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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暗自打算 ...

  •   自接风宴后,井安又一次病倒了。

      原主因早产,自幼便一副病怏怏的模样,好在是太尉府的嫡女,一直好生将养着,于寻常孩童倒也无甚两样,但被卖到李家后,失去了珍贵补品的滋补,这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不过好在是磕磕绊绊的长大了。

      最近几年,这身体更是好似纸糊的一般,稍稍一点风吹草动就能要去半条命来。

      那天傅潋的一番举动再加上连番的惊吓,这才稍微有些起色的身体又一次被打回原型。

      这一病,令太尉府上下都知道,这新寻回来的小姐是个病怏怏的娇弱美人儿。

      林湫儿对井安的孱弱身躯也是心惊肉跳,对于井安的日常生活更是面面俱到,生怕一个不小心,这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女儿便会香消玉殒。

      容兰容月两人一直小心的伺候在井安身侧,现实中身体健康热爱美食的井安,对这副娇弱的身体简直抑郁不已,诸多东西这副身子根本克化不了,每日来的饮食也多以清淡为主,这令喜食荤食的井安怨念逐日剧增。

      近日来,温度骤降,眨眼间便到了冬天,井安所住的内室倒是颇为暖和,甚至有些燥热。

      井安只着一身单衣,伏在案前,一头青丝如瀑,柔顺的散落在几案上,一双芊芊玉足轻巧的踩在暗红色的地毯上,百无聊赖的把玩着手腕上小小的长命锁。

      抱着暖炉自门外进来的容月,见此顿时脸色一变,忙将暖炉塞进井安手里,又转身自柜中取出一件柳黄烟云蝴蝶披风,披在井安肩上,又取来绣花鞋半跪在井安面前,将一双纤纤玉足套进绣花鞋里,才满脸不赞同的看着井安:

      “安姐儿,您身体尚未痊愈,怎能如此糟践自己呢,若是又病倒了,奴婢们该如何与夫人交代呢?”

      自知理亏的井安眼神飘忽不定,略有些心虚的说:

      “容月,你切不可告诉夫人,我不过是觉得有些热了,才...”

      见容月满脸严肃,井安有些气短的噤了声,喃喃地说:

      “以后不这样就是了,到底谁才是主子啊。”

      似含在嘴里极低的声音,却依旧被耳尖的容月听见了,只见容月俯身往地下一跪:

      “主子自然是主子,但夫人有命,一切都以安姐儿的身体为重,如奴婢有何逾矩之处,安姐儿旦罚便是,奴婢绝无怨言。”

      这一跪反倒令井安一惊,抬手将容月扶起,轻声道:

      “好了,容月,我并没有这个意思,你先下去吧。”

      容月依言退下,井安抬手轻揉眉心,这个时代封建制度深入人心,什么与下人们做朋友,那压根就是不可能的。

      手里捧着暖炉,井安心绪飘远,不由得想起傅潋来,也不知晓傅潋如今在做什么。

      京城最大的酒楼,云裳楼内。

      一容貌清丽的女子半跪在地下,一柄冷月若水扶风剑放在身侧,紧盯着窗前男子的背影,态度恭敬又夹杂着一丝焦急:

      “主子,青玉万不敢质疑主子的决定,可太尉府上下皆对这位小姐异常重视,此时若将她掳来,只怕...”

      傅潋转过身上前几步,俯下身,手里的折扇轻挑起青玉的下巴,低低浅笑:

      “青玉,你跟随我几年了呢?”

      青玉被迫抬起头,迷恋的看着眼前风姿卓越的男子:

      “回主子的话,青玉跟随主子已有五年了。”

      “五年了啊...”

