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没有威严的神祇》sevenwater

5、今天的神祇欠缺威严

　　今天的神祇欠缺威严

　　恩希雅不开心。
　　作为希瓦艾什家的幺女，她既不用像长兄那样背负起家族兴衰的重担，也无须向成为了圣女的姐姐那样保持端庄的形象，她有足够高的地位和身份做些让自己开心的事。
　　但她并不怎么开心。即使她还是会笑嘻嘻的与人做些无伤大雅的恶作剧，笑得没心没肺的样子。可，越是如此，恩希雅越觉得她的生活已经不复以往了。
　　在姐姐被选入圣女候补的那一天，恩希雅去登山用品店，以个人的名义购买了一直想买的登山镐，她本以为这会是她某一次的生日礼物的。
　　避开蔓珠院把守的山路，恩希雅才恍然间发现，这在绘本中只有三行字高的喀兰圣山，原是如此陡峭的存在。
　　喀兰，不该那么高的。
　　恩希雅，做着基本的热身运动。
　　这里，将是她征服天空的开始。

　　长兄回来之前，恩雅难得的会担起作为姐姐的责任感，负责教导这个调皮妹妹，虽然最后的结果不外乎，在角峰和讯使两位的监督下，唆使恩希雅去做一些有趣但稍微出格的事，而恩雅自己则默默的端起红茶，看着两个大男人，追着恩希雅整个宅子的跑。
　　那是悠闲而惬意的生活，就连那时的恩希欧迪斯在记忆的滤镜下，也是个每隔一段时间会写信回来关怀家人的好哥哥，即使他远赴他乡，也从未离开的样子。
　　但现在呢？
　　车辆依旧在山路上颠簸着，有些聒噪的小小神祇也在习惯了这颠簸的频率之后，抱着初雪的尾巴睡着了。
　　所以，这样的孩子，怎么会是神祇呢？
　　初雪拂去了肩头零落的雪花，望着逐渐远去的神居，铃架上的圣铃仍旧传响着，能够治愈人心的铃声。

　　在抵达城镇后，睡眼迷蒙的神祇大人，被圣女拎下了车，顺带一起按着脑袋，向好心的果农弯腰道谢。
　　虽然，神祇大人并不觉得这样的举措会让自己的威严收到折损，但是被自己的代行者按着脑袋这种事，果然是有哪里不太对劲。
　　“暴力圣女，你对你的神祇，要保持敬重。”神祇大人语重心长的告诫着圣女，“不然你会被我讨厌的，然后就会被我赶走的。”
　　被神祇赶下圣山的圣女，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出现过呢。
　　初雪抚摸着自己的尾巴，朝小小的神祇大人露出暖呼呼的笑容，灰色的眸子里是温暖而柔软的光。
　　“那么，小小的神祇，讨厌我了嘛？”
　　神祇大人猜想，大概就是这样的笑容欺骗了蔓珠院那帮老头子，觉得这位任性懒散的大小姐适合圣女的位置，甚至还很称职的样子，至少表面如此。
　　明明就从没相信过我是神祇这件事。
　　小小的神祇大人翻了个白眼。
　　但是，大人大量的神祇大人，的确不讨厌这样的圣女阁下就是了。
　　初雪当然看到了神祇大人的失礼神色，但也只是带着充满余裕的笑容，拉着神祇大人渐渐变凉的小手，走入了熙攘的人群。
　　初雪并未执意为自己掩藏什么，谢拉格的人民早已习惯了这一任圣女不安分的个性，也不会有谁专门跑到蔓珠院去打小报告，找圣女大人的不自在。
　　今天的谢拉格，依旧是和平的国度。

　　恩希雅从攀登圣山不慎受伤住院，到确诊矿石病，这一串的事情经历，初雪无从得知，她所知道的指示最后的结果而已。
　　讯使送来的信上，写着小小姐确诊矿石病这样的事实。
　　但初雪在医院所看到的，只有那个惯爱恶作剧的妹妹，神情严肃地和医生确认自己的病情，即使从谢拉格的法律意义上来说，恩希雅甚至还算不上是一个成年人。
　　而那本该出现在这里的男人，不知所踪。
　　初雪和神祇大人靠在恩希雅医院的走廊墙壁上，等待着医生的离开，而这个过程中，小小的神祇大人，能感受到的，是她不虔诚的代行者的，沉默又无机质的表情，依旧不可抑制颤抖的身体。
　　那是愤怒，也是悲伤。
　　小小的神祇解读着她的内心，也发出来自内心的疑问。
　　我的圣女啊，你为何不向我祈祷呢？

　　“恩希雅，”在医生离开之后，初雪重新挂上了懒懒的笑容，进入了病房，“我来看你了哦。”
　　而恩希雅则呆愣了三秒，不知是因为看到了此刻不改出现的人，还是因为之前医生的结论，一时间恩希雅竟是忘记了该怎样在这个坏心眼的姐姐面前笑了。
　　“姐姐？你怎么会在这里？”恩希雅瞪大了自己的眼睛，她不确定自己的姐姐是否清楚自己受伤的前因后果，若是知道的话，那就不会是什么友好的探病过程了。
　　比起严肃过分的兄长，恩希雅果然还是更害怕自己笑起来毫无杀伤力的姐姐。
　　“我就姑且不过问你为什么受伤这件事了，”初雪慵懒的眼神闪烁着冷光，但此来的目的也是为了教育不知天高地厚的妹妹的，“之后的打算是什么？”
　　初雪病房内唯一的椅子上坐下了，丝毫没有给神祇大人让座的意思，让小小的神祇大人直盯着她的圣女控诉她的无礼。
　　“国内针对矿石病的研究太少了，医生的建议是到维多利亚或者其他更权威的国家去接受治疗。”恩希雅终于重新露出了不无所谓的笑容，视线也终于从久别重逢的姐姐身上转移到了病房里的另一位不速之客，“姐姐，这孩子是谁？”
　　终于得到注视的神祇大人高兴地扬起了自己的下巴：“是喀兰的神祇！”
　　恩希雅露出狐疑的神情，向姐姐投去求证的眼神。
　　“是自称神祇的，小小的神祇大人，总之她是这么称呼自己的。”
　　恩希雅眨眨眼睛，大概从没有像现在这种时刻觉得自己的国家可能濒临覆灭的预感。
　　“姐姐，我们果然还是和大哥，一起移民到国外去吧。”

　　哇，这姐妹俩果然一样，对神明欠缺敬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