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情敌身边走过》与寻川

30、李淮淮（一）

　　熟悉的白色病房，魏明刚接了一壶热水回了来，把热水壶轻轻地放在床边，病床的上的魏青山盖着白色的杯子，相比于之前的样子这段时间的他消瘦得格外厉害，几乎已经成为了皮包骨的状态，脸颊夸张地凹陷，头发也已经全部掉光，干瘦着只剩下骨头和血管的手掌连接着架子上的输液瓶，整个人尤其苍老与无力，像是连呼吸都要非要好大的力气。
　　这边魏明刚一坐下，魏青山微微偏过头眼神浑浊半响之间魏青山好似说什么，却是突然捂住嘴巴拱起了身子。
　　魏明连忙从病床下拿出桶扶起魏青山开始往里面吐，魏青山吐得很是夸张，好似要把残余的生命透支光了一样，魏明目光淡淡，带着一种复杂的眼神安抚着魏青山的背，就这么过了好几分钟魏青山才算是平息下来。
　　魏明给魏青山擦了擦嘴巴，缓缓扶着魏青山重新躺下，然后动作十分熟练地把刚才的呕吐物处理掉，魏青山躺在床上虚弱的喘着气，脸色更加苍白了一分，魏明用手轻抚着魏青山的肩膀问道：”爸，你要不要喝点热水。“
　　魏青山无力地摇了摇头。
　　魏明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医生有提到化疗之后会有反应，但也不至于这么厉害，我等会儿再去问问医生吧，用不用再开点药”
　　魏青山闭上眼睛修了一会儿忽然缓缓开口，声音格外的虚弱：“阿明...\"
　　\"怎么了，爸，又哪里不舒服吗？“
　　魏青山空洞的眼神就这么一直看着天花板，像是连挪动脑袋的力气都没有了：“你老老实实....告诉我，这些治病的前...还有小安的钱，你都是从哪里来的？”
　　魏明的表情有些凝滞，好半天便是低下头轻笑了一声：“好端端问这个干嘛，之前不是和你说过了，碰到一个好心人先帮助我们一阵子，等到我毕业之后再慢慢还。”
　　“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干坏事了？“
　　“我能干什么坏事，真的是。”
　　魏明靠近魏青山语气格外的诚恳：“真的是有人帮忙，加上一些我最近出去打工赚的钱，我最近做模特拍广告赚了不少钱呢，要不然我下次把我的海报拿过来让爸你看一下。”
　　魏青山好似并没有听到魏明的话，就这么无力地摇着头：“...我知道我这病要花不少钱，我不想让你用了钱这么辛苦....”魏青山顿了一下，慢慢目光转向魏明：“爸，更不希望你走上不归路...”
　　魏明的眼神略有所动，下意识地咬着嘴唇，或许连自己都没有注意到，魏明的右手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没有，爸你想多了，我真的没做什么坏事，真的没有，我最近的模特工作真的做的还不错，很多人知道我的情况还会经常帮我接活，一次有好几千呢，爸你真的想太多了。”
　　魏青山的眼神一直很是朦胧，看不出什么明显的情绪，就这么过了一会儿魏青山的力气好似渐渐耗尽，感觉已经很是疲累的样子，就这么摇着头闭上了眼睛。
　　魏明站起来给魏青山盖好被子：“爸，你真的别想多了，你现在唯一要紧的就是听医生的话，老老实实治疗就可以了，其他的都交给我。”
　　魏明的目光闪动：“再坚持一阵子，放心爸你的病好了，带上小安我们一块出去，开开心心的，还是幸福的一家人。”
　　安静的病房中，好似弥散着一股无言的凄清，安抚了半天魏青山终于陷入了沉睡，魏明坐在床边就这么看着魏青山看了好一会儿才慢慢转身出去。
　　刚一走出病房的魏青山就如同浑身无力地样子像是连站都站不住，就这么靠在靠在墙边支撑着身体，浑身上下一股疲累和无力散发而出。
　　如此过了一会儿，一个医生刚好从不远处的一个病房走了出来，魏明扫过连忙走了过去，医院看了一眼魏明问道：“今天来照顾你爸？”
　　“嗯。”
　　“你还是年轻人，还是要多注意自己的身体，注意休息。”
　　魏明不自主地握紧了拳头：“医生....我爸他...他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今天他吐了好几次了。”
　　“你爸的应激反应比较大，呕吐是正常现象，可能过几天就会好一些。”
　　“那医生，我爸有治愈的可能吗？”
　　医生摇了摇头：“癌变发现的太晚了，在发现之前已经开始扩散了，现在也不敢贸然进行收集，而且你爸之前也累积了不少的病痛，很多器官多少有点问题，有些用药和治疗方法也偏向保守，不敢贸然使用。”
