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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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莉安醒来时，她躺在学校医院的病床上，光线暗沉，每个床头有一根蜡烛照明，在黑夜在幽幽发亮。她口很渴，挣扎着想起身触碰床头柜上的水杯，却失败了。
“嘶——”她倒在床上，感觉身上痛极了，连一呼一吸间都有丝丝血腥味，身上仿佛被十辆大卡车碾过。
“萨拉，你醒了？”萨莉安旁边的病床是哈利，他忙掀开被子起身，站到她的身边，“感觉怎么样？要叫庞弗雷夫人吗？”
“渴……”萨莉安虚弱地说，哈利倒了一杯水，没有挪动她，半灌半喂下，喝了整整一杯水后，萨莉安感觉自己好多了。
“现在是半夜了，你昏迷了整整一个下午，大家都回去了。”哈利指了指围绕在她身边的礼盒，苦笑道，“恭喜你们，赫奇帕奇赢得了比赛。”
萨莉安眨眨眼，想问发生了什么事，但她感觉自己的肺像是漏风的鼓风机，张嘴间满口腔的血腥味。
“是摄魂怪，他们在比赛中途进了魁地奇球场。我跌下飞天扫帚，砸在了你身上。对不起，萨拉——”哈利经过一个下午的开解，对于比赛的事，已经好多了。这是他第一次输掉比赛，但不能否认，赫奇帕奇队赢得光明磊落。而且，是他砸在了萨莉安身上，害得她受如此重的伤。（注①）
哈利看见萨莉安费力地张开嘴巴，却只发出呵呲呵呲的喘气声，忙道：“萨拉，你不要说话。你摔下来后，受了很重的伤，摔断了五根肋骨，肺部也摔伤了。庞弗雷夫人下午刚接上你的肋骨，你不要激动。”
哈利继续说：“除了我们两个，其他人都没事，邓布利多教授驱赶了所有摄魂怪。”
萨莉安眨眨眼睛，她疲惫极了，尽管看出哈利有心事，但她没有精力劝慰朋友，强烈的困倦睡意笼罩了她。
第二天萨莉安再一次醒来时，赫奇帕奇球队成员正环绕在她的床边，她的室友们也在。
“醒了，她醒了，快叫庞弗雷夫人。”戈达最先注意到，他高兴地说。
“来，喝点水，”奥黛丽像昨夜哈利一般，没有挪动萨莉安，用医患特定的杯子喂萨莉安水。
庞弗雷夫人很快就到了，她掀开萨莉安的被子，摁压萨莉安的骨头，满意地点头：“不错，骨头都有在长，不过一个星期，就都长出来了。这几天少说话，等肺部长好了再说。我去给你配药。”
“你快吓死我们了。”苏珊双眼红通通的，抽泣地说，“我们以为……以为你要死了。”
“那么高——”夏洛蒂比划着，她浑身发抖，“你被波特从飞天扫帚上砸下来，波特没有太大的意外，倒是你，浑身都是血。还好有邓布利多教授，他放缓了你们摔下来的速度，不然——”
“都是我的错，”塞德里克自责道，他眼睛充血，一看就知一夜未睡，“是我让你们专心投球，不然，那时候你不会刚好在波特飞天扫帚下。”
萨莉安笑了笑，摇摇头，这不怪任何人，哈利没错，塞德里克更没错。要怪只能怪突然进场的摄魂怪，但谁能和摄魂怪讲道理？
“嘿，伙计们，开心点想——我们赢了比赛，”路德活跃气氛，“下一场对手就是拉文克劳了，我们可针对他们专门有作战计划……”
他说不下去了，赫奇帕奇队针对拉文克劳球队的作战计划，主攻是萨莉安。但目前的情况，萨莉安不可能赶得上下一场比赛。
损失一名队员，险胜的赫奇帕奇球队阴云密布，完全不见胜利的喜悦。
大约十分钟以后，庞弗雷夫人过来告诉球队队员让萨莉安休息。她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黑色药汁，萨莉安一饮而尽后，汉娜递给她一颗牛奶软糖，正是蜜蜂公爵的新品。
