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不就是渣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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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花在这个世间是个另类，不单指她是个不吃人的鬼——祢豆子不吃人尚有失去理性的可能，藤花恐怕是唯一一个会对人的血腥气息感到恶心的鬼。
也不是指她喜爱紫藤花——就算有鬼曾经喜欢藤花，变为食人的恶鬼身躯，也会不由得跟随身体的反应逐渐开始厌恶这小小的花朵，畏惧伤害自己的存在。
她是个……独生子女。
可别小看了这个，在那个时代，家里只有一个孩子，很显然是不正常的。拿近的来说，蝴蝶忍，有个姐姐；甘露寺蜜璃，有四个弟弟妹妹；炼狱杏寿郎，有个弟弟；富冈义勇，有个姐姐……
灶门炭治郎，加上他家里有六个孩子；不死川实弥，加上他家里有七个孩子。
藤花再次有了那种“旱的旱死，涝的涝死”的无端联想。
现在她不会再孤单一人无人选择陪伴留下，可是光子这种吧……较真的话不还是一个人。
由于藤花的母亲大出血而死，她因此断绝了弟弟妹妹的缘分，平日很是羡慕，不懂要如何相处。光子的出现补全她对亲情的渴望，可惜不太对味。
也因此藤花对兄长这个品种了解甚少，误解颇多。灶门炭治郎着实让她大开眼界。
“实弥先生就在附近？”藤花满脑子问号，那为什么不过来陪陪他唯一的弟弟，在别扭什么。
而且现在他能看到弟弟妹妹了，少了几个，去了哪里，不明显过头吗！
“以前他是不来的，”蝴蝶忍想起以前的风柱，叹气之外，能理解但不赞同，“柱合会议后就变成这样。”
现在被弟弟妹妹们缠着，就算不想来也得来。
“我也很苦恼。”看蝴蝶忍的神情，苦恼怕不是光子会接着挑衅柱。“藤花愿意帮忙的话就太好了，试着谈谈吧，实弥先生总是占着那个房间，蝶屋的空气都变得有压力了。”
如果富冈义勇是无意说出冒犯之语，那么光子就是明知故犯。知道那样说欠打——倒是打他呀，他怕吗？
她们在回廊上走着，穿过主要的建筑，到达一间边缘的房间，不死川实弥就是来了，也要这么曲折的选择最远距离。
小孩子们叽叽喳喳，给藤花说了始末。为何身为柱阶级的不死川实弥和吃鬼能变鬼体质的普通队员不死川玄弥，平日会两不相见，风柱更是每每看见弟弟就要将他赶出鬼杀队。
身为局外人，藤花不好评断风柱做法的对错，于是她打算只是简单和不死川实弥聊一聊。
蝴蝶忍将她送到就离开了。
隔着薄薄的障子门，孩子们的吵闹声想必早早传进风柱的耳内，来客已定，不确定的是身份和来意。藤花不做犹豫，敲了两下，听到里面的回应，这才拉开门。
“实弥先生，打扰。”
叫贞子的女孩子“哒哒”跑回哥哥身旁，期待地望着藤花，就也、弘、异、寿美，除了未到场的玄弥，这些孩子都到齐了。
“……是你？”听到脚步声就能猜到是蝴蝶忍之外的蝶屋成员，饶是如此，看到藤花，不死川实弥的心情还是很复杂。
那是帮助了他的“鬼”。
藤花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
来都来了，相对无言的状况不会发生。和语中含刺的伊黑小芭内不同，不死川实弥素日的风格张扬，眼里全是血丝，脸上有着几道疤痕，胸前大敞露出肌肉，堪比男版的甘露寺，只是人们在看到他这一美色前，首先会被那随处可见的伤疤和凶狠的表情所吓到，就连白色羽织背后的“杀”字，也是充斥着满满杀意。
他安静下来时，能割伤人的飓风变作平易近人的微风，他是冷静的，不死川实弥也会有邻家大哥哥的普通作态。
那是敬重、害怕、保持距离的鬼杀队普通队员难以一见的一幕，不死川实弥面对他的弟弟妹妹，也会像正常人一样笑。
而且一点都不吓人。
不死川实弥的笑意一闪而现，他敛下笑容，把藤花当作是成年人平等对待，没有找借口引走弟弟妹妹，而是让他们旁听。他直接进入话题，“藤花，我对你的帮助深表感激，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我会放松对你的监管，只要你在我面前，我就会一直看着你，这也是我对你的尊重。”
