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细雨锁清秋》东篱娴仙

4、温先生的爱情攻势

　　在温君逸宣告他想追沈萌以后，只要有空，他就守在沈萌的小区门口，经过两星期的摸排，他已经充分掌握了沈萌的生活时间表，她下午每天六点半回到家，八点去隔壁小区的托管班接孩子，八点十五分左右会回到小区。这天，温君逸拿回了在4s店修的车，手捧一束百合，等着沈萌下班。沈萌的车一直放在4S店，她没有时间去取，打算这个周末去拿，所以一直是打车上下班。等她从出租车上下来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抱着花立在门口的温君逸。
　　沈萌的第一反应就是左右看看，确定没人，也确定对方找的是自己的时候，才慢吞吞走过去，打招呼到：“温医生，你好。”温君逸露出大大的笑容道：“沈萌，你好，今天开始，我正式追求你。”沈萌听到这话，脸不自然地别过去，能看到耳朵尖都红了。沈萌不乏追求者，但没有这么直接的，而且是在知道自己是个单亲妈妈以后，还追的这么堂而皇之的。温君逸看着沈萌的这作态，更加肯定了自己的追求，沈萌一看就是情场生涩之人，他微微笑道，说：“沈萌，我是儿科医生，收入尚可，长得也不赖，无不良嗜好，无不良历史，你考虑一下呗？”沈萌一听见“不良历史”四个字，猛然抬起头来，大眼睛里立刻蓄满了眼泪，她快步走过温君逸的身边，小跑着进了小区。
　　直到打开家门，沈萌的那颗心都没有归位，她靠着门，抓紧玄关处的门把手，企图平稳一下自己的心绪。可不停颤抖的手指还是出卖了她的恐慌，她知道温君逸的话不是针对她，她也看得出来，他是一个优秀的人，能被他喜欢着，她心里也是欢喜的。可她多少次午夜梦回，都会被过往那段黑暗历史折麽地大汗淋漓。她有严重的失眠症，一晚上只能睡几个小时，一到后半夜，基本都是睁着眼睛等天亮，直到她买了房，接了沈灿出来，症状才得缓解。沈萌在这一刻，好像浑身的力气都被人抽光了，把包包扔在沙发上，从冰箱里拿出冰水，倒了满满一杯给自己，一口气喝完，才慢慢冷静下来。沈萌在沙发上呆坐了一会，摸了一把额头的冷汗，起身进去卫生间，洗了把脸，看着镜中狼狈的自己，她心里问道：“我还能爱吗？我还配得到爱吗？”
　　沈萌拿起毛巾擦了一下脸，看向客厅悬挂的钟表，指针已经指向六点五十了，她该去给沈灿准备晚点了。沈萌用力甩了一下头，有些东西对她来说，注定是奢侈的，她过不了自己那关，再说，还有沈灿，她要考虑的还有很多很多，不是自己的，就不要抱有期望，她还是踏踏实实和沈灿过日子吧。沈萌经过这些日子的积累，厨艺说不上精湛，倒也大有改进，从沈灿吃的饭量就可以看出来。沈萌煲了一个玉米排骨汤，想等着汤好的时候，舀出一碗再给沈灿蒸个水蛋，她自己到时候随便下个面条对付一下就好了，她今晚实在没什么胃口。趁着煲汤这点时间，沈萌去洗了个热水澡，吹干头发，拿出那本《□□的葬礼》，翻两页，时间就已经到了八点整。
　　很意外地，沈萌在小区门口再次看见了温君逸，他还抱着那束花，靠在那颗法国梧桐旁边，用他那双价值不菲的皮鞋踢着小石子，等他抬头发现沈萌的时候，立刻走到沈萌身边，略带委屈地说道：“沈萌，对不起，我没有恶意的，如果我哪说的不对，你当我满嘴跑火车，不要放在心上，好吗？”沈萌看着这样的温君逸，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温君逸接着说道：“我没有谈恋爱的经验，我今后会好好学的，沈萌，你不要不理我，行吗？”沈萌被温君逸这样带着孩子气的委屈彻底搅乱了心扉，她只得顾左右而言他，问道：“我们小区门口不让随便停车，你车停哪里了？”
