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地狱存在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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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累。】
【童磨这次怎么这么慢。】
【呵，男人不可貌相。】
【讨厌加班……】
早在第三次拉开纸门看到同样场景的藤花早就放弃靠走过去这种简陋方法解决问题，而是暗自一心两用，一方面调动忍小姐那边用到的自己的血侵入童磨的细胞进行计划中的三部曲，一方面连接到控制无限城的鬼。
终于，远程连接成功，读取到了对方的内心。
藤花：……
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了珠世。
这两人有什么相似可以并列放在一起的地方吗？
【藤花：要跳槽吗？帮解决前老板的那种。】
***
再怎么被削，瘦死骆驼比马大。
版本之神削了还是你爸爸。
如果用后世的游戏来进行类比，关卡小boss【童磨】，大招数值被策划一笔划掉，填了个惨不忍睹的可怜数字上去。
但他的蓝条还在，能蓄多少还是多少。
新生的情绪在后面赶着他，童磨难以冷静地思考，死亡的气息笼罩着他，他仿佛回到了过去多少次在无惨面前，沟堑般的差距横在他们之间，无惨设下的限制使他随时可收走童磨的生命。
可他已经不能当做无所谓了。
越是怕死，他行事越加谨慎。
情绪的多出不会改变童磨早已定型的恶劣人格，但会影响他的作战方式。
冰晶在空中生出，不停堆积着，没有停歇，能够淹没这片空间的冰霜蔓延，或结成更大的冰柱，或化成更小的冰尘，伺机攻占呼吸系统，夺走肺部的空气。
童磨放弃近战，挥舞着铁扇，加快了血鬼术的速度。
不让他做大的，他可以做小的。
个子上不能胜任，那就用数量取胜。
大块的冰雕作品可以干脆地碎裂掉，捉摸不住的空中领域被侵占，那就束手无策。冰霜迅速席卷所有的区域，氤氲不清，如同雾气一般，裸露出的皮肤上却多出一道道血痕。
这是无形的刀。
既看不到，又能原地收割生命。
童磨在水面上升空，他踩着一只手掌，那是「血鬼术，雾冰，睡莲菩萨」的小号版本。
木桥存活不多，遍地都是残骸，那三人皆跌落在水中，血鬼术追着赶着趁机冻上，藏头藏尾的两只小虫子在这种方式下强显现出人形。
隐藏用的血鬼术没了作用。
冰蓝的菩萨面带悲悯，身生冰莲，其中一只冰莲伸长，童磨踩了上去，转移了阵地，顺着冰莲搭出的空中阶梯一路向上，端坐在最高处，观望全局。
身体打湿后结的冰被第一瞬间打碎，嘴平伊之助双刀横在身前，正要继续无声地野猪冲撞。
白雾中什么都看不清。
窸窣的声音响起。
野兽的直觉起了作用，锯齿状的日轮刀砍中了坚硬度升至几十倍的冰面。
一个翻版童磨的冰之人偶与他对上，迷你体型只有童磨的三分之一，难缠度却一点都不少。
另外两边同样如此。
头上一轻，在一定程度上挡住寒气侵袭的野猪头套消失，露出那张论谁看了都会失神的美人脸。
那双翠色的眸子盛满了这个世界上最美的绿色。
绿林生出波澜，狂风将它们吹伏在地，盛怒给这片色彩更增一分。
“你——要对我的母亲做什么？”
他找回了人类的母亲，兽类的母亲也陪伴在身边，这是他最幸福的时刻，不会为了某人的回归而忘却曾经的恩情。
伊之助是被爱着的，一直都是。
他要为人类的母亲复仇，在本就有的灼烧的愤怒中，童磨又漫不经心浇上一勺油，火蹭地就上来了。
“——你的母亲？”血鬼术就是他的耳目，睡莲菩萨不断增大，此刻已到了童磨两人高，他坐在最高的睡莲上，再顶头就是天花板，预备着情况不对随时碎天花板出去。
童磨的手中拿着的就是伊之助丢失的头套。
他显然没有认为伊之助说的是这个保管良好的野猪头。
伊之助暂时还没有找到高空中的童磨。
童磨保持着警惕，透过自己的血鬼术，看到了伊之助的脸。
他的大脑一瞬间空了。
从心脏那里，先大脑储存的记忆一步，乱了拍的心跳告诉他见过这张脸。
他曾经——
没有心的童磨，也是有就那么装作无事的普通人活着的想法。