“我明白。”藤花的态度始终不变，即使自己并不是“人”而是“鬼”，“‘人性’的保持是我的宗旨，我永远都不会忘记自己是谁。”
重要的不是身份，而是做出选择；人可以是鬼，鬼可以是人。
这也是光子从藤花身上学到的。
前情简单略过，不死川实弥问道：“我的母亲……你看得到她在哪儿吗？”
藤花知道他要问这个，“她站在岸边，还没有过去，她不愿意过来，我遵循了她的意见。”
“……”不死川实弥没再问她能不能听到的废话，他说，“我憎恨着鬼，也为此奋斗着，想要杀光所有的鬼，不再让我这样的惨剧发生。”
想要保护弟弟，保护他唯一的弟弟，远离恶鬼，远离危险，好好地幸福地长大，别无他求。
可是他想要保护的弟弟追着他来了鬼杀队。
“可是……”不死川实弥不知看向何处，才有他不愿见面的母亲，他只好看着虚空中的一点，想要传达他的思念，“我从来没有怨过妈妈。”
小孩子们围在他们身边，拼命点着头，明明是被自己的母亲夺走了生命，这个时候也和大哥立场一致。年纪虽小，也能分辨。
“妈妈一直保护着我们……”
“她做到了能做到的最好！”
“那天，妈妈是带了金平糖回来……想要给实弥哥哥和玄弥哥哥。”
“我、我听到妈妈哭了。”
“我老爸是个混蛋，”许是太久没放松，不死川实弥也想倾诉一番，他的语气还是那么平淡，就像讲不相干的故事，那个人已经早早和他没有关系，“动辄就殴打我们，妈妈虽然很娇小，每次都勇敢地挡在我们身前，老爸被人捅死的那一天，我们都以为那是新生活的开始。”
藤花安静倾听的表情有了松动。
不死川实弥：我老爸是个人渣。
藤花：我爸也……
“得到产屋敷这个姓氏前，我有着别的姓氏，现在已经忘记了。”被这个气氛所带动，松动的回忆引领藤花回到最初的时间，“我无法再对他喊出‘父亲’的称呼，那个男人……他是个好医生，但不是一个好父亲。他欺骗了妈妈，但是他不知道我能够看到，母亲一直在我身边……”
这些话，藤花甚至都没对蝴蝶忍说过。
不死川实弥没有打断她，他被引起共鸣，想听听藤花不为人知的过去。
“我生了病，但是很健康，磕磕绊绊都会很快痊愈。他将我关在小屋子里，每天只能看着高高的窗外那枝摇曳的紫藤花；会教我医术，但是不允许我出门，说那样会伤害到我……实弥先生？”
不死川实弥强收他逐渐变得狰狞的表情。
不死川实弥：“……你继续。”
他能够听出来，藤花的生父不知道藤花能看见她妈妈，这就意味着藤花记事以来她妈妈已经去世，那么她妈妈就没有告诉过她这是错误的吗？
答案是没有。
藤花跳过了她母亲的部分。
“他在我的饭菜里加了料，持续了一段时间，每天都是缠着绷带来见我，带着驱不散的腥味，乳母离去的那一天，母亲恍然大悟，告诉我——”
藤花的眼神迷离。
那时，母亲说了什么呢？
——你这个怪物！
——那是你父亲的血肉，你怎么能吃下去呢……你、你……
为、什、么，啖下人的血肉反而恢复了精神？所谓的厌食只是食谱不对吗？
“我全部吐出来了。”即使蒙上岁月的轻纱，过去混沌不清，那些话语仍犹在耳，藤花小脸煞白，处在这个房间里，时间一长，她就嗅出了不死川实弥的味道，那是鬼所追求的稀血，也是藤花避之不及的……
藤花掩上了嘴，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说了太多，本来是解决风柱一家的问题，倒变成自己在这说个不停，头也晕晕的。
短短几句，信息量极大。几个小孩子早就急了，看藤花难受的样子，在一旁嘘寒问暖，有的在哥哥身旁催他倒水、拿毛巾，不死川实弥直接干脆站起，一步踏到藤花身旁，给她顺了顺背。
正想说什么，瞥见藤花开始转红的脸颊。
不死川实弥手一顿，他这不是……体表没有任何伤口？
不死川·稀血·鬼闻酒醉体质·实弥：“……”
未成年饮酒·藤花一转萎靡，在不死川实弥手下蠢蠢欲动，黑白的过去抛在脑后，随时可以躁动起来。
藤花：起！来！嗨！
作者有话说
第47章 不就是渣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