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未晚》gtddh

7、第 7 章

　　江曼不自在地偏头清了清嗓子，这幅画对一个爱好女的人冲击太大，尤其她还真喜欢这类型的。
　　“好像只有提到糯米的时候你才会这么开心。”江曼推着轮椅顺着话茬问路于尧。
　　“糯米年纪好大了，划算成人类的话，已经古稀了，是她陪我长大的。我把她当家人，”路于尧轻声说，“唯一的家人。”
　　是伴着孤独长大的孩子啊，江曼心想，我们差不多。同病相怜让江曼同理心疯长，头一次生出想安慰人的念头。她搞怪地抓住路于尧的马尾轻轻往下拽，强迫她像刚才那样看着自己。
　　“那改天我再去一次你家怎么样？去看看糯米，毕竟我俩……长得像”还真是不太想承认呢。
　　倒着的脸上满是兴奋，路于尧头震动似的摇了几下，欢快地说:“好啊！”
　　路于尧脸上满是期待的目光，看起来就像是个被允诺几天后要去游乐场的孩子。
　　江曼心里默默叹了口气，这孩子，实在太对自己胃口了，可爱不做作，省事又单纯。
　　和她……一样。
　　路于尧的影子和另一个人重合，把江曼瞬间拉回现实，她楞楞地站在原地。
　　我这是……在找替身吗？
　　直到路于尧疑惑的声音传进她耳朵里，江曼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你怎么了？刚才一直在愣神。”
　　江曼手扶着额头，一副很累的模样:“没事，就是你的样子让我想起来一个人。”
　　“我和她很像吗”
　　“嗯……比我和糯米像。”
　　两个人同时笑了起来。路于尧显然不是喜欢打听别人私事的人，她也没继续追问下去。
　　两个人拍好片子又回到门诊室。医生大叔看了看片子，确定只是简单的扭伤，给路于尧开了些活血化瘀的要之后，开启了唠叨模式。话说为什么今天病人会这么少。
　　“看吧，我说没什么大问题，不过你们严谨的态度是值得肯定的，其实我也是想着让你们少花点检查费，是不是检查多了就伤身体。”
　　江曼和路于尧陪着点头。
　　医生大叔说了一会，发现江曼在听讲的时候老是扶脖子，我们神医两眼一眯:“这位小姑娘平时都是坐着工作的吧，长时间坐在电脑前，也不活动，来，我看看。”医生让江曼站直，“看你站姿，应该经常腰疼和颈椎疼吧，现在年轻人得这种病的一大把。这样，我会一针灸，专门针对这类病，你要不要试试”
　　……听上去是很像路边摆摊算命的，只不过他算病，还挺准。
　　江曼对针灸的想象因为死神来了那个镜头直接和恐怖挂钩，江曼打了个寒颤，连忙摆手说不用了。医生还想说两句，江曼飞速推着路于尧跑出门诊室。
　　江曼一只跑到医院门口，脑子里被针扎满后带针一面朝地掉落的画面才慢慢从脑子里消失。江曼想象力极强，而且很容易想多。说来也奇怪，江曼不怕杀人犯不怕尸体，但她怕那些虚无缥缈的看不到的东西，尤其害怕细思极恐的情节，同时共情能力极强，会把画面里人受的苦嫁接到自己身上。这也是为什么她写推理小说但绝不写这类情节的原因，因为写着写着她也害怕。
　　路于尧一脸懵地被推出来，看着江曼不管不顾地往外跑，还以为她怕针，在江曼终于停下后说:“其实你不用这么害怕的，我做过针灸，不疼的。”
　　江曼气喘吁吁地说:“不是疼不疼的问题，我怕、我怕被死神找到。”
　　路于尧楞了一秒:“死神来了”
　　江曼疯狂点头:“对对对！你不觉得那很可怕吗，每次我只要一想起来那个画面我整个人汗毛都竖起来了，总觉得某些部位发麻。”
　　“那个我还好，我特别害怕的是眼球那个……”
　　江曼听到这里眼睛疼，连忙打断了她:“那个……医生说你要休息几天，剧组那边我已经让梅姐帮忙跟导演说了，我送你回公寓吧，顺带看看糯米。”
　　路于尧:“……好，不过……咱们得先做一件事。”
　　“什么事？”
　　“把轮椅还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