或许会酝酿出情感，或许也只是那么下去，但是心是种特别的平静，是夏日后没有波澜的水塘，暖洋洋的，很熨帖。
童磨呆着脸，反正也没有人看到，面上空白的用自己的食指插入了大脑。
神经末梢传来的疼痛和情感中枢催化出感情结晶，童磨竟从中感受到些许欢愉。已是做过几千几万字的手动翻找记忆的手段，为什么会有别样的感受呢？
童磨回想起了那张要更为柔和他所见到过的脸。
那张脸的主人，名叫嘴平琴叶。
是个脑子不太好使的傻女人。
“琴叶啊……”
***
“琴叶啊……你怎么就那么死脑筋呢？”
正在砍冰柱清场的伊之助突然听到有鬼大放厥词，气得要撂挑子不干。
他们围着的正中央，数条棕褐色的树干分开，露出一张双目紧闭的脸。
香奈乎抱着伊之助的腰往后拖。
“伊之助，算了算了。”
“藤花现在正忙着呢。”
琴叶妈妈也跟着劝。
“算了吧，伊之助。那个恶棍现在只能看到幻觉，他正在遭受惩罚。”
“我可爱的宝贝不需要为他伤神。”
计划非常简单。
从童磨表面凶猛实则无力的攻击开始，幻觉就开始生效。
藤花的血液占据了主权，开始篡改传达给童磨的画面、声音、感知觉等等。
首先夺走的就是十二对脑神经的功能。
那棵紫藤花树不是干立在那儿当风景，它的根系从下方水域扩张，无声无息结出一张大网。
幻境中的童磨只想打远程，巧了，他们也没打算近攻。
吸入的毒都被分解，他们事先服入小剂量藤花的血，待战后回收。
和藤花比用毒？
藤花的毒可是连她自己都解不了。
陷入幻觉的童磨仍能使用血鬼术，但是，在这种情况下，他怎么可能打得中呢？
哪怕在之前的战斗，童磨也一次没有击中过。
蝴蝶香奈惠是最好的辅助，三个人看不到的死角都由她负责。
还是他们都没有受伤太过不寻常，会引起童磨警觉，才赶紧过渡到计划中的下一阶段。
“虽然藤花不在这里，但是计划一切顺利。”
看来藤花顺利解决了那个鸣女。
伊之助负责全场，香奈乎对战睡觉菩萨，蝴蝶忍对战三个冰之人偶。
有余力对话的情况来看，他们比幻觉里轻松太多。
“呜哇……他脑子流血了，好恶心。”
时刻留心中央的伊之助被恶心到了。
“幻觉受到的攻击会体现到现实。”
随口讲解的蝴蝶忍退了几步，和香奈乎短暂交换对手，刺中冰菩萨的几处关节，香奈乎也干净利落砍断了冰之人偶的脖颈。
清脆的碎裂声会带来舒畅之感，破坏的是鬼的护身手段让这一情感更上一层。
眼力极高的香奈乎做出判断。
“形状是洞，考虑到我们的武器，师父的刀不会那么圆，我们的刀直戳进去是狭小而深的伤口……像是手指戳出来的。”
“——这家伙果然还是死了好。”伊之助果断道。
人的手指怎么能捅破坚硬的头骨。要得多变态，才会自己戳破重要的脑壳。
看着自己的脑壳都痛了起来。
***
伊之助的头套被香奈乎夺了回来，代价是一只眼被伤到。
童磨输出一顿嘴炮，对于吃了他们重要之人一事表示遗憾。
因为那时他没有情感，没能更好地享受食物。
为了能圆满，只好将他们也吃下去重温当时的感觉。
伊之助那么漂亮，他就破例尝一尝男性的味道。
先杀掉的是蝴蝶忍，童磨还保持了尸身的完整，只是那身蝴蝶羽织已经破破烂烂了。
而后是两个小家伙。
战斗过于顺利，杀顺手的童磨已经忘记他战战兢兢发现血鬼术突然运转不灵时的恐慌。
分泌的大量肾上腺素燃烧着他的内心，他此刻兴奋得不得了。
——直到他的脖子被一双虚空出现的小手狠狠地掐住。
以一种一鼓作气扼断颈椎的气势。
“你杀了忍姐姐……你杀了香奈乎伊之助他们，不可饶恕不可饶恕……”
那个他作战中途忘记了的孩子，自动送上门来。
“人类迟早都会死的，只是早晚而已，我给了他们命运外的选项不是很好吗……”
童磨的语调很轻快，他已经提前奏响胜利的乐曲。
“……是吗，你是这样想的吗，杀了吃了那么多人，又是这么轻佻的想法，你会下地狱的。”
面前的幼女话语间是那么笃定，童磨都要生出不忍之心。
啊啊，多么可怜啊，没有看透这个世间的真实。
“可怜的是你吧。”
幼女抬起头，眼中不复言语间的愤怒，充斥的只有冷静。
即使被握住要害，不是日轮刀含有的日光这一绝对杀器，掐断骨头也可以再生的童磨在这目光之下战栗。
“自以为看透了世间凡人的烦恼，便自认为神，目光短浅到只看得到眼中的世界。
“你看不到地狱，地狱便不存在吗？”
作者有话说
第62章 地狱存在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