喝了药后，萨莉安的肺部不再那么痛了，只是这回是痒，仿佛是几百只蚂蚁爬过肺部，她恨不得想要伸手抓挠，但她没这么干——也不可能抓得到。
一时间说不清哪一种感觉更难以忍受。
每个人都给萨莉安留下一份礼物，就连格兰芬多球队队员都给她带了一大盒梨子硬糖。下午的时候，萨莉安精神多了，在赫敏的帮助下，半坐起身，开始动手拆礼物。
萨莉安的室友们每餐都为她带来当日厨房美食（病号餐），还拜托家养小精灵们为她制作了一篮子的巧克力坩埚，轮流来到学校医院陪她聊天；厄尼将赫奇帕奇学生们的礼物都带了过来，饼干、糖果、巧克力、水果、贺卡……零七碎八一大堆；赫敏当面保证，她会好好做笔记，每天分享萨莉安养伤期间的课堂笔记——这是一份甜蜜又苦恼的礼物。
萨莉安有些气馁，拆了一个下午的礼物，都没有看见那人的一张贺卡。
晚餐时分，大部分人离开学校医院前往大堂，只有伤患躺在医务室的病床上。萨莉安坐了一个下午，她的腰部隐隐作痛，这会儿已经躺在床上阖眼休息了。
布雷斯进来时，医院惨白的灯光洒在女孩脸上，雪白的床单，深色的栗发，对比下，萨莉安显得格外娇小、柔弱，像一个破碎的娃娃，没有往日蓬勃的生气。
苍白、脆弱，布雷斯像是被蛊惑一般，忍不住伸手，从眉毛到鼻尖，一路顺着，触上了萨莉安的唇。
柔软、冰冷。
“咳咳——”眼见画面越来越暧昧，哈利故意呛声咳嗽，他可不想小伙伴在熟睡时被吃豆腐。
这一声咳嗽惊醒了萨莉安，也惊动了布雷斯。他意识到自己刚刚的举动，脸红到耳根，背过手，瞪了哈利一眼，像是在责备他吵醒萨莉安，又像是怪他多管闲事。
萨莉安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完全没有看见哈利和布雷斯的异色：“布雷斯？”
布雷斯冷淡应声，他将包装精美的礼盒放在萨莉安床头：“早日康复。”
眼见布雷斯马上就要转身离开，萨莉安弹起来：“等一下！”
“什么事？”
“你……你吃晚餐了吗？”萨莉安一股脑叫住布雷斯，随口问道。
“刚吃完。”
“吃什么了？”
这完全是没话找话聊了，偏偏布雷斯还一本正经地回答：“牛排，土豆泥。”
“我也想要吃小牛排……”萨莉安撇撇嘴，声音带着点委屈，“我身上好痛，骨头都碎了。”
这是萨莉安醒来后第一次诉苦，哈利这时明白了，自己成了一盏明晃晃的电灯泡，在一旁发光发热。
布雷斯眼底染上几分笑意，他坐在萨莉安的床沿边，从床头柜的篮子里捞起一个苹果和一把小刀，低眉削苹果，三五两下，就将苹果削成一只小兔子。（注②）
萨莉安的眼睛瞪得铜铃般大，满心欢喜地接过来，左看看，右看看，完全舍不得吃下去：“哇！”
在萨莉安惊叹间，布雷斯又削好了五瓣苹果，六只兔子整整齐齐地摆在白色瓷盘上，憨厚可爱，这下子更舍不得吃掉它们了。
“好好养伤。”布雷斯将萨莉安摁回床|上，细心地拉开被子给她盖上，摸了摸她的额头，“比赛很精彩。”
萨莉安喜笑颜开，完全没有想到，在昨天狂风暴雨的情况下，布雷斯居然会去看比赛。
“有什么办法可以将它们一直保存吗？”萨莉安依依不舍地捧着碟子，苹果正在空气下逐渐氧化发黄。
“我不知道，”哈利说，“唯一的方法就是将它们吃进肚子里，那你可以永久保存了。”
萨莉安犹豫不决：“它们太可爱了，我舍不得。”半晌，她又叹息一声，认命地吃苹果，无论是从兔子的耳朵或是屁股开始咬，每一口都是罪恶。
哈利突然问：“你们在交往吗？”
“交往？”萨莉安眼睛瞪的大大的，满是惊讶错愕，“你怎么会这么想？”
哈利这会儿也迷惑了：“扎比尼对你非常好，但他对别人傲气十足，恨不得用鼻孔看人。”
