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爱宣言》宣酷玺

3、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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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妈们事先给他们做了假期的规划。她们打算去西安，再去上海，还有北京、青海、跟海南，行程安排的很紧，明天就起程。

　　Burg的妈妈很尊重他的意愿，听他说想留在武汉，就没再勉强，他跟她们一块去西安等地旅游。只说，不要给优雅姐姐添麻烦。

　　在艳阳天的首义店吃完饭，妈妈带Burg的母亲去逛大成路至中山路的漫长夜市。

　　Burg看着优雅，好似期盼她的一句话改变什么。

　　妈妈看见他动也不动，笑着叫她好好照顾Burg。

　　他乖巧的站在优雅的一边。

　　她问他，喜欢什么，他却说，想先知道，她喜欢什么。

　　他们散步着朝她指定的酒吧走去。晚间的清风微凉，吹在身体上很舒服，像散开的雪白干燥的棉花，散发淡淡的芬芳。

　　她轻描淡写的说喜欢去酒吧喝酒，喝一种叫神曲的酒，嗑药。当然，剂量绝不超过会上瘾的界线。与死神接近的感觉令她沉迷。有时跟来电的男人一夜情。Burg听的很认真，眼色亮而平静。我还喜好死，对死没有任何恐惧。我想知道赤脚走在夜空中的感觉……她极易沉沦，沉沦在飘浮、死亡的幻象中。当她的精神残废，她就放弃写作。

　　你的喜好，好疯狂。你有一大堆的爱好，而且都很花钱。你赚的钱，够自己平时的开销么？Burg对她兴趣盎然，他们的成长背景差异大，生活状态更加迥异。可是，他想走近她，了解她的精神。她不是真的想死，只是没有遇上令她想生的事情，或者人。

　　走进码头酒吧。她才告诉他，来这不单单喝酒，是为了将一样东西，还给一个男人。男朋友？Burg好奇的问。还有一点调皮的成分。昨天晚上，和我在这家酒吧的五人沙发里上床的男人。

　　Burg要了一杯漫天冰雪的饮料，喝下大半，才缓解了脸上的躁热。你真敢说！接着，喝完剩下的。

　　我讲话一向直白。

　　领教到了。Burg叽咕，眼里忽闪笑意，暗暗观察她的举动。她一坐上吧台就开始抽烟，姿势优美，鲜艳的容颜被缠绵的烟雾笼罩，冷峻的美丽在沉闷里沸腾。

　　Burg注意到，一个长相气质都很斯文的男人，从优雅进到酒吧开始，一直在注视她。男人眼里有嫉妒的光芒。他轻笑。不明状况的男人才会敌视他，不然，聪明的就该先讨好他。他背过身，男人眼底的光芒变成了凶狠。

　　吧仔，照例端给她深棕色与艳红色混合的神曲。另外赠送一杯，欧洲提过的希腊激情，蓝色跟黄色的混合。她仍然选择神曲。明知有害，却没想过不喝。也许神曲里含有扑尔敏，或者加剧抑郁的药物。她今天不想嗑药。也许以后都不再嗑了。丢掉性命她不觉得可惜，有人却会伤心。她不想别人为自己伤心难过。

　　白玉纤手却违背她的意愿，下意识滑进皮包，摸出上次未嗑完的药，连同神曲一块混进喉咙，酸甜苦的多重味道侵略精神虚假的充实。她轻微的提起嘴角，嘲笑自己的反复无常。

　　干嘛不喝希腊激情？这杯更适合你。你看着深沉，实际简明。你应该喝第二杯。

　　神曲么？呵呵，我接受。希腊激情，你喝吧。记住它的味道，也许你以后的理想，生活，爱情会变的像这杯鸡尾酒。

　　不，我说的是……

　　Burg喝下希腊激情。味道很冲，冲的充满强迫。像一场暴戾的战争，有一股抹煞不掉的强占的味，隐含兽性的血腥。他要的并不是希腊激情。来一杯神曲。

　　他喝下去。入口很爽滑，味道酸甜浓郁，酒精不足，樱桃汁的味道很重；但是里面似乎有一种令人冷静亘久的物质，平静中渐渐起着波澜。对，你的选择很对。神曲更适合你。希腊激情太专制强横，冷酷无情。

　　如果一场爱情来的专横跋扈，她的精神病毒会更加放肆横行。她会更肆虐的颓废放纵，无药可救。

　　她淡淡的笑。小孩子，总算明白了。

　　优雅。回家后，别提我们到酒吧喝酒的事。我妈妈知道，会杀了我的。她对我的管教很严。

　　是么。你妈妈会立刻翻脸！好，我决定，以后都不带你来这里了。反正，这也不是什么正经地方。她看了Burg秀气的脸好久。他是个家世绝好的孩子，内心像一片纯朴的田园，没有丝毫污染。清净的令她惭愧，欣喜。她感到毁灭的黑暗，也感到一丝希望的光线。矛盾而复杂。

　　Burg安静专心的感受她的视线。如同，刚才在她家里。直接的视线看进他的血肉。

　　此刻的心动颤抖，他只能继续任性。他明白她的行为很不良，与自暴自弃、自甘堕落，没区别，却无法阻止，哪怕语言上轻微的劝阻和关心的提醒。也许，除了他没人有这资格跟立场。他却固执的不肯开口，行动。他的心里有了点滴的阴晦，无奈和辛酸在萌芽。他拒绝过早的了解情爱的苦涩。因为他想轻装上阵，在最宽松的情况下，给她快乐。而非困扰、痛苦。天呐，他在想什么！他在想，最不该最不能想的荒唐事情！他端起手边的希腊激情，看也没看是什么饮品，一股脑喝完，刺激的味道差点令他呕吐。他侧脸，撞上她的目光。

　　清凛沉着的目光，他忽然变的软弱。再怎样坚守道德，洁身自爱，他总抵御不了她清冷的注视。他所有的自律，一扫而光，所有的无耻，一涌而上。他的思想行为，心里活动挣扎纷扰。他心虚的沉默，在沉默中渐渐恢复踏实与镇静，一派上层统治者的从容作风。

　　你很诚实，一点都不会伪装。干嘛不阻止我嗑药！干嘛纵容我的恶习！她冷然质问。

　　他不是怯懦的人。不会伪装，不会说谎。所以，他只能说心底最真实的话语。你嗑药时的表情，似乎很快乐，我不想阻挡你的快乐！他简单的说，眼睛里依然纯净如一潭清水。

　　她心里沉重的震颤，感动比第一次更强烈。身体忽然失去重心，栽倒到他的身体上。大概药效还在。狠狠眨了几下眼睛，Burg的影像已然模糊，她抓住他的手臂，想努力找个支点。Burg担忧的看着她，托住她的双肘，她保持住平衡。视力正常，轻淡的说。谢了，我去找个朋友，呆会回来，在这等我。

　　Burg温顺达理的点头答应。望着她稍微倾斜的背影，眼眶里浸满纯净的情愫，是一种与深情不同，却旗鼓相当的情感。

　　她想，必须赶快忘记他担心的眼神。就当太容易感动，就当她运气不好，每次都遇人不淑。若真到如临大敌，无药可医的绝境，她不知道还有没有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