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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古代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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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恒除了这个就没别的口信捎来吗?你在好好想想,孤命令你再好好想想!”
贺子恪看见张驰就一肚子火,谢恒不知道孤什么心思,你也不知道?就不能想办法暗示暗示么!非要搁这儿看孤抓耳挠腮……
贺子恪如今升为安硕王,这事儿还要从贺子恪亲大哥当朝太子贺知微说起。
要说贺知微,名义上的太子,中宫嫡出。但一出生就不得皇后小林氏喜欢,元帝提笔赐名知微,只是太子知微?
这名字颇令人琢磨不透。里里外外像是借着孩子提点皇后母家谨小慎微,勿忘为臣本分。
得了,这孩子让这名字一套,林皇后,林太后,林相国,真真证明了什么叫姥姥不疼舅舅不爱。
还好元帝教儿子称得上是尽心尽力,文韬武略水利农税样样涉及。只是这次,相传中元节太子在东宫私苑发了几句不痛不痒的牢骚,元帝便一道恩旨把太子赐到西北去犒兵了……
顺道发旨封了同为中宫嫡出身子骨还不太硬朗的贺子恪为安硕王,进殿听政,蓝笔批折。
这雷厉风行的神来之笔,让大臣们也开始看不明白,这就让人寻味了,这是几个意思?
要说兵权,太子到西北根基尚浅。皇后小林氏又颇为不喜。外祖林相国是个忠臣直臣。里里外外表现“三分烟火情”根本改变不了对皇帝的忠贞之情。
大有只要元帝发话,他就帮忙把太子坑到死的意思,哪里有什么兵权能发展?
所以元帝刚一伸手给贺子恪封个安硕王。不少“诤臣直臣”已经调转风头,准备跟贺子恪交流“忠君之道”了。不禁让人感慨这天家当真无情。
旁人不清楚,贺子恪却是明白的,前不久有宫人给他送什么逍遥散。他素来不信这些灵丹妙药,并未过多留意。
谁知不久暗探便传来太子爱上了一味神药逍遥散。饭可以不吃,药却不能停。
太子若是几日若是不碰这神药,就会口歪眼斜,四肢抽搐,涕泗横流不能自已。未来国君这幅德行?
万一被大臣用神药控制了怎么办?所以太子断不可能成为下一任国君,贺知微这是正儿八经的被养废了。
就是不知道元帝顾忌不顾忌这“三分香火情”。闹不好就这犒军就要染上风寒,随后便不知道还能不能归京……
但这中秋传言就是哪个传出来的?又是哪个弄来的逍遥散,羽林卫不是吃素的,连宫闱内侍也没见打杀的气息。
到这份上,父皇从头到尾都没问一句,这东西怎么传进来的?只是一味叹气大哥身子虚,贺子恪的眼光渐渐凌厉,这是父皇……
谢恒忙着搞民生,升了官的贺子恪同样也忙的不可开交,独独惦记谢恒又无能为力。
他不晓得自己要跟谢恒怎么走下去。且不说谢恒看起来心里没有什么儿女私情。就是灭国之恨也断断不易消除。
俩人虽然默契的不多提齐国之事,但贺子恪知道,这必然是亘在谢恒心上的一道刺。
贺子恪低头看着折子上的字迹。跟谢恒这个人一样,清清爽爽干干净净,字形圆润怎么看都不带戾气,但横折弯钩又绝不拖泥带水,随时一往无前宁折不屈……
滋,这个人啊,真让他舍不了……
“赵从贵你亲自跑一趟,去户部报备批银子,把西郊父皇赐给孤的皇庄划给谢恒,顺便把暖玉虎皮这些唐金梅也一并捎带过去”
贺子恪眯了眯眼,山不来就我,我还不能就山吗?