“那是因为你们不了解他，他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只是他不善于表达。”萨莉安勾唇笑道，“你呢？哈利，你有什么心事吗？或许我可以帮助你。”
“我……”除了光轮2000被撕裂成碎片外，他看到了不详，这件事他没有告诉赫敏和罗恩，因为他知道罗恩会惊慌失措，而赫敏会嘲笑他。但面对萨莉安，哈利犹豫不决，“比赛那天，我看见了不详。”
“不详？”
哈利慢吞吞地说：“一条黑色的大狗。事实上，这是我第二次看见不详了。你可能知道，在占卜课上，特里劳妮教授预言了我的死亡。”
“一派胡言！”萨莉安反驳，“别担心，哈利，学校里有一条黑色的流浪狗，你看到的那头黑狗是不是这么大？”她在空中比划出半个人大小。
哈利点点头，眼里依旧是迷茫：“你之前说，一条大黑狗把你从翻倒巷救出来，难道就是它？”
“是的，”萨莉安劝慰道，“不知道什么原因，它突然出现在学校里面。我已经喂它食物喂了一个多月了，所以，哈利，你完全不用担心。如果你愿意的话，下一次我带你一起去找它。”
“还有一件事，”一桩心事了结，哈利心情舒畅不少，他又想起了那声声尖叫。他的母亲莉莉是萨莉安的教母，萨莉安应该可以理解他的心情，“我碰到摄魂怪的时候，听到一个女人的尖叫，她在乞求伏地魔……她在努力地保护我。”
这下萨莉安明白了，虽然她对自己的教母没有一点印象，但从母亲的话语和相册中，那是一个美丽坚强的女子。任何言语在伟大的母爱面前都是苍白无力的。
“她很爱你，她用生命在保护你。”萨莉安再一次重复当初玛丽对哈利说的话，“你妈妈希望你能成为一个男子汉。所以，你可以找卢平教授帮忙，问问他是否有什么咒语可以抵抗摄魂怪。”
哈利想听的并不是一味的劝解或安慰，那些怜悯他的话他已经听了数十年了。他真正想要知道的，是怎么对付摄魂怪，他感到恶心和羞|辱，不想一辈子被那些玩意儿吓得痛苦万分、彻夜难眠。
萨莉安的话无疑是个好主意。赫敏说过，面对摄魂怪，无论是卢平教授还是邓布利多教授，他们都是挥动魔杖，向它们射出银色的东西，摄魂怪就离开了。
哈利在第二天就离开校医室，而萨莉安一直住了整整两周。这期间，扎卡赖斯作为替补上场拉文克劳球队打败了赫奇帕奇队，这使赫奇帕奇每一个人情绪低落起来，或许他们的队长塞德里克除外。
学期的最后一周，又可以到霍格莫德村去一次。路德将除队长外的球队人员聚在一起，沉着脸说：“我严肃地怀疑，我们伟大的队长塞德里克迪戈里背叛了我们。”
“他一定是恋爱了，”戈达沉重地叹了一口气，“对战拉文克劳那天，他看到拉文克劳新的找球手，眼睛都移不开。”
“因此错失了最好的抓住黄金飞贼的机会。”面对一头雾水的萨莉安，马修补充道，“黄金飞贼飞到他眼皮子底下，他居然只顾着发呆。”虽然那时对手也没有发现黄金飞贼。
“虽然他事后十分懊悔，在雨里练习了整整三天三夜，”塞德里克的舍友马修摇摇头，“但他从上个星期开始又是一副傻乎乎的模样。”
“所以你们想干嘛？”
“拉文克劳对我们队长成功实施了美人计，这可不行。我们队长貌美如花…咳，英俊潇洒，我们应该帮助队长，对他们球队的找球手实施美男计。”路德一锤定音，“简单来说，就是帮助队长追到拉文克劳的找球手。”
赫奇帕奇最大的特点或许是八卦。队员们连塞德里克约会时间、约会路线都摸索得一清二楚。但完全不劳他们费心，当他们掐着时间点蹲在帕笛芙茶馆的橱窗外，他们的队长大人正和东方美人亲得火热。
圣诞节假期在大家的期待中来临。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