　　温君逸见沈萌愿意搭理自己了，立刻绽放出大大的笑容，说道：“你们小区保安一直赶我，我停在对面马路，但是，刚刚被交警拖走了。”沈萌听后简直哭笑不得，说道：“车都拖走了，你还在这里淡定等着。”温君逸立刻回道：“车子拖走了，改天去交警队领回来就是，可你要是被我气走了，我怎么追的回来？”沈萌定定看着他，泪意就这么猝不及防地涌上来，她仰起头，看着漆黑的夜空，等着那阵酸意过去，再低头看着温君逸，说道：“温先生，时间不早了，你早点回去，我要去接孩子了，我们改天再聊，好吗？”温君逸听完，把花塞到沈萌的手上，略带激动的说道：“沈萌，不要再叫我温先生，叫我温君逸，或者君逸也行，我等着你的改天，今天就不打扰了，呵呵，沈萌，拜拜！”
　　沈萌抱着花，看着温君逸挥舞着手后退，她还没得及喊出“小心”，就看到温君逸回身撞到了法国梧桐上，树叶都隐隐作响。温君逸捂着额头，回头喊道：“没事没事！”沈萌看见他如此作态，再也忍不住，笑出声来，那一笑，妩媚生姿，刹那芳华，温君逸在往后的很多年，都无法忘记这一幕。
　　沈萌看着温君逸的身影消失小区内，她才缓步往隔壁小区走去，想起刚刚他的窘态，不自觉又笑起来。她已经很久没有好好发自内心地笑过了，平时在工作中，都是职业的公式化笑容，唯有今天，她被这个男人感染到了快乐，温君逸在她眼里的形象，此刻显得是如此生动可爱，他就像一缕暖阳，融化了她心中常年积雪的冰山一角。沈萌的笑容一直持续到补习班门口，补习班的陈怡老师见到沈萌手捧着花，脸带笑意，不禁问道：“沈灿妈妈，今天心情不错啊，呵呵，花很漂亮。”
　　沈萌微笑着回应：“是吗，这花，要不送您吧，我家里也没有花瓶插它，带回去也是浪费。”说罢，沈萌把花递给了陈怡，拉着沈灿，说道：“沈灿，跟老师拜拜。”沈灿背好书包，跟陈怡说道：“陈老师，再见。”说完牵着沈萌的手回家了。陈怡看着这母子俩，再看看手里的花，愉快地笑出来，转身把花插进了花瓶里。经过这一个来月的相处，她知道沈萌是单亲妈妈，可她身上却没有单亲妈妈的畏畏缩缩，相反，她很从容，话不多，但举止娴静端庄，是她欣赏的女性类型，再加上沈灿长的实在好，又聪明懂事，为此，她对沈灿，也是多有照顾。
　　沈灿一边舀着鸡蛋羹，一边问沈萌：“今天的花是男生送你的吗？有人喜欢你吗？”听到这话，沈萌一口面条呛在喉咙里，急急找水喝，好不容易气顺了过来，她问沈灿：“是谁告诉你这些的？”沈灿继续挖鸡蛋羹，慢条斯理回道：“电视上男生喜欢女生就送花，这么简单，需要谁告诉？”沈萌脑中转了几转，她什么时候给他看这类电视了，沈灿看着一脸茫然的沈萌，吃完最后一口，说道：“我跟着太姥姥看的，有什么大惊小怪，我回房间打电话给太姥姥，你自己慢慢吃。”说完跳下凳子，回了自己房间，还小心地掩上了房门。
　　沈萌这时候有点担忧，这孩子还只有五岁，怎么这么早熟？这是随了哪个？还是生长环境造就了他这个样子？看来，以后关于沈灿的教育，她应该多上点心才是，周末要不要考虑给他报个兴趣班什么的？沈萌满腹心事地吃完了那碗面条，收拾好碗筷进厨房，等忙活好的时候，沈萌轻轻敲响沈灿的门，说道：“沈灿，该洗澡了。”好久都没得到回应，沈萌再重复叫了一遍，沈灿终于打开了门，小小一个，还不到沈萌的腰际，看着他眼睛红红的，刚刚打电话肯定是哭过了。沈萌突然觉得沈灿可怜，是自己做的不够好，让这个孩子失望了吧。
