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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伍 惊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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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大人一个人有好些年了。
他爹娘身体不好,染了恶疾,双双去了,只留下了当时还未束发的唐行章。好在家中薄有家底,他自身又十分刻苦努力,一心扑到念书上,成了平承四十九年的状元郎。
唐家的长辈们庆祝的炮仗还没放完,就听说这小子拒了皇上授他为潭州太守的圣令,跑去翰林院当史官去了。
那几日,唐府小院的门槛几乎被踏平。唐行章每天被族里隔了不知多少亲的长辈骂不思进取。但他选择性地左耳进右耳出了,心想:“干卿底事。”
人生在世,总得有什么事是为了自己的本心去做的。他爹泉下有知,也一定会很欣慰。
他爹唐律和他一样,是个没什么所谓的性子。自他记事起,听的最多的一句话便是“随你。”然后唐行章就这样悠哉悠哉地长到了二十三岁。
如果他真是断袖,他爹大概也只会祝他百年好合,早生贵子(?),永结同心。
但是别人家不会是这样吧。
有哪个寻常人家能接受自己儿子是个断袖呢?先不论世俗眼光,最亲近之人之间的冷眼往往更容易让人心灰意冷吧。尤其像向大人这样家风清正的……
等等,我又不是断袖,向大人也不是啊。
唐大人一时间心绪波荡,忍不住叫了一声:“向颐!”
“你又作甚?”向大人从桌案上一堆书卷里抬起头来,脸色臭得像是吞了只□□。见唐行章愣愣地看着自己,哼道:“不要看我!”
唐大人:“哦……”又默默地坐了回去。
断袖是不可能的,向大人断袖更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