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之》之越

5、撩之

　　继续个鬼！
　　大半天的在办公室也不嫌害臊。
　　谭楚嫌弃地把手抽出来，顺便还甩了个白眼。

　　明宇没打算放过她，早她两秒堵在她要回办公桌的路。
　　漆黑的一双眸子紧盯着她。

　　谭楚抬头。
　　是长开的眉眼，更有成熟男性的魅力。贴的太近，他身上的气息也传进她鼻子里，脑子有点儿昏沉。

　　这双眼睛，还是一如当年干净澄澈。
　　他嘴角带着笑，却没当年一点儿冷酷冷血的样子。

　　微微弯腰，视线落在她唇上。
　　而后贴近。

　　谭楚下意识往后退，腰间被紧紧搂住。
　　“别动。”
　　他说。

　　手指贴上谭楚唇角，冰冰凉的。
　　她下意识别开脸，不让他碰。

　　明宇把指尖伸到她面前，上头一抹红色。
　　应该是刚刚恶作剧，把口红印在他领口，晕到了唇角。

　　上方四十五度灼灼视线，谭楚浑身跟烧着了一样。
　　怎么？

　　笑她自作多情，以为他要做什么？
　　还是笑她，好心当作驴肝肺吗？

　　反正他是笑了。
　　谭楚非常不爽。

　　双手推开他，快步走到办公桌后，拿起桌上百瑞发来的推介材料，耐着性子看了一遍。
　　寥寥两张A4纸，只是把基本信息囊括其中。
　　至于看不看得进去，另说。

　　明宇还是在原处站着，寸步不离。
　　谭楚终于忍受不住，抬头微笑：“明助理，您还有事儿？”

　　明宇抿抿唇，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
　　“有什么事儿就说，”谭楚看了眼手表，“我的时间很宝贵，经不起你这么耽误。”

　　明宇把手撑在办公桌一角，很认真地问：“真让我问？”
　　“你赶紧说，说完出去！”

　　“还疼不疼？”
　　“？！”

　　谭楚刚喝的一口水差点没喷出来。
　　这人？？？
　　世纪迷惑行为大赏！！！

　　第一天入职，当面和上司面不改色地聊着两人事后。
　　还挺认真，还很耐心等着她的回答。
　　就有病！！！

　　现在知道问疼不疼，当时怎么不轻点？！
　　不，她谭楚绝不认输。

　　她缓缓吸一口气，做着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挂着得体大方的总裁式笑容：“谢谢关心，我还好，您呢？”

　　“还行，”他点点头，回味什么一样，顿了顿说，“不过也挺疼的。”
　　“……”

　　好在姚助理过来，提醒谭楚要去开会，这才阻止了一场腥风血雨。

　　会议室里，一片嘈杂。

　　谭楚才被明宇摆了一道，非常不爽，听着底下七言八语的争辩，更烦。
　　对他究竟是什么样的感情，她自己也迷糊了。

　　单就大四那会儿表白后，他阴阳怪气回复了一大串，谭楚现在想起来，脑子还是一片空白。

　　[你知道吗，你是我们学校最难追排行榜的第一名]
　　[看来我还不错]
　　[玩玩而已，你居然当真了？]
　　……

　　她沉着眼，看起来就心情很不好。
　　安总拿着桌上的纸，卷成空心的卷，有意无意拍在手背上，拉回她意识。

　　这幕自然被坐在最后一个座位上的明宇目睹，他记着同事聊过这八卦，谭楚和安总只是伙伴关系，没有其他。
　　但是这眉目传情……

　　满满都是关心和默契。

　　明宇转头看着被谭楚翻了好几遍的PPT，压下心里说不清道不明的焦躁。
　　领口的唇印清清楚楚，不过被他折了进去，遮得严严实实。
　　他双手放在桌上，交叉而握。机密会议，不用记笔记，只需旁听就好。

　　一桌子人，正襟危坐不说，脸色也凝重得可怕。
　　谭楚一脸淡然，手上的笔飞速旋转。

　　转笔的花儿都这么好看。
　　明宇忍不住盯着谭楚手里的笔发呆。
　　这转笔的功夫，也是他教的。

　　按说收购小组一来，就意味着计划可行度很高。但这两天，谭楚和成员找了些百瑞的资料，对细节部分又进行了补充。
　　最初敲定的决策也开始摇摆不定。

　　僵持间，她拿着遥控器把PPT来来回/回又翻上几遍，接着问：“百瑞的负债是个很大问题，你们怎么考虑？”

　　-“是个问题，但得分析利弊。”
　　-“短期考虑的话，填平负债压力还是有的；长期来看，以西岳名义收购，有助于智能家居系统开发和上市。”
　　-“对，我也是这个意思。”
　　-“但百瑞的负债不止一条……而且我还得了个小道消息。福安公司也收到了百瑞收购的初步信函，也会参与这次收购案。福振安福总，可是个相当有野心的人。”

　　争辩声此起彼伏，谭楚依旧面无表情，直到他们把话都说完，最后站起身。
　　敲了敲安总面前的桌面：“给百瑞回执，告诉他们我们参与收购。你觉得呢？”

