名男模,他的身份信息,家庭情况全部都能在网上搜索到,如果想要知道更细的还可以看看他曾经做过的访谈,那样的话她还能知道他究竟是几岁得的奖,小时候的童译北又是怎么样的调皮。
因为并不是特别的在乎,所以也不会过多的寻找有关他的信息,就如同阿霖一样,有关阿霖的家庭背景全都是阿霖闲聊的时候告诉严冬沉的,而严冬沉从来没有深问过她的喜好和幼时的趣事等等。
阿霖是她的助理,是同事关系。
而童译北是她的搭档,同样也是同事关系。
想到这里严冬沉有点尴尬,伸出手机打算叫车接自己回家,可童译北却从严冬沉手中把手机抽了出去,很是肯定地说:“很难叫到车的。”
这是不想让人走的意思,童译北说:“剧组里除了导演和我们的两个助理,其他人可都是相信我们是情侣的。”
“那又怎么样?”
“既然做戏自然是要做足,我们明天可以一起去剧组,这样才是真正的情侣。”
严冬沉伸手要去抢手机,可童译北忽然就把胳膊伸得直直的,严冬沉个子没有他高,想要把手机抢过来就得踮着脚尖去抢,可严冬沉一伸手要去够,童译北就故意把手伸得远远的不让人去拿,一来二去地逗着严冬沉,导致严冬沉始终没能够把自己的手机抢回来。
“童译北!”严冬沉伸出手说:“把我手机还给我。”
“那你留下来睡?”
“我不。”
“那我就不给了。”童译北耍赖起来其实跟三岁的孩子差不了多少。
向来吃软不吃硬的严冬沉哼了一声,转身直接像门口走去:“那我就徒步走回去。”
这回童译北不敢再闹了,笑着把人再搂回来:“脾气怎的就这么大?我又不会对你做什么,只是想留你在家住一晚,明天好跟我一起去演一出戏罢了。”
“手机给我。”
童译北乖乖地将手机放在严冬沉的手上,临放上去之前哈不忘用手将屏幕轻轻擦一下,以示尊重。
严冬沉拿到了手机以后定位了一下地点,确定了童译北的家真的距离市区很远,这才点头答应下来。
童译北看到严冬沉同意住下来以后高兴的跟个小孩子似的,给严冬沉倒水,帮严冬沉挂包包,还从冰箱里拿出洗干净的水果放在桌子上,随后又打开电视并且将遥控器放在了严冬沉的手上,好一副殷勤狗腿的模样。
严冬沉觉得一身鸡皮疙瘩都往下掉,有些不自在地说:“你这是怎么了,跟抽了疯一样。”
“在下一直期盼仙姑到来,只是仙姑一向不愿意来寒舍,因此期盼之中心里却也添了几分悲凉,然不曾想今日仙姑大驾光临,在下理应要好生招待。”
这也是剧本里的台词,严冬沉眯了眯眼睛,觉得有趣于是接着他的话往下说:“本仙姑也是被逼无奈,不然谁愿意来你这龙潭虎穴,你也莫要太过殷勤,显得我这个仙家生性冷漠似的。”
“仙姑莫要自谦,你这个仙家向来冷漠这个事情也是众仙都知道的事情,无妨无妨,我不介怀。”
严冬沉反问:“我冷漠?”
童译北不太记得后面的台词了,干在那里笑了笑,灵机一动补了一句:“仙界冷清,不比人间热闹,只是仙界虽冷仙家个个却都是热心肠,不似人间,灯光璀璨下确实人心凉薄。”
“如何讲?”
“比如我心心念念想要求一个人在我这里留宿一晚,毫无歪念却被人误解成了别的样子。”
“是谁?”严冬沉明知故问。
“仙姑,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
第二天两个人一同去了剧组,导演看到两个人一同进了组高兴的不得了,就连看两个人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的确,严冬沉和童译北在一起的事情是炒作,是假的,但是如果最后假戏真做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现在看来,那导演大概是以为严冬沉昨天和童译北假戏真做了,这才会露出那样意味深长的笑容。
童译北倒是不在乎众人的目光,同以往一样吩咐小永去帮工作人员买些冰咖啡,随后将剧本递给严冬沉,说:“仙姑,我们今天该拍第几场了?”
严冬沉才不相信童译北不知道今天要拍第几场的戏,他纯粹就是幼稚病发作了而已,于是只顾着坐在那里让化妆师给化妆,闭着眼睛休息,她能感觉到化妆师给自己的脸上擦粉底,涂眼影,只是感觉现在正在给自己化妆的化妆师手法太过于轻柔,这让严冬沉怀疑自己的妆到底画上没有,一睁开眼就瞧见了拿着腮红刷的童译北站在那里冲着自己笑。
“别闹了,让化妆师给我化妆,马上要拍戏了。”严冬沉这一催促才让一直霸占着化妆刷的童译北将东西交还给了站在一旁正在偷笑的化妆师。
正化妆的时候阿霖也进来了,笑眯眯地跟童译北打了招呼又喜气洋洋地跟严冬沉打了招呼。
严冬沉看她那么高兴就随口问道:“是发生了什么喜事?”
阿霖心里藏不住事儿,蹦蹦跳跳地就跑到了严冬沉跟前说:“我男朋友跟我求婚啦!”
男朋友?阿霖什么时候交的男朋友?
严冬沉一脸疑惑地看了看阿霖,又看了看童译北,童译北立马摆手洗清身份:“你可别看我,她男朋友可不是我。”
“那你的男朋友是谁?”
“是《奴家佾氏》里常常给你化妆的那个男孩子呀。”阿霖开心无比地回答,果然恋爱中的人状态永远一百分。
阿霖其实记不太清那个人的样子了,只记得他是个比较安静的男孩子,化妆手法也很好,又快又轻地就能把妆容画好,但想来想去还是觉得有些纳闷,便问:“你是什么时候跟他走到一起的?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那是因为你不关心人家。”童译北笑着将话题岔了过去,但是那话里又好像是还藏着一句话,好像是在提醒严冬沉,昨天的她,就连童译北的父母是做律师的都不知晓。
到底还是缺少关心缺少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