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搞科学》夺月

27、第 27 章

　　越泽直接坐下了，品尝一口，赞道：“这味道，倒是与中原不同。”

　　年岁笑：“就是国外的馅饼，不过他们都是馅儿漏出来的，中原大地都是包起来吃的。做法稍有些不同，这披萨上放了奶酪，是烤出来的。”

　　越泽：“奶酪?”

　　“就是奶制品，牛奶发酵成的，中原因为没有草场，牛羊少，因此少吃奶制品，波斯、大食那边遍地是草场，多养牛羊，奶制品和牛羊肉里蛋白质很丰富，营养成分高，所以他们都长得高高大大的，力气也大。”

　　越泽倒是注意到了什么，问道：“多吃奶制品，能让人长得高大健壮？”

　　年岁点头：“牛奶里含有优质蛋白还有一些维生素D、维生素B2等营养成分，还有钙，钙是促进骨骼发育的，小孩子多喝一点好，老年人多喝一点能预防骨质疏松。鸡蛋里也有，但是鸡蛋里的维生素少，蛋白质较为单一，牛奶更为全面一点，人体好吸收，蛋白质转化率高。”

　　“不过，牛奶里也有糖类和激素，对于乳糖不耐受的人不太好，喝了会长痘，拉肚子等等。”

　　“乳糖不耐受？”

　　年岁答道：“就类似于过敏，这个就因人而异了，不过也有很多人都是因为从没喝过，所以刚开始不习惯，但喝几次就好了，这个就因人而异了。”

　　贺一航站在一边手足无措，年岁指了指座位：“坐下吧，又没外人。”

　　越泽也说道：“坐下吧。”

　　星儿月儿俩丫头都是机灵的，顺势给他搬了椅子，又上了一套新的碗筷，随后就带着蓁蓁退了出去。

　　贺一航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了下来，看着太子自在的模样，也拿起一块披萨品尝起来。

　　越泽还在考虑牛奶能让人身体更健壮的事，“岁岁，北方游牧民族一到冬季便会频繁犯我边境，匈奴骁勇，莫非也是因为这牛乳之故？”

　　年岁摇头：“这只是其一。匈奴犯边是为了生存，游牧民族逐水而居，草原上水泽丰美之时，牛羊有吃的，他们能活得下去，便会减少南下抢掠的次数，但是草原的天气多变，夏季短冬季长，冬季还会风雪肆虐，他们的生存环境很是恶劣，为了能生存下去，南下抢人抢物资是他们最有效率的途径。这才是主要原因。”

　　“匈奴王庭不可能不觊觎中原的生活，中原地貌丰饶，可草原只能靠放牧而活，冬季之时，牛羊也会被冻死一大批，他们也没有耕种或者纺织的手艺，匈奴人的底层生活一样很困难，和匈奴高层的利益并不一致。”

　　“若是想要解决匈奴之患，只靠出兵是做不到的，中原士兵也不适应草原气候，草原广袤，茫茫万里渺无人烟，匈奴往草原深处一跑就会后患无穷，清越也不可能将全部匈奴人杀光，最终还是要促进两个民族统一的，将匈奴或者说匈奴的底层人民归化才是最终的选择。”

　　越泽眉头皱起，从古至今，匈奴一直是中原的心腹大患，两族之间隔着血海深仇，无一不是想要灭掉对方，占其地盘，他从没想过还能有归化这种做法。

　　但不可否认，年岁说的是对的，他们没办法将匈奴人全部杀光，中原士兵也确实不适应草原作战，匈奴有战马，马上功夫比中原强了不知道多少，要是打散了往草原深处躲去，早晚有一天还是会卷土重来，他们还真没有别的好办法。

　　中原因为缺少马场，骑兵少得可怜，而供养骑兵花费又太高，再算上广大的步兵，军费就能把国库耗空，根本经不起一次又一次跟匈奴的战役。

　　打仗就会私人，仗打的多了，清越也就完了。

　　只要双方没可能把对方全部按死，那么归化才是最好的，且一劳永逸的办法。

　　年岁总是能够一眼看出问题的关键，并从根本上去解决它。

　　越泽问道：“岁岁可是有好办法。”

　　年岁说道：“武力不好搞，就打经济仗呗。找准他们的需求，开通商贸往来，没有任何一个国家组织能够逃得过利益驱使的。人和人之间或许会有纯粹的友情，但国与国之间，永恒不变的唯有利益。”

　　她笑道：“匈奴需要的是什么，他们又有什么？”

　　贺一航想了想，回答道：“匈奴最多的便是战马与牛羊了。”

　　“匈奴每次南下抢掠的多为粮食、盐、布匹。”说道这里贺一航貌似想到了什么，又道：“这些都是匈奴没有的，但是要生存下去就必须要有的东西。”

