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偷窃秘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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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业回来的时候有着很愤怒的表情。
“丫鬟就不是人了？什么逻辑！明明报了官还在家里私设公堂，简直简直岂有此理。”他黑着脸坐在知县宅里一阵乱吼，顺带拍坏了一方凳子，震坏了一只杯子。
“吃枪子了？”毕恭卿悄声问春桃。
“什么是枪子？”春桃疑惑的回问毕恭卿。
毕恭卿脑中空白一秒，停下来，神色如常的挥手让衙役把请人拧的跳绳带下去，一面回说：“我乱说的。”唉，都忘了这是冷兵器时代，火铳什么的都还没出现。
两个忙活了半天、一身热汗的、根本是在做自己本职之外的事情的衙役此刻在心里暗暗感激吴业。一面他们心里还想，天哪，您总算睁眼让我们解脱了。话说回来，为什么大人就抽了自己这哥儿俩给他甩绳子呢？难道自己给庙里的香没烧够？这是个大问题，赶明儿个让婆娘赶紧的专门跑一趟，哎呀今天就去，自己也去，免得菩萨说心不诚。
“哎呀，吴业你闹什么闹，看吧，这下孩子又醒了，我好不容易才将他哄睡着的！反正我，我不管了，你弄醒的，你照顾。我得休息去。这几天就没个好觉。”张李氏把手里哭闹的孩子放到吴业怀中，自己打着呵欠回房了。一边走还一边想，房间里还乱成一团呢，还要自己先收拾才能睡觉，真是……。
吴业看着手里的孩子傻眼，这怎么就到自己手里了？为什么？他正想怎么着把孩子让出去，不料孩子却收了哭声对他笑。
春桃眼尖，于是对毕恭卿说：“少爷，那孩子似乎挺喜欢吴业。”她其实也怕了小娃娃的哭声了，那声嘶力竭的样子怪吓人的。
“是吗？那以后叫他照看得了。”毕恭卿轻易的说出了之后让吴业痛苦几年的决定，而自己好无所觉。
“吴业。”毕恭卿懒洋洋的喊一声。
“啊？什么事，少爷？”吴业反射性的问。
“抱孩子就要有抱孩子的样子，要做一行像一行。你看，你的右手要抬着孩子的脑袋，否则以后会长得很难看。对了，就是那样。吴业太聪明了，一教就会。”毕恭卿说完教导的话顺便赞赏一句。
可是我为什么要学这个啊？一言一行做得非常标准的吴业哭笑不得，一脸自个儿是小丑的神色。
“既然吴业这么聪明，今后孩子的什么个事啊就由吴业你来打理了好了。”毕恭卿说，然后抬头看天，唔，天气真好。
好一会儿吴业才大叫出声，声音惊天动地吓得众衙役胆战心惊又欢喜莫名，阿弥陀佛，幸好还有个吴业，不然遭殃的指不定就是谁了，所以以后吴业受到了众衙役的，拿毕恭卿的话来说是三星级待遇，却不明白原来只是他这一声的功劳。
“少爷。”吴业小步跑到毕恭卿面前，“少爷我错了，您怎么惩罚我都行，就是不要让我照顾孩子啊。”
“你什么时候错了？”毕恭卿无视一个大男人可怜巴巴的模样，坚定的摇摇头，“我是说这小孩喜欢你，而奶娘也年纪大了不应该太过劳累，所以让你帮着分担点。你啊一个年轻人要有尊老爱幼的思想觉悟才行。”少爷您的意思分明是由我一个大男人全权负责，吴业用眼神控诉。
毕恭卿假装没看出来，假装欣赏风景，慢慢的就撇过头去。
“吴业，你回来时闹的是什么？折了一个凳子了。”春桃打岔，预备停止目前这一脉络的对话。
“不说了，越说我越来气。我忍不住就要……”吴业又是一脸怒色。
“那你还是不要说了。”毕恭卿认真的对吴业说，“我怕你气起来把孩子给扔了。”
“我先抱着。”春桃揽过孩子。
