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蛇恋是真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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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花第一次得知鬼杀队的存在，是什么样的心情？
原来不是自己一个人在战斗，原来除了阳光和毒还有这样好用的武器（指日轮刀）……以及浓浓的负罪感。怀抱着对人类的深深警惕，像是饱受欺凌的小动物很难再生起信任，兀自树立起厚厚的心防，礼貌的背后是并没有把你划进认可的范围。
对什么的兴趣都不高，直到她发现鬼杀队的紫藤花是四季皆开的品种。
藤花：……
她到底为什么流浪了那么久。
直到藤花进入鬼杀队后，她才知道那里是什么地方，从未得到教束的小女鬼带着她的衍生物，一点点蜕变，脸上的笑容多了起来，也会叫人了。更名为光的光子身上多了人气，嘴上仍说着为了藤花杀鬼，其实内心已经认可了光柱的身份。
光子咬着根随手扯的草杆，晃来晃去，如果说那个时候，藤花因为主公大人的一席话而得到救赎，也在情理之中。也只有那个位置，那个身份，让藤花想到了更多，她着实在不必要的地方执着太久。
本来也没那么想杀无惨了……谁让无惨的手非得伸那么长呢？
“所以你和藤花身上为什么有共通点，想不通。”光子没头没尾来了这么一句，舌尖将草杆一顶，没什么重量的小东西被赋予了力度穿透了树叶，隐匿在阴影那里的鬼惊起，伊黑小芭内随之而上，滑溜不好抓，被他盯上又在劫难逃，愤恨地化为飞灰。
慢了一步的光子又换了根新的叼着，没忘自己扯出的话题，“要不是有既视感藤花哪会那么积极。”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伊黑小芭内收刀回鞘。
“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无关人员也已清除。”光子停下脚步，嘴边的笑意还是那么不真实，他强势地进攻，不留余地，无辜牵扯进来的草叶缓和了气氛，“你的羽织上的黑白条纹，其中的含义不用我多说了吧。”
“只不过是件羽织。”伊黑小芭内的声音低得像蛇在进攻时几不可查的嘶嘶声。
光子嘴角弯了弯，“藤花也是从刚出生起就被关了起来。”
伊黑小芭内：“——”
“只能存在于那个狭小的房间，吃食都由别人送进来，从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样，每天能看到的是高高的窗口框住的那一块不变的天色，和那一支隐隐约约的藤花枝。”
“——你说完了？”伊黑小芭内语气冷淡。
“既然同行为什么要相对无言呢？”光子无视气氛，致力于扰乱所有人的情绪，并为之努力，兴致勃勃，只有看到他的眼睛才惊觉那里面什么都没有。光子很开心的样子在说：“得亏那个男人死了，藤花才逃出苦海。你对关起来是怎么看的呢？”
光子歪着头问他。
“太糟糕了，想要逃出来，未来都是这样的生活吗？人生就被划到这个小盒子里没有了任何自由吗？只能任由摆布吗？
——会这么想吗？”
伊黑小芭内不搭话，光子也能自问自答地说下去，“藤花没有这样想。未能感受过自由，谁知道自由是什么样？未曾感受过世界，谁知道世界不是盒子一样大？……但是后来她都知道了，也没有产生过什么愤恨的想法。”
她不想出门不想在阳光下的想法微妙地得到了回应，唯一不满足的是想摸一摸那簇盛开的紫藤花。
——甚至想过为父报仇。
好在主公大人把她掰正了。
也是遇见主公藤花才明白她缺失的不止母亲的角色，还有父亲的角色，她根本没有被正确的对待过，何来知晓什么是正常的父爱？
光子这么说，伊黑小芭内还不明白他的意思？
伊黑小芭内：“怎么？从关了起来变成鬼，这算是逃出苦海？你还真不盼着她好。”
光子无动于衷，眼里的光更亮了，“这么说你不否认‘也’？”
——“藤花也是从刚出生起就被关了起来。”
被捉了言语的漏洞，伊黑小芭内也不显得慌张，光子只可能是从藤花那里得来的消息，而藤花不是外说的性格——她连对着他本人都不肯提及。信息途径可疑，被光子知道比被藤花知道糟糕百倍，镝丸早早就怒视着光子，听他在那儿游刃有余像在扒皮。
