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儿，乖》宋公子晏

34、叁拾肆

　　遭到命劫反噬，心绞痛了些时间，我便打算用炼丹炉炼些安神药服下。
　　还神丹已经炼得差不多了，我将它们悉数装进玉瓶里，逢个机会下凡卖给黎民百姓，以驱瘟疫。
　　安神药成形需些时辰，我便拿着碧落沉三个字去问我师尊。
　　他老人家毕竟是昆仑虚三上神之首，德高望重，按理应该懂些的。
　　我闻见夙生殿酒气漫天，师尊卧在座上摇葫芦，看我的眼神时而清醒时而迷离。
　　他拿着这三字，沉吟片刻，遂与我道：“这碧字应该是一样东西，为师以为这沉和落是同义，用在一起就显得重复累赘了，不妥不妥。”
　　作为师尊的关门弟子，我不大好评论他这牛头不对马嘴的话，只是默默将他手里的酒葫芦换成了墨水。
　　我认为昆仑虚懂这三字的，是三位上神，如今只剩下扶胥上神了。
　　上仙的云灵殿里，我不常来，但每次来都有不同的感受。
　　云疏总是在殿里摆上许多屏风，屏风上绘的，自然就是姿势各异的春宫，且时时更换。这趟来我瞧着画，便是又长了许多生活中学不来的知识。
　　将字递给上仙，她先不看字而是看我，用男人一样的眼神看我，看得我头皮发麻她还不罢休。
　　“碧落沉，这三字究竟是何意？上神。”我提醒她。
　　她极不情愿从我身上抽回目光，瞥了一眼，遂又看我，“你瞧瞧我前殿的那些画，哪一幅像。”
　　我仓皇逃出云灵殿，直扑回望夕洞才开始喘重气，太…太可怕了。
　　这三位上神，没一个靠谱的。

　　到炼丹房，安神药已经炼成，我想也没想，取药就吞。
　　丹药过喉，我觉着有些不对劲，似乎有念卿的味道，然而安神药的引子里是没有念卿这味药。
　　我登时慌了神。
　　念卿，名字虽好听，但知道的都懂这药草的用途，是情药的主要成分。
　　我一面祈祷着是我舌头出了问题，一面听着脚步往外走去。
　　我愕然，原本应该被缚住手脚囚在地窖里的青鬼此时就坐在我大床上，满眼怒火将我望着。
　　“徒儿，你怎么出来了？”我觉着头有些晕，扶着脑袋问询。
　　“师尊打算囚我到几时？若不是你的法力久了散了，我撞翻陶罐割了绳索，至今还在地窖里饿肚子。”
　　我颇委屈，哪里饿他肚子了，我分明扔了两个馒头下去的。
　　他像是看穿了我的所思所想，高声道：“你扔馒头下来倒是解我的定身术，倒是解我绳子，倒是把我嘴里帕子扯出来，扔馒头下来光给我看的吗？！啊！”
　　经他这样一说，我才恍然，原来我竟这样马虎。
　　我觉着浑身发烫，心烧得慌，问他在我药里放了什么东西。
　　他说他只是想迷晕我教训我一番，便在我柜子里取那瓶贴着醉欢散字样的粉末倒了些进去。
　　那瓶醉欢散乃是我学着九一打算用在颍川身上的情药，成分便有着念卿这味药，后来一直没敢用就放起来了，没料到如今却被青鬼误打误撞用在我自己身上。
　　冲青鬼的神情来看，他应是无心的，他并不知这醉欢散的真正用处。
　　我现在只能一个念头，尽可能远离他，远离所有人，否则定然是要出洋相的。
　　我往洞外走，青鬼影子一闪便挡在我身前，斤斤计较些无关紧要的事：“别想走，我们好好来评评理。”
　　有个词叫做欲哭无泪，我现在便是如此感受。
　　另想法子躲人，我仓促钻进里间带上门闩，靠在门后，只觉得浑身烧得更加厉害，酥软无力。
　　青鬼却捏了个穿墙诀，出现在我身前。
　　“你快走，我求你了。”
　　我背过身去，不看他，耷拉着脑袋往墙角走去，瘫软坐地。
　　念卿的药力发作越来越厉害，可惜没有法子解。
　　此时我脑子里乱成一锅粥，想着总不至于真让扶胥上神歪打正着说准了，我的命劫碧落沉乃是一种姿势，我欲渡劫便须实践之。
　　从目前的种种迹象来看，很有可能果真如此。
　　青鬼脸上露出担忧之色，他再次凑到我身前，伸手摸我滚烫的额头，顿时一惊：“师尊你得病了，我抱你去床上休息。”
　　“别！”话音未落，便眼睁睁见青鬼将我拦腰抱起，我贴着他的身子，能清晰听得见他的心跳声。
　　所以我隔着衣服朝着他的胳膊哈热气，这真的就不能怪我。
　　他全身一抖，将我放到床上，我却控制不住自己的双手，揽住他的脖子就不让他走。
　　他没料到我的突然发力，身子踉跄压在我身上，侧脸贴着我的侧脸。
　　“师尊你是认真的吗？”
　　耳畔是他炙热如火的呢喃，我的心跳从没有如这般急促过，全身上下我唯一可以控制的是自己的眼神。我用眼神告诉他，我不是认真的，我特么不是认真的！
　　双手却不由自主在他身上徐徐游移，从鼻尖到耳垂，从后背要腰际，皆非我愿。我想，这样的挑逗，即使是个正常人都会禁不住，更何况是青鬼那登徒子。
　　果然，他猛地吻了过来，我用仅剩的理智偏过头，他的唇落在我脸颊。
　　“师尊，你可真会逗人。”他的细语如汩汩温水，缓缓流进我耳朵里。
　　心里像有一万只蚂蚁在爬，我几时曾受过这样的委屈。
　　他稍微起身，脱掉自己的外衫，胡乱扔到地上，又继续脱着。而躺在床上扭捏的我觉得燥热，竟也开始脱自己的衣服，幸好浑身乏力，胳膊始终伸不出来。
　　“我来帮你。”
　　他放下自己手边的活，便帮我扒衣服，我只觉着双腿冒着虚汗，像连夜跑了八百里路一般喘息着。
　　他正要解我的内衫，再里面就只剩了件肚兜，被扯开到一半，我眼里霍然涌出眼泪来，喘息声变成了呜咽声。
　　我脑海里浮着颍川的影子，一面想控制自己，一面又想着任随它，两种心绪反复纠缠着。
　　“师尊…”他朝我扑面而来，双手牢牢固定住我的脑袋，嘴唇再度袭来，而这次我没有半点躲开的余地。
　　“青鬼青鬼你不能，我我要嫁给颍川……”
　　我的话似乎很有效，他果然顿了下来，听我继续说着：“我要为颍川颍川守着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