　　沈萌帮沈灿默默洗完澡，放他自己回房间。沈灿已经学会自己穿衣服了，生活基本能够自理，不必麻烦到沈萌这个妈妈，他很独立，从不叫沈萌帮自己能够做到的事情。沈萌回自己房间，拨通了外婆的电话，不一会，电话那端传来那个温暖的声音：“喂，萌萌啊！”沈萌感觉自己有点想哭，努力吸口气，忍住了，她笑笑回道：“外婆，是我，你最近还好吗？身体没有不舒服吧？”外婆快速回道：“身体好的很，不用担心，你自己一个人带着孩子，难处都要自己扛着，外婆担心你啊。”沈萌立即说道：“外婆，我们在外面一切都好，你自己千万多保重，寒假了，我带着沈灿回去看你们。”外婆轻快应道：“好的好的，那就好呀，对了灿灿说有男生喜欢你，有这回事吗？”沈萌有点发愣，本能回道：“没有没有，灿灿一个小孩子，知道什么。”外婆却笑了起来，说道：“萌萌，你还年轻，遇到好的可以试试，到时候带回来给外婆看看。还有，灿灿已经懂事了，你也别太把他当小孩子，其实他心里什么都懂，他说今天有人送花给你，我听着他那个语气，怕是有点吃味了。他不比其他的孩子，他缺少安全感，也缺少爱，有男生喜欢你，他就担心你不要他了，萌萌，以后，你要好好跟灿灿相处啊，好好爱他，让他多感受家的温暖。”外婆寡言，一口气说了折麽多，无非就事挂念远在他乡的她们，沈萌听完，一行热泪顺着脸颊流落，外婆的恩情，她几辈子都还不完，别说今生今世了。她拿开手机，重重的呼出一口气，抹掉眼泪，拿起手机回答道：“我知道了，外婆，我会的。”又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沈萌收了线。
　　沈萌拉开门，去到小书房取了一本故事书，名字叫《梦工厂》，带着它走进了沈灿的房间。从沈灿第一天来到这里，她就开始尝试着每天睡前给他念一个故事，起初是磕磕巴巴，没有感情地读，到现在，沈萌已经能绘声绘色地讲完一个故事了。故事讲完了，沈萌轻轻说道：“沈灿，妈妈希望你的梦都是好梦，从今以后，妈妈会陪着你，一直一直，直到你不需要妈妈的那一天！”沈灿眨眨眼睛，说道：“真的吗？你不许食言哦！我们拉钩。”沈萌伸出小指，勾住沈灿的，说道：“好，我们拉钩。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盖个章！”沈灿终于露出了开心的笑颜，闭上眼睛，安然睡去。
　　自从和沈灿拉过钩，有了约定以后，沈萌明显感觉到了沈灿的变化，虽然他依然不会像别的小朋友那样热情地扑进妈妈的怀抱，但至少在幼儿园门口会说：“妈妈，拜拜！”上学的步子都跟着轻快了不少。沈萌看着那个小背影，心被塞的满满的，不管过往种种，至少现在，她的生活在步入正轨，在慢慢变好起来。她摇下车窗，用手轻挡额头，仰头看着蔚蓝如洗的晴空，一点点张开手指，有阳光从指缝中漏进来，透亮地让她睁不开眼，此时，她的心里，怀揣着美好的希望，迎接未来。
　　沈萌赶到公司的时候，还只寥寥来了数人，助理还没有到。沈萌习惯性打开办公室的门窗透气，给桌上的绿植喷水，把文件进行归类，等她做完这一切的时候，才到正式打卡上班的时候。陆陆续续的打卡声，让沈萌觉得充实。助理把今天的计划表送到沈萌手上，她快速地浏览一遍，对助理说道：“华北地区的北京和天津，华东地区的上海，杭州，以及华南地区的广州，深圳，这些区域，都要盯紧计划，加快审数据的流程，切不可出错，这些地区的口碑关系到公司的信誉，一定要做好。”助理回道：“明白，已经和小爱沟通了，她在跟计划。”沈萌接着说道：“好，有什么问题及时反应，还有，新人的培训，你亲自抓，合格地早上岗，不合格推荐别的岗位。”助理应声点头，沈萌合上资料，太太说道：“你先去忙吧，有事再叫你。”
