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茄快死了》大Z小x

4、第 4 章

　　在程然家休息了快一周，我的腿上的烫伤已经结了薄薄的痂。
　　我躺在程然的床上歪着头通过被敞开一条的门看着正躺在沙发上睡觉的程然，其实只能看见一小块后脑勺，但是我看了好久。
　　手机一直特别安静。
　　我消失了快一周，没有任何人在乎。

　　江儒还保持着冷战态度。最后的微信记录还停留在他摔门而去的前一天晚上。
　　我关上手机，冷笑，渣男，拔*无情。

　　沙发上的程然突然动了动。我赶紧阖上眼睛装睡。
　　我太会装睡了。
　　无论什么时候什么情况，我都会本能反应一样先装睡再说。
　　我一面调整呼吸，放松脸部肌肉，让自己像真的沉睡着一样，一面在心里翻着白眼吐槽自己装什么睡啊神经病。
　　等了一会儿之后程然过来轻轻敲了敲门，看我没反应又轻手轻脚地走了。
　　然后就听见他从门口的鞋柜上拿起钥匙的声音，还有尽管他已经很缓慢小心，也会咔嚓一声的关门声。

　　等我从床上爬起来钻进洗浴室的时候，程然拎着早饭回来了。
　　密码锁按键的声音，我立刻满嘴泡沫探出头去看。
　　程然拎着一大袋早饭进来，先把袋子放在鞋柜上，脱下鞋摆好换上拖鞋，然后拎着早餐去厨房。
　　我缩回洗浴室，吐掉泡沫的时候突然觉得特别恶心。从心里翻涌上来的恶心还有绝望，对我自己的恶心还有绝望。我打开水龙头，轻声呕了几下，眼泪都呕出来了。

　　我和程然说好的差不多了可以回宿舍的时候，程然点了点头说等下让医生来看看再说。
　　医生表示挺好的没事了注意近期依旧不要沾水。
　　程然在旁边看了一眼，皱着眉问“会留疤么”
　　“不会，按时上药就行。”
　　离开程然家的时候莫名有点伤感。
　　莫名怀念程然被我霸占的那张大床，程然不在家的时候我会一整天窝在上面看电视的那张沙发，还有厨房里的餐桌，装满我喜欢的酸奶的冰箱，钥匙放在上面的鞋柜。
　　还有早上透过门看见的那一小块后脑勺。

　　程然送我到宿舍门口的时候，魏肖肖正要出门。看到我们两个站在门口，愣了一下，随即就扯着假笑堵在门口。
　　“这不是程然么？”
　　“让开。”我冷冷地说，推了她一下却没推开。
　　“什么情况？赫赫有名的程家的宝贝少爷和破坏别人家庭的精神病的女儿怎么扯在一起了？”
　　“你再说一遍？”
　　“我说怎么了，我说的不是事实么？你这个不要脸的。。”

　　魏肖肖侧着头捂着自己的脸，眼睛睁得很大，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我转过身，尽量让自己笑得自然一点“你走吧，谢谢。”
　　“江歽你竟然敢打我？！你怎么敢打我？！”
　　我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竟然抓着魏肖肖的手腕一把把她推进屋。哐铛一声关紧门，几秒钟后魏肖肖气愤得尖叫声穿出来。我死死抓着门把手，突然觉得生活真的很荒唐，真没劲。
　　程然就安静地站在我身后。
　　我却很希望他能走掉。

　　程然举起手到我身旁，张开掌心一动不动。
　　我微微侧头看了一眼就立马转开了头。
　　这种难以控制的生理上的酸涩感让我既难过又庆幸。
　　难过程然真是善良啊，没有扭头走掉，也没有烂好心胡乱安慰。他举着自己的钥匙，没有像施舍一样强行放在我手里或者放在我背包里，他只是这样举着，等着我来拿。
　　庆幸真是好啊，假哭那么多年，我以为我已经摆脱了生理禁锢，还以为以后再也不会有这样真实的酸意上涌红了眼眶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