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打扰》杨杨阳

24、第二十四章

　　“我感觉自己现在很奇怪，开始喜欢对别人发脾气了。”张然像打了霜的茄子一样，闷闷不乐地说。
　　杨霖没打断他，耐心倾听让他继续说下去。
　　“我有很努力的去想，为什么自己会变成这样：但是昨晚我想了一宿，一晚上没睡着，我还是想不明白，妈，我是不是有妄想症，该不该去医院看看。”张然手上机械的重复着拍蒜的动作，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看向杨霖，颇有些幽怨。
　　“又在胡说八道了！你这么健康会得这些乱七八糟的病吗？”杨霖的手微微拽着张然的衣角，生怕他不小心切到手。
　　张然闷着声音继续说：“我要是有一个非常奇怪的想法，您还会支持我吗？”
　　杨霖愣了一小会儿，拍了拍张然的肩膀。“你小子可别说是什么杀人放火，小偷小摸的犯罪行径，那我肯定是不会支持你的！”
　　张然被这句话给逗笑了，立刻摇头否认道：“肯定不是这些！绝对不会是违法犯罪的！”
　　“那你还征求妈意见？你是我的儿子，我连你都不支持，还去支持谁呀！”杨霖看事情看得通透，只要张然不做那些偷鸡摸狗违法犯罪的事儿，她都不会多管束，更何况是去反对他了。
　　以前看过一则新闻，一对父母严厉的管教自己的儿子，从大到小都没有落下过一趟，结果活生生的把自己儿子养成了一个没有主见的妈宝男，这样对那个男生的打击得多大啊！杨霖原本对这类事情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做派，自从看了这新闻，还是决定要改改以往老派的思想观念，万一自己的儿子被养成了废物，那还得了！
　　“您也不问问我要做什么就说支持我，以后要是您反悔了，我找哪儿哭去，您又找哪儿哭去。”
　　杨霖想说一大堆话堵住他嘴的，最后却只说出了句：“不要再问支不支持了，我就你这么一个儿子。”
　　张然双目有些泛红，被他隐藏得很好。
　　在饭桌上的时候，张然望着盘子里花花绿绿的菜，用筷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戳着饭粒，他今天怎么这么不正常，像个疯子一样……
　　送走杨霖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南城一到冬天，下午四点多就要天黑，本来杨霖还想待一会儿的，张然望着外头呼啸的北风把窗子刮得扑棱作响，晚上开车肯定不安全，问了她要不要留下来睡一觉，明天一早再回去也不算晚。杨霖事情忙，说今晚一定要回去，张然劝了半天也没啥实质性的作用，倒不如让她早些回去好。
　　这一整天，两人光顾着见爸妈了，自己的作业是一点儿也没完成，张然扳指头一算，明天一整天要画一幅画，这作业今天不完成哪时候才得做完啊！然后他果然挑灯夜战。
　　陆阳坐在旁边悠悠的看向他。
　　“你不用做作业？”嘿！还真是奇了！纯理班的作业这么少吗？他们班主任没有把学习放心上啊！
　　“做完了。”
　　“……”张然翻了个白眼。“行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说的都是对的。”
　　摆在张然面前的，是一大版空白的数学题，预计做出这些题，得花上一个小时。做完题再洗漱，完了上床睡觉，应该也要到凌晨才能睡觉了。
　　张然戴着耳机边听歌边做题目，陆阳安静地坐在旁边看漫画。之前张然还嘲笑过他，看漫画在网上看不好么，还要买回来回家看，这下你买了个连载上千话的漫画书，看你买到哪时候去！
　　陆阳说他不懂，那明明就是一种情怀。
　　张然还在做题的时候，陆阳已经把那本最新连载的漫画书给看完了，而后用手撑着下巴，耐心的看张然做题。他不知道自己乱糟糟的在看什么，题目没看进，解题步骤也没看进，一团丝线般的乱七八糟的内容卡在脑子里，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你看我干什么？”张然偶然抬头，被他“迷离”的眼神给吓了一大跳，笔尖一抖，抖出了一条长长的横线。
　　陆阳瞬间回过神，目光自然的对上他的眼。“看你一眼怎么了。”
　　嘶！张然后背一凉！他怎么能用这么正经的眼神来说出这种话！他的鸡皮疙瘩哟！“滚，你爱干嘛干嘛去，别打扰我做作业。”
　　陆阳把漫画书收好放手里，往前一大步揉了他头发一把。“我洗澡，懒得和你扯。”
　　听到陆阳下楼的声音，张然还翻着白眼怪模怪样的学陆阳的语气。“我洗澡，懒得和你扯。”那张万年不变的冷漠脸，真是被他学到了精髓，要是被陈容易给看见了，绝对要笑得眼泪都出来的。
　　张然打了个哈欠，这些个破题目终于做完喽！他边感慨自己大起大落的人生边锤酸疼的脖子，完了之后喝上一口热茶。
　　“喂，你是不是拿错我衣服了，还是你拿我衣服扔洗衣机里了。”
　　难得陆阳他没听到陆阳上楼的声音。“没啊，我没碰你衣服。”他嘴里还含了一口热茶，转头看向身后缓缓走过来的陆阳，没忍得住一口热茶喷了出来，不偏不倚喷在了陆阳□□上。
　　“卧槽！你就裹这玩意儿出来的。”
　　陆阳低头看了看自己正在冒热气的地方，有些尴尬的咳嗽一声，辩解道：“我没衣服。”
　　“你挂空挡？”张然仔细擦了自己沾了茶渍的嘴角，笑得前俯后仰。
　　陆阳掰正他的头，眼里不知是什么情绪，吓了张然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