　　沈萌在助理出去以后，开始点开邮箱，阅览每封新收到的邮件，要回复的一一回复，落到最后一封的时候，沈萌的手指顿了顿，上面显示是杜宇琛发来的。沈萌不是一个多疑的人，可杜宇琛给她的感觉，总觉得有几分怪异，具体要说哪里怪，她又说不出来。她轻轻点开邮件，里面静静躺着六个字：今晚有时间吗？沈萌久久看着，最后点了删除。晚上是员工下班时间，很显然不会是聊工作，既然不是聊工作，沈萌自认为在生活上她不想与他杜宇琛扯上任何关系。如果对方只是猎奇心理，她也不打算满足他。他是高高在上的贵公子，而她只是卑微到尘埃里的小员工而已，她已经不是当年什么都不懂的实习生了，如今，她已经懂得了明哲保身。全公司上下，谁不知道新来的集团总经理是董事长唯一的儿子，从他上任第一天起，关于对他的追捧，已经愈演愈烈，随处可听见小女孩对他的议论声，溢美之词，犯花痴的不绝于耳，各种八卦，小道消息也会偶尔飘进沈萌的耳里。她不反对年轻女孩的热情，但她自知自己早已不是其中一员。
　　沈萌今天不想留到最后，叫来助理，让她关一下办公室的各种设备。因为刚刚被她删掉的那封邮件，她今天不想再来一个电梯偶遇，即使如她般心如止水，也会有难堪。沈萌急匆匆出了公司大门，她提前叫的车却还没有到。她打过去询问，对方称堵车，要晚十五分钟。现在是下班的高峰时段，她再叫别的车，机会也很渺茫，只得站在门口等。等了一会，一辆奔驰E300停在沈萌的面前，副驾驶这一边的车窗被摇下，杜宇琛那张英俊的脸伸过来，对着沈萌说道：“沈工，今天没开车啊？”
　　沈萌一看是他，心想越躲越碰到，真是见鬼了，不得已扯出一丝公式化的笑容，回道：“车子拿去修了，我已经叫好车了，马上到！”杜宇琛看了一下外面大路上拥堵的交通，道：“我看你马上到不了了，沈工，不介意的话，我送你吧！”沈萌听后连连摆手道：“不用了，杜总，真的马上到，我刚刚已经打电话确认过了。”话音刚落，沈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滴滴司机打来的，沈萌迅速接起，问道：“快到了吗？”对方的声音急急传来：“沈小姐，不好意思，这边路段封了，我过不去了，沈小姐另想办法吧，对不起了！”沈萌还想再说点什么，对方已经挂断了。杜宇琛早看明白了怎么回事，一丝了然的笑意溢出嘴角，说道：“沈工，我送你吧，你难道怕我不成？”
　　沈萌如果不是要赶着回家，她真的很想潇洒地拒绝，看着杜宇琛那张笑脸，她更想一巴掌打掉，可现在她没得选择。杜宇琛开了副驾驶的车门锁，没想到沈萌直接拉开后座的门，做了上去，礼貌的说道：“枫林小区，麻烦杜总了，谢谢。”杜宇琛对沈萌的行为，淡笑一声，回道：“不客气，没想到我们竟然顺路，我住在你们隔壁的隔壁，白鹭小区。”白鹭小区属于高档住宅区，一平□□万，她这种平民老百姓，肯定是住不起的，枫林小区隔了两条街，价格却只要一万多点，但是配套设施还不错，而且还可以享受附近小区的师资，她当时考虑到沈灿的教育，咬牙就买了下来，如今看来选择是对的。
　　全程无交流，沈萌想着那封邮件，眼神都不敢飘到杜宇琛身上去，一路上看着车外的人流，直到小区门口。车停稳，沈萌拿起包，再次表示感谢，就毫不留恋的进了小区。杜宇琛看着这个女人，他敢肯定她看到那封邮件了，可她却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是以退为进地与拒还迎，还是她真的对自己一点兴趣也无？不管是哪一种，他承认，他被吸引了，或者说，他再次被吸引了。