　　匈奴南下还会祸祸女人，但是他们抢回去少部分，大多都当下就杀掉或者祸祸了。和女人相比，每次都少不了的就是这些过冬物资。

　　年岁：“派人和那些主和派的匈奴贵族、小部落的首领接触一下，用我们的盐、布匹、粮食去交换他们的马匹牛羊、奶制品、甚至羊毛。再将丝绸、美酒、精美金银器、珠宝等奢侈品，通过贸易或赏赐赠予等方式，少量输送给匈奴的上层贵族，或者让他们用大量的牛羊马匹来交换这些不能吃不能穿的奢侈品，从而减少其战略储备。”

　　“权势是此消彼长的，更摆脱不了财富支撑的。主和派得了民心，主战派的利益就会受损，我们需要做的就是激化匈奴社会矛盾，加剧匈奴内部贫富分化。”

　　“而对于那些下层的匈奴人民来说，不用流血不用战争就能够活下去，他们的选择也会显而易见。通过‘互市’将大部分底层人捆绑在牛羊身上，让他们成为中原人的草场代理人，软化他们的斗志。”

　　“同时暗中扶持那些小的部落，让匈奴内部陷入战乱之中，消耗他们的力量。长此以往，匈奴内部社会矛盾加剧，牛羊牲畜数量下降，经济命脉掌控在中原王朝手中，下层士兵没有斗志，支撑不起战役。”

　　“通过贸易、金融、生态、情报等多种手段组合出击，利用中原王朝的农业经济规模和手工业优势，针对匈奴脆弱的游牧经济结构，进行一场不对称的总体战,最终目标从内部瓦解敌人。”

　　越泽自小接受的是太子的培养，从年岁一连串的话中已经看出来此方法的狠辣，长此以往，匈奴士兵毫无战力，归化统一是板上钉钉的事，甚至匈奴的文化都不一定能传承下来，年岁轻飘飘的一番话，就能够让向来以骁勇凶狠著称的匈奴毫无还手之力，最终彻底泯然中原矣。

　　贺一航也是家中看重的子嗣，自然也明白年岁所说方法的可行性，不仅容易成功，还能为中原掠夺大量牛羊马匹等牲畜，中原再也不会因为骑兵少而受制于人。对于边境来说，也能迎来和平。

　　若说之前，贺一航还很不满年岁得态度，认为她轻狂自傲，无礼至极，那么现在贺一航就是真的佩服年岁了，也是真心把年岁当成师长来敬畏。

　　有真本事的人，总是会赢得别人的敬畏。

　　年岁有这个能力。

　　看着两人激动地神态，年岁提醒道：“不过开通互市，还要多注意，不能大量的流入粮食和盐，对中原大地造成冲击，要把握好度。其中盐铁更是要注意，不要让铁器流入匈奴，要有更严格的监管力度，同时也要打击贪污受贿，卖国之人。可别因为一两个小老鼠，坏了一锅粥。”

　　年岁的好意提醒，越泽接收到了，不管何时，都会有蠢货存在，这个方法是个总体的概论，具体还是要他去和父皇磋商细节，并选定人去实施的。

　　边境互市是非常大的政治事件，不可能随便选一个人就去办了，其中诸多利益，万一有那脑子不清楚的为了贪污坏了大事可就不好了。

　　越泽匆匆起身，去皇宫找皇帝商讨事情了，留下贺一航一个人在这里尴尬的手脚不知道在哪里放。

　　他可从没进过女子闺房啊，更何况这还是他敬仰的老师的房间。

　　越泽一走，几个丫头就进来了，年岁挥挥手，对着贺一航轻柔一笑：“小贺，今天出去收获不少吧，文章写完了么，我可是要检查的哦。”

　　贺一航立刻站起来，鞠了一躬就往外走，该死，差点都忘了他是来干嘛的。

　　外人都走了，年岁立刻就蹬掉鞋子，窝在窗边的软榻之上。

　　进来两个二等丫鬟，把桌上的残羹剩饭收拾了，年岁问到：“披萨和炸鸡都吃到了吗？”

　　俩丫头就笑，“吃到了，多谢姑娘，奴婢们都觉得好吃得很呢，方才宁师傅说改日还做呢。”

　　年岁笑道：“正好，冬日里多吃一些，长些脂肪不怕冷呢。”

　　“屋里炭火可够，过冬衣物够么?”

　　见过越泽的皇帝老父亲后，她拿到不少礼物，有些都是皇宫御制的不好出手，金银也都是大锭的，她让余留去外面钱庄换了一些银钱，又采买了一批冬衣和布匹，粮食炭火之类的，就是为了给她院子里的下人们用。

　　越泽给她安排的这个院子好是好，但是位置太好了，所以不在边角，太子府守卫森严，下人们进出太子府不太方便，余留是越泽身边的贴身护卫，在太子府里代表着越泽，他进出到不受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