“少爷，是这样的。今天戚主簿不是说去接您嘛，我也想去的，可是才出大门就有一个人说要告状，我就想先去给少爷您探探底儿，希望少爷知道后就不再生我的气儿，就看了一下状子跟告状的人走了。”吴业仔细的情景再现，“状子说是那家丫鬟偷了自家主人的金耳环，我当时也没多想就以为那个丫鬟肯定是一时管不住自己做了错事。可是到了那里吧，才知道他们已经搜了丫鬟的屋子，也搜了丫鬟的身子，可是什么也没搜到。我就想也许叫她藏起来了吧，那个主人就说她也是这么想的，于是就说稍微给点厉害让那个丫鬟尝尝，少爷您是没看见，我看到丫鬟的时候她已经血肉模糊，可是嘴里还在喃喃说‘我没偷，夫人，我没偷’，我一下子就呆了。少爷您说要是她真偷了能这么倔吗？被打成这样还是说她没有偷。”
“为什么不可以？来个抵死不认，她就可以把东西收为己有了。”毕恭卿微笑。所以以前自己就被冤枉了，然后失去了对学校的喜欢连带也开始讨厌读书，最后辍学。只要一想到那个使用苦肉计的女孩子，毕恭卿还牙根痒痒。所以，心计什么的最讨厌了！
“不能这么说，少爷。丫鬟被打死了也不过由主人赔些银两并鞭打二十，她不至于这么傻。虽然只是一个丫鬟，但是应该也是想活着的。”吴业说。
毕恭卿闻言皱眉，第一次打心底觉得这真是一个不同的时代。
“那，你又看出什么端倪了？还是那家主人费力气陷害一个丫鬟？”毕恭卿喝口春桃沏的红茶，对春桃的体贴无比欢喜。
“女主人很正常，男主人倒有点奇怪。”吴业回想了一下才说。
“那个丫鬟漂不漂亮？”毕恭卿问。
“那哪里还看得出来。”吴业摇头。
“我还以为你中了人家的美人计了。”毕恭卿戏谑。
“美人计？”春桃欣喜。
“咦，这里没有美人计的说法？”毕恭卿看着春桃抑制不住的跃跃欲问的表情，马上后悔死了，恨不得给自己一个耳刮子——让你乱说。
“以前是没有的。当日吴业还被夫子问过类似的事情，他也回答过，却没这么精简。少爷现在的样子却与老爷一模一样。”春桃感叹，语气甚是欣慰，听得毕恭卿一脸黑线。
“才比不上老爷！”吴业反驳，“老爷说的那才是经典。”
“我老爹都说过什么？说来听听。”毕恭卿好奇心马上蹦出来。
“老爷有《关系铭》，在我们那里可是一纸万金。”吴业清清嗓子，“想人重用，拍马就行；欲己晋升，礼拜要勤。斯是诀窍，惟吾高明。胡话贵乎多，献媚在于精。善于拉帮派，惯于巧钻营。可以讨欢喜，拿功名。无办公之辛苦，无案牍之劳形。线线细细结，清茶慢慢品。人赞云：绝顶聪明！”
“当然，聪明，绝顶。”毕恭卿呆半晌才小声道。
“回正题了，”毕恭卿转瞬坐正身子，继续问，“吴业你还看出什么没有？”
“没有。我又想着少爷您就没有心思了。不过我把那个丫鬟送到大夫那里去了。如果她真有罪，也得等她伤好了再说。”吴业道。
“大夫？吴业你的脚没事吧？”毕恭卿这才想起自个儿当日上堂之前还把他的脚给虐待了——使劲儿的踏了几脚，极为小女子的行为。
“没事了，那个大夫，就是那个大夫，少爷不是我跟您吹，那个叫风流倜傥宅心仁厚。”吴业又精神饱满起来。
“我不想知道。”毕恭卿摆摆手，“我们又不会打交道。”
“别说的那么肯定。”吴业贼笑，“是不是少爷您嫉妒啊？”
“嫉妒？我让你肚急，再找他去。”毕恭卿说，“春桃去取巴豆来。”
“别介，少爷我不提还不成吗？”吴业示弱。
“那个案子，明天就让他们上堂。”毕恭卿想了一会儿说。
“明天？那个丫鬟那样，那个，那个……”吴业嗫嚅着不敢说。
“怎么了？”毕恭卿敏感的意识到吴业又想隐瞒什么。
吴业咽下口水：“我送去的那个大夫在她伤好之前是不会让她离开的。”吴业完全是豁出去的神情。
“什么？”毕恭卿咬着牙问。
“就是少爷您听到的那样。”吴业缩缩肩膀，不敢再说第二次。