　　今天是周末，沈萌想赖床一会，没想到手机拼命响，她拿起接听，温君逸的声音清爽地传来：“沈萌，今天周末，我也休假，带上沈灿，我们去欢乐谷玩吧。”沈萌的脑回路还没调回来，迷糊回道：“什么欢乐谷？改天吧。”说完就挂了机，沈萌把手机扔到另外一边的床头柜上，盖上被子继续睡。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隐隐约约传来对话声，还是沈灿的声音：“叔叔，你找谁？”温君逸看着眼前的小不点，上次没看清楚，白天才发现这个小不点长的还真不是一般的好看，那一双眼睛，像极了沈萌。温君逸蹲下身子，与沈灿平视，说道：“我是你妈妈的朋友，上次你发烧，还是我给你看的呢？”沈灿严肃问道：“你找沈萌干什么？”温君逸看着沈灿这幅小大人作态，微笑着说：“我来找你，带你去欢乐谷玩。”沈灿当即回道：“沈萌说我不能跟陌生人走。”
　　在这两个人聊的难解难分的时候，沈萌穿着睡衣，揉着眼睛站在门口，看着两人，脑回路开始渐渐清明。温君逸看着穿叮当猫的沈萌，竟然看呆，他从来不知道沈萌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当沈萌注意到温君逸的眼神时，迅速反应过来，房门关的震天响，门外传来温君逸放肆的大笑。
　　沈萌穿戴整齐出来的时候，温君逸已经被沈灿请进了屋，桌上放着精致的早餐。沈萌尴尬地笑笑，说道：“温医生，请坐吧，怎么不事先打个电话，我好下去接你。”温君逸在沙发上坐下来，回道：“我已经打过电话了，沈萌，我以为你不会再叫温医生了。”这时，沈灿已经洗漱好了，并自己穿好衣服，他看了温君逸一眼，坐上餐桌，开始吃早餐。沈灿的餐桌礼仪被外婆教育的很好，吃饭不快不慢，不声不响。沈萌对着温君逸说道：“好，那，君逸，麻烦等我一下。”她指了指卫生间，进去洗簌了。
　　温君逸见着素颜的沈萌，才发现她的皮肤是真的好，几乎看不到毛孔，这样的沈萌，更显得年纪小。温君逸不知道沈萌过往经历了怎样的苦难，在那天一听到“不良历史”就变脸，他只知道，从今往后，他不会让她再受苦，他有信心沈萌一定会答应他。沈萌问沙发上的温君逸：“你吃了吗？”温君逸温柔笑着回答：“我已经吃过了，在你们小区门口的早餐店，那里包子做的不错，就是你们小区的保安太胡搅蛮缠。”沈萌笑着说道：“胡搅蛮缠还放你进来了？”温君逸没好意思说他是骗了小保安，说是沈灿的爸爸才进来的。
　　沈灿吃完了早餐，沈萌问他：“沈灿，叔叔说带我们去欢乐谷，你想不想去？”沈灿低头考虑了一会，问道：“我去了，我们有什么损失吗？”沈萌看着眼前的小孩，真的发现他在慢慢长大了，她摸了摸沈灿的头发，说道：“没损失，你想去，我们就去，我们邀请叔叔跟我们一起，妈妈花钱就是了。”沈灿听完，眼睛里闪着小星星，用力点头道：“好，那我们去吧，叔叔，我请你，走吧！”温君逸也伸手揉了下沈灿的头发，答道：“好。”
　　这一天温君逸带着沈灿玩遍了所有项目，话说沈萌还真没这体力，她就跟在他们后面递水，拿衣服，看着沈灿玩的那么开心，沈萌打心眼里高兴。看着相处和谐的一大一小，沈萌突然有种错觉，如果真是一家三口，会是多么幸福的画面！等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沈灿玩累了，已经趴在温君逸的肩膀睡着了。沈萌接过沈灿，对温君逸说道：“君逸，今天谢谢你，我都没见过沈灿这么开心。”温君逸回道：“沈萌，以后不要再对我说谢谢了，你没发现你对我说的最多的词就是谢谢吗？沈萌，也许，灿灿真的需要一个爸爸。”说完，温君逸眨了眨眼睛，看着沈萌，沈萌笑笑，低声回道：“我考虑考虑。”温君逸快活地吐出一口气，说道：“看来我的追求快要成功了。”沈萌害羞地小声说道：“你快回去吧，我们再聊，我先进去了。”说罢，抱着沈灿进了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