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第四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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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戏？
空气中的血腥味从四面八方传来，不断压迫着他们，似有惨叫从外面传来，分不清是人还是鬼发出的声音。
缘一将元宫矢和珠世拦在身后，自己直视着无惨，冷淡说道：“我知道。”
“如今在外面的，都是鬼杀队的主力。”
普通的队员并没有跟来，而是在不远处的城镇进行接应，接到命令后，才会过来处理后续事宜。
鬼杀队近日刚刚成立了一个名为“隐”的部门，正好借此机会，让他们锻炼一下。
每个来到这中心的猎鬼人，都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前来的，在来到这儿的此刻，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他相信，此刻在外面发出惨叫的，一定是鬼。
“那你还过来？”
“因为她在这儿。”缘一说了句，“因为她在这儿，所以我一定会来。”
“并且，我一定会打败你。”
“你还真是有自信。”
无惨脸上的笑收了起来。
这个男人，还真是相当讨厌。
一人一鬼开始进行厮杀。
肉眼已经跟不上他们的速度，元宫矢拉着珠世跑到不会被波及到的地方，认真观察无惨的举动，寻找他露出破绽的一瞬间。
周边的建筑已经被损毁了大半，明明只是瞬间的事，残砖破瓦碎了一地，几乎没有完好的地方。
她抓紧了日轮刀，手肘碰到了腰间挂着的另一样东西。
三日月的本体正挂在她的腰间，精致的刀鞘随着她的触碰晃动了两下。
啊。
她突然想起了三日月，一不小心又遗忘了这名付丧神。
四处搜寻他的身影，却见他正站在战场的中心位置，饶有兴致观赏着打斗，仿佛仍身处在安然和室，偶尔有东西波及到他，他也是轻松地闪身避开，看不出任何艰难。
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讲，都轻松过头了。
她瞧着三日月，脑中突然灵光一现。
在一定的范围内，只要她和三日月近距离接触，付丧神就能触碰到一些具体的事物，如果此刻他们俩的距离拉近，接着靠近无惨，三日月是否能拿着她的日轮刀砍下对方的脑袋？
这只是一个想法，可在大脑里转了一圈却觉得它十分具有可行性。
估算着他们俩之间的距离，只要自己再挪动几步，或许就能办到。
庭院中心的战况似乎变得越发激烈，激起的地上厚厚的尘土，熏得她们迷不开眼，反射性流出了几滴泪。
这件事还要考虑一个条件，就是会不会给缘一带来阻碍。
眼下的战况，似乎根本用不到。
缘一渐渐占据了上风，这是肉眼可见的事情，一开始落于下成还是因为对无惨的血鬼术不太熟悉，但适应了这种攻击方式之后，他便很快找到了突破的点。
随着时间的推移，无惨一开始那种淡漠的态度，渐渐演变成止不住的怒火。
上次只是跟眼前的男人对了几招，还没有完全摸清他的实力。原以为在这种情况下，在属于他的地盘，他绝对会成为最终胜利的那个人，可是现在，情况似乎要超出预想了。
不知为何，身上被砍到的地方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快速恢复，反而止不住地犯疼，像是被烈火灼烧，明明只是轻微的伤势，却宛如附了毒素一般向四肢百骸侵袭，疼的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
这个男人运用的呼吸之法跟他之前遇到过的完全不一样，甚至远超出他的想象。
日之呼吸，是这个名字吧。
一切呼吸之法的源头，还真是说不出的讨厌啊。
上天为什么要让这种人诞生在这世上。
无惨生出了这样的念头。
满身的恶意快要爆发出，他勾了勾嘴角，不动声色地朝角落里看了一眼。
真正的游戏，现在才开始呢。
站在一旁观察着这一切的三日月，突然皱起了眉头。
原本好好蹲在她身边的珠世，突然发出一声吼叫，不受控制地躺倒在地上。
她双手捂住自己的大脑，口中不停地咳出血液，混合着些许内脏，溅了一地。
“你怎么了？”
元宫矢想要拉起她，却发现自己的手也不受控制，颤抖不已。
咬着牙想要站起来，突然感觉到小腿也是一阵酸软，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重重击打她的脚踝，令她踉跄地跪在地上。
然后，她如同珠世一样，喷了口血出来。
“怎么……回事？”
她们这边的动静也引来了那边的注意，缘一停下了手中的刀，无惨趁机倒退两步，离他们离得远了些。
“开始见效了啊。”
珠世有着这种反应，也在他们的预料之中，传说只要是由无惨变成的鬼，他都能通过一些特殊手段来操控着他们，珠世本人心里也早有了准备，所以她很快反应过来，捂住自己的嘴巴，以免让伤势更加严重。
