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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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去，否则这件事没商量。”
孩子不听话怎么办？打一顿就好了。
但杀生丸他不是孩子啊。
当年他是幼崽的时候，元宫矢跟他讲话都小心谨慎，生怕这位祖宗哪天心情不好折腾出事，她可没法跟他爹娘交代。本身就是寄人篱下，如果连保姆的工作都做不好，她还真没脸继续躲在西国的庇护之下。
更别提他现在已经进入成年期，人形都比她要高上许多，狗形的话怕是能直接把她压死。
想起幼年期就能把她整个包裹起来的白色大犬，元宫矢的手心稍稍有些痒意。
她喜欢抚摸本丸各种各样动物的毛，大概也是那时只能看不能撸留下的后遗症。
“这让我很为难，杀生丸。”她苦口婆心地向他解释，“我相信你的实力，但我预估不了意外。”
“如果你出事，我会很难过的。”
杀生丸本该生气，这是对他实力的质疑。
可他丝毫不怀疑女人的话语。
她曾经为他死了一次。
“姐姐，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錆兔担忧地问道，时不时还向后面看一眼，就算隔了很长一段距离，他依然能感受到犬妖那灼热的目光。
“没问题，他已经同意了。”将天生牙仔细用白布擦拭一遍，感受它由内而外散发出的喜悦，元宫矢把它系在了腰间，取代原来那把普通的木刀。
被重视的天生牙发出喜悦的清鸣，在意识到女人能明白它的情绪后，更是絮絮叨叨地对她进行抱怨。
大抵就是在杀生丸的手里遭遇了种种惨无人道的事件，不时还要被他当作柴刀拿来使用，简直是在刀届丢人现眼。
天生牙外表纤长优美，纵使在如今阅刀无数的审神者眼里，也属于美丽的那一类，当年初次在犬大将那儿见到更是惊为天人，却没想到刀本身是这么絮叨的存在。
果然，就算是刀剑，也不能只看外表下定论。
譬如后面这个。
“主人主人，给我看看好不好，我还没见过这种类型的刀剑呢。”鹤丸上蹿下跳，甚至趴在审神者的背上各种撒娇，“能起死回生的刀剑可不多见，您就让我看一眼吧，我保证就看看，摸都不摸。”
元宫矢把天生牙从刀鞘里拔出了两秒。
“你看过了。”
“不是这么的啊！”
鹤丸不满地嘟囔着，还想继续磨下去，被太郎太刀扒拉了下来：
“不要给主人添麻烦。”
这一路，太郎太刀几乎没有说过话，他身材高大，却将自己的气息隐藏到了最低点，一向沉稳的脸上始终眉头紧锁，直到现在才稍微缓和了些。
“你可以离我近一些。”元宫矢对着太郎太刀说道，神刀一直在隐藏自己的不适，没有吐出半分，但身为审神者的她又怎么会不知道。
这块土地上的妖气过重，这本来没有什么，但对于太郎太刀这种一直被供奉在神社中的刀而言，确实会产生一点影响。
太郎太刀又太过于让人省心，就算有不适，也不会主动说出来。
付丧神果然摇了摇头，元宫矢直接把他拉到了身边，让他沾染天生牙的神气，转头说道：“江雪殿也过来一些吧。”毕竟是佛刀，恐怕也会受影响。
江雪走近了两步，眉目柔和，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模样。
鹤丸朝莺丸凑过去：“江雪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开心的事吗？”
“大概是无事解决了一切吧。”莺丸淡定地说道，“对于他来说，能够和平解决，就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
“也对。”
最重要的东西已经到手，他们也就没有了继续留在这里的理由，元宫矢拿出时空机的按钮，调整目的地的时间地点。
“錆兔，周边的地点……”刚想问一下身边的少年他那边的一些情况，却听一声闷哼，刚刚还好好站在她旁边的少年单膝跪在地上，双手捂住胸口，头低垂着，身体微微颤动。
“怎么了？”赶紧蹲下来扶上他的肩膀，却见錆兔额头上布满冷汗，大口地喘气。
“没事……胸口莫名痛了起来。”錆兔用力揉了揉心脏的部位，撑着地面起身，“只是有点心慌，好像发生了不好的事情。”
老师说过，他的预感极为准确，甚至到了一种不可思议的地步，用预言来说也不为过。
他突然想起了什么，慌乱地看向女人：“姐姐，每个地方的时间也会不同吗？”
“什么意思？”
“我被你救下，算起来也不过一月有余，在我的那个世界，也会过去这么点时间吗？”
他抓住了元宫矢的胳膊，手微微颤抖：“我有个师妹，比我小一年，在下一次的试炼中也会前往藤袭山，参加选拔。”
“我在想，她会不会也……”
他还没说完，元宫矢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女人的表情严肃了起来：“确实有这种可能，各个时空的流逝是不固定的，有些相同，有些却相差巨大，每次都要回到本丸去进行调整。”
“你的担心，很有可能成真。”
她把手放到少年的头上，轻轻揉着那柔软的发丝：“我们马上过去吧。”
“大将……”药研开口，却立刻被一期阻止，兄长暗地里不赞成地摇摇头，他重新闭上了自己的嘴。
他知道审神者早就制定好了计划，去哪儿都有自己的考量，突然改变行程，恐怕会对后续的事造成极大的影响。
可现在，只是轻轻几句话，她就改变了计划，甚至都没有犹豫半分。
就算在审神者身边侍奉数百年，药研也不敢说自己完全了解大将的心思，他来本丸的时间已经是早的，算是最开始建设本丸的那批刀，可当他到来的时候，审神者已是一位成熟的主君，面上并不会露出太多的心思。
大概真正了解她的，只有躺在本丸晒太阳的那把老刀吧。
“时间可能会不太确定，但也没有时间去一点点查证了。”除了历史上那几个著名的时间点，大多数穿越的时间地点是不固定的，往往需要进行精密的计算，这种事通常就是狐之助去完成的。
可现在狐狸的式神不在，只能审神者自己摸索着进行了。
调出专用的仪器，一连串的数字看的审神者头大，还掺杂了诸多复杂的公式，这些西洋数字她也是近些年才开始学习的，只能勉强看懂，算起来还是有些困难。
坐在地上调试了将近一个小时，她才勉强确定了大概的时间位置。
“大家做好准备。”元宫矢捏着那个小仪器，手指放在按键上，“出发了。”
第二次穿梭，錆兔已经有了足够的心理准备，用最快的速度调整身姿稳在地上，板着一张脸不让自己吐出来。
“这就是藤袭山吗？”药研迅速进行侦查，看上去只是再普通不过的树林，周边一片寂静，甚至连鸟鸣爬虫的声响都没有。
连鸟鸣爬虫的声响都没有。
这不对劲！
药研鼻子轻嗅了两下，脸色大变：“大将！”
女人的表情也不怎么好，她也感觉到了。
隐隐约约，空气里弥漫着的血腥味。
穿过那些茂密的丛木，耳边终于出现了窸窸窣窣的声响，空气中的血腥味越来越浓，伴随着恐惧入骨的气氛。
伴随着距离的越来越近，元宫矢终于分辨出了那声响的含义。
那是，咀嚼的声音。
已经不用穿过最后一片树丛，那个高大的身影已经遮挡不住，丑陋的鬼怪挥舞着手臂，不时从嘴边溢出两声嗤笑。
冷风拂过，一个狐狸面具被吹到了他们脚边。
錆兔的眼睛被染成了红色。
作者有话说第11章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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