知道了又如何呢？再给伊黑小芭内一次机会，他还是会从牢房里逃出。
能和那个迷路的女孩子相遇，是伊黑小芭内人生中最闪亮的地方。伊黑小芭内就没后悔过来到鬼杀队，是鬼杀队给了他目标，是鬼杀队让他感受到幸福的可能。
没被封住嘴的光子还来劲了，准备给伊黑甘露寺慢到发指的进度推一把——以他的方式。“因为你的原因她们才遭到杀害吗？就凭你这几两肉，鬼会放在眼里？鬼是你藏的？鬼是你养的？”
光子没被套过麻袋真是太遗憾了。
“你是在说我，还是在说藤花？”伊黑小芭内冷笑。
“嗨，藤花算是绕过来了。”光子不情愿地补了一句，“……偶尔又会犯病。”还不是失忆惹的祸，留着那么点感觉，每次都要自我审判一番，有必要吗？光子觉得没必要。
“别把自己看得太高了，犯错的人不想承认错误总要找一个垫背的，你还是幸存者，不是你还会是谁？说你是所有的祸端把你也抬太高了吧。”
“…………”伊黑小芭内第无数次平心静气，甚至还破天荒在心里对富冈义勇道了歉。
末了，光子还幽幽地看着他，顶着那两鬼火。
就差说“快——告——白——”
分道扬镳之时，预备着去找甘露寺蜜璃的伊黑小芭内冷眼看着光子，痛击他的伤口，“多克服克服你对藤花的恶感，你这样比藤花都像鬼。”
光子：“！”
要你管！
嘛嘛，两人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合作，就这么落下了帷幕。
***
伊黑小芭内最后找甘露寺蜜璃说了什么，也只有甘露寺蜜璃本人和白蛇镝丸才知道，是他本来就想好了，还是不堪其扰刺激出奇效，不得而知。
藤花再和甘露寺蜜璃见面，她的呼吸法更上一层，看着她就情不自禁想微笑，由内淌出的幸福就如蜜糖，灌满了整个蝶屋。
藤花注意到甘露寺蜜璃欲言又止的神情，体贴地说：“怎么了？是光又说奇怪的话了？”
伊黑小芭内和甘露寺蜜璃待在一起时是他最平和的时候，蜜璃关心的孩子小芭内当然不会瞒着她，同时也提醒蜜璃不要太过担心，蝴蝶忍有分寸的。
光子信誉破产，甘露寺蜜璃暂时还不知道光子的恶趣味，但是见到藤花越来越好，她也很赞同伊黑小芭内的说法，蝴蝶忍将这个孩子照顾得很好。
于是甘露寺蜜璃熟练地抱起藤花兜了个圈，和她贴贴脸，贴贴鼻尖，试着当作平常的事情来讨论，“光说藤花小时候被关在房间里不准出来。”
“好像……有那么点印象。”藤花点点头，是有这么回事，同时恍然，“怪不得他不想我待在木箱里和我商量要出来。”
“藤花是怎么想的呢？”甘露寺蜜璃问她。
“我不在意，还挺习惯，祢豆子不也是这样，炭治郎带着她很方便。”藤花踏着光子的雷点边缘，“但是有很多人告诉我关起来是不对的，我知道了，所以即使我不在意也不可以，不是说我觉得可以就能被关起来。”
咂摸着这话，藤花猛然察觉哪里不对。
她默了默，当作什么也没发现，不动声色转移话题，“外面挺好的，看到了很多风景，也认识了很多人，忍小姐教了我很多，最近做了一个新的东西，送给蜜璃小姐一点吧。”
“是什么呢？”一个小瓶子塞到她手里，分量还不小，打开来扑面的藤花香气，满满当当，像是药膏。
“送给蜜璃小姐和伊黑先生的礼物。”藤花束手在后，笑容腼腆，还有点不好意思，“虽然疗效有点慢，但是祛疤效果很好，怎么用都由蜜璃小姐决定。”
“是特意做的吗？”甘露寺蜜璃已然明白。
她感动地再次抱住藤花，“呜呜呜……小藤花，我真的好喜欢你呀，下次再带你出去玩吧？前一段时间伊黑先生突然找到我，吓了我一跳，但是他都告诉了我，真的好开心。虽然大家都觉得伊黑先生有些奇怪，但他其实很体贴，我真的……”
藤花安慰地环抱住她，拍了拍她的背。
“伊黑先生一直保护着我呀……”无论是战斗上，还是生活中，身体上可能被鬼伤害，心灵上可能被言语中伤，伊黑小芭内都毅然站在甘露寺蜜璃的身前，甘露寺蜜璃得偿所愿，脸上绽开的是大家最喜欢的笑容。
藤花心想，过不了太久，光就能吃到糖了吧。
她也笑了起来，为伊黑小芭内终于扫除了阴霾。
从此，过去再不是阻挡伊黑先生前进的理由，他将一往无前，向着幸福而去。
作者有话说
第45章 蛇恋是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