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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捉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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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生,你怎么躺在这?”
玉清殿外的玉阶之上横躺着,大咧咧的摆出了个大字,衣衫不整,哪有半点风度,脚边还放着个包裹。
“刚打了一架,这次打架可不是我挑起的,还不是那帮仙使,我是知道了,宁得罪小人不得罪女人,女人当中尤其是不能得罪那帮子清汤寡水的女仙使。好家伙,足足七个时辰,快累死我了,早知道当初就不出风头了。”余生恨侧着头,也不站起就这么回话。
“那阿生可赢了?”解宁稍稍弯着身子,笑眯着眼俯视着问他。
“当然,她们捆在一起都不一定是我的对手,还在那跟着我单打独斗,这就想赢我简直是天方夜谭。”
“看来阿生很高兴,高兴的都会说成语了。”解宁伸出右手拉起他。
这一架耗力不少,走路都有些虚,解宁扶着刚推开门,余生恨反倒不进去了。
“出了好多汗,衣服也脏了,不想进你屋子,你床榻太干净了。我过来是给你这个,有事找你帮忙。”
余生恨摸了摸后脑勺不好意思的继续说道:“月儿姐姐给我准备的三四身衣裳都被我这几日打架弄破了,我洗干净了却不会缝补,你帮帮我吧。要不回去之后,月儿姐姐看到了非要骂我一顿。”
“月儿什么时候骂过你,不过你穿着破衣服倒是不成体统,我屋里还有一两件干净的衣服你先拿去穿,快进屋吧,我什么时候嫌弃过你。”
“那多不好意思。”余生恨嘴上这么说,但是脚却先一步踏入屋内,偏是座椅不坐,一屁股墩子坐在了床榻上,坐的那叫一个结实。
“你又去缥缈殿看那小子去了?”余生恨接过解宁递来的茶水,喝下说到。
解宁轻点了点头,转身拿出了衣橱里的衣服。
“你离那小子远点,那小子可邪的很。”余生恨将爪子在自己的衣服上擦了擦,刚想接过衣物。解宁看了一眼,默默地又拿了一块布包好这才递给他。
“我倒是觉得他跟阿生一样的可爱。”
“闭嘴。”余生恨险些惊的摔了一跤。
那一夜,谢宁看着自己床榻上黑乎乎的两个手掌印,只能将就的在座椅上坐了一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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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帮你。”
花曜摆了摆手,专心致志的做着冰棺。
“你去睡吧,我待会就做好,对了,阿曦,鹿儿喜欢什么花,我待会给他在棺上刻上。”
“不必这么麻烦,公子跟前辈是何关系?莫不是真的是爷孙?”
“这还有假?是不是不像,他的年龄也就够做我爹的,可惜他收养我的时候非说只能做他孙儿,还不跟他姓,非要姓花,好像是之前收养的一个儿子姓花,老头说的少,不过,阿曦你记着,老头在古怪,他也是个好人,今日他不是故意的。”
花曜说这句话的时候透着一番真诚。
“我已经放下了,花公子不必介怀。”
“唉啊,你这花公子长,花公子短,我听得变扭,乖,叫声花哥哥。”
“公子慎言。”
“无趣,无趣,你说你不过十五岁,怎么说话老气横秋的,不叫花哥哥,那就叫我花曜吧,实在不行,你可唤我的字,我字易落。”
“花易落?雨后黄昏花易落,近一两年有个夜面郎君易落仙声名鹊起,斩妖邪,驱鬼祟,难不成是你?”
“阿曦你这样通透聪慧,我倒是有些不知所措。”这是承认了。
寒吟曦其实也是听到这个字下意识地联想到了,她一直以为这神秘莫测的易落仙是个超脱世外的谪仙人物,可现见到花曜,竟然也觉得其实比起世外高人,他这般烟火气息的也堪当匹配。
当下无言,花曜虽不让寒吟曦帮忙,但她也并未走开,立于身侧相伴撑伞阻雪,待到棺成,已是辰时,天已大亮。
“老头这一觉至少要睡到酉时,阿曦不如睡会?”
