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如何成为一个流量网红（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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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已然走到末尾，原主温询还真凭着那张脸拿到了一份签约。
这个公司名叫SJ，是F国乃至于欧洲排的上号的模特公司之一。面试官大多是前来挑选苗子的经纪人，正坐在桌前打着哈欠聊天，在看到温询进来时纷纷眼前一亮，就连不稀罕亚洲脸的都多瞅了他两下。
顶着一头大波浪的金发女人推了推身旁光头西装男：“这个小甜心我要了，你不能和我抢。”
光头西装男推了推眼镜，另一位看上去有些拉美血统的肌肉男声音妩媚道：“露易丝，你手下都是女模资源，恐怕养不好他。”
不稀罕亚洲脸的中年微胖男咂咂嘴：“D，如果表现力好，给个C级合同也不是不行。”
众人皆点头赞同，他们说得是法语，语速极快，摸鱼摸了一年的温询没怎么听懂，只盲目跟着指令。人家让他走，他就随便走走，人家让他坐到椅子上摆动作，他就随便摆摆。
看着惨不忍睹的走台，原本讨论得热火朝天的几位经纪人都沉默了，最后那位拉美肌肉男朝他摆了摆手，似乎放不下这等美色，和他签了份E级合同。
E级合同时限只有一年，没有工资，公司也不会主动提供资源，基本就是挂着名让模特自生自灭，每年能发出去的不知凡几，能当真在模特圈活下来的却没有几个。
温询对此全然不知，出门后工作人员和他叽里咕噜一通解释他也没听太懂，迷迷糊糊签了名字留了各种联系方式以及地址，大概只听明白了公司会拿走他未来收入的四成。
无论如何，这是温大少爷第一次干成一件事，虽然他靠的是出卖□□，不知道还没有真的找到工作，也不知道自己没有工资，但这拦不住他对自己的英明神武感到骄傲。
一骄傲他就遵循惯例地飘了起来，也不嫌自己那群狐朋狗友整天只知道蹦迪了，甚至在看到一个不怎么熟悉的人来问他能不能借他的公寓开趴时，他都心情很好地点头同意。
其实温询想得非常好，他找到工作了应当庆祝一下，可是他自己暂时没有钱，庆祝不起，现在一伙儿人上赶着来陪他玩，他只要出个地方，就能收获免费的快乐。
谁成想这群人和温询原本的沙雕纨绔圈性质不太相同，他们带来的除了免费的快乐，还有不负责任的堕落。温询不是没见过那些东西，但他自认有些许底线，只坐在沙发上抽着烟，随电子乐摇头晃脑。
今天喝得有点多，希望明天不会收到邮件让我去工作。
他在眩晕中想。
“温少不试试？”席地而坐的黑衣少女笑容甜美，过分稚嫩的面容和烟熏妆有些不大搭调。
温询有些腻歪，什么嘛，都穿一身朋克了，就酷一点儿多好。
随后，那少女就被今日提出要来玩的年轻男人搂到怀里：“可别冲着询哥搔首弄姿的，人家不吃你这套。”说罢，又对温询挤了挤眼睛，把塑料小袋儿扔到温询眼前，“我今天刚搞到的好货，绝了。哎不对，以后是不是不能叫温少，得叫温二少了？”
还称得上清晰的记忆终止于此，再然后的便有些模糊不清，依稀听得见有女人的尖叫声，还有颇为熟悉的声音。
“不叫救护车吗？”
“叫个屁救护车，把酒瓶子，自己的东西都给老子收拾干净了，要是被发现来过，咱们一个都跑不了。”
靠在懒人沙发上，林忘川捏了捏眉心。
作为第三人称视角的系统补充：“原主只是见过，以前没真正碰过那些东西。”
所以掌握不好剂量，一逞强就把自己玩死了。
一人一AI都沉默了一会儿，纯属是被这位原主的骚操作蠢的。
林忘川接收了记忆，对现代世界的常识也都不必再由系统教导，站起身给自己泡了杯花茶，原主很会享受生活，可自诩时尚，不稀罕碰这种“老年人”才会喝的东西，因此家里虽零散放着几盒茶叶，实际上一盒都没被打开过。
这个世界的植物一丝灵气也无，林忘川往杯子里倒了半罐蜂蜜，倚在懒人沙发里喝得十分安详：“接待员说，我需要阻止这个位面的气运之子毁灭世界？”
系统的注意力还在那半杯蜂蜜半杯茶水的诡异液体上，闻言回答道：“是的，也不算毁灭世界，如今天道衰弱，气运之子们受到影响，性格偏离轨道，又由于他们与位面命脉相连，孽力回馈给位面命脉，会导致位面崩溃，位面命脉又间接供养着天道……”
“连锁反应。”林忘川抿了口甜水儿，系统看见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和记忆中所见温询的笑容不同，林忘川笑得有点……邪性，“一和二，二和三分别相辅相成，因此一死等于三死，气运之子作死，等于天道作死。”
系统：“您的结论有些……草率。”他现在有些怀疑自己拿到的资料是不是假的，眼前这位真的是个仙君吗。
林忘川放下手里的杯子：“气运之子在哪？”
