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糜》从e而终

19、第六章

　　根本就没有另一把獠牙，至少我记忆中是这样，我来人间界确实是为了找什么东西，可是我要找的东西绝对不是所谓的另一把獠牙。这种说法似乎只是我，或者说獠君哄骗越璃的说法而已。我要找的应该是个人，是那个血池里背对着我说话的人。

　　如果我的记忆没有缺少那么多就好了，搞到现在我连那个人的名字是什么都不知道。前几天还能做做白日梦，听听他的声音，这几天干脆是连声音都听不到了。

　　我就这么保持一个姿势抱着越璃呆了一夜，直到阳光照进来，越璃化作青烟消失，我才从这种极度安静极度压抑的状态中解放出来。我摸了摸头发里的獠牙，自言自语地说，“你怎么不跟越璃一起去？”獠牙剧烈震颤，然后就和越璃一样化作青烟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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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鸡都没我起得早。

　　我爬上房顶，扯开嗓子在房顶上唱那些从蓝府下人们那里听墙角听来的小调。据说叫什么小娘子十八摸。我把歌词改了改，改成夏无涯十八摸。刚唱到第四摸，还没摸着关键部位，沈信就气冲冲地从外面飞纵进来，伸手就点了我的哑穴。

　　我咿呀咿呀地继续唱。

　　调子还是十八摸。

　　沈信提着我的领子，就要往地上摔。我一晃身，轻飘飘地落在地上继续咿呀咿呀地唱。这动作虽然没沈信做得潇洒，可是也没丢人地摔屁股蹲或者脚下踉跄。

　　沈信怒极，追下来抬手就要打。

　　我拔腿就跑，拖着沈信在身后来了一场早间追逐游戏。夏无涯说沈信听力比别人好我还不信，现在我终于信了。我唱十八摸，住处离我十万八千里远的沈信都能听到并且及时赶过来暴打我，额靠，他耳朵要是不尖，老子我就去撞墙。

　　跑着跑着我哑穴就自动解了。

　　我双手抱头蹲下，“我投降！表打！我不唱了！！！”

　　沈信气喘吁吁地停下，身上的风度早就飞到九霄云外去了，这厮一停下来就掳起袖子，一拳朝我打来。

　　“哎呦，妈呀！！！”我惨叫，“救命啊~~~~有人要谋杀亲哥哥啦！！！”

　　沈信更怒，挥拳的动作更狠了，拳头上还带着呼呼的风声。黑眼圈的夏无涯和另一个黑眼圈的仁兄终于出现，及时拦下了沈信饱含愤怒的一拳。我抱着脑袋，挤巴挤巴挤到黑眼圈的夏无涯身后，另一位黑眼圈仁兄则好心地拦着沈信，“沈信，你这是怎么了？一大早起来火气就这么大。”

　　夏无涯也帮腔道，“是啊是啊，沈兮神经有点问题，你就不要和他一般见识嘛。”

　　我只是笑，我不说话。

　　沈信哼了一声，也不解释，转身就走。

　　我张嘴，“一摸摸上~~嘿，夏无涯地似雪颜~~~~~二摸摸下，摸到夏无涯滴耳……”沈信回首，一拳就捶上了我的眼睛。我捂着眼睛蹲下乱叫，十八摸却是再也不敢唱了，“沈信你太无耻，打人不打脸啊！不打脸啊！不带打脸的！！！”

　　黑眼圈夏无涯还有那位黑眼圈仁兄毫无同情心地大笑。

　　沈信也笑了。

　　我左眼眶肿了，还泛着青，比夏无涯的黑眼圈还黑。夏无涯这家伙像是没看见一样，一丝儿药都没给我。我顶着这个黑眼圈走到哪里都有人对我哼十八摸的调子。囧。经过这么一闹，估计明天全京都的人都会知道——沈家那个叫做沈兮的恶少撞坏了脑壳壳，那个可怜啊~~再也不能祸害人了。

　　吃早饭的时候，沈家老爷子和沈信他娘那狐疑的眼光一直不停地在我脸上扫。

　　我大吼一声，“看什么看？没见过不会用筷子的么？”

　　夏无涯偷偷把凳子朝离我较远的地方挪了挪，假装不认识我。我一手抓鸡腿，一手提酒壶，放开了胃口猛吃。过了一会儿，就连坐在我下手处的沈信都偷偷地将凳子朝远处挪了挪。又过了一会儿，一桌子人都陆续说自己吃饱了，然后干脆地退场走人。我分明听到了那个最先走人的黑眼圈仁兄肚子里饥渴的咕噜声。

　　哼哼╭(╯^╰)╮

　　不吃拉倒，我自己吃。

　　夏无涯是最后走的，这死庸医凑到我耳朵边小声说，“你装得倒挺像，嗯，吃相，挺可怕的，简直就是一头饿狼。”

　　“说不定我本来就是一头饿狼。”灌了口酒，我打了个酒嗝，抓了条猪肘子在手里，放嘴里一咬，嘎嘣一声，就将那猪骨头咬了个粉碎。”

　　夏无涯瞥了我一眼，放下筷子，假惺惺地说，“我也吃饱了，我要走了，你慢慢吃哈！”

　　我悄悄地跟在夏无涯后面，沈信和黑眼圈仁兄都在拐角处等他，那黑眼圈仁兄跟蓝风一一沉不住气，当场就喊，“哎╮(╯▽╰)╭夏兄，我们去聚贤楼吃吧，里面那位的吃相，我在蛮人遍地的军中都没见过……简直太豪爽了……”

　　沈信拍了拍那位黑眼圈仁兄的背，示意他朝我这里看。

　　我扒着墙角，露出一颗脑袋。见那位仁兄将视线投过来，我咧开嘴朝他笑。

　　他先是脸红，然后突然如惊弓之鸟一般跳了起来。

　　沈信厚着老脸清清嗓子道，“沈兮你好好吃，不用跟过来，我们去的地方有很多你的仇人。他们看见你肯定会拿着菜刀冲过来追你的，其中还有一个功夫很好的屠夫。”

　　我把脑袋缩回去，回桌继续吃饭。兴许用不了挨到明天，今天中午整个京都就会知道，沈兮疯了，沈兮脑袋瓜子坏掉了。我啃着猪蹄，不知道为什么，刚刚还很香的猪蹄猪肘子现在却变得很难吃。

　　身上的酒气越来越重，那股从灵魂深处散发出来的血腥气也越来越浓。

　　我丢了手中的东西，仰躺在椅背上叹气。眼角余光扫到房梁上一团黑影，我眨眨眼就，仔细去看。房梁上，一个手持匕首的家伙和我大眼瞪小眼……

　　我傻笑。

　　然后脸色猛地一变，飞速钻到桌子下面。扯开嗓子喊，“夏无涯，夏无涯！！房梁上有个刺客哇！！！”

　　外面扑扑楞楞地，那刺客似乎被惊走了。我探头探脑地爬出桌子，一个拳头砸在我右眼上，刺客童鞋潇洒无比地从正门飘了出去，眨眼就不见人影了。

　　我泪飚~~

　　这下完了，两只眼睛都青了！！！！

　　没脸见人了……

　　T____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