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丫头翻身记》树若

5、第 5 章（大修）

　　自从冬梅姐姐定了日子，翠丫头以往那悠闲的日子可就没了。

　　丫头年纪小，重活自然干不了。但屋内外的打扫，往外跑腿，送信，叫人的活，可都是包了。

　　到了晚上，还得学习针线活。

　　就这般忙碌中，年越来越近了。

　　主子们忙着府里府外，大大小小等一概事物。管事嬷嬷，丫鬟们也跟着进进出出。

　　“丫丫，丫丫。”

　　正在缓缓的，小心翼翼的，剪着窗花的翠丫头被爷突然这一声叫唤，吓的手一抖，手中的福字窗花一划，整个窗花功亏一篑。

　　罪魁祸首的爷穿着新衣，迈着小短腿，往翠丫头身边的凳子上爬，嘴里还说道：“丫丫，差。”

　　翠丫头见爷过身边过来，忙将剪子，针线等锋利之物，放到爷拿不到的高处桌子上。

　　再转身倒茶给爷和季妈妈。还一边说道：“爷今儿比往日回来的晚些，可是有什么事儿。”

　　“咱们大姑娘的婚事改在了明年秋。”季妈妈说道。

　　“不是两年后吗？怎改了？”春柳说道。

　　“大姑娘是嫁谁家？”翠丫头问道。

　　“是安国公大房嫡长孙。老太爷自生场病后，安国公就来与王爷说，老太爷如今上了年岁，想早点抱重孙。想把日子定在来年秋九月。过了中秋节后。王爷同意了。”季妈妈说道。

　　“那，大姑娘在家只有不到一年的时间了。”翠丫头说道。

　　“可不是。”季妈妈说道。

　　“还有二十来天就过年了，这大姑娘的婚事一出，那事就更多了。不知得多忙。”翠丫头说道。

　　冬梅姐姐一过来，就听到了丫头在说话：“傻丫头，事再多也有主子们上下调度。你有闲操这份心，还不如去练练绣活”

　　翠丫头一听刺绣，立马眉头一皱，顿时转移话题道：“姐姐可知道厨房里到了什么？。爷想吃什么？”

　　冬梅一见丫头这表情，就笑道：“你猜猜？”

　　“清萝卜？酸菜鱼？腊肉？火腿？”翠丫头津津有味的猜道。

　　哥儿一听鱼，很欢乐的说道：“咦，鱼，鱼”

　　季妈妈也笑道：“哥儿想吃鱼了！”

　　哥儿欢快的拍拍手，“鱼，鱼。”

　　“既然哥儿想吃鱼，那今晚就吃鱼。”季妈妈与哥儿说后，又与丫头说道，“你且拿两百钱去，请厨房里许五家的做碗鲜鱼汤来。”

　　“是，”说完，丫头就接过季妈妈手中的钥匙，到柜子里的钱盒里，拿出了两百钱。

　　将钥匙还给妈妈后，丫头便去往厨房里去。

　　丫头刚进厨房院子，就见墙角下十来个箱笼，里面装着都是些鸡，鸭，鹅之类的家禽。

　　伴着家禽的鸣叫声，丫头进了厨房里，找到了正在揉面的许五家的，说道：“许妈妈，我们七爷今儿想吃鱼，妈妈让我来请妈妈您给做碗鲜鱼汤来。”说罢，便将两百钱拿了出来。

　　许五家的一看见银子，自然是欢喜，“行，这鲜鱼汤我可是最拿手，保证七爷吃了还想吃。”

　　“行，既这般，我便回去了。”

　　说后，丫头便往外走，在出门时，遇见了大姑娘身边的大丫鬟晴方，身后还传来了许五家的问道“晴姑娘怎亲自来了，可是大姑娘想吃什么……。”

　　哥儿呀，你啥时候才能长大呀！我等你等的花都谢了。

　　一直想做夏姑姑的丫头，一路从厨房想到了西院，还是没想出个所以然。

　　一直忙碌的丫头，转眼一醒就到了大年三十。

　　这日，天还未亮，丫头就被叫了起来了，一看时辰，才寅时！四点还不到，这也太早了吧！

　　不过转念一想，今儿是除夕。也就高高的穿上衣服，冬梅姐姐还给丫头梳了个喜庆的发饰。额头上还点了点红妆。

　　丫头将哥儿穿的衣服烘暖和后给了季妈妈。季妈妈给哥儿穿好新衣服，新新鞋。把哥儿打扮的如同观音菩萨的坐下童子般。方抱着哥儿去拜见王妃。

　　不一会儿，哥儿便回来了，王爷与王妃并大爷去了进宫朝拜，

　　季妈妈看着哥儿，由春柳姐姐带着丫头们，在供桌上，客桌上，都摆上各类干果，吃食。

　　此时天也见了亮光，春柳姐姐便将春联，门神，窗花拿了出来，冬梅姐姐将浆糊拿了过来，几人热热闹闹的将屋子装点的喜庆。

　　此时，王爷们还未回来，季妈妈给哥儿喂着吃食，春柳姐姐又拿出两盒子和许多花色不一的小荷包来。

　　春柳姐姐将两盒子一大开，丫头顿时睁大了眼，只见稍大些的盒子里装的都是满满的铜钱。较小的盒子里装着都是或金或银的锞子，样式也是不一，或元宝式的，或如意式的，还有梅花式的，看着很是喜庆。