　　安总笑了下，挑眉：“赞同。来都来了，看看情况再说。”
　　反正竞标有两轮，只要觉得不对，总有办法撤出来。

　　说完就拿东西回了办公室，姚助理笑笑，上来打圆场，明宇也收拾桌上的文件，跟着姚助理出门。

　　他按着公司同事的称呼喊姚助理：“姚哥，这平时开会，都是这样吗？”
　　姚助理好笑反问：“哪样？”
　　“严肃。”

　　姚助理笑着，双手抱着文件夹，轻摇着头：“这次收购案很重要，关系到公司的下一步规划，日常会议很轻松的。”
　　边往前走，姚助理边跟他交代：“今天的会议内容不能外传，一个字都不能多说，知道吗？”

　　“好。”

　　“对了，我看楚总今儿心情不大好，做事儿小心点，别惹她生气。”

　　明宇点了点头，紧接着下到一楼。
　　要把东西收拾好，搬到姚助理办公室去，正式开始他的助理之路。

　　周围人都在做自己的事儿，只叶萱萱一个人，紧盯着他看。
　　明宇没带什么东西来，东西能全部装进他的黑色双肩包里，收拾好，抬头看皱着眉的叶萱萱。

　　“我看你有点儿眼熟，”叶萱萱用手掌按着脑袋，“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明宇摇头：“应该没有。”

　　她瘪瘪嘴：“哦，那可能就是我记错了……对了，你叫什么？”
　　他很客气地跟叶萱萱打招呼：“你好，明宇。”

　　叶萱萱愣愣的，握上他的手，小声又疑惑：“明宇？明宇……M、Y？”
　　明宇收回手，跟叶萱萱告别，拎着包就上了二楼。

　　-“萱萱，你不是成楚总助理了吗？”
　　-“对啊对啊，怎么换成这个新人了？”
　　-“他是不是有后门？来头能比你还大？”
　　-“还真被楚总直接调走？牛逼啊。”

　　叶萱萱纳闷他们这些八卦是从哪里听来的，像她是谭楚学妹这事儿，她从未在公司提过。
　　往后每次被提及，她都告诉这些人，谭楚跟她只是普通的校友关系，没有其他。

　　他们偏偏不信。
　　总有些人，往往会用其他各种各样的原因，来否定你的能力。

　　到后来，叶萱萱也懒得解释了，爱怎么说怎么说吧。
　　反正每个月销售额最高组的组长就是她，有本事PK业绩啊。

　　叶萱萱不蠢，听他们这么说，只傻傻回道：“谁跟你们说我要当楚总助理了？她把我叫上去只是问最近的营销方案，怎么被传成这样？”

　　-“啊？是这样吗？”
　　-“那这个新人是怎么回事？刚刚还在销售部，一下飞到楚总身边去了？”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深藏不露？”
　　-“他别是楚总的什么人吧？”
　　-“真的假的？！萱萱你说，他是不是楚总男朋友？”

　　叶萱萱知道谭楚真没男朋友，想起在办公室里的一幕，突然不确定了。
　　这么亲密的动作，还是她跟谭楚认识这么些年，第一次见到。

　　但，戏要做足，叶萱萱皱眉做思考状：“不是男朋友，但明宇好像是国内少有的大数据人才，谭总专门调来西岳帮忙的。”

　　-“这个听起来就很厉害的样子。”
　　-“看不出来，他还挺低调？”
　　-“真的假的？总部的人？”
　　-“你看他那样，冷冷清清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儿，嘚瑟着呢。”

　　叶萱萱听着周围人的议论，满脑子还是明宇那张脸。
　　一定见过的。
　　而且他那个名字缩写……

　　叶萱萱想起来什么，倒吸了口凉气，笑容深意，抬眼看着二楼的门。

　　-

　　明宇拿着姚助理交代的文件，送到谭楚那儿去。
　　进门就看见谭楚站在窗台前浇水。

　　什么花都禁不住她这么摧残吧？
　　他把东西放在桌上，静静看着她。

　　谭楚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头都没回一下：“放下就出去吧。”

　　“楚总——”他顿了一下，等谭楚回头，才把视线落在她手边的多肉上，“望您有点儿节制。”

　　谭楚：“？”
　　我怎么觉得你这话很不对劲？

　　她抱臂，斜靠在窗台上，缓缓把视线移在他身上：“明宇，在公司只谈公事，这事儿你不是第一次知道吧？”

　　明宇一脸正经：“多肉养在公司，生是公司物，死是公司魂，不算私事。”
　　“……你够无聊的。”

　　明宇笑了，往她那儿走两步：“所以，你在想什么？”
　　谭楚默声，伸手撩了把头发：“没什么。”

　　明宇盯着她慢慢涨红的耳朵，又别扭着移开视线，还挺不自在。
　　他翻着口袋里的东西，学着她那天的样子，走到她面前，把房卡递过去。

　　金灿灿的一张，对面大楼折射夕阳光亮，又闪在上头，刺着谭楚的眼睛。
　　脑子里那根弦“啪”地一下崩断。

　　“楚楚——”
　　他拉起谭楚的手，把房卡放在她手心，这才发现她左手无名指上戴了个指环戒指。
　　上次是没有的。
　　镶了圈钻，还挺好看。

　　“我说过了，我同意继续。”

　　“继续什么？”
　　谭楚把卡收好，唇角上扬，似是毫不在意：“炮/友关系吗？”

---

作者有话要说：　　然后
明助疯狂点头
被楚总打了一顿拎着脖子从大厦二楼扔了下去
全剧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