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没想到你还挺硬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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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秦没服过什么人，今年刚认识一个顾漾，这姐妹儿跳舞实在太牛了，比起自己在酒吧里的锄地舞，显然顾漾是练家子出身。
顾漾小时候就学舞蹈，后来因为赵丽云的不允许，初中也就停了，但基本功还在啊。出国之后，虽然学业繁忙，但是也没放弃兴趣爱好，天高皇帝远的她也不怕赵丽云管着。因此在国外顾漾又把舞蹈给拾起来了，不光学，还进了社团，甚至还代表院校出去参加比赛。
孟鹤堂也是个喜欢跳舞的，平常没事的时候就喜欢和烧饼他们一块儿去练，前两年返场的好运来实在是个黑历史，今年孟鹤堂还打算来点儿心意，这就把顾漾也一块儿请去了。
顾漾盘坐在地板上，看着孟鹤堂跟在老师后面亦步亦趋，悄声跟烧饼说道，“秧歌儿嘛？”
“你那是没看见周九良，七队一个个都跟刘老根出来似的。”
烧饼和顾漾有基础，学的自然快些，周九良姗姗来迟的时候这两位大神已经坐在旁边吃烧烤了。顾漾吃得正欢，见周九良就要走过了，立马伸手拦住，“别，陪你孟哥练舞去。”
周九良叹了口气只觉得前路迷茫，再看看那边的孟鹤堂是显得孤独了些。半个多小时过去了，烧饼和顾漾俩碰杯把奶茶都喝完了，再这两位的进度都不能直视了。
顾漾拿起旁边的鸭舌帽把头发藏进去，咽下最后一口，喃喃道，“苍了天，这俩要不是现在就开始练，估摸着忙起来到最后封箱只能再来一遍《好运来》了。”
顾漾和烧饼加入其中站在两人前面，四个人两排插空站好。老师把音乐一开，这四个人，要力量有力量，要身段有身段，要差不多的有差不多的。音乐结束，老师都为他们鼓掌，毕竟对他们来说只求形似不求神似。
排练结束，烧饼和孟鹤堂就先一步离开了，得给人小两口更近一步的空间啊，毕竟俩人还什么都不是呢。
空旷的排练室只剩下周九良和顾漾，“走不走？”
周九良坐在地上，盯着顾漾半天说不了话，见顾漾收拾完包，还把垃圾都整理完了，好整以暇的等着自己，这才闷声说道，“你，你把外套穿上啊。”
顾漾先还没懂什么意思，下一秒低头这才知道自己穿的练功服，交绑的V字领显得脖颈修长，衣服勾勒出身上的曲线，顾漾收敛住笑意，说道，“我就这件衣服了，怎么办？”
周九良也不说话，把自己的夹克外套脱下来，盖在顾漾肩上。顾漾乐不可支，心里甜的不行，只是依旧面上不显，还仔细照了会儿镜子，“难怪说是小先生，这衣服也太老气了。”
“不行你还我。”
顾漾手速快的把俩胳膊从袖口里穿上，“我就不。”
两人走到前台那，顾漾支开周九良让他先把车从地下车库开到门口，她一会儿就来。周九良也没细想，以为是顾漾有什么事儿呢，就先走一步。等周九良走了，顾漾这才去更衣室把自己的外套悄悄拿出来，塞进包里。随后还像没事人似的走出去。
“你不冷吗？”顾漾见周九良就一身短袖，心里突然有点儿心疼，“要不我把衣服给你吧。”
周九良面不改色，直视前方，“姑奶奶你就穿着吧，下回可别这样就来了。”
“我以前在意大利练完舞，也会这样出去，这衣服还成。”顾漾说完还特意去看一下周九良的神色，还是那副一本正经的模样，顾漾一下就觉得这先生太没意思了，不过想起来他跳舞时候手足无措的样子，又觉得挺可爱的，“没想到你还挺硬的。”
话音刚落，一个急刹车，顾漾的手机险些甩出去，周九良话都说不全了，“你刚刚说什么？”
顾漾深呼吸几口，平复一下劫后余生的心情，“我说你还挺硬的，”突然反应过来这话里的别样意味，解释道，“我说你筋儿，筋儿硬。”
“哦，你说这个啊。”周九良挠挠脖子，又以整理头发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周九良脸红慌乱的样子又让顾漾看见了十几年前那个慌张躲开的小男孩儿，顾漾倾身靠近他，抬起眼眸问道，“你想哪儿去了？”
周九良福至心灵一般，下意识手就揉上了顾漾的耳垂，微微一笑，“没事儿。”
“没事儿你慌什么？”
“那什么你20号那天有空吗？”周九良转移话题的技术真的不好，顾漾撇撇嘴，想了一会儿，“可能吧，我18号要去上海参加一个活动，不知道20号回不回得来。”
周九良眉头一皱，“怎么又要去上海啊？”
“我也要恰饭的啊。那天有什么事儿吗？”
