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未晚》gtddh

17、第 17 章

　　《零语》剧组，制片办公室。
　　江曼和导演吵得不可开交，双方各执其词，谁也不肯妥协。
　　江曼:“我把导演您叫过来就是为了让你能听一下我的建议，路于……齐小雅之后的动作戏能删的就删，这个角色本身就不是需要展现武力值的人设，你给她安排那么多动作戏干嘛，您说是吧。”
　　导演:“齐小雅武力值是不高，但你原著的情节里就有她逃跑被撞的情节啊！你之前给我的剧本里也写了的，怎么这时候变卦了？”
　　制片:“……”他夹在中间根本不敢说话。
　　江曼:“我之前写的那些情节确实有点欠考虑，我一开始加动作戏的原因是想营造齐小雅人前人后的差异，但是我后来又想了想，齐小雅身上的动作戏加上之后会显得多余，与其用动作戏展现这种反差，不如让演员用气质的转换来表现，这点我相信路于尧可以做到。”
　　导演这次没有立刻反驳江曼，而是沉思了一会，而后说:“可是这样一来剧本……”
　　“我明天就把改动过后的剧本给你，放心，改动部分不会太大，台词也不会变太多，不需要演员们重新背台词。”
　　导演终于松了口:“那行，你明天把改好的剧本先发给我看看。”
　　江曼利落地打了个响指:“没问题！”

　　江曼作为助理的一天很快就过去了，虽说她是梅子熙的助理，但待在梅子熙身边的时间还不到三分之一，大部分的时间都在路于尧身边。鉴于江曼现在对路于尧的特殊感情，江曼内心十分煎熬，那种想靠近又不敢靠近的悬浮感挠得江曼心里难受。最后终于选择自己给自己找点不痛快，于是就有了制片办公室那一幕。
　　和导演争论完，江曼神清气爽，一方面是觉得自己好歹也是为了路于尧做了一些事，另一方面也确实了结了她对剧本的一块心病。江曼一直觉得她的剧本有某个地方不太合适，可是她思来想去也没找到问题的关键，直到后来见到路于尧饰演的齐小雅，她才明白她强加在齐小雅身上的戏份的不合理之处:齐小雅确实需要展现出外表和内在的不统一性，可她之前的手段让这种不统一显得过于刻意，好像是非要证明齐小雅就是这么矛盾一个人，可是路于尧把齐小雅的那种矛盾通过一颦一笑一举一动表现了出来，可以说，路于尧比她这个创造者更了解齐小雅。
　　今天的戏像是刻意调整过，路于尧的所有戏份都不太用到体力，看来那个叫朱晓的经纪人还是不会把自己的艺人当铁人一样玩。
　　不过这正和江曼心意，她已经和导演说好了，接下来直到路于尧脚伤好为止，安排给路于尧的戏份都不会太重，而且要保持正常演员的水平，不能让她起疑心。
　　不过这几场戏虽然不需要体力，但是看起来还是很有意思的，基本都是整个事件的关键点。

　　薛凯之的妹妹薛莲是个歌手，走原创路线，而毛越按照周启的提示去找薛莲的时候，正好碰到齐小雅和薛莲在交谈，毛越躲在角落里，暗中观察。
　　薛莲一身特立独行的黑色皮衣，戴着黑色口罩和黑色鸭舌帽，鸭舌帽上还带有金属链条，一身不良少女的标志，和她乖乖女的人设背道相驰，这也正好成为她的伪装。
　　她们站在一个小超市门口，薛莲不耐烦地踢走面前的饮料瓶，在寂静的深夜发出近乎刺耳的碰撞声。
　　“有话快说！妈的，非在这时候找我，不知道我今天有局吗？真他妈扫兴。”
　　齐小雅微微皱眉:“你哥被杀了。”
　　“我知道！你烦不烦，那个人渣死了就是造福社会！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他干了什么破事！我巴不得他是我杀的！”薛莲愤怒的声音几乎要穿透黑夜，说到最后声音都嘶哑起来，好像带着滔天的恨意。
　　“不是吗？”齐小雅轻飘飘地说。
　　“你什么意思？”薛莲后退一步，双拳紧握。
　　齐小雅没有说话，拿出手机点开一个视频递给薛莲。薛莲接过手机，看了几秒后瞪大眼睛神色突变，她用力将手机砸向地面，经过训练后的身体看似柔弱却有很大的力量，手机当场阵亡。
　　薛莲像是还没反应过来一样盯着地面大幅度喘气，齐小雅默默动身将手机捡回来，也没有检查它是否完好就装进口袋。
　　“我没杀他，我没杀他！我当时只是拿刀吓唬他一下，谁让他不给我钱！我没杀他！他、他是我哥！”薛莲疯了一样揪起齐小雅的衣领，将她按在墙上，表情凶狠。
　　“你他妈要陷害我！”
　　齐小雅身高要比薛莲矮几乎半个头，在薛莲凶狠的注视下，双眸依然平静如水。
　　“视频摆在那，警方很快就会发现监控少了一部分，凶器是你手里的刀，我猜刀上只有你的指纹，当然，这件事被你们处理了。不过这个监控视频时间和死亡时间基本吻合，就算你们家势力通天，但如果我把它放到网上，会怎么样呢？”
　　齐小雅慢慢拨去她脖颈上的手:“薛莲，你逃不了。”
　　薛莲摘下自己的帽子狠狠甩在地上，像是还不解气，又踩了几下，接着咬牙对齐小雅说:“说吧，你要多少钱？”
　　齐小雅整理好自己的衣服，逼迫薛莲和自己对视:“薛莲，我说了，你逃不了。”
　　薛莲正要发作，超市门口突然停了一脸奔驰，灯光照到薛莲身上时她下意识地躲避。她刚刚过于激动将口罩碰掉了，在这种情况下被认出来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齐小雅趁着这个空当上了车。奔驰扬长而去，薛莲看着渐行渐远的汽车，语气凶狠地拨通了电话:“喂，帮我查个车牌号。”
　　车里。
　　齐小雅关掉刚刚的录音，开车的男人戴着口罩和一副金边眼镜，声音低沉地说:“都准备好了”
　　“嗯，差不多了，薛莲这个胸大无脑的家伙，说的每句话都能用，我甚至不用剪辑。”
　　“等回去我再和你捋一遍，这件事我们准备了这么久，一点纰漏都不能出。”
　　“嗯。对了，车牌号不是真的吧”
　　“放心吧。”
　　路灯的光照进车里，映在齐小雅眼睛里，随着车的前进不断变换。齐小雅眼神坚定，眼睛闪着暧昧不明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