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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你是我的第一个好朋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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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玄抚了抚额,这俩人是要打起来的节奏啊!他本不是一个好管闲事的人,他尊贵的身份从来都是让他目空一切的,可眼下不同,那女孩儿好歹也是他的新娘,虽然表现得差强人意,但一会儿要真是任那小白脸欺凌的话,也未免太让他颜面扫地。他无奈地摇了摇了头,真是孽缘啊!甩都甩不掉!他都躲到这样式的地方了,还是摆脱不了干系!
“你再给我说一遍!”男人蜕去了含情脉脉的外衣,“你给我说明白了,什么叫不干我事?” 一副不依不饶的架势。
桓玄默默地坐了起来,这丫头是不是傻,和这样的一个人渣单独到这么荒僻的地方来,是没长心吗?
“我不跟你说了!”女孩儿明显有了危机感,“我要回去了!”说着翻身上了马,正欲扬鞭策马而去,那男人一把抓住马缰绳,“话还没说完呢,不许走!”
女孩儿涨红了脸,和他僵持在了那里。
“紫玉哥哥,我们做不成夫妻,难道连哥哥你都不愿意做了吗?”
“我只要你做我的女人!我才不做什么狗屁哥哥!”
“你!你……”
“我,怎样?”男人扬了扬眉,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今天,我们不做点儿难忘的事,你以为你就能从这里走出去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女孩儿话里带了一丝颤音。
“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我苦苦等了这么久,你这么鲜的桃子我怎么能不尝第一口呢?就算是把你给了他桓南郡,那也只能是我吃剩下的烂桃而已!”他哈哈大笑起来,开始伸手往下拉扯女孩儿。
女孩儿一边死死抓住马笼头,一边喊道,“所以,你今天叫我到这里来,根本就不是为了什么和你远走高飞!你压根就从未打算和我真的在一起!你只是想……”女孩儿说不下去了,大声地哭泣起来。
正在他们拉扯得起劲儿的时候,不知从哪里飞来一枚石子打中了男人的手腕,他“哎哟!”了一声松开了手,女孩儿毫不犹豫地纵马跃了出去,一眨眼功夫就不见了踪影。
男子忙飞身上马,可不知什么时候,他的坐驾却瘸了一条腿,一拐一拐的,根本就跑不快。
他颓丧地骂了一句,“真他娘的晦气!”也只得慢慢地走了。
桓玄拍了拍身上的土,帅气地站了起来,这世界终于安静了!他揉了揉眉,叹了一口气,摊上这样的媳妇,他也真是命苦啊!他要是什么都不知道,那也就罢了,可现在,他是不是知道得太多了?不是说人生难得糊涂吗?他现在只剩下装糊涂了!连天地都还没拜呢,绿帽子就让人结结实实地给扣头上了!
他弯了弯手指放到唇边打了一个呼哨,不一会儿,一匹白马闪电般地向他嗒嗒地跑了过来。
这世上还是只有闪电对他最好,不会背叛他,不会暗地里给他使绊子。他轻轻地摩挲着它的鬃毛,马儿也似乎是领略了他的意思,低低地嘶鸣着,在这空旷的原野显得格外寂寥。
“走,小哥,我们去找期期弟弟去!”桓玄纵身上了马,马儿扬起四蹄飞驰起来。
几个小时后,白马带着桓玄又来到了那个小山洞,这么多年来,他们不知来过多少次了,白马虽然不清楚自己的主人为什么对这个地方执念这么深,它只知道在主人心情不好的时候把他带到这里就好了。
桓玄跳下马来,松开缰绳,任它随意蹓跶,吃草。此时,太阳快要下山了,那金黄色的强烈的余晖照在他俊逸的脸上,竟有了几分秋天般的萧瑟的意味。
他靠在山洞那小小的入口,用手指轻轻地抚摸着粗糙的岩面,往事一幕幕像潮水一样涌入他的脑海。
那一年,他六岁,他父亲桓温刚刚去世,他的两个哥哥觊觎他继承了父亲的爵位,伙同了他们的一位叔父桓秘对自己进行了暗杀。
桓冲叔父当时不在身边,幸好,他的贴身仆役拼死相护,他骑着马载着年幼的桓玄一路狂奔。
仆役中箭身亡,他也从马上跌落下来,掉入了草丛,那天,他就认识了他的小期期。
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就躺在这个小山洞里,身下铺着厚厚的蒲草,干干的,爽爽的,还透着一股青草的芳香。还有一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小男孩儿正瞪着乌溜溜的圆眼睛不错眼珠地盯着自己,那一张稚气的小脸上满满的都是关切。
“你是谁?这是哪儿?”他动了动被摔痛了的胳膊,有些警惕地看着这个几乎趴在了自己身上的小东西。看他穿得破衣烂衫的样子,简直就是一个小乞丐。
“我叫丁期,”小男孩儿开了口,“这是我家,”他一脸的自豪,“怎么样,我家漂亮吧?”
桓玄打量了一眼这个光秃秃的山洞,嘴角抽了抽,“嗯,是挺漂亮的。”
小男孩儿立刻兴奋起来,“就知道你会喜欢的!看在你这么喜欢我家的份上,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哟!”他故作神秘地把嘴贴在了桓玄的耳朵上,一阵奇痒让桓玄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小家伙软绵绵的小身子一靠近他,他就觉得周身血液沸腾,一种无法言传的快感瞬间传遍全身。那滋味简直不要太好!
“你是我的第一个好朋友!”小家伙在他耳边大声喊了出来。
“你二缺啊!”桓玄揉着被震得嗡嗡作响的耳朵,不悦地说,既然要这么大声,干嘛还要贴人家的耳朵这么近,不是要说悄悄话吗?不是个小傻子,谁能把悄悄话说得这么大声!
那个自称丁期的小家伙对他的怒火完全不感冒,甜甜地一笑就转身出去了。
不一会儿,他回来的时候,用他那零碎的长衫兜着一大捧新鲜的蘑菇回来了,“我给你做蘑茹汤,好不好?”声音又软又糯,像蜜糖一样。
“喂,我说,”桓玄看着地下忙碌的小男孩儿,眼里噙着笑意问,“你长这么好看,到底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啊?”
丁期已经点燃了火,把一锅汤烧得嗞嗞响,洞内有蘑茹的清香弥漫开来,桓玄两天来一直疲于逃命,什么都没吃过,现在,一闻到这香味,肚子就不争气地咕咕鸣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