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花开，归否》止少

5、第5章

　　高瑞看着一脸迷惑的许萧，不禁有一些激动，连忙解释加回忆的说：“大哥啊！我！我啊！你不记得了？就是……”
　　突然的一声闷雷，像是点醒了高瑞一样，“这是在这样的一个大雨天，你不是救过一个人吗？就是在一个暑假期间，六月中旬左右！”
　　听到“六月”许萧这才变了变脸。
　　原来已经过了一年多了。
　　于是高瑞开心的接着讲，“那次我不小心得罪了一个什么人的妹妹，结果她哥哥找了一帮人把我堵在巷子里，要给她出气，坏就坏在那还是个下雨天，路上也没几个人。就当我要承受不住那暴风雨般的摧残时，你就像救世主一样，将他们都给打趴了！”说着还忍不住想摸一下许萧的肚子，“当时为了救我，你还被捅了一刀……所以！我发誓！一定要把你当我大哥！你说什么我都听！只要我可以做到！”
　　这一腔的慷慨激昂，热血沸腾的剖白，并没有引起什么热烈的回应，反倒是让空气更加沉重了。
　　高瑞的喉结忍不住动了动，他抿了抿嘴，觉得自己好像触犯了什么禁忌一样。
　　确实是个禁忌。
　　之后的时间似乎格外漫长，除了滴答的雨声，也格外安静。
　　高瑞犹如芒刺在背，浑身难受不自在，可是他又不敢动，当他就快要快撑不住，想抬腿落荒而逃时，许萧开口了。
　　他语调平稳，甚至不包含任何感情，“这种事，你不用放在心上，举手之劳而已。”
　　可夏陌归明白，许萧口中的“举手之劳”，让他差点醒不过来。
　　“如果没什么其他事，请回吧！到时我要是有需要，会找你的。”
　　这个插曲导致三个人都没什么胃口，但是饭菜都有被解决。
　　之后许萧就去上课了，而冷瑾滕则留了下来。
　　原因：冷某人是惯犯，去不去教室都无所谓，而且医务室堪称他的第二个家，他都有专属病床了。
　　另外一个原因是，与其要那个叫高瑞的来照看夏陌归，还不如让冷瑾滕来得让许萧安心，更何况夏陌归也更喜欢冷瑾滕一点。
　　虽然他俩相顾无言了整个下午，但是却格外的和谐。明明夏陌归什么也没说，可是只要她动一下，冷瑾滕就知道她想要什么。
　　躺着觉得有点冷，会在她被子上盖上外套；在她睡着了做噩梦，会坐在一旁轻轻哄着她，给她擦眼泪；醒了口渴了想要喝水，就连她喝水的水温，都恰到好处。
　　好到没有一丝真实的感觉。
　　可那偏偏又是现实。
　　在确定那是现实的一刻，是赵雨霖的到来。
　　她占有欲超大，分明是父辈们之间的约定，压根还没产生法律效益，她就将冷瑾滕纳入了自己的所有物。
　　语气咄咄逼人，“冷瑾滕你凭什么要来照顾许陌归！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你不知道她是高瑞的女朋友吗？”
　　冷瑾滕一脸坦荡的开口，“我喜欢，我知道，你又是以什么身份来管我？”看着逐渐面目狰狞的赵雨霖，他轻飘飘的接了句，“妹妹吗？”
　　赵雨霖听见“妹妹”两个字，直接气哭了，“你明明知道我想说的不是这两个字！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对我？你以前对我可好了！难道是因为你把我当妹妹吗？”
　　“当然了！不然你以为我会像对待喜欢的人一样这么对待妹妹？”
　　“你喜欢她？”
　　冷瑾滕看赵雨霖那挂着泪的脸，心情平静，第一次生不出怜惜的感觉。
　　“以前对你好，那是因为，你虽然无理取闹，但是见好就收。可是自从你知道我爸和你妈有想让我们结婚的想法后，就肆无忌惮起来了，就觉得我非你不可，是吧！”看着脸色有点发白，憋着眼泪的赵雨霖，冷瑾滕接着说，“我爸要不是怕我像我哥一样，你觉得他会默认你妈说的话？在我爸看来，只要是个女的，都可以。但在我看来，只要我喜欢，除了你，都可以。”
　　“你怎么可以说出这么伤人的话，我那么喜欢你！”赵雨霖声音哽咽，吸了吸鼻子。
　　“妹妹，你那叫占有，不是喜欢。”
　　“可……”
　　“没有可，真正的喜欢，是嫉妒，是想要占有，却又害怕伸手。”虽然冷瑾滕也不是很懂，但是他觉得“喜欢”应该就像他哥当初那样。
　　当了半天背景墙的夏陌归，忍不住嘬了一口冷瑾滕先前给她倒的水，慢慢抿干嘴边的水渍，手指无意识的摩挲着杯壁，眼神涣散。
　　“除了我，都可以……”赵雨霖慢慢抹掉眼角、脸颊的泪，“你迟早会为这句不经脑子说出口的话，付出代价的。”话是对冷瑾滕说的，眼睛却看着发呆的夏陌归。
　　“雨霖……”高瑞从赵雨霖出教室就一直跟着，所以他现在只想把她拉出去，让她远离这里，不想看见她这么难受。
　　赵雨霖听见高瑞叫她，好不容易憋回去的泪水，差点决堤。拜托！她忍得很辛苦好吗？
　　于是赵雨霖赶快吸了吸鼻子，转身拉过高瑞就跑了出去。好丢人啊！她不要面子的吗？
　　看着赵雨霖拉着高瑞跑远了，冷瑾滕忍不住开口，“你男朋友被别的女孩子牵跑了，你不给点反应？”
　　夏某人：“不好意思，我单身。”
　　冷某人：Hei~tui！“全校都知道你俩的关系，何必一脸的不在乎。”
　　夏某人：“那你在乎我在不在乎干什么？”
　　冷某人：“我……哈哈……怎么会在乎你在不在乎。”
　　夏某人：“你有见过我和他一起吃饭上课，那你有见过我和他有更亲密的举动？”
　　冷某人：“……”
　　夏某人：“既然没有，那你凭什么说我和他是情侣？”
　　冷某人：“……你们有牵过手。”
　　夏某人：“我也和你牵过，那我们是情侣吗？”
　　冷某人：“……不是。”
　　夏某人：“那不就得了。”
　　“对！那不就得了~”冷瑾滕翻着白眼忍不住小声学了一下，真是气死了！居然怼不赢一个女的！
　　夏陌归悠悠的回了句，“我听见了，学得真不错。”最后还轻轻拍了拍手，表示鼓励。
　　“……”冷瑾滕默默走到自己的专属床边，拉开床帘，钻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