      折扇轻抚过青玉的脸颊,傅潋眼底流转着冰凉刺骨的寒意:

      “那你应当知道我的脾气,去吧,自己下去领罚罢。”

      青玉睁大了双眼,又缓缓垂下眼帘,握紧身侧的扶风剑:

      “青玉...遵命。”

      双手背后站在窗前的傅潋许久未动,远远得望着隐约可见的太尉府一角,拢在阴影的脸上一片晦暗。

      是夜,夜色如同浓稠的墨砚,看不见一丝月光,四周一片静谧,只有床边的烛光忽明忽暗的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床塌上娇弱的人儿安静的睡着,即便是熟睡中眉眼间也依旧带着丝丝缕缕的病弱之气,形状完美的唇瓣始终颜色寡淡,月牙白的暗花金丝锦被半遮半掩的盖在熟睡中的人儿身上,流畅优美的肩颈线条,带着些许朦胧的诱惑气息。

      半跪在床塌前,傅潋抬手,略带痴迷的看着床上安静沉睡的井安,挑起一绺青丝,绕在指尖,黑得纯粹的发丝绕在莹白如玉的手指上,显出几分旖旎来。

      放下手里柔顺的长发,微凉的手指顺着半露的香肩一路向上,最终停在那一点娇唇上,修长的手指摩挲着颜色寡淡的娇唇,直至那寡淡褪去,染上一抹嫣红。

      如此一番折腾,井安终于嘤咛一声,悠悠转醒。

      “醒了?”

      凉薄的嗓音直入心脏,意识模糊的井安一个激灵,彻底清醒。

      一声尖叫还未出口,便被傅潋捂在嘴唇上的手堵住,井安一双美目圆睁,有些怯怯的看着傅潋。

      “乖安儿,别叫。”

      对于傅潋,井安的情绪有些复杂,与创作时畅快淋漓的感觉不同,当你真实面对这种病态心理的人,简直令人脊背发凉,寒毛倒竖。

      那日濒临死亡的感觉尤记在心,井安心底是怕的,可又不得不去接近傅潋,只有接近他,才能阻止他的继续黑化,自己才有机会回到现实世界。

      慌乱的连连点头,捂在唇上的手终于移开。

      “你...你怎么来了...”

      压得极低的声音似含在嘴里,生怕惊醒外室值夜的容兰。

      傅潋站直身体,居高临下的看着床塌上的井安,满眼凉薄,唇里却吐出暧昧的话语:

      “安儿,我想你了,你不想我吗?”

      这话令井安一惊,不知该做何回答,面对喜怒无常,性情反复的傅潋,略微一句话说不对,就有可能引得傅潋当场发病。

      见井安迟迟未语,傅潋笑了,俯身勾起她的下巴,低声问:

      “安儿这么美,不如嫁给我可好?”

      倒吸一口凉气,井安震惊的看着傅潋,不明白他这是何意。

      傅潋他爱自己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傅潋对自己的态度明显就是无聊生活中的一抹调剂罢了。

      但转念一想,若是嫁与傅潋,自己便有足够的理由和时间去了解他,阻止他的持续黑化,如此一来,倒也不失是个好办法。

      想通的井安面上浮起一抹轻笑,伸手将挑在自己下巴上傅潋的手拿开:

      “婚姻大事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你当真有心,不该如此问我。”

      “这么说来,安儿是同意了?”

      傅潋眉尖一挑,倒是没想到井安会如此说。

      井安轻摇头,面上浮出一抹羞怯来:

      “这等事情,向来是长辈们决定的,如若父母同意,我自是愿的。”

      嘴里吐出似是而非的话语,面上浮出娇怯的神色,井安对自己的这番表现极为满意。

      轻抚上井安娇嫩的脸,眼角的红痣随着眼角的上翘而微动,傅潋满目柔和:

      “如此,安儿便等我的好消息罢。”

      说罢,傅潋腾身而起,自窗口跃出,转眼便不见了踪影,徒留一句话远远的随风飘来:

      “明日,我便上门提亲,安儿且做好准备。”

      其实傅潋此次夜探太尉府,原本是打算将井安强行掳走的,可在看到井安后又临时改了主意。

      反正早晚都是要娶妻的,于自己来说娶谁都是娶,倒不如娶个自己感兴趣的,如此一来,还可以光明正大的将井安放在身边,傅潋对这个临时决定的想法颇为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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