“师弟还在山下,我需下山寻他跟他知会一声。”
“那我跟你下山,我正好去摆摊,今日够早,想来能占个好位置。再者没有我指路,你走不出也回不来。”花曜伸了个懒腰,浑身舒爽。
两人下山,结果苏越却不在,只留下一张纸条,说是去抓鬼。
“也不交代清楚,师弟太胡闹了。”
“这是居来客栈的石榴糕,客栈是人多口杂之地,想来你师弟是在那里听到了什么新奇传闻。”花曜捏了一块就塞入花吟曦口中,示意她不必过于担心。
吟曦还不放心,坚持要到居来客栈打听一二。
“姑娘说的小哥,小的有些印象,昨个儿小哥包圆了我们家最后几份石榴糕说是给师姐和师弟尝一尝,小哥面相好,倒不像是本地人。”
“小二,你上壶茶,详细跟我们说说。那位小哥就买了石榴糕?没接触什么其他人或是听到什么鬼怪传闻的。”花曜给了小二些碎银权当好处。
小二得了打赏更加卖力。
“有的有的,小哥佩剑又仪表堂堂想来是什么仙门子弟,我们这终南山最出名的人物不就是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终南老祖嘛,这位小哥要寻他,可如何能寻到,小的就劝他,不如向前走个几十里,那有个陈家庄下了好大的彩头请人去除鬼。”
这陈家庄的陈庄主是个乐善好施的商贾之家,这几个月家里却突然招引了个不明缘由的饿鬼,大半夜的出来偷食。
“饿鬼?”寒吟曦倒是心定了几分,饿鬼是鬼中末首,都是些天灾流民困苦而死后怨化成的,本身精血不足又是凡骨肉胎即使变成了鬼也是胆小怕事,不敢伤人的。苏越对付起来绰绰有余。
“对,就是饿鬼。这饿鬼太能池了,陈员外一粮仓的囤粮半月不到就去了小半,这还不算这饿鬼打不了吃食就开始吃人,而且专吃那幼童孩子。”
“那可有死伤?”
“姑娘别急,就一个,是陈员外刚满月的幺子,可怜那娃娃哦,听说血肉模糊的染了那绿毛饿鬼一嘴。”
这事透着些古怪,方才听那小二之言,这只饿鬼不过才生绿毛应该作古不足两年还只能在夜间行动,如何能吃人夺命,而且悬赏已过百日,那些除鬼的道人怎么会每次都是无终而返。
小二见花吟曦,觉得她许是担心了,刚想宽慰几句,便被花曜支了下去。
花吟曦动用洛氏秘学同音召唤术,但未见回音也感叹不到苏越所在方向。
“阿曦,没事,那个饿鬼前天夜里就被我撕碎了。”
“撕碎?”
“不撕不行,有人用黑水符强行困住了他的死后之魂再催化成鬼,不撕碎本体他的魂魄就没办法放出,那还怎么去投胎转世,不过有些可怜,身体没了,转世的话估计会受点影响。”
“那尸体估计都死了两三年了,早就臭了,我撕的时候沾了我一身,只好回来的时候顺便偷一两件衣服换换。所以想必是你的师弟无功而返在那里生着闷气。”花曜又细细道来此事个中缘由。
是有饿鬼不假,但更多的是装神弄鬼,这陈员外子嗣单薄,膝下只有一个独女,做妻子的怕断了老陈家的香火给买回了位良妾。本是钱货两清的买卖,可这良妾在抬进来之前是有个相好的。是个灵力低的不能再低的修士,落魄了多年,无财无名,姑娘跟着他蹉跎了些岁月,觉得不甘就干脆甩了他,做个富户人家的贵妾也好。
这姑娘也是有本事的,嫁进来不足两年就给陈家添上了位公子,可谁想那位修士心有不甘动了坏心思,下了黑水符弄了个饿鬼出来骚扰滋事,不曾想失控弄死了陈员外家的奶娃娃。
“不对。”花曜道出前因后果突觉得有些细节是被忽视了。
“那位修士怎么样了?”
“我废了他的修为将他交给陈家自行处置了。”
说到此,心头好像有些明朗。
“走,去看一眼。”花曜自觉有事发生,点头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