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病》狼空

18、Chapter 18

　　“我们明明挨了别人的打，怎么还被带到警局了？没人性！”

　　警车开过酒吧街，徐北木和顾霄被带去审问。俩人并排坐在后座，头发紊乱，脸上都挂了彩，衣领不整，因为在地上爬滚过，所以灰尘仆仆的。可同时俩人的神情都带着不羁，好似没发生什么一样，顾霄还一边打趣。其实他手臂疼得很，那一棍子下来，恐怕骨头真给裂了。

　　前方副驾驶的民警说：“放心，只是带你们去问几个问题，你们也不想白受了伤是吧？我们这是在帮你。”

　　“那你们有派人去抓那家伙吗？”

　　“当然有。”

　　“他已经是成年人了，对我们俩小孩进行暴力，得坐牢吧？”

　　“这得看最后的审讯结果。”

　　“要是这样还不坐牢，就太没天理了。”
　　顾霄说话，嘴角就传来疼痛，太安静的气氛，显得真想受害者一样，特别可怜，为了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可怜，他只好油嘴滑舌的打趣。这也让身旁的徐北木宽心多了。

　　警察孜孜不倦的回复他：“已经说了，这得看最后的结果。魏天我们知道的，几年前他是局里的常客，但总有人花钱把他赎出来，那时候未成年，也就随他去了。”

　　顾霄凑到车座靠背后面，轻声说：“你们这回可得好好调查调查，他家底子就不干净，而且要是有什么找不到凶手的惨案，多往他身上调查调查，说不定有惊喜。”

　　这话把前面俩警察都给逗笑了，别人挨揍都哭爹喊娘的，这小子不同，纯话痨。

　　到了警局后，俩少年挨个接受审讯，说明了情况。警察也好心，问完话就送俩人上医院了。在医院上完药后，那民警问：“接下来你们就没什么事了，处理情况我们会通知你们学校，到时候领导会通知你们。我还得去忙，先走了。”

　　顾霄挥手：“警察叔叔再见。”

　　他转头望向徐北木，对方额头擦破了皮，只是上了点药，没什么大碍。还有腿上也只是涂药就行，毕竟挡在攻击下的全是顾霄。
　　而顾霄就没这么好过了，他的胳膊骨头手上，打了石膏，身上多处淤青，动弹一下就疼。

　　盯着徐北木那沉闷的脸，他问：“要告诉你老爸吗？”

　　徐北木抬眼看他：“都已经挨完打了，告诉他又能怎么办。”

　　“去讨回来啊，得罪了池州首富的儿子，下场应该不会太好看吧？”
　　徐北木觉得他说得有道理，但这事还是不能告诉老爸。那样就应了魏天的那句话－“你太孬了！”
　　但是，他们让顾霄受了伤，徐北木不会忍气吞声的，他有自己的想法。

　　顾霄见他没说话，便笑笑：“不过，我觉得你特别有种！”

　　徐北木感到诧异，他补充说：“你向顾霄挑衅时说的话，我都未必想得到。不过还是得谢谢你。”

　　“谢我什么？”

　　“要不是当时你转移了魏天的注意力，我可能真得被那伙人打残了。”

　　徐北木由心一笑，将后脑勺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忍不住伸手过去故作调戏一般用手指在顾霄大腿上划了两下。

　　顾霄也看着他温和一笑，推开他的手说：“你干嘛？”

　　徐北木又把手收回来，交叉放在胸前。
　　他道：“这椅子好冷，我们回家吧？”

　　“行，可你得扶我一把。”

　　顾霄说罢把手伸长递过去。望着那只结实有力，骨节分明，手指修长的温暖大手，徐北木毫不犹豫的将其握住。指间在蛮力下缠绕的感觉，让他感到内心的某处空洞忽然被填满了。

　　俩人坐上的士，司机问去哪时，他们互看了一眼，都愣了愣。顾霄主动说出自家地址，然后用手指的力度轻轻在徐北木胳膊上掐了下：“没意见吧？”

　　“随便！”

　　“那好，反正你家就只有保姆，没意思。我家什么都有。”

　　徐北木轻轻应了声，与顾霄挨在一起时，他想到那天顾霄跟他说自己家里有很多电影碟片，还有摆了一整个客厅的画纸，他就很感兴趣，做梦都梦到过在他家里。只不过在梦境中不是看电影也不是欣赏画卷，而是与顾霄站在浴室里，衣服也没脱，仰头淋着莲蓬头洒下来的水。

　　他觉得那个梦很怪，既然在浴室，为什么不脱衣服，既然打开了花洒，那就是洗澡，为什么还是俩个人一起。太怪了，怪到他不敢去细想。其实还有更意想不到的场面，就是顾霄那年白色衬衫湿透后，露出里面的身体……

　　因为带着某种诱人的暗示，所以徐北木不敢想这个梦，差不多也就忘记了。只是这会儿顾霄忽然提起他家，手臂处正萦绕着对方的体温，那个梦里的画面一瞬间就重现在了脑海。

　　下了车后，顾霄指着一处楼房说：“就是那，二十楼。”

