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梦情真》eisler

17、朋友

　　于是，半夜12点，友新在睡梦中被剧烈地敲门声嘈醒，还以为是发生了火灾什么的，邻居通知逃命呢，谁料到打开门一看，永俊穿着大衣，打着围巾就走了进来，还背着大包小包，更可怕的是他脸上闪现着杀气，让友新感到背后一阵发寒：“阿俊！这么晚了，你怎么会跑来？而且还是那种表情……好吓人！”
　　永俊将东西一放：“不好意思，让我住几天吧！”
　　强盗进屋吗？你这种态度让人很担心耶！友新小心地问：“住几天……你……离家出走啦 ？”
　　一提到痛处，永俊的声音就粗鲁起来：“我没有那个家！我和那个电影笨蛋一刀两断，老死不相往来！”
　　啊！那种恶人的气势，把友新给镇住了，他还是比较喜欢那个花花公子型的永俊。东誉都是你不好，为什么你闯的祸，我要来背！
　　友新自然第一反应就是拿起电话声讨东誉了：“我当然吓了一跳啊！他的样子像杀人犯一样凶，杀人犯你知道吗？真是的，现在是你们吵架的时候吗？”
　　“抱歉……阿俊……现在在吗？”东誉冷静下来也很后悔说了不可挽回的话，他想让永俊在友新那里消消气再说。
　　友新没好气地说：“不在，他在跟我妈说话。”那家伙真是女人至上，一见到女性，不管是八岁还是八十岁，就马上从杀人犯变成花花公子，我要马上阻止他，万一他哪根筋不对，泡我妈可怎么办？毕竟他还在失恋中。
　　只见厨房里，永俊和友新妈一边喝茶一边聊起来：“哎呀！伯母好年轻喔！和友新站在一起，好像两姊弟一样。”
　　友新妈竟然呈现出女孩子的娇羞：“讨厌……呵呵呵！”
　　友新一阵头皮发麻，心想：这个永俊不做演员是不是太可惜了！
　　东誉继续说：“真的很不好意思……那家伙这阵子要麻烦你了。”
　　“没问题，不过，我能体谅你，但阿俊也不好受吧？明天到学校来，你们两个好好谈谈。”
　　“谈也没有用。”东誉语气中透着失望：“我们是两条没有交集的平行线。”说罢，不理会友新喂个不停，就把电话给挂了。
　　一个人的家里很冷清，尤其是自己的好朋友都不能理解自己的时候，孤独的滋味就象毒药一样，腐蚀着他的心灵。

　　第二天，永俊照常回到学校，今天可能会碰到东誉吧，管他呢？他不跟我道歉，我就不理他。
　　“嗨，永俊！”
　　永俊回头一看是同班同学：“早安！”
　　“真难得，今天只有你一个人，你的死党哪里去了？”
　　永俊没有回答，一想到东誉就生气：那家伙说什么‘谈也没有用’，‘我们是原来没有交集的平行线’居然说这那种让人火大的话，听到友新的转述，叫人气炸了。真是太看不起人了。他不向我低头认罪，我绝对不回去！！
　　“缺席地只有东誉一人。”老师点完名后总结了一下，抬头问：“永俊，你的同居人生病啦？”
　　永俊正在心里痛骂东誉一点也没听进入。直到全班同学都望着他，老师一再：“永俊，永俊”叫他，他才反应过来，条件反射地说：“啊，是！他好像……感冒了。”真是的，我为什么要帮他掩饰。不过，望着空荡荡的桌子，永俊心中也有些疑虑。
　　回到友新家，友新第一时间跑来追问两人和好没有，得到的回答却是东誉没上学，这让他感到很惊讶。
　　永俊一边翻着漫画书，一边没好气地说：“那小子，八成在逃避我！我真是看错他了。”
　　可是，接下来这天，回到学校，老师一点名，还是发现少了东誉一个，永俊就坐不住了，趁着下课给东誉家去了个电话，听到的却是：“我是申东誉，我现在不在家，请你留下……”他挂断电话，心中一片疑云和不安。今天不用去拍电影啊！这家伙到底搞什么鬼。
　　他放学后专门去了友新学校问他，最近东誉有没有什么外出工作。
　　“发生什么事了吗？”友新问他。
　　“起初我以为他在躲我，但他连续两天没来，电话也是留言的。”感觉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他会不会真的生病了吧？明天再没来的话，我们就过去看看吧！”
　　“可是……”永俊一脸不情愿：“要我去看他，不就等于我认输了吗？我才不干咧！”
　　友新笑呵呵地拍了拍闹别扭的永俊：“别太意气用事嘛！东誉一定也在反省啦！”
　　第三天，东誉的座位依然是空的。
　　“东誉三天没有来了。”负责考勤的老师叹了口气：“感冒一直没好的话，会转成大病的……大家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哦！”
　　永俊心里一遍遍地对自己说：“是……我绝对不干！怎么可以向他低头呢！……但是，要是万一他——，想到这里他霍然站起来：“老师，我要早退！！”说完，拿起书包就跑了，全然不顾呆若木鸡的老师和议论纷纷地同学。
　　永俊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东誉家，他喘着气，流着汗，打开了东誉家门，急匆匆地喊：“东誉，你在吗？”然后，一间房一间房地找，当他在东誉的房间看到他时，他整个人吓住了，屋里一片狼籍，到处是本子、稿纸，东誉就倒在乱纸之中。
　　永俊冲去了，一把将东誉扶起来，焦急地摇着他：“你没事吧！振作一点！东……”
　　东誉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有气无力地说：“咦？阿俊……？”
　　永俊见他能醒过来了松了一口气，心情一放松就象吓坏了的小孩子一样大叫：“……搞什么啊！害我吓一跳！我还以为你死了……好害怕！”
　　东誉揉了揉眼睛：“没有……我没有啊……”
　　“你是睡着了吧！说话真奇怪。”永俊感觉有点不对劲，一拍桌子：“你这三天到底在干嘛啊……”
　　东誉皱皱眉，拍了拍不清醒地脑袋说：“礼拜六拍摄前，有非得更改的部分……已经……过了三天了吗？”
　　脚本……？就是为了这个让我那么担心，永俊被转身又睡地东誉弄得心里乱糟糟的：“你真是……又是不上班一族……”
　　“抱歉，我还想再睡……”东誉的声音又朦胧起来。
　　“到床上去啦！”永俊真是拿他无可奈何，二话不说把他半拖半抱地弄到床上，给他盖好被了。
　　看到他天真安逸的睡相，永俊抱怨道：“真是的，害我白担心了。喂！东誉，我还在气头上喔，我可没有原谅你。”
　　东誉的回答则是翻过身去，背向着他。
　　“一脸没事的样子……气死我了。”气归气，永俊还是坐在他床前守了他好久。