可是元宫矢身上发生的变化，却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她没有接触过鬼舞辻无惨的血液，这是珠世一直在暗中观察的事，为了让她的血一直保持在人类的鲜美程度，无惨每次吸血时，都是用小刀割开她的脖子，从来没有让血液与她直接接触。
“真的是这样吗？”
他捂着自己的伤口，脸上又重新泛起了笑容。
“谁告诉你们，我没有让她喝下我的血。”
“她当然喝了，还喝了不少。”
无惨轻描淡写地说道：“在每日的饭菜中。”
只是将一滴血分成一份又一份，逐步混合到她每日的餐食中，这才让人不察觉出而已。
“这只是一次实验。”毕竟他还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是以往将人变成鬼，都是将血液直接送入他人的神经系统中，直接服下会造成什么样的效果，他已经期待很久了。
刚好，她出现了。
缘一现在已经没空理会无惨到底在想什么，他挪动脚步就想冲过来，查看少女现在的情况。
“别过来！”元宫矢捂住自己的腹部，对他发出怒吼。
缘一停在了原地。
“快杀了他！”
不能放过这个机会，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如果此刻错过了，那么所有人的努力都会功亏一篑。
就算她死在此时，也要拉着这个男人一起陪葬。
“就算你死在此时？”无惨看着这个少女，嘴里说着她的想法。
突然，他笑了出来。
就算身上的伤口疼的厉害，他亦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心情，笑容前所未有的扩大，泛着说不出的喜悦。
“你还真是没变啊……”
他喃喃自语，嘴里说着谁也听不懂的话。
“这么多年了，还保持着这样天真的想法。”
“不过，这些才是你呀。”
元宫矢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明明已经痛到极致，无惨与她也有相当一段距离，他的话却像在耳边低吟一般进入她的耳朵。
“你在……说什么？”
有什么东西在心中破裂开来，她颤抖着，仿佛又被拉回了那片黑暗。
他脸上的表情尽数收了回来。
“我说，你还真是没变啊。”
他用一种戏谑的眼神看着少女，转而化成深沉的平淡。
似乎，带着些可怜。
“阿矢。”
缘一只是在原地停了一瞬，就已经冲到了少女的身边，抱住了她不断颤抖的身子，她的口中还不断涌出破碎的内脏，缘一捂着她的嘴巴，试图想要阻止它的流出。
“没事的……没事的……”
他以为自己还保持着冷静，抱着少女的身体，说不清是她的颤抖带动了自己，还是自己的身子在抖动。
元宫矢现在已经什么都感觉不到了，甚至没察觉到抱着自己的缘一，她怔怔看着那个男人，那声“阿矢”不断在自己耳边重复，敲击着她的所有感官。
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还只是……故意叫出这个名字。
“这么多年了，”无惨竟然用怜悯的眼神看着她，“你在生气的时候，做出的举动还是那个样子啊。”
很不幸的是，他就只记得她生气的模样。
原本只是想看看变鬼之后继国严胜与少女相处时的反应，竟然看到了这么有趣的东西。
那一瞬间，有什么东西解封了。
啊，原来是她。
无惨用了一点心思在脑中回忆少女的长相，却发现一无所获，只是看她的脸看久了，依稀能回忆起一两处五官。
好像变了，又好像没变。
但这依旧不影响他的计划。
“你从……一开始就知道……”
生气？她在这座宅院中生气的次数，也只有那一次。
所以……从一开始就被反利用了吗？
“是的啊。”
他用那张百年未变的容颜，再次说出了她最厌恶的话。
“摆在眼前的东西，为什么不用？”
虽然不知少女为何还活着，也不知她是否又会是有着前世的记忆，虽然对此稍微有一点兴趣，但他已经不想去探究了。
把眼前的人全部除掉，这点已经够了。
“这回，是真的再见了。”
身为人类时的你啊。
少女姣好的脸上突然生起了零零散散的鳞片，如鱼那般附满了半张脸，看着有种无端的恶心，她低下头看了眼自己的手，发现上面也长出了同样的痕迹。
她很快，就会变成一个自己也认不出来的怪物。
不要。
她不要。
耳边似乎有谁在呼唤着她，但她已经全部听不清了，身体里莫名地生出了一股气力，她竟然把缘一推到了一边，她好像听到自己发出怒吼，让缘一离她远一些。
世界一点点褪去原有的色彩，变成了灰蒙蒙的一片。
唯有月亮，依旧如此明亮。
那轮月站在她的面前，似乎蹲下身，轻抚她的脸颊。
“真是没办法啊。”
三日月开口。
寒光在眼前闪过，他握上了自己的刀柄。
“也是有缘，就让老头子，来帮小姑娘一回吧。”
他将刀插入了元宫矢的胸口。
作者有话说第42章 第四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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