　　徐北木抬眼一望，搭话称：“你家住挺高的。”
　　南城高楼居少，多是矮矮的房屋，这眼前的二十多层，与周围高低不一的房屋一比较，十分显眼。

　　乘上电梯时，顾霄忽然说：“有件事情我还是想知道。”

　　徐北木不解：“什么事？”

　　“你真的和尤敏亲嘴了？还有摸遍她全身？”

　　“……”

　　徐北木扶了下脑门，故作伤口痛的样子说：“我现在不想聊这个……”

　　顾霄却不依不饶：“我就想知道，有还是没有嘛。反正我那天只看见你们……”
　　他盯上徐北木的脸。徐北木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只好称：“没有！”

　　电梯门开了，俩人迈步出去，顾霄换了一种略贱的语气问：“那你想吗？”

　　徐北木只好把话题转移：“你看你伤成这个鬼样子，还有心情和我闲聊这个……”

　　“我就是想多了解你一下，话说……”顾霄一边拿出钥匙开门，一边低声称：“你还是处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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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一出口，徐北木感觉他的脑门更疼了，脸色也更加灰暗，但暗中有带了点莫名的慌张。他有些结巴道：“你，不也是吗？”

　　顾霄打开了门，因为手腕疼，他啧了一声：“我跟你可不一样，我以前交过女朋友的。”

　　徐北木想想自己确实没有交往过女孩子，便一时语塞，用冰冷的目光堵对方的嘴：“别说了，老子对你的情史不感兴趣。”

　　“OK，我不说。”
　　顾霄挥手：“请进吧！”

　　迈进屋内，扑面而来的颜料气息以及莫名的花香气息，使徐北木一时感到不适。但环顾过去，那客厅确实和顾霄说得一样，四面墙什么都没有，全被各色画布画纸给挂满了，以及墙壁角落也堆着画纸。

　　顾霄走去打开阳台的灯，让他过来。

　　徐北木走过去，通往阳台的是一扇木门，木门的木架上爬满了各种花草藤蔓，垂着花骨朵儿，或者耷拉枝叶。在昏黄的灯光下，那些绿油油的植物就像成精了一样，风一吹，都徐徐招起手来。

　　徐北木自然看过无数花园，但还是第一次在别人的楼台上看到这么有生活气息却有文艺自由的场景。

　　顾霄说：“我妈喜欢种植物，她说这是她的灵感源泉。”

　　徐北木继续观赏着，没在意他的话。

　　继而，顾霄又说：“你饿吗？”

　　他抬头：“饿！”

　　“今晚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顾霄说着似乎要大露一手的感觉，但徐北木却提醒：“你手受伤了，行吗？”

　　“我单手就可以！”
　　顾霄又补充道：“不过，你得帮我打下手才行。”

　　徐北木很爽快：“没问题。”
　　他也是饿极了，并且看在对方为了自己那么拼命的份上，不然不会答应。

　　但对于他这种天生没进过厨房的少爷来说，即使是打下手也成问题。他哪会切菜啊，更分不清什么是炒锅，什么是炖锅。

　　无奈之下，顾霄只好煮了个面。加两颗鸡蛋和一些青菜，既简单又美味。

　　徐北木忍不住问：“这些菜都是你自己去买的？”

　　“不是，我妈去买的，她昨天还在，今天去外省出差了。”

　　徐北木点点头，闻着那锅里的香味，他肚子开始唱起了空城计。

　　顾霄笑了笑：“看来你真饿了，那就多给你加一颗蛋吧，虽然我才是病号。”

　　说罢，徐北木就主动打开灶台下的柜子，又取了两颗鸡蛋出来。

　　吃完了饭，顾霄说他要先洗澡，便把上衣一脱，找了条短裤就走进浴室了。徐北木坐在椅子上，正好看见他的搭着毛巾走进去。不由得想起那个梦来。
　　一方面脑海里的某处声音狠狠骂了他一声：“靠，你他妈在想什么变态的事情。”另一方面，眼睛还是不听话的直勾勾看去。

　　幸好顾霄转过身关上门，这才让他把思绪转向别处，譬如顾霄的房间。

　　顾霄的房间里也挂着各种画，有些杂乱，但乱得很有秩序。什么东西该在哪就在哪，只是没有摆好罢了。篮球，足球和羽毛球都有。桌上放着各种笔和一本本漫画书。

　　徐北木走过去翻了翻，见到最下边还放了一个熟悉的本子。本子封面写了徐北木三个大字。那本子他认识，就是自己的，之前顾霄教自己做习题，里面画了很多乱七八糟的课程和解题思路。本以为这个本子丢了，不怎么知道竟然被这家伙给带了回来。

　　这时，浴室里传来声音：“木哥，进来一下好吗？帮我脱一下衣服，我手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