　　在《青春蜜语》的杀青纪念宴会上，迎来了影视界多位红人出席。作为电视台的重要剧目之一，此次的宣传也是阵容鼎盛，声势浩大的。
　　来宾们都愉快地交谈着：“这部戏拍得真久。”
　　“听说已经打破偶像剧的公式了。”
　　“咦？彩佳和智河呢？”
　　“刚才还在……”
　　远离人群，彩佳和智河选择在露台聊天，因为工作不同的关系，彩佳已经很久没有见到智河了。“打起精神来。永俊已经原谅你了吧？”光是在电话里听到消息，彩佳无法好好地安慰她，所以见面就直说了。
　　扎着“春丽”头，身空白色绒毛滚边晚礼服的智河，显得既纯且娇，可是拿着鸡尾酒站在夜风之中，却让人觉得楚楚可怜：“彩佳曾经给过我忠告，我却无视于它……结果，还伤害了阿俊。”
　　“恋爱这回事是不能照计划进行的。这点我明白……”彩佳笑得很温柔：“……这样有什么不好呢？”她呷了一下手中的酒，“以后，智河只要专心爱着东誉就算辛苦一点也无所谓，要想办法让他回头看你！这样才不会辜负永俊的心意。”
　　智河一怔：“我可没有自信……”
　　“你可以的。我想，永俊和理姬的说得没错。拍录影带的时候，我也明白这一点了。我无法满足东誉，只有你才是他想要的。”她回头看着智河，给她一个鼓励的眼神：“也许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才决定放弃的。因为觉得不甘心，所以现在才说出来。”
　　“彩佳”智河声音软绵绵地。
　　“所以你要再拼一次看看，好不好？”
　　“那……彩佳……也跟阿宰说你喜欢他了吗？”这样一说，好像在讨价还价。
　　“这……”彩佳的心噗通地跳了一下，“这……现在啊……”
　　“不行喔，你一定要跟他说，阿宰一定在等你开口！”智河肯定地说。
　　“那智河也会说罗？”彩佳瞪大眼睛反问她。
　　“彩佳呢？”智河也不肯示弱，瞪大眼睛看着她。
　　两人一阵对峙，都笑开了。
　　“OK。”彩佳爽朗地说。
　　“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智河举起杯来。
　　“干杯！”彩佳和她碰了一下杯，这像是约定的仪式。

　　又是一个明媚的早晨，但是永俊的声音却划破了宁静。他嘭的一下子把门撞开，大喊：“东誉！再不起来要迟到了。快起来啊！”
　　东誉把被子拉起来盖过头，伸出一只手懒懒地对永俊挥了两下，迷迷糊糊地说：“阿俊，你先去好了……”
　　“那怎么行，你一定又会倒头大睡！”我还不清楚你吗？
　　“我五点才睡耶……拜托让我多睡一会……”
　　永俊一下子把他从被子里挖出来：“我不是叫你早点睡吗……你又打电脑到天亮啊！？”他扯着东誉的衣领：“快给我起来，换衣服！”
　　睡得半死的东誉被他折腾得直喊：“救命啊！”