“也没什么大事儿，就想着再赚顾总点儿礼物呗。”二十号那天孟鹤堂和周九良在北京有个专场，“你要去上海那就算了，路上小心点儿。”
五月二十号那天，孟鹤堂周九良两人的专场也算是老五队重聚，烧饼师爷他们都来助场了，返场的时候热闹的不行。烧饼带着他们又跳了一段热舞，全场气氛都被掀上了高潮。
像是有准备似的，孟鹤堂的吉他和周九良的吉他又一次合作了，不过这一回是私心里有唱给顾漾听的。
“今儿是个不同寻常的日子，我们再来合奏一次，这首歌呢送给你们这些现在都没对象的小仙女们，今天我就不说娘儿们了，另外呢还是送给一位很特殊的朋友，周九良很特殊的朋友。”
场下的观众都屏住了呼吸，身后的师兄弟们还有师爷也都笑眯眯的看向周九良，都在等他说话。
周九良也是第一次在舞台上说这么多话，声音里还有些颤抖。
“这位呢，今儿也面子大，没能来。但我还是想把这首歌送给她，纪念一下我们青葱的岁月，当然了，也展望一下我们的未来。”说完还特意回头看看众人，像是要鼓励似的。
周九良想了好久的措辞，就怕自己背不下来，大褂侧面还掏出一张手稿，观众都被逗乐了。
“别笑我，实在是紧张。”
“其实你们也都知道，就是顾漾。”说完场下好多观众都开始鼓掌，孟鹤堂都纳闷，“鼓早了，你们听着，往后就会知道周九良有多没能耐了。”
周九良继续说道，“我跟顾漾比邻而居了六年，但我一直没跟她说过话，直到小学毕业她搬走了，她都一直在我记忆力，我到北京学艺不算是为了她，但让我坚持下来的原因里，一定有她。去年年底我们相遇了，很庆幸，她未婚我未嫁。”
话刚说出口，老秦就没眼看了，“大傻子。”
“错了错了，她未嫁我未婚。”周九良拿帕子擦一擦额前的汗，“今天我就要在520这个日子里回答她一个问题，这问题她在喝多了之后问过我两次，我每次都觉得就算回答了，这姑娘第二天都会忘记。所以今天，我郑重其事的告诉她：顾漾，我喜欢你！”
以孟鹤堂为首，师爷老秦他们齐声喊这，“顾漾，你听见了吗？”
前奏响起，全场的观众都亮起了手机的手电筒。
“我们好像在哪儿见过，你记得吗？好像那是一个春天，我刚发芽。你走过，没有回头，我记得，我快忘了。”
今生相遇过，在桃花绽开的年纪；痛苦过，在识得什么是爱的年纪。他们彼此的存在都是自己对另一个生命最好的赞美。春日里的一眼回眸，心中的那开出一树的千娇百媚。
“我们好像在哪儿见过，你记得吗？记得那是一个夏天，盛开如花。你唱歌，没有对我。但我记得，可我快忘了。”
六年级的那年暑假，周九良第一次感到一点儿莫名的难受，直到长大他才知道那是相思的味道，才发现相似竟是如此的忧伤。去到北京才发现，离得虽近，却仍旧满身哀怨。
“我们好像在哪见过，你记得吗？好像那是一个秋天，夕阳西下。你美得让我不敢和你说话。你经过我时，风起浮动我的发。”
顾漾到家之后便收到了方榭发来的链接，在某个直播里看见了这一幕。
“我们好像在哪见过，你记得吗？记得那是一个冬天，漫天雪花。我走过，没有回头。我记得，我快忘了。”
回北京的那年冬天还夹杂着雪花，开门以后是冰冷的另一扇门，再也不是周妈妈和善的笑容，再也看不见那一双慌张却诚挚的双眼。顾漾只能将思念隐在风雪中，熨贴着自己的心。
“我们好像在哪见过，你记得吗？那时你还是个孩子，我在窗棂下。我猜着你的名字刻在了墙上，我画了你的模样对着弯月亮。”
他的内心甜甜的，他在等待小姑娘长大，等到他长成帅小伙儿的时候，他一定要娶他日思夜想的新娘。墙上歪歪扭扭的画儿释放着一种透到骨子里的稚嫩的喜欢。
“我们好像在哪见过，你记得吗？当我们来到今生，各自天涯。天涯相望今生面对谁曾想，还能相遇一切就像梦一样。我们好像在哪见过？”
因为命运的相遇、重逢，周九良数度不敢尝试第一步，顾漾试探着却又止步原地，两个人对于真挚的感情愈发珍惜、愈发向往。都在尽自己所能，呵护着最纯真的爱情。
一曲唱罢，顾漾眼前一片朦胧。
周九良唱完歌，有好些观众都流泪了，民谣最大的魅力就在于用朴素的语言和节奏叙述一段美好的爱情。
“我必须得说一句，”烧饼上前站在孟鹤堂和周九良中间，“我以后是不是可以挟周九良以令顾总了——顾总，周九良在我手上，拿衣服来换吧。”
热闹终要散去，周九良换好衣服从剧场出来，突觉轻松了好多。车辆川流之间他看见了马路对面的顾漾，单薄的身影像极了翘首以盼的王宝钏，但他绝对不是薛平贵。
顾漾勾起唇畔，伸长了手向他挥着，周九良也跟个傻子一样，向她挥手。两人隔着一条马路相顾无言，但彼此一笑就都懂了。
顾漾：很荣幸，我的前半生里有你的参与。
周九良：很荣幸，我的后半生也有你的参与。
作者有话说第18章 没想到你还挺硬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