　　魏明的气息紧张，声音颤抖着：“那医院，我爸现在这个情况....？”
　　“现在这个情况，不动手术的话最多只有一年的时间。”
　　“那要是做手术，有成功的几率吗？”
　　“有，我可以告诉你，风险非常大，我们科室主治医生也只能三成的成功率，再者说即使手术可能之后也只是延缓了扩散的速度，让病人能够多活几年...\"
　　医生打量了魏明了一眼接着说道：“还有就是手术费非常昂费，所以一般像这种情况我们都不建议家属进行手术。“
　　魏明的语气毅然决然，几乎是当下就说道：“钱不是问题，医生请你一定要救救我爸。”
　　医生看着魏明，有些隐隐的叹气：“好，我们尽力。”
　　夜班的公交车，零零散散地坐着几个人，魏明坐在后座的位置无神地靠在窗边，城市的流动在车窗上迷糊了魏明的脸庞，此时魏明的手机发出了一声震动，魏明慢慢拿出手机，是一个名为，阿阿阿淮的男生发来的申请好友的通知，备注下写着：“同学。”
　　魏明默默地看了好一会儿还是没能记得这是谁，犹豫了几分钟还是点了通过。
　　就这么过了几分钟，那边发来了一条微信：“你好，魏明学生，我是学生会的李淮淮，打扰你实在不好意思了。”
　　“李淮淮...？”魏明莫名地念了一声。
　　又过了几分钟：“上次学生会举办活动的事情真的很感谢你，学生会这边有些礼品想要送给魏明学长，不知道魏学长什么时候有时间。”
　　“谢谢，不过我最近比较忙，就不用劳烦送给我了。”
　　发完之后对方那边并没有回复了，魏明放下手机。
　　回到家门口的位置，魏明正拿出钥匙打开家门这才发现自家的门竟然开着，魏明的脸色淡淡就这么握紧了门把手猛地拉了开来，家中灯火通明，袁柏杰正盘腿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前方摆着一堆的零食小吃。
　　听到声响袁柏杰这才转过头看着魏明：“阿明，你今天也太晚了吧。”
　　好半天魏明才回过神来，慢慢地脱下鞋子走进了家门，语气带着一种疑惑：“你怎么进来的？”
　　袁柏杰靠在沙发上故作深沉地想了想说道：“就拿钥匙进的呀。”
　　“你哪来的钥匙？”
　　袁柏杰嬉笑着：“你不记得啦，前几天我就跟你说我把这栋楼买下来啦，现在我是你的房东，我总应该有钥匙吧。”
　　魏明并没有太过惊讶的反应：“你这样也是擅闯民宅，我可以打电话叫人来抓你的。”
　　“怎么了，现在来找男朋友也犯法了”
　　“你怎么不发个消息就过来了。我还以为有贼进来了呢。”
　　袁柏杰朝着魏明走了过来，亲昵地抱住魏明：“我就是想你了”
　　魏明眼神一顿，有些无奈地笑了一下：“狡辩。”
　　袁柏杰的脸庞贴近魏明的脖颈，微微磨蹭：“阿明，今天怎么了？看你好像很累的样子。”
　　“没，没什么，就是去照顾我爸了。”
　　“伯父身体怎么样？”
　　“..还可以，还需要调养。”
　　袁柏杰安静了一会儿：“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就尽管说。”
　　“嗯。”
　　就这么依偎了一会儿，魏明也像是恢复了一点力气的样子：“柏杰，谢谢你。”
　　“突然谢我什么？”
　　“没什么，就是想要谢谢你。”
　　袁柏杰轻笑了一声，就这么朝着魏明的耳朵咬了过去，咬住那一瞬那魏明就像是通了电一样，快速地挣脱开来，脸红成一片：“柏杰，你干什么？”
　　袁柏杰一副流氓地姿态：“你不是要感谢我吗？我当然就不客气了，不过没想到阿明你的耳朵这么敏感，看来我以后要好好发挥一下了。”
　　“...你，别！”就这么结巴着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半天就这么低下头有些难为情地说道：“我今天很累，今天可以不...”
　　这边话还没有说完，袁柏杰便是靠近着魏明的脸庞，就这么小鸡啄米一样在他的唇上亲了一下：“我是你的男朋友，又不是禽兽，我会体贴你的，不过以后我可是会讨回来的。”
　　这话一说，隐隐有一种让魏明不知道如何的感觉，好半天也只能低着头应了一声：“...好。”
　　“不知道你晚饭吃了没有，我来的路上特意买了一堆吃的。”
　　“吃了一点。”
　　“那就再吃一点，对了你有没有喜欢的电影，晚上我们一起来看。”
　　“我看电影看得不多。”
　　“那就我来挑吧。”
　　就像是所有约会中的情侣一样，两人看着电影吃着零食，然后一起躺在床上睡觉，而袁柏杰除了一些揩油占便宜的小动作之外，也的确没有对魏明下手，两人就这么相拥而眠直到天亮。