　　第四节的体育节是班上同学最喜欢的一门课程，还没有开始，大家就在篮球场上玩开了。和蔼可亲的体育师吹响了口哨说：“开始练习赛，一组和二组集合。”大家分组点名后，老师奇怪地说：“咦？一组……东誉呢？点名时不是还在吗？”
　　“啊，我来代替他。”永俊笑眯眯冲过来。
　　老师狐疑地说：“什么？那怎么行，你不是三组的吗？”
　　永俊双手合什说：“不好意思，他有点不舒服，请体谅一下，我会好好打两人份的球的，拜托啦！”
　　老师碎碎念：“真搞不过你……”
　　永俊高兴得嘴都合不拢：“老师最好了！”他看看体育馆的用具间。在那里个有一个睡得像死猪一样的人，名字叫申东誉。
　　一个人打两个人的份，一节篮球课下来，活生生的永俊累了个半死，他打开二楼用品室的门，有气无力地说：“东誉，下课了。”
　　东誉从铺垫上起来，揉了揉眼睛：“啊……嗯……好困啊！”
　　你居然这么说，做息不良的猪，没看到我累死了吗？永俊心想，不过已经无力骂出口了。
　　不幸地是，走出体育馆后，马上给班主任老师逮住了：“东誉！”他从办公室的窗口探出头来，“你上体育课没问题吧。”
　　“啊……是……还好啦！”东誉赔笑道，通风不太好，不过还是睡着了。
　　“那就好。”老师招了招手：“啊，放学后到数学科办公室来一趟，我有话要说。我一直等你来学校。”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东誉与永俊对望了一眼。
　　放学后，东誉不敢贻慢，来到了办公室见老师。
　　老师沉稳的声音响起来：“你的成绩掉得很厉害……你能全心全意投入一件事，我认为很好，但，你就不能花点时间在读书上吗？你刚入学时是在前段班的，这样不是很可惜吗？我知道你将来想走电影这条路，但现在多读点书，对你并没有坏处啊……你想升大学吧？”
　　“是的，大概是电影学科……”东誉回答。
　　“在韩国念吗？还是你想去美国学？”
　　“这我还没决定……”
　　教师掐灭了烟头：“这样的话，你还是认真用功比较好。还有，我收到你父亲的信。”
　　“咦？”东誉很意外，随即想到可能是父亲担心自己，所以专门给班主任去了一封信。
　　“他长时间在中国拍戏，很担心你，原本希望你能去看看他，却被你拒绝了。”
　　东誉一阵脸红，心想：老头子越老说话越没有分寸。“我哪有空啊……真是的，老爸怎么这些话都跟老师说。”
　　“我啊……是很想跟他说‘贵公子在这里很努力，请放心’之类的话，但是你这种成绩……总之，我希望你在下次考试时能拿出好成绩。”
　　“对不起，老师……我不能答应你。”东誉语气坚决：“请让我自由行事吧！”
　　老师大吃一惊：“你……”
　　但是，东誉没等他反应过来，已经逃走了，开玩笑，说了这种大逆不道的话，还不去避风头，难道等着挨批吗？让他意外的是，他一走出办公室门，就看到永俊站在走廊上，看着这边：“你在等我吗？我们回去吧！”他高兴地说。
　　“没事吧？”永俊问道。
　　“我知道了，老师再见！”东誉回头对追出来的老师，兴高采烈地喊。
　　遇到这个的学生真是师门不幸，老师唯有叉着腰气鼓鼓地感叹着。
　　“老师跟你说什么？”永俊很好奇。
　　“啊，没什么大不了的啦！”
　　“你啊，别太勉强自己……把身体搞坏了。”永俊吸了口气说：“如果是因为我说了太过分的话，我跟你道歉……”
　　东誉笑了笑：“跟你没关系啦！是我自己愿意这样做的，你别在意。”

　　很快到了礼拜六，因为要改动剧本，田先生很担心这个初次挑大梁的小伙子，所以特意来到现场，名为打气，实则观察东誉的工作能力。
　　看到东誉的指挥若定，坐在一旁的田先生真的有一种兴慰：“我看，东誉对电影的执着，真是愈来愈深。工作顺手不说，导戏的手法也越来越好了。而且，还有很多不错的意见。”
　　听到田先生那样说大家都很高兴。
　　可是永俊却有自己的看法：“我觉得东誉有点怪怪的，都是我，前阵子给他的压力太大了……”
　　理姬看了他一眼：“你现在只有看着他的分，不能做什么。戏马上就要杀青了，之后东誉又会去做别的事，还有智河的事……”
　　“是吗……我看他只会投入下部作品，不会理会智河的。”永俊不敢对东誉再抱什么希望了。
　　“还有下一部戏吗？”友实也不太确定。
　　“就是啊！”大家都有各种猜测。
　　面对那些偷听别人和女孩子说话，还要大声议论的搭档，永俊气恼地喊：“你们敢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