“好吧，那不在大堂里审了。去大夫那儿。”毕恭卿对着吴业微笑，“这，该不会也不行啊？嗯？”声音懒懒的，听得吴业心里寒寒的。
过许久，吴业搓着手，低着头：“也许可以。不过……”
“还是要问问大夫的意思，对不对？”毕恭卿轻轻一笑。
吴业寒颤一下，点头。
毕恭卿喝口水安静一会儿陡然爆发：“吴业你是不是猪脑子，你要让那个丫鬟背着小偷的嫌疑等到病好？你知不知道别人会怎么看她？她的亲人有没有胆量在这个时侯去安慰她？她自己如何忍受不清不楚的罪名？吴业，你到底想过没有？！”
吴业胆战心惊的摇摇头。少爷的脾气真的愈发难以捉摸了，这以后可怎么是好！
毕恭卿深吸一口气但是没有忍住：“吴业，你何不用盆水把自己淹死？”
“其他的都可以，这个却万万使不得。”吴业往后退了退。
“那好，你去做些使得的事吧。反正明天我要断案。”毕恭卿顺顺胸。
“这个，少爷，您明天先休息，成不成？”吴业又往后退了一步才问。
“休息个鬼。”毕恭卿吹胡子瞪眼，“今天你派人暗中去报案那户人家守着，看看有没有什么风吹草动，也明里差人向下人打听打听那个犯事丫鬟平素的为人，就说是取证，可是暗处的人要小心了，若是有任何动静都必须注意着，但是不准被人发现。还有清点一下现在县衙里有多少人，日落前把数字给我。”
“是。”吴业精神不振的离开。
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啊，吴业，小样儿，斗得过有老爹血统的少爷我，简直做梦……吴业想象毕恭卿会说的话，本打算苦中作乐，可实际上越想越气馁，恨不得就回自己家去了。
大夫柳颜不是个好说话的人，温柔却分外坚持。对于吴业的请求只是微笑着摇头：“她还是个病人，不宜劳累。”
“也许我家少爷只会问她一些简单的问题。”吴业劝说，“而她只需要躺在床上就好。你我相识一场，这个忙不能不帮吧。”
“对不起，我想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如果你不能说服县老爷就让他来找我吧。而朋友之义并不是用在这种地方。”柳颜体贴的说。
“好吧。”吴业垂头丧气。少爷，真真是我的不对，为什么不先问您呢，为什么急急的就把人送大夫了呢，送大夫也没什么为什么就偏偏送到这里来了呢，最重要的是为什么老道士会批给我一个那样的谶言呢？
吴业走几步觉得不对，站定，咽下口水，对柳颜道：“柳颜，你要是不让她见人，少爷就没有办法审案，你想没想过那个丫鬟背着小偷的嫌疑她的病真的能好？她的亲人有没有胆量在这个时侯去安慰她？她自己如何忍受不清不楚的罪名？”
柳颜闭上眼思索一会儿：“好吧，但是要是县老爷过分了我会立刻请他出去。”
“我会跟我家少爷说清楚的。多谢通融。那，你忙我先走了。”吴业几乎是喜笑颜开的跑着离开柳颜的药铺。
有什么值得这么高兴？柳颜不解。不过，貌似吴业真的成了话唠啊，跟上次见面相比，变了不少，难道是潜移默化？还是他戴着面具久了，自己心里也模糊了？不对，他私下里也不是这个性子，这是众人心知肚明的事。嗯，也许他转性了吧，柳颜结论。
吴业回了县衙先去找戚仁要了衙役并一干在县衙里干事的人的人数，然后乐呵呵的到毕恭卿那儿汇报。这回不会被骂了罢？！他喜滋滋的想，并未发觉自己已经基本上从心底都在想着毕恭卿了……
“大夫应了？”毕恭卿一边练字一边问。他心里边发苦，这些字为什么要用毛笔，用钢笔多好。
“是。”吴业挺直了身子。
“那，你走吧，记得明天早起。”毕恭卿头也不抬的说。
“哦，少爷您没有其他事了？”吴业走到门口又问一句。
毕恭卿看着又写错了一个字，咬咬唇，然后恶狠狠的瞪了吴业一眼。
