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聆听阁》秋兮湫

5、恩爱夫妻双赴难

　　“你已经有整整三天没有少夫人说过话了，怎么了你们。”朱雀带着一包花生，一包蚕豆，一袋卤肉坐到林山的身边，“你这几天除了喝酒就是喝酒，也不怕伤了胃，我给你带了一点吃的，你吃点好好的缓一缓你的胃。”
　　林山根本不理，呆若的看着前往，眼神空洞毫无往日神采，他坐在这里已有三日一动不动，像是被什么东西抽了灵魂一样，也不知道朱雀刚刚的那番话他听进去多少。
　　“你能跟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朱雀等了许久才等到林山的一句话，而且还是问话，“朱大哥，你说被自己最重要的背叛要怎么办。”
　　“你这个问题，可真的问到我了，我还真的不知道，因为我从来没有被人背叛过，更不知道被人背叛是种什么感觉。”
　　“那你可真是幸福。”
　　“你被你最重要的人背叛了？”朱雀看了看一直躲在角落里的关彤，“怎么少夫人背叛你了，外面有别的男人了？这不可能啊！你们一直生活在孤岛，她怎么可能会有别的男人呢！”
　　林山一笑，“她要是心里真的有别的男人，那到还好，我大不了把她心心念念的那个人杀了，倒也一了百了。”
　　“哇！”朱雀惊呼出声，“没想到一向心胸开拓，宅心仁厚的林少阁主也会有杀人的念想。”
　　“也会没有杀人的念头，抢别的东西倒还好说，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让便是了，但唯有这心上人让不得。朱大哥，我不是气她这，恼她这，我爱我，我从来都知道，我舍不得对她说一句重话，哪怕说一句都觉得是我的不是。”
　　“既然如此情深，那你到底因为什么事情让你如此恼怒，”
　　“我恼的是，她根本不懂我，若是她懂我，她也不会……”
　　“不会什么。”
　　“没什么。”
　　“你别说到关键的地方就不说了，到底是因为什么，你觉得她不懂你了。”
　　林山又变成一颗闷葫芦，无论朱雀怎么叫唤他都一个字不答，而躲在角落里的关彤早已泣不成声。
　　她怎么会不懂他，就是因为懂所以没带回九龙鼎也没戳穿他当年的谎言，而是偷偷的拓印下来。
　　可是，山哥我也有我的苦衷，你也要懂懂我啊！
　　船会在一个时辰后靠岸，林山站在船头已经看到了许久不见的城镇和那么多人了，林颜初次见，兴奋异常，什么都好奇，什么都在问，朱雀把他抱在手中，林颜问什么他就耐心的给他解答。
　　船支停靠在赤霞镇，林山等人上岸后，周围空无一人，寂静的太过于诡异，朱雀不免提高警惕，他走到林山的身边轻声的说，“你不觉得太不寻常了吗？”
　　林山早有察觉，他点了点头，“镇上一个人也没有，像是被灭镇了。”
　　“我看倒不是，如果被灭镇，最起码我们能看到尸首，可是沿途我们走过来却没有看到一具尸体，我刚刚也让人去查看没有任何打斗的迹象，我看倒像是有人特意将整上的人赶出去，给你和你们搞的一个欢迎仪式。”
　　“你搞得的。”
　　“开什么玩笑，若是我肯定是在云雀楼给你大摆三天三夜，然后喝的不醉不归，谁会在这个鸟不拉屎的镇上搞这么诡异的欢迎仪式。”
　　“说的也是，这般作风倒也不像是你的做事风格，那你猜会是那波人，各大门派，还是明月教的人，还是别的小门小派。”
　　“明月教的人不可能，若是说他们来接女儿大可大张旗鼓的来，没必要弄成这样。各大门派的人到有一半的可能，他们或许为了不波及城镇百姓会将百姓驱赶出城倒是有可能的，不过……”林山指了指屋顶上的露头的两个人，说“各大门派会穿黑衣服吗？”
　　“既然不是各大门派的人，那又会是什么人在这里摆这么大的阵仗。”
　　“总之来者不善，万事小心。”林山看了一眼身后的关彤和林颜说，“朱大哥，到时请你务必保护好我的妻儿。”
　　朱雀白了他一眼，“自己的妻儿，自己保护，又不是我的妻儿，走吧！想那么多干嘛！大不了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双杀一双，来一堆杀一堆，你我兄弟二人还干不过他们吗？都是一群乌合之众。”朱雀最后一句话喊得特别的大声，他就是要喊给那些躲在暗地里的人听。
　　镇门果然已经关闭，很明显他们这是想要把他们困在这里一网打尽，城楼上都是人，林山他们转身身后也全是人，黑衣服，蒙面，手拿刀锋。
　　林上走上前，寻问，“不知各位英雄都来自何处。”
　　众人不理，直到一人走上前，此人断然便是这群人的头目，那人说，“听闻林少阁主八年前带着九龙鼎出海，现如今回到中原，我只问一句九龙鼎林少阁主交还是不交。”