系统诚实道：“不知道，要等到他与你产生联系，我才会有所感应。”
林忘川想了想，就温询所知，这个位面的人口总数有70多亿，至于有多少个国家，虽然原主是个地理纯睡的学渣，他也知道数量很多，多得去不过来。
“没有范围吗？”
系统：“因为是气运之子，所以是很厉害的人。”又停顿了一会儿，开始背诵，“并且有很大可能性与您有一定联系，其联系可能但不限于同城，同区，同校，同学，同行，同单位，任何一种关联的亲戚或义亲戚关系，邻居，宠物，以及任何一种以上联系者的以上联系者。系统指南仅供大数据参考，拥有超过百分之八十的准确性。”
林忘川的声音仍温柔得叫人心痒：“草，早知道就不该飞升的。”
系统这回一点儿主板发热的心思都没了，听着熟悉的国骂，隐约对林忘川的学海无涯理论有了那么一丝理解：“仙君放心，只要好好活着，总有机会遇见命中注定的那个他。只要和气运之子碰面，系统就有很大几率可以根据数据调取本位面命脉崩坏的原因。”
林忘川把杯子放回桌上：“那我现在该做什么？”
系统看着已经空空如也，只留下一层蜂蜜的杯底，莫名有些心虚：“笑着活下去？”
林忘川笑了：“那你做什么？”
系统越发微弱：“看着你……笑着活下去？”
林忘川：“如果不完成任务会怎样？”
系统：“会无限滞留在此位面，和原主的身体一起死亡，中央世界将判定任务失败，派遣新的执行者再次执行这个任务。”
林忘川沉吟：“生老病死，好像也没什么不好。”
系统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强烈不建议放弃任务，如果世界在您滞留期间崩坏，接下来的执行者将失去进入资格，诸多位面崩坏将导致天道死亡，您原本的世界也会不复存在！”
这话近乎威胁，林忘川翘起唇角，笑声低沉：“小可爱，你真当本座在乎天下存亡？”
突如其来的危机感让系统不敢开口，AI录入的理论知识告诉他有资质成为执法者的人，无论性格冷热，无一不是本质良善的正义之士，现在这位下位世界飞升而来的仙君，却让他质疑起这件事来。
林忘川却敛了那副张狂神色，一边抬步往卧室走，一边回归和善的样子对系统道：“逗你的，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暂时还不能让世界毁灭。”
原主租住的高级公寓是配了书房的，但原主似乎从没进去过，就算要用电脑处理邮件，也都是在卧室做。
林忘川打开电脑，动作十分自然地点开邮箱，其中五十多个未读邮件，林忘川向下扫过去，二十封奢侈品品牌广告，十多封论文代写广告，还有十多封学校的旷课警告信。他打开最上端第二封，发信人名为BR公司的邮件，其中就是温询所签订合同内容的电子档，他下载下来。
看着鬼画符一样的文字，林忘川汇总了系统透露出的信息，这位目标人物有温询同行，邻居甚至同校的可能，他暂时还不能离开这个国家。
他干脆问道：“系统，中央世界有没有能让我看懂这些乱七八糟语言的工具？”
林仙君余威犹存，系统回答时有些小心翼翼：“便携式翻译转换器，可随身携带；语言通植入芯片，提供免费皮下埋植服务；您还可以以我为中介安装软体包，将语言能力直接储存至大脑，随用随取。”
林忘川：“代价是？”
系统：“第一次商城购物打折，转换成本世界货币只需8888，88888，88888rmb。”
林忘川：“温询现在总资产是？”
系统声音微不可闻：“换回人民币，不到八百。”
林忘川：“88。”
系统求生欲猛涨：“我也可以帮忙翻译的。”
林忘川想了想系统在自己脑子里念合同条例的样子，摇摇头点开温询常用的翻译软件截图翻译。
果真是最低等级的合同，并没有基本工资不说，工作和面试机会除非能自己争取到，否则完全看经纪人的心情，同时，模特的所得报酬还要分出百分之四十给公司作为酬劳，几乎称得上是霸王条款。
系统：“虽然看起来很不合理，但对绝大多数品牌来说，没有公司的模特是没有面试资格的。”
林忘川点头表示理解，他返回邮箱主界面，点开了最上端署名为艾利克斯的私人邮件，他心里大约有猜测，打开后，果然是那位和他签了合同的拉美经纪人，除去复制粘贴出来的寒暄祝福之外，对方向他发了一个一看就是成批打包出来的下半年品牌面试地点及时期表。这部分资料，所有E级模特人均一个。可紧随其后的，是一段建议。
有一点令林忘川颇为欣赏，那就是原主并不稀罕给自己强加英文名，因此艾利克斯对他的称呼是询的拼音，书面上的语气完全不似在面试现场那般妖娆，林忘川用翻译软件粗略看过去，大抵意思是：想当模特靠脸不行，你得去报个班，实在不行多看看别人是怎么走的，否则就凭你那鸭子走路一样的姿势，在这圈里混不下去的。
行吧，还挺毒舌。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如何成为一个流量网红（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