吴业立即关好门背靠在门上喘气。少爷刚刚一定是想说还不快滚，他在心里说。
毕恭卿练字到半夜直到思路清晰这才入眠。
天明时被春桃叫起来，洗脸穿衣。这回他自己的官服倒好了，终于不用出丑。
毕恭卿见到柳颜的时候呆了一下，这不是个闺女？！不过随即也就觉得不过是男生女相罢了，没啥值得大惊小怪的，于是大大方方的由着春桃端了椅子出来，稳稳当当的坐了，扭一下屁股，椅子没有发出声响，他满意的微微点了点头。
过不久，丫鬟的女主人还有男主人都被带了来。
毕恭卿让那对夫妻跪下，丫鬟却依旧躺在床上。
“你们状告丫鬟偷了你们的金耳环？”毕恭卿问。
“是的，大人。”女主人回答。
“有什么证据？”毕恭卿咳嗽一下又才问。
“回大人，证据被那个小蹄子藏起来了。”女主人说。
“你怎么就知道是她藏起来了，不是别人？”毕恭卿敲着桌子，“你既然这么肯定，为什么还没有找到证据呢？”
“回大人，当时没有其他人在场，所以民妇才断定是她。”
“没有其他人在场，那么为什么不可能是你自己藏起来了？”毕恭卿双手撑在桌子上，目光灼灼。
“民妇不可能自己藏起来，她一个丫鬟，我图她什么。”女主人感觉好笑似的摇摇头。
“那个，大人，夫人她没有自己藏起来。”丫鬟说。
“嗯？”
“夫人当时到门口跟老爷说话去了，她去的时候耳环还在，然后奴婢因为整理床铺没有仔细看，到看见夫人就要回屋奴婢想要先给夫人妆扮就去看夫人的梳妆盒可是耳环却不翼而飞了。”丫鬟说完就咳嗽起来。
“好了，接下来，我问你话你才回答，当心身体。”毕恭卿看不过去。
“谢谢大人，奴婢没事。”丫鬟勉强一笑。
“当时除了门口的你，”毕恭卿指着那个男主人，“没有第四者在场？”
“是的，大人。”
“你在门口说话没有看见屋内的动静？”毕恭卿奇怪。
“回大人，因为小民的妻子比小民略高一些所以小民看不见屋内的东西。”
“这样，可是她又说她没偷，这个，嗯，你们听没听见什么声音，譬如老鼠或者猫跑动的声音……”毕恭卿启发。
“大人奴婢听见了鸟叫。”丫鬟说。
“鸟叫？什么鸟？”
“回大人，小民家里有棵大树，大树上住着一只喜鹊。”
“喜鹊？”毕恭卿回头问丫鬟，“当时你去看梳妆盒的时候有没有看见羽毛之类的？”
丫鬟仔细回想了一下：“是有的，大人。不过当时没在意，毕竟在那里是经常看见的。”
“那就好办了。吴业你带人去那只喜鹊的窝里找找。喜鹊有个喜欢收集东西的习性。”毕恭卿对吴业说，然后伸手招他过来，对他耳语道，“你去的时候要注意那棵树有没有什么枝桠被弄断了。”
“好。”吴业领着人离开。
等好一会儿，吴业才又回来，抱着一堆的东西。
“看看，这里边有没有那只耳环。”毕恭卿对女主人说，然后自己凑一边跟吴业说悄悄话。
“少爷，没有树枝被折断。”吴业说。
“嗯，知道了。”毕恭卿点点头，“休息一会儿吧，走这么些路肯定累着了。”
吴业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少爷怎么会对自己好呢，做梦，一定是做梦，他几乎忍不住要掐醒自己。
“大人这里没有民妇的那只耳环。”
“没有？难道是，有人去拿走了？你们昨天有没有谁爬过那棵树？”
“没有，大人。因为有喜鹊住在上面我们是不准下人亵渎的。”男主人说。
“可是，本官怎么听他们回禀说那棵树的枝……”毕恭卿似乎诧异的说到这儿却被男主人打断。
“大人，那棵树没有枝桠断掉，小民走之前看过。”
毕恭卿白他一眼：“本官又没说有枝桠断掉，你打岔什么？话说回来你一大早的干嘛注意一棵树？”
“回大人，小民对那棵树已经有了感情所以每天早上都会与它交谈一番。”
“可是这样？”毕恭卿问女主人。
“是，民妇的丈夫有这个习惯好多年了。”