　　又是一个冲着九龙鼎来的，林山别有深意的看了关彤一眼。
　　林山告诉那人，“九龙鼎已石沉大海，若英雄想要九龙鼎就到大海里去找吧！林某人实在是爱莫能助。”
　　“你骗人，那么重要的东西，你怎么可能会让它随随便便的石沉大海了。”
　　林山一笑，“林某人当初出海目的就是为了毁掉九龙鼎，只不过船意外撞上了礁石，沉船之际，林某人当然是要管好自身的性命，或许是老天的意思，选择让九龙鼎石沉大海，这倒也不是一个很好的结果，我劝英雄还是死心，那东西并非是一个好东西。”
　　那人呵呵一笑，显然依旧不相信林山的话，“就算九龙鼎被毁，林少阁主难道没有拓印上面的武功绝学吗？那么强大的东西摆在林少阁主的面前，难道少阁主就没有一点私心吗？”
　　林山一皱眉，顿时想起了关彤的所作所为，心中大为不快。而关彤在听到那人话的时候，心中一紧，不自觉的看向林山。
　　林山左手向天起誓，“我林山若动这种心思，必将死无葬身之地。”
　　关彤震惊的往后退了两步。
　　“多说无益，今日你不交也得交。我奉劝林少阁主，别等到死了的时候让我在你的身上搜出来。”
　　“那你先杀了我再说吧！”
　　话音刚落，两个人便打了起来，其他的人看两个人打起来也都纷纷上场，一刹那间，打斗声，刀剑的撞击声，还有凄惨声，声声入耳，声声刺骨。
　　关彤和几个聆听阁的下属，抱住林颜躲到一边，林颜哪里见过如此景象，早已吓得浑身打哆嗦抱住娘亲直喊，关彤虽想去帮林山，但奈何她要保护儿子，她虽知道林山的武艺对付他们不难，但难保不出意外。
　　好在眼下这些黑衣人根本无暇顾及他们，可越是这样关彤越担心林山，现在他们所有人的进攻全都在林山一人身上，她明显看出林山他有些自顾不暇，甚至原本可以躲过的招式却没有，身体硬生生的吃下，关彤看到林山的嘴角露出两行献血，她心一跳，想要冲过去，可被林颜拉住了。
　　小孩儿，哭着，不肯让关彤离开。
　　这时，不知从冒出两个人朝着林山的后背就是狠狠的一掌拍过去，林山直接被打的当场吐血。关彤在也顾不得冲了过去，那二人还想给林山一掌，哪知关彤突然冲了过来挡在林山的跟前，一剑劈开了他们。
　　关彤赶忙扶起林山，询问他怎么样了。
　　林山说不上话来，浑身发抖，眉宇间有寒气外露。
　　关彤立马抱住他，“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了。”
　　此时又听到林颜的惨叫声，夫妇二人看到此刻林颜正被刚刚打伤林山的二人抓住。
　　关彤大惊，立马提剑而上，奈何那二人武功高强，关彤不是对手，节节败退，就在她就要受一掌时，林山突然出现挡在了关彤的跟前受了一掌，两个人被打下屋顶。
　　林山此刻鲜血狂吐不止，关彤哭着呼喊。
　　林山知道自己已经快不行了，可是儿子还在歹人的手中，他看了一眼泪流满面的妻子，又看向正在与之缠斗的朱雀，他缓缓地向朱雀伸出手，他的胸腔开始翻滚，他用尽最后一口气，大喊，“朱大哥。”
　　然后断气了。
　　“山哥。”关彤悲愤的一吼，心里的痛哪里是能喊出来的。
　　朱雀明白，林山在跟他求救，他看向抓住林颜的那两人，一掌雀炎掌就打了过去，朱雀与这二人打斗不分上下，那二人见林山已死亦是无心再打，一手将林颜丢了过去，末了在林颜的身上打上了一掌。
　　林颜，疼呼。
　　赤霞镇的镇门此刻被打开了，明月教明思堂的人得到消息立马赶了过来，黑衣人见来人，立马撤退。
　　明思堂众人拜见堂主，可明思堂堂主关彤现在正抱着她丈夫的尸体发呆，她的死已经死了，若非林颜唤她的那一声“娘”，或许她永远都不会回神。
　　她抱住儿子，她没有哭，而是偷偷的把羊皮卷塞到儿子的怀里。然后说，“孩子，我的孩子，是娘错了，是娘醒悟的太晚了，使命和责任永远都比家人重要，记住娘的话，别把使命和责任看得太重，否则你会失去你最爱的人。”
　　“找到凶手，为你爹报仇。”
　　林颜懵懵懂懂的点头，他虽听不懂，但娘的话他都会记得。
　　关彤说话的气息越来越弱，她再说完最后一口气后，便倒在了丈夫的胸膛上，腹部深深的插着一把刀。
　　“娘。”关彤腹部流出的血，溅到孩子的脸上，孩子哭着摇晃着父母的身躯，可这两具曾经抱着他玩耍的身躯变得越来越冰冷。
　　身旁的大人亦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孩子。
　　孩子猛然感觉到一股寒气直冲天灵穴，身子一怔，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