　　春柳姐姐看丫头那模样，一边将装有铜钱的盒子与荷包放到丫头与秋桂面前，一边笑道：“丫头还没见过如此多的银钱吧，今日可算开眼。你们一人把铜钱数六个出来，一人装到荷包里。”

　　丫头看这堆荷包，显然没另一堆的好看。布料与绣工相差甚远。应该是发给下人们的。

　　就这般，春柳姐姐与冬梅姐姐将金银锞子分别放进了不同样式的荷包里。秋桂则数铜钱，丫头把铜板往带子里装。不到半个时辰。四人便把压岁钱装好了。

　　待钱装好后，春柳姐姐看了看时辰，估摸着王爷们快回来了。便给哥儿收拾了一番。随后，季妈妈抱着爷，身后跟着春柳姑娘，三人来到了李娘子这。一并到的还有病了好一阵的傅娘子。

　　主子们都去祠堂祭祖，这一拜，便是好些个时辰。

　　很快，便热热闹闹的过了申时，这时，春柳姐姐便对季妈妈便道：“今晚我留下来守屋子，让冬梅去看宴席吧，这也是她做姑娘时最后一个年了。”

　　季妈妈点点头，又道：“翠丫头最是喜热闹，让她守屋，也不晓得待不待得住。就让丫头她去，明年让秋桂去。”

　　丫头知自己能去看宴席，更是欢喜，恨不得立马便去。

　　傍晚，除了门房，看屋子的，厨房的，巡护的，当值的等一概人。其他丫鬟都由主子们带到玉溪院吃年夜饭，看戏。

　　出了西院，跟在主子后面的娃，每过一个院门都看到贴了新对联，新门神，挂了红灯笼。整个府里都是张灯结彩，灯火通明，年味十足。

　　不一会儿，丫头便过了垂花门，出了外院。说起来这还是翠丫头第一次来外院。也是进内院后第一次出内院。

　　与内院毫不相同。在外院，虽然也是张灯结彩，但翠丫头才真正的感受到了阶级的存在，进门时，主子们走中间路，穿过中间的大门。丫头们走侧边的小门，一路微垂着头，沿着墙边跟在主子三步之离缓缓而走。

　　而在内院时，丫头根本没资格进见王妃，又从没出过内院，见的人除了自己的爷，都是些和自己一般的小丫鬟，所以感受不了很大的阶级差别。

　　到了玉溪院，整个院子也是年味十足，戏台子早已搭好，就等着一声令下，便能开戏。席上也已备好菜肴温酒，就等开席。

　　主子们上了正堂厅内，丫头在正堂廊下。王爷和王妃还未入院，丫头们也不得入席，却也不敢随便行走。只能在侧边站着。

　　无聊的丫头东瞧瞧，西看看。数完了院里的灯笼，点清了到来的人数。丫头便发现，众人虽然穿的都是绿衣服，乍一看都差不多，但却很是不同，衣服颜色也不是同样的绿。稍有体面的嬷嬷，丫鬟们的衣角上都绣着纹饰。而且头上的装饰也不同，嬷嬷们多是戴银饰插玉碧。而丫鬟们多是戴小绒花，插小珍珠等。

　　正研究着细致的娃，便见前头正堂廊上哪些一等一等的嬷嬷，丫鬟们开始礼拜，应该是王爷与王妃到了。

　　丫头也跟着众人礼拜，拜见后，也没让动，不一会儿，前面的嬷嬷开始又拜，还说了许多的吉祥话，身后的丫鬟们也跟着礼拜，说吉祥话。

　　随后，便丫头端着一个个的荷包来，开始发压岁钱。

　　拿着压岁钱的丫头入了席位。丫头的席位在最边边的角落里，一席只有八个人，都是东西两院的人。入席后，便开始上菜肴。戏台也开始唱。

　　喝了两口酒的丫头，兴致勃勃的看着戏台上那抛剑的功夫。可比那一句话唱半个时辰好看多了。

　　这年夜宴一直闹到小半夜才散的席。

　　精神还很好的娃，跟着冬梅姐姐和西院其他的姐姐一路往院回，这回的路上还能时不时的听到一阵阵的鞭炮声。

　　回到院子后，丫头见众人都没有各自回屋里，而且春柳姐姐与秋桂两人都出来了。大家都轻松的闲聊，说这盘鱼清蒸的鲜，看那台上的小生是新角，听那说书的妙。

　　一会儿，七爷，李娘子，傅娘子都来了，众人给主子们拜年，说吉祥。随后丫头又收到了压岁钱。

　　高兴的娃回到了屋内，见季妈妈将爷牵到正堂高座上。自己到爷面前，拜道：“老奴给七爷拜年了。”

　　只见爷笑呵呵的，嘴里还吐着“尚，尚”

　　春柳姐姐随后便端出一压岁钱，赏给了妈妈。

　　而后丫头等几人一一给爷拜年。爷都赏了压岁钱。

　　拜了年后，丫头和秋桂便将压岁钱给了春柳姐姐收着。

　　屋中暖暖的热气，让吃了酒本有醉意的娃更添三分。

　　又想守岁，又困意的娃，还是在后面不知不觉的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