“好吧，”毕恭卿活动活动手指，“本官刚才要说的是，那棵树有枝上的叶子似乎被谁不小心挂走了一部分。所以作为细心的公正的认真的衙役，他们勉为其难的加大了自己的工作量把你们家里里外外搜了个遍，想找到到底是什么拿走了那小部分叶子，结果，他们……”
“大人，也许是被鸟啄了。”男主人再次抢话。
毕恭卿使劲一拍桌子：“我说是你在审案还是本官在审？你老抢本官的话干什么？”
“大人，小民，小民只是给个可能性。”男主人瑟缩一下。
“那部分叶子在哪儿找到的，吴业，你刚刚说了，我又忘了。”毕恭卿问吴业。
“没……”吴业才说了一个字，毕恭卿就扔一颗枣核过去。
“居然又想说本官没记性，反了你了。闭嘴。”毕恭卿怒气冲冲，“本官这不就记起来了嘛，那叶子在你，”毕恭卿指着男主人，“你的鞋上沾着呢。”
“怎么可能，昨天我穿的那双鞋不现在正穿着嘛，那是哪双鞋沾了叶子，明明昨天就穿的这双。”男主人一时自言自语。
“本官想问一下，你为什么就强调‘昨天’呢，莫不是你昨天做了什么不可告人之事？”毕恭卿笑着问，感觉上更像想打听别人的隐私的样子，大众来讲就是八卦之魂熊熊燃烧。
“回大人，没有什么。小民只是想是那个奴才没有把鞋清洗干净，竟然连树叶都没洗去。”
“大胆刁民，你还想愚弄本官到何时，昨日半夜你都干了些什么，你自己知道。”毕恭卿站起来。
“回大人，小民没有做什么，没有。”男主人低眉顺眼，匍匐在地上为自己喊冤。
“还敢狡辩。吴业，传那个昨天在他家房顶上守夜的衙役。”毕恭卿对吴业道。
“是。”吴业应一声然后出了门。这一回，少爷应是不会再找茬了吧，看自己多乖觉。
“你就嘴硬吧，我们来个人证怎么样？”毕恭卿叹一声，“可怜无辜的丫鬟受了不白之冤哪。可是天地昭昭，哪有纸包得住火，又哪有不透风的墙。不过诬陷罪依照律法的哪一条审理呢？”
“大人，小民全说，小民全招了。”男主人受不过毕恭卿的言语，软到在地。
“早这样不就好了。真是个麻烦的人。”毕恭卿抱怨，“那，你接下来可要老老实实的交代清楚。”
“是，大人。小民见夫人身边的这个丫鬟越来越是水灵不禁打起了主意，可谁知她对夫人忠心得紧，小民想不过便想给她点苦头吃吃，真的，大人，小民没有想到她会被打得这样惨，小民不是有心这样的，可是当时夫人在气头上，小民又劝不了，所以小民只好装作不知道，可是小民虽利用喜鹊拿走了夫人的耳环，可报官后又害怕被人识破，所以趁夜里从喜鹊的窝里拿走了耳环扔到了小民家的井里。”
“好啊，你个没良心的，居然打我身边的人的主意，肖想不成还学会陷害人，你，你真是，气死我了。笑靥，对不起啊，我冤枉你了。”女主人骂完男主人又给丫鬟道歉。
“没事的，夫人，事情清楚就好了。”丫鬟笑，“只不过，笑靥想回家了，希望夫人恩准。”
“好吧。今后你有什么事就来找我，我一定给你做主。”女主人也没脸再让人留下来。
“谢谢夫人。”笑靥低声哭泣起来。
“好了，你们就先付了这丫鬟的药费，然后随你们自己的愿给她些钱让她回家。至于你，鞭笞一十吧，以儆效尤。”毕恭卿最后说。
“谢谢大人。”男主人磕头。
“对了，牢里那个陈李氏也放了吧，让她知道教训就好。”毕恭卿想起了那个人伢子，随即吩咐。
“我这就去办，不过，少爷您不在这儿多坐坐？”吴业在门外应道。
“要不是你，我需要来这儿嘛？吴业！而且我坐这里是给人看诊呢，还是等着看病？”
听见毕恭卿中气十足的吼声，吴业赶紧噤声。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偷窃秘事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