“你还跪着干嘛?孤罚你跪了吗?去去去,看看谢恒有什么短的不便的难处,让他给孤上折子!”贺子恪不耐烦的挥退了张驰。
“你说殿下给我批了五千两纹银?”谢恒猛然从榻上站起又跌了回去。
“还有西郊的皇庄还有……”赵从贵笑眯眯的报道。
“谢殿下恩典”谢恒亲自起身送赵从贵去偏房休息。他有些吃惊,贺子恪跟他情分不浅又是他看着长大,这份情义自然弥足珍贵。
但此番是否对他有些恩宠太过,会不会招了什么祸事……
谢恒里里外外想了一遍党争言官并无可疑之处,这才想若是他日他当真有幸靖平四海,而贺子恪得以继承大统……
他必然战死国门替贺子恪圆了这份知遇之恩君臣之义。谢恒笑了笑,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得了,亡国之臣。还是先靖平民生吧。
次日,他带领年轻的军户修缮了拗口里里外外的的房屋,又与军户们合计是否修一个四合围墙。
虽说百八十来年才遇见一次山匪进村,但是治安却并不算太好。常有别的拗口的农民军户,扮成强盗流民算准时间来欺压妇孺偷盗谷物。
军户们不是没有怨言的,毕竟谁家没有妻儿老小。只是地僻人疏少有人在意,军户又是封地不封人,使得他们无法迁徙他乡,只能苦苦挨着日子。
这次一听朝廷拨款,百户大人牵头,自然上下欢喜。连带看谢恒黎顺一行人都带了几分实实在在的亲近感。
“谢谢大老爷,谢谢青天大老爷……大老爷长命百岁!”一个眼泪汪汪的老妪见到谢恒跪地便拜。
“没事应该的,这是咱们殿下给批的银子,等过些日子咱们还要再把田地翻一翻。”谢恒扶起老妪,细声说道。
“谢谢殿下,谢谢大人……”军户们诚心的说道。
谢恒一路被不少乡民诚心感谢,内心有些欢喜。
“师父咱们啊,还要招兵。左右咱们有银子开荒修墙挖渠,不怕那些山贼,历时我们瓮中捉鳖。”谢恒说着眼里带有丝丝星光。
“不消一年。我们就能有一支属于自己的军队啦,此地也必不再受匪盗侵扰。”谢恒小声对黎顺说道。
“是啊,主子,我们能有自己的军队啦……”黎顺被谢恒说的想哭。天家无亲情,谢恒从小远离故土,父母亲情半分都没有尝到。
等到齐国覆灭,那更是苦不堪言,而天乾帝暗旨说不让谢恒再掺和灭国之事,保全血脉自己过活,却又留下了丰台虎符。
这丰台驻兵的位置只有黎顺知道。这是帝王权术也是上位者的慈悲,但是对一个孩子何其残忍。
谢恒不可能在知晓父母被逼自缢后还独善其身,但是他若接管丰台,就意味着放弃安稳日子,放弃下半生平平安安的可能。
丰台大营是齐国皇室私兵,里面许多孩子都有皇室血脉,还有时代誓死效忠齐王室的死士家族,人数不多却以一敌百。
这么一块烫手山芋,没有任何君主能放任他继续存活。但是身为他们的主公谢恒,又不能放弃他们独善其身。
谢恒还不知道丰台是怎么一个丰台,只知道自己有些私兵,待日后知道真相的谢恒,又是如何愤怒,如何无奈,如何感慨。这又是后话。
总之谢恒开开心心的改善了民生,开始了人生第一次募兵,百户按照制度。最多不能超五百人。
谢恒手下钱粮也不宽裕。开荒挖渠也要等待丰收才有回报。师徒二人一合计,招募二百余人。并制定了各项制度,进行选拔。
京郊的小营房里三个男子在摇色子,“五五五啊,六六六,开!”
这哥儿三就是贺子恪三个心腹近臣。也就是开裆裤长大的交情。虽然嘴上恭恭敬敬,但是内里都把贺子恪当自己小弟弟照顾。
“嘿,张老三,这次还是你,去吧,跟谢大人讨折子去。”胡烈哈哈大笑。
“去吧去吧,老弟哥哥们疼你,给你休假,顺便去逛逛楼子吃吃茶”齐飞云笑道。
“怎么又是我呀……”张驰知道又被两个老痞子算计了“三壶好酒,不然我不干了,就让殿下急着吧。大不了咱兄弟几个一起跪一跪嘛。”
“行行行,甭说三壶,五壶十壶也给你老弟弄来!速速去跟谢大人请折子……”胡烈大手在张驰背上一拍。
张驰撇了撇嘴,谁不知道这是个苦差事,谢恒就是块檀香木,闻着香,嚼着怎么硌牙怎么来。殿下那肯定吃力不讨好。得了,又要跪上一刻钟……
“这次还没有别的口信吗?”贺子恪发狠想要把写着“臣谢殿下”的奏折甩到张驰脸上。又不舍得。看张驰一股憋笑作势要下跪请罪的德行就气的胸闷。
“你给孤找个铁链子跪!”
“臣遵命”张驰尽量不让自己笑出来,满脸通红的憋着一口笑气,连着胸腔都带着起起伏伏。
贺子恪喜欢谢恒这事儿不是什么秘密,他们元朝还未入中原时,贺子恪祖上也有一位男皇后,俩人一辈子花好月圆。
只是后来,这位男皇后提早抱恙而去,白白惹人心碎。
以谢恒那般宽厚的性子,若是能成其事,那真真是喜闻乐见的事情,在旁的妃嫔那儿教养个儿子。他们大元朝不愁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再加上谢恒身份非但不是林家的血脉 ,也注定没有什么母家势力,他无法在元朝私结朋党发展党派。
他若做皇后,还可以制衡一下林氏势力。这当真是再完美不过的选择。
所以无论是他还是高位的那位,都不曾遏制贺子恪对谢恒的这份感情。非但不遏制,还颇带